“既然这样,那我们帮不了你了,这东西看来历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这几日的异常可能是因为你整日的紧张所致,行了,您就请回吧。”云漓的态度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这让聂弘着急上火起来。
“我,我还有别的要说。。。”看看了云漓没有什么波澜的脸,聂弘咬牙想死就死吧,痛快死总比日日折磨死要好的多。
“那天晚上下到底下,起初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进到墓室以后就有一股森冷的凉意,那两个盗墓贼也奇怪这种不寻常的冷意是怎么回事,可后来被墓室里众多的摆件给吸引的什么都不顾了。我当时就打了退堂鼓了,趁着他们不注意顺手拿了这只碗就悄悄溜出来了,其他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了。你们可一定要帮我啊!我可以很肯定我夜夜听到的声音它不是幻觉呐!”
云漓一把提过在桌子上乱跳的百灏,重又悠悠的躺回到摇椅里。聂弘已经急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了,可他又不敢催云漓,怕人家一动怒直接不管了,虽然可能人家压根都不打算管,但他不敢赌这万一啊。
“行了,你也别晃了,晚上你再来。”云漓没有再理会聂弘,打着哈欠抱着百灏就往后院走。白浠客气的请聂弘离开,那一步三回头比送别亲爹亲妈还不舍的样子,让白浠忍不住说道:“说了晚上再来,那就是说她感兴趣了,这闲事她愿意管,放心走吧。”
听了这话的聂弘高兴的几乎找不着北,回家这一路上就差没蹦蹦跳跳了,看着门口和平时一样的女人还欢喜的夸了几句。
起初的欢喜并没有持续多久,聂弘就开始忐忑不安,晚上去是要干什么,什么事情非要晚上才能去干?聂弘就这么想着想着睡了过去,梦中有个奇怪的女人在他的前面缓缓的走着,聂弘有些奇怪,试探着叫了几声,但任凭他怎么叫怎么追赶都无法追上或者是叫应前面的女人。。。
云漓百无聊赖的摊在桌子上,这应该都快成为她又一项常态了。夜幕降临,都等了许久也不见聂弘的身影。白浠到门口看了看已经渐无人烟的老街,因为是卖丧葬用品,这儿一到晚上就显得格外诡异冷清。
正文 青瓷花口碗(四)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7…6 17:04:58 本章字数:2370
“还没来啊。。。”云漓的声音里透着睡意,她已经好久没有在晚上还清醒着了。白浠摇了摇头,顺手关上了半扇门。
“对了,晅音最近干什么去了?似乎有好几日都没有见到他人了。”云漓在晅音失踪的第三天就想问了,可惜那时候白浠也是早出晚归的,她总是碰不到。
“晅音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走的时候说过,只是你还处于不清醒的状态。”白浠拿着不久前得到的法华经卷看起来,顺便回了云漓的话。
“哦,感情有一日我觉得他来找过我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幻觉呢。”云漓这样的话很明显只是增加了白浠对她的唾弃和不齿。
“云漓。。。云漓。。。”脑海中突然回荡的声音让云漓很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就抚平了情绪,可就那么转瞬一逝的表情也让身边的白浠看出了端倪。“怎么了?”关心的话云漓总是拒绝不了,更何况那人还是白浠。“没事,胃不太舒服,可能是晚上吃多了吧。”撒谎不是她的强项,但是撒起来也绝对信手捏来,因为不在彼岸之前,她需要用谎言来支撑起一切。
“算了,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想那人大概也不会来,不舒服就早些息吧。”白浠一边将那本经卷放进盒子里,一边扶起云漓让她先回去。
云漓站在院子门口看着收拾的白浠,她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但是她不肯直接说出来那就是一种不信任,白浠和晅音明知道却还是这样一心为她着想为她担心,这样对待她,让云漓的愧疚已经从最初的杂草长成了参天大树,她真的不值得。无声的叹息,云漓转身回了房间。
“明知道白浠在,为什么还要找我!”云漓的声音甚至带上了怒意。“你很在乎他。。。”冷漠的声音说出的话让云漓不屑的一笑,在乎,当然在乎,这千百年来陪着她的除了这讨厌的女人和那只该死的狐狸就只剩下白浠了,如果这样也可以不在乎,那云漓不知道她还可以在乎什么。
“说吧,什么事。”对于女人的话云漓不想说什么,她最好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她敢直接当着白浠的面找她,否则。。。。。
“今天来的那个人,他的身后跟着一只缚灵,只是这只缚灵很奇怪,居然可以让我三番四次的试探才察觉到。”云漓其实很不喜欢女人那种冷漠的跟个石雕一样的声音,总让她以为自己是跟个死人在说话。
云漓趴在床上,不一样的缚灵,到底有多不一样,居然可以让这个女人都难以察觉它的存在。
侧躺下看着站在床前的女人,云漓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张脸她不知道是该痛恨还是该感谢。“那既然你察觉到了它,是不是也知道了它的特别之处?”
摇摇头,女人消失在了云漓的床前。
翻来覆去,云漓越想越奇怪。聂弘今天白天的表现说明他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摆脱现在的状况,那又怎么会在晚上放了她鸽子,这明显说不通啊。起身推门下了楼,云漓一点也不惊讶此刻站在院子里等她的白浠,微微一笑,两人并肩出了彼岸。
“你确定你的搜魂术现在用起来顺手了?上次不是强行用在了妖的身上反噬了么?”对于白浠的话云漓只是点点头,好吧,她承认还是很费力,上次找莲茤强行用了一次,之后就被反噬的好几次不敢用,手臂上的神经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种蚀骨的疼。
“找到了。”云漓率先踏进那个看起来很平常的院子。
白浠紧跟着云漓,一走进院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云漓?”云漓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先看看再说。
明亮的月光似乎照不进这个昏暗的院子,云漓觉得眼前就像是蒙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云漓的声音轻轻的:“白浠。”
了然的点点头,白浠双手摊开,荧荧的光点在他的掌心聚集,慢慢的幻化出了一把美轮美奂的古琴来。
琴身虚空漂浮着,白浠那双纤长的手轻轻抚上琴,美妙的琴音霎时间回荡在了小院中。眼前逐渐散去的朦胧感让云漓的心情好了一些,回身看着收起琴的白浠说道:“多久没有见你弹这把琴了,居然都没有违和感。”白浠的笑看起来很复杂,云漓也闭上了嘴,是她忘了,有些东西不该提起。
沉默的走进大开着的房门,屋子里森冷的凉意让白浠和云漓同时止步皱眉。这样的凉意她不陌生,最初拿到那只青瓷花口碗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可那只是触碰到碗的时候才有,可现在竟然在偌大的房间里都能感觉到,到底出了什么事。
云漓大致扫了一眼房间,每间房门都大开着,除了边上靠近院子的一间。
门看起来有些老旧,应该有些年头了。云漓看了看白浠,抬脚就往那扇门走去,伸手推了推,门被反锁上了。
云漓用食指画出一个简单的符咒,她还没有完成,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透过门缝一个人探出了头。“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女人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满头花白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后。
云漓往后站开一步说道:“是聂弘叫我来的,说是有东西卖给我。”白浠现在没心情去吐槽云漓的撒谎不脸红,他警惕的看着四周,这冷意似乎比刚才重了些。
“哦哦,原来你们认识我们家老头子啊。”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门,她身后的床上赫然躺着那个说晚上会来但是却爽约的聂弘。见云漓一直盯着她背后看,女人很憨厚的解释说是累着了,从下午睡下就没有醒过,她自己见没什么事也就由他睡下了。
“他这几天晚上总是睡不好,今天难得好好睡一会儿。我连晚饭都没去叫醒他,想着等晚会儿他醒了再给他做热乎的。你们找他有事,那我去叫醒他。”说着就往屋里走。
“不用了,你叫不醒的。”
正文 青瓷花口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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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女人,云漓和白浠相继走进房间。房间很简单,除了一张大大的床和看起来像是清代的榉木箱子这两样,其他再没有东西了。
云漓站在聂弘的床边,回头看了看女人:“麻烦大婶给倒杯茶吧,走那么远有些渴了。”女人这才恍惚过来,对,客人来了都还没给倒茶呢,太失礼了。“好,好,稍等,一会儿就好啊。”
等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屋子里,云漓才举起右手附在聂弘额头上空三寸处,她闭上眼睛开始探寻。不一会儿白浠就发现了不对,云漓的额头居然渗出了细小的汗珠,眯了一下眼睛,白浠上前双手快速结印硬是打断了云漓的术法。被强行打断的云漓后退了两步才站稳,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缚灵,居然可以挡得住她的探查。
“怎么了,你刚才看起来很不对。。。”白浠没有说下去,云漓惨白的脸让他不忍心再问下去。摇了摇头,云漓拿出随身带着的驱魔香放在左手心,右手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画出符咒又滴下自己的一滴血,随后将手心的香吹散在空中,做完这些她几乎站立不住。
“走吧。”云漓扶着墙站到了门口。白浠没有说话,上前抱起虚弱的云漓。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端着茶水的女人。“这是要走了?这姑娘怎么了?”白浠很礼貌的微笑着说没什么,事情办完了就该回去了。
晅音夜半回到彼岸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白浠抱着云漓从外面回来,在他怀里的云漓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怎么回事?”白浠没有回答他,将云漓递给了晅音转身就走。
晅音没有再问什么,抱着云漓回了房间。
“云漓。。。”睁开了眼睛,云漓被眼前近距离的晅音给吓到了。
“晅音,你能不能不把你那张脸凑这么近,我容易脑溢血。。。。”晅音没空跟她贫,“喝了这个药,你会舒服些。”瞄了眼晅音端着的黑色杯子,云漓撇过头去:“那是毒药吧,你要毒死我好自由。。。。”
晅音皱眉:“听话,毒死你这么不明智的事情我不会做,我还指望你养我呢。”云漓大概是被晅音难得认真的表情给说服了,凑到杯子边上闻了闻,这才张开口喝了下去。入口的一瞬间云漓就反射性的要吐出来。
“嗯~”睁大了眼睛,云漓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苦涩腥甜的液体就顺着喉咙滑了下去。确定她喝了下去,晅音才离开。伸手扶着云漓躺下,看着云漓呆呆的表情他被逗乐了。
“云漓,不要爱上我哦。。。我可。。。啊。。。你也太狠了。。。”淡定的收起手中的九尾戒。
看着落荒而逃的晅音,云漓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骗她,刚才那明明就是他的血根本不是什么药。为了让她不吐出来他居然,居然吻她。云漓说不清那一刻心中的感觉,是恼怒还是别的什么。。。。
白浠进来什么也没说,不过脸上那原来是这样的表情很到位的说明了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云漓悄悄的滑进了被子里,她可不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晅音的血可真多啊,这么大杯都舍得。”白浠拿起地上打翻的那只黑色杯子凑近鼻子闻了闻,里面淡淡的甜味只有九尾狐族的血液会有。“我饿了。。。”白浠笑着摇了摇头,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刚才去准备了吃的。原本他以为晅音会让云漓在彼岸的气息下自然恢复呢,没想到。。。
“吃完了放在桌子上,我明天来拿。等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聂弘的事明天再处理。”云漓的个性他清楚,如果不解决她定不会就此放手,那只能先安抚着不要太胡来才好。很乖巧的答应下来,送走了白浠她才松了口气。
“早。”白浠放下手中的餐点跟同时出来的云漓和晅音打着招呼。昨晚上的异样已经没有了,云漓和晅音依旧你一句我一句的损着对方,不过目前看来是云漓胜,因为晅音总是在关键时刻屈服于云漓的暴力淫威之下。
饭后的时间一般是云漓晒太阳的时间,她似乎对这座洛阳城情有独钟,或许跟她的以前有关也说不一定,但是晅音和白浠都默契的不去提及,他们都知道,云漓的过去似乎是她心上一道不可愈合的伤。
可今天云漓没有去晒她的太阳,而是带上晅音去了聂弘家。白浠收拾着桌子上跟被洗过一样的盘子,在心中对这两人的饭量又重新评估了一下。
让晅音跟去他是很放心的,毕竟没有什么东西是比狐狸还要敏锐机灵的。可他却不知道今天他刻意的留下会让他遇见一件他绝对不想沾手的事。
“聂弘在么?”慵懒至极的声音让坐在院中洗衣服的女人一下就听出了是谁,那天到家里来的那个女子,她的声音特别的让女人觉得几乎是过耳不忘的。“小姑娘,你来了啊,进来吧,老头子在家呢。”洗了洗手上的泡沫,女人就着衣服擦了擦手就领着两人进了屋子。
聂弘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青黑的眼窝和下巴上的胡渣让他看起来平白老了好几岁。看到进来的人,聂弘一下子跳起身跪在了云漓的面前,边哭边求着:“你一定要救我啊,要救我啊,她不是人,她不是个人呐。。。”
晅音挑眉,云漓什么时候成了活菩萨了,他不在的这几天究竟错过了怎样的好戏?侧身走了进去“你起来吧,我会尽力,毕竟这引起了我的兴趣。。。。。”晅音对于云漓的表情解读已经很熟练了,难道昨晚把她弄成那样的家伙跟这人的事有关?那那家伙可要倒霉了,云漓不一定有恩就回,但是有仇就一定会报。
“带我们去你得到东西的地方看看。”还没有完全站起身来的聂弘这下彻底坐在了地上。自从带回这只青瓷花口碗他就没安生过,现在居然还要去那邪门的地方,这不是要他老命么!
“或者你更愿意继续过提心吊胆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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