晅音听出了绯瑟话里别的意思,她好像知道云漓为什么会有这样昏迷。绯瑟第一次避开晅音和白浠的注视,是她太鲁莽,怎么能在这两人的面前说这样的话。“不要问我,我不能说。”依旧冷漠的声音,可却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云漓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她知道自己刚才的情况,隐隐觉得跟糜音有关,可却不确定到底是什么关系。“晅音。”动了动脑袋,将晅音的手拉到了自己的额头上。“我没事,不用担心。”他的不安她感觉的到,毕竟那枚九尾戒的缔结还没有中断。
白浠叫上云渺一起去帮着准备中饭,大家都担心云漓,从起来到现在都没有进过食,必定是会饿的。一踏进厨房,白浠就开了口。“云渺,你守着的书画中有没有云漓这情况的记载?”
知道白浠拉自己来帮忙是个借口,云渺已经自己的搜索过记忆里的东西了。“应该是灵气中断的缘故吧,具体并没有详细的记载。”
沉思了片刻,能中断云漓灵气的人,除了上次那个叫糜音的男人,他不做第二人想。转头看向云渺,白浠还没有开口,云渺已经竖起手指发誓道:“绝不外泄!”被她认真的模样逗乐了,白浠笑着摇摇头。
接下来的几天,云漓的身体没有再出现任何的异常,这让大家几乎要忘了她曾莫名其妙的昏迷过。云漓自己也刻意的不再提及,她不想让任何人为她担心。
云渺是个地道的古代妖怪,她完全不能理解之后朝代的更替和发展,尤其是越穿越少的衣服。前几次她在养元神,可这次她看到了,那满大街的人,穿的那样的奇怪。
“这丹霞衣在这个时代倒是很正常,毕竟穿旗袍最多的时候,可不就是民国。”云漓想耐心的解释,可她发现她也无法解释这一现象。“至于穿的少,恩……可能是天气比较热的缘故吧…。。”
云渺一听,说的有道理,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表示赞同。“这就难怪了,我是感觉到现在的气候和云雾有了些变化。”呵呵的笑着,云漓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
这样窘迫的一问一答一直到晅音走进来才结束,云漓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冲到了晅音身边。“你可回来了,看到了么?是不是那件?”一连两个问题,晅音都点着头表示。
云漓明显有些高兴,能找到东西的所在,那就好办了。“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件衣服恐怕不那么好拿到手。”晅音的神情让云漓沉静了下来,“出了什么事?”
“这件衣服现在在警局,据说跟两个女人的死有关,具体的事情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去看了,那两个女人的死相很奇怪,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但探脉象又确实是死了的。”晅音的话让云漓皱起了眉。
丹霞衣的注释有迷惑人眼的能力,会让人产生幻觉,以为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一面。这两个女人的死,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晚点去查看清楚,我要知道这两个女人和丹霞衣的事。”晅音点点头,他也正有此意。“恩,晚些我一个人去就好,你就在彼岸好好休息吧。”云漓柔和的笑意让晅音知道她这是答应了。
民国时期的大街上基本都是人迹较少的,除了那几条比较繁华的所在处,基本一条道走到黑也遇不到几个人。晅音就尾随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走在这样的街上。
晚上原本他是去了警局,前前后后又仔细检查了那两具尸体,依旧没有任何别的发现,似乎真的就是睡着睡着就死了。
出警局的时候,一个行为奇怪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一路尾随,居然到了他先前查到的一个死者的家里。晅音略一思索,不动声色的返身回了彼岸。
接下来的几天,晅音都是在警局和彼岸之间来回的跑,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他见到了那件涉案的旗袍。一路跟着拿走旗袍的女人到了一个小洋楼下,晅音暗自记住了地方,毫不迟疑的就消失在了楼下。
“那件旗袍看起来不是很特别,通体的黑色,金色的丝线盘扣和大朵殷红的牡丹倒是比旗袍本身看起来出彩。”晅音一边喝着白浠泡的茶,一边说着自己看到的那件旗袍。
云漓低着头思索了一番,从描述的样子上来看应该不是,据纸张上描述的丹霞衣应该是一件黑色白色牡丹的旗袍样式,可这件衣服的牡丹却是殷红色的。“怎么会和纸张上的描写有一些出入,那花的颜色不对啊。”
白浠搁下了茶盏提醒道:“也许那件衣服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花的颜色会变也不稀奇。”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可又觉得不太可能,或许只是自己多想了而已。
正文 丹霞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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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晅音决定继续追查下去,或许那件真的就是丹霞衣也说不一定。“我再观察几日,如果真是丹霞衣咱们可不能错过。”白浠的事云漓已经告诉了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不能让白浠因为他的不尽力而消失。
江依美从得知自己的两个女儿都死于非命的时候,精神就一直恍惚不定,知道警方通知她拿回那件旗袍时,她才打起精神去了趟警局。
看着两个女儿的照片,江依美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愤恨的瞪着挂在一边的那件旗袍,都是它,都是它!要不然她的女儿们也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猛的起身抓起旗袍,嘴里边一直说着一句话:“不祥之物,我不该还留下你,不祥之物啊!”
说着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双手使劲的撕扯着衣服。窗外的晅音看的皱起了眉,若是弄坏了糜音可不会认账的。刚准备进去阻止,那人将旗袍狠狠地扔到了墙角。
江依美掩面哭了起来,她不甘心啊,她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就这么没了。谢蔺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妻子状似疯癫的往墙上冲,吓得他急忙上前将人紧紧的抱住。“依美,不要冲动,虽然我们的女儿没了,可你还有我呢,不能想不开做傻事啊!”
谢蔺的话让江依美诗经的挣扎着,谁要撞墙了,她是要去毁了那件不详的衣服。“你放手,我不寻死,放手!”谢蔺半信半疑的放了手,江依美才哭哭啼啼的解释了刚才的事。谢蔺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想不开就好,已经失去两个女儿了,他不想再失去妻子。
“你是说女儿的死都是因为这件旗袍?”江依美点点头,“这件衣服以前不是这样的,上面的牡丹也不是这个颜色,它还有个很美的名字,叫丹霞衣。”窗外的晅音听到这句话就是精神一震,原来真的是丹霞衣。说到这,江依美不知道为什么住了嘴。
晅音看她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也就没有继续待下去,转身从窗外的树枝上一跃消失在了半空中。回到彼岸晅音就找了云漓说刚才得来的消息。“那件衣服确实叫丹霞衣,牡丹原本也不是那个颜色,只是江依美似乎有什么顾忌,没有往下说。”
云漓思索着晅音的话,一般来说能让女人顾忌的东西肯定是和身边的人有关,可那人又是谁呢?吐出一口闷气,云漓在院子来来回回的转悠着,直到白浠喊停,她才停了下来。
“这事也不急在一时,不要太过劳累了。”云漓的上次的昏迷还是让白浠耿耿于怀,他害怕云漓再来一次。云漓认同的点点头,回头就跟白浠说道:“你试试去直接跟那个人把丹霞衣买来,多少钱都不成问题。”白浠还以为她决定休息下了,谁知道扭头就丢出这么一句话来。
无奈的点头应是,拉着一边的晅音询问起了那家人的大致情况。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大半天,到了天黑还没有出来。云渺伸长了脖子想知道倆人说了什么,可声音太小,她压根听不清楚。
“云渺,想听就进来听,躲在门口能听清楚么?”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是晅音,白浠那么温文尔雅,才不会像他那样。“哦,进来了。”提着裙子往两人边上一座,准备好好听听这件让大家绞尽脑汁的衣服究竟是怎样的。
可她想错了,进了门坐下,晅音和白浠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脏啊。“你们看什么?”白浠轻声咳了咳才开口道:“明日需要你帮个忙。”
第二天一早,谢家的大门外就来了两个穿着不一般的人。保姆打开大门的时候,显然是被两人的衣着打扮给震慑到了。唯唯诺诺的问两人的来意,得知是来找夫人的时候,连忙就把两人引到了大厅奉茶坐着。
江依美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坐在大厅里的一对夫妇,男的给人一种温文尔雅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感觉,女的让江依美不自觉的'免费小说'整 理了下自己的着装。那是一种朦胧水雾般的女子,娴静优雅。江依美自认为,就算自己年轻时也无法和她相比。
“不知二位登门造访所为何事啊?”走到沙发前坐下,江依美确定自己绝对不认识二人,可他们却登门直接找了她。白浠很绅士的略一点头才说道:“我们想跟您买样东西,不知道江女士可愿意割爱?”
江依美不甚明白,她家有什么样的东西是能吸引人前来收买的,不由疑惑的问道:“敢问先生是要买什么东西?”白浠笑了笑,将身边的云渺拉进怀里,宠溺的说道:“我夫人看中了您一件衣服,死活非要,我这也是没办法才上门叨扰的。”
云渺也很配合的娇嗔道:“这不是喜欢嘛,买就买,不买就算了。”说完把脸别向了一边。江依美看着眼前恩爱的二位,心中也想起了她的丈夫,当初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可嫁了他之后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让江女士见笑了,我夫人看中的是一件旗袍,黑底红牡丹的。”白浠说完也不着急往下继续,他等着江依美的反应。先是一惊,可不愧是交际名人,很快就镇定的问两人,“还不知两位尊姓大名,是何身份?”
了然的一笑,看来她是有意出售了。“我姓白名浠,我夫人姓云叫云渺。我们俩不过是仗着祖上的基业开了个小小的古董店而已,不值一提。”
江依美可是个人精,一听是开古董店的,那眼睛就亮了起来,这年头有能力开古董店的都是大腕。当即就微笑着说道:“白先生过谦了,祖上想必也是名门望族,怎能算不值一提呢。”顿了顿又说道:“只是,这件旗袍我现在还真的不能卖给您。”
白浠也不恼怒,甚是关切的问道:“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叹了口气,江依美的神情露出了悲伤。“这件衣服是我两个刚过世的女儿留给我的念想,她们的案子还没有查明白我就将衣服售于他人,我怕她俩会死不瞑目啊!”
正文 丹霞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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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渺很是佩服这女人的演技,刚才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眨个眼就可以泪流满面了。看了眼白浠,后者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接着看。
“那如果我能帮江女士查明真相,到时候您可愿割爱?”白浠退而求其次的问道。江依美确定了面前这两人是真心想要那件不祥之物, 低头一思索,总归不想留在自己身边,既然有人想要,还开口帮自己一个大忙,那她何乐而不为呢,毕竟两个女儿的死确实有些蹊跷。
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江依美神情哀伤的说:“若白先生肯帮我查明真相,那件衣服我就卖给你们。”紧了紧云渺的手,白浠郑重的点了点头,拉起了身边的云渺。“那改日我会派人来一趟,还望江女士能将事发经过一一细写出来让随从带回。”
江依美嘴上答应着,脸上的神色显得更加哀伤了。白浠和云渺也没有再多呆下去,客套着出了大门。直到走了好远,云渺才不解的问道:“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她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让他们给她查女儿的死因,还出钱买走那件古怪的旗袍。
白浠笑着看气愤的云渺,这丫头初见时还以为是个沉稳的, 谁知道也是个急躁脾气。“若强行要买,那江依美或许不肯,可这样一来不就稳稳妥妥了么?”往前走了几步才又说道:“那两个女人的死恐怕也跟这件衣服有关,查了对我们并没有坏处。”
云渺哦了一声,乖乖的跟着白浠往回走。彼岸里除了阆方,大家都是聪明的紧,还有一堆不能说不能问的秘密,她总觉得自己只是在表面上融了进去,但却触不到大家的心。
第二天,江依美就等来了那个白先生所说的随从,那身姿看起来像是个有身份的人,可那张脸就有些差强人意。“夫人好,我家白先生让我来取您的信笺。”晅音怎么会看不出江依美眼神的变换,可他也没办法,随从总要有个随从的样子吧。
“好,你稍等会儿,我去拿。”江依美甚至都没有请人进门,自己匆匆的去拿了放在信封里的信笺,又匆匆的出来给了门口的随从。“告诉白先生,有结果尽快告诉我。”看着随从点了点头,江依美才放心下来。
一件衣服而已,就要帮自己这么大的忙,这个白先生还真是疼爱自己的妻子啊。江依美回身进了家门,又一路回了自己的房间。那件不详的旗袍她已经重新洗过挂好,伸手摸了摸盘扣,自言自语道:“这也算是你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云漓看着手中晅音拿回的信笺,整整三页纸,可说的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居然没有一条是能用得上的线索。“看来这江依美也是个有秘密的人,这上面写的都是避重就轻的东西,没有什么大用处。”
白浠搁下手中的茶,“看来还得晅音去做梁上君子了。”打趣儿的看着晅音,他也配合,一脸的愁苦。“哎,还没有人管我伙食,真是凄苦啊!”
云漓和云渺对看一眼,这两人今儿是怎么了,这一唱一和的到时也默契。“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她只能想到这个了,不然以白浠的个性,绝对不会这么跳脱的。
“我说过我们瞒不过云漓,你还不信。”白浠抿嘴笑着对晅音说。晅音却拿一副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