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怜紫最后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这才离开。
其实她们在外面的谈话,聂末虽然听不清,但是也勉强听见一些,他有些痛苦的抱着头,那双漆黑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窗外。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很久,很久。
然而他这定身一般的动作却因为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而终止,外面同时传来夏小容焦急的喊声:“聂末,怜紫她出事了。”
聂末猛然抬头急忙开了门,问道:“怎么回事。”
“你快看看。”夏小容那有些被吓得苍白的脸色,让聂末知道大事不秒。
聂急忙跑进了冷怜紫和薛女士的房间,其余的人都在那里。
“怜紫!”聂末疾呼,甚至有些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床边。
他看见了冷怜紫那痛苦而难耐的神色,那本白暂的脸竟然变成了淡紫色,额头全是汗珠。
冷怜紫紧咬的嘴唇几乎溢出血来,这是何等的苦楚。
“怜紫,她这是怎么了?”聂末急道,本想抱起她来,但被鬼月阻止了。
鬼月道:“别碰她,让她自己熬过去。”
“怎么回事,快告诉我。”聂末的语气带着莫名的愤怒。
薛女士一抹那湿润的眼角,道:“那诅咒,我姐姐曾经也这样过,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第408章 找回自己
“不!不会的,她的时间应该还有的。”聂末不相信的直摇头。
“确实是这样,但我们当时也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时间,只是基于一个月早已过,但那时怜紫没什么事,这点你也清楚,但从我们看见她手上的图案到现在也是两个多月了,看来时间可能已经快到了。”薛女士哽咽道。
聂末一下看向鬼月道:“你说她还能坚持多久。”
“我也不知道,我听薛女士说过她身上这奇怪的诅咒,仿佛是她宿命一般,因为她的生母,到她祖辈都没有人能逃过。”鬼月无奈道。
“奇门神灯。”聂末一下记起它来,急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将它拿来,但是现在他根本没有能力用它解除这样的咒语。这和解毒可不同。
看着冷怜紫如此痛苦的摸样,而他虽然有奇门神灯在手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感觉几乎撕碎了他的心。
聂末紧紧的握着手里的东西,他再一次明白自己就算得到了它们又有何用。这样一想,怒从心来,他愤怒的将奇门神灯一下摔在地上。
几人见聂末这样的举动都是大惊失色。但没有人去检地上的东西。
奇门神灯就像是一个有形无实的普通物体,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成了摆设一般。
“别这样,聂大哥!”夏小容怅然道。
聂末半响无语,久久的看着冷怜紫。然后俯身问道。“怜紫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现在的冷怜紫不但没有回答他,而且在不一会后她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已经晕了过去。
这也许算是比较好的,毕竟她不用受这样的痛苦。
只是冷怜紫这完全没有了动静让所有的人感到极度的忧虑,真怕她永远也醒不过来。
鬼月见聂末那有些呆滞的神情,微微一叹然后向薛女士使了个眼色,道:“我们先出去吧,让聂末守在这里就行。”
鬼月这样说,薛女士带头首先走了出去,夏小容和莫语岚这才离开。
房间里顿时静若寒蝉,而且气氛十分的压抑。
聂末坐在床边,久久的注视着冷怜紫那像是睡着的容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已经泛白,天快亮了。
现在聂末的脸色显得较为平静,他想了一晚上,心里渐渐的开始下了某个决定。
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冷怜紫那秀美的长发,喃喃道:“如果我变了,是不是就有能力救你。只是那时我们可能永远也不会在一起,你不会喜欢那时的我,而我会忘记对你的感情。”
聂末说完,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奇门神灯,然后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时他才发现薛女士等人都在沙发上睡着了,没有人回房间休息。
聂末看了她们一眼,进了自己的房间拿了所有的东西又走了回去。
薛女士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她好像看见了一个身影,知道是聂末,刚想叫他的时候,他已经走进了冷怜紫的房间。
聂末把百目面具,奇门神灯,七世短刀,拿了出来。
他知道有个方法能救冷怜紫,至少能续命。
因为他打算在用一次百目面具,如果说他与此物的定下的契约让他失去了原来的身体,那么现在他将失去的是现在的本性。
如果按照齐笑雅的说法,那不应该叫失去,应该是还原,放出他真正的自己。他知道这样做了后,那他与现在这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将形同陌路。
他想真正的去体会,或者说去验证一下那一直在他心中无法解开的谜团,就是那本是一体的真正含义。
聂末都准备好了,最后看了眼冷怜紫,然后俯身吻住她那紫红色的双唇,这如世纪般的一吻,增添了他心中更多的不舍和爱意。
薛女士在外面已经看见了聂末的要做的事情,她紧张的站在那里,却没有上去问他要做些什么,因为她的心里已经隐隐猜到,而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不想去劝止聂末。
因为她不想失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冷怜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已经定格,薛女士看见聂末站了起来,看见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百目面具,看见他将其戴上,看见他久久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最后她看见他突然转身,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几乎让薛女士感到了窒息,他那双眼睛,那微微杨起的嘴唇,那如死神一般的微笑,又一次让她感到了绝望的恐惧。
聂末又转了身,然后拿起了刀来。
薛女士虽然知道聂末之前那样的做法可能是为了救冷怜紫,但看见这一刻,她还是在惊恐中冲了进去。“别伤害她。”
“你看了那么久,知道我做的一切是为什么,我当然不会伤害她。”聂末淡淡的说道。
“你变了,你还是你吗。”
聂末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然后刀只是轻轻的划过,血一滴滴的落在了冷怜紫的双唇上。
“她很快就没事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薛女士问道。
“解咒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一个换一个。而且要用你最珍惜的东西。”
“什么意思?”
“救了她,我就不在欠你们。”
“我是问你用什么去换。”薛女士紧张的问道。
“我的爱。”聂末说完。舔了一下手臂上那细小的伤口。然后把所有的东西放在包里,有种要离开的感觉。
“如果你爱上了别人会怎么样。”薛女士又问道。
“那我就会死。”聂末笑道,说得轻描淡写,“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在爱上任何人。”
“没有爱的人,还算是人吗。”薛女士忍不住说道。
聂末收拾东西的身体一下止住,那刹那间,他突然一动,一下就掐住了薛女士的脖子,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薛女士那惊恐的神色,笑道:“爱分很多种,我不是试验品,我是人,我也有感情,你懂吗。”
“不,你只是忘记了,你既然还记得救怜紫,难道你忘了我们经历的一切,忘记你对她的承诺。”薛女士竟然变得不在畏惧。
聂末一下放开了对方,淡然道:“当然记得。”
薛女士看着他,一时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人既然拥有原来的记忆,而且知道曾经大家都是有如此好的关系,怎么能完全舍弃呢。
“你为什么要救怜紫,你说的不在欠我们是什么意思,既然你现在变得无情无义,我真的想不明白。”薛女士追问道。
聂末一下皱眉,他现在不喜欢别人总是追问一个本来很简单的问题,已经不打算在多说,只是道:“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聂末这随便的一说,却让薛女士明白另一层含义。
聂末拿着包,然后走出了房间,客厅里的人都渐渐醒了,她们隐隐听了薛女士和聂末的对话,但是都没有听清是怎么回事。
这时她们都看见了聂末走了出来,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看见聂末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好像面前的人有些陌生了一般。
“聂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要出去吗。”夏小容伸了一下懒腰笑道。
“恩。”聂末应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鬼月看向聂末身后的薛女士道:“刚才我们好像听见你们的声音,你们说了什么。”
薛女士黯然道:“没什么。”
“冷小姐怎么样了。”莫语岚问道。
“很快就没事了。”聂末道,然后表情严肃道:“我走了。”
“你去哪里。”鬼月奇怪的说道。
“记住,如果要找我帮忙,得付出代价。”
“你这是怎么了,聂大哥说什么胡话。”夏小容不解道。
这时所有的人已经感到聂末很有问题,薛女士终于道:“他不是他了。”
“什么他不是他了。”鬼月问道,看了聂末一眼。
聂末浓眉微皱,道:“记住我的话。”说着他直接朝门走去。
“你去哪里?”夏小容一下跑了上去挡在聂末的面前。
薛女士像是担心聂末伤害夏小容一般,急忙上前拉住了她,道:“让他走。”
“不行,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聂大哥怎么变得怪里怪气的。”夏小容倔强道。
聂末看着夏小容,突然莫名的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绕过两人继续走去。
鬼月也走了过去,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聂末不喜欢她们这一副副逼问他的摸样,冷眼道:“真是不识抬举。”
聂末的话语神情,再一次让所有的人震惊,他们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人还是几个小时那个为冷怜紫神伤的男人。
然后她们想到了昨晚薛女士的那些话,心里已经渐渐明白,只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而且无法理解短短的时间里他有这样的大的变化。
她们都是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然后看看现在如此陌生的聂末,都久未说话。
聂末没有在说一个字,人已经走到了门前。
夏小容看着聂末那有些无情的背影,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喂,等等。”莫语岚忙道。“你答应救我弟弟的。”
聂末没有回头,直接走了出去,一出这房子,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抑和一种相对的放松,然后看着身后的房门,突然道:“虽然我对你们没有以前那样的感情,但是我还是会帮你们的。”
聂末突然又一叹,道:“谢谢你,冷怜紫,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找回自己。”
第409章 独立情感
聂末走了,对于夏小容她们来说真是件无法理解的事情,个个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薛女士直接去了冷怜紫的房间,她想看看她好些了没有。
鬼月等人也跟着走了进去,冷怜紫还是安详的睡在床上,只是她现在看上去真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她的脸色已经渐渐的恢复,呼吸也慢慢的变得匀称起来。
“他是怎么做到的。”夏小容首先开口道。
“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按他的说法等于是做了交换。”薛女士摇头道。
“什么意思?”夏小容不解道。
鬼月听见薛女士这样说的时候脸色已经变了,因为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薛女士已经发现鬼月的神情有变,问道:“看来你知道些什么。”
鬼月点着头,却没有马上说话,过了好一会才道:“这样的方法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不然我和鬼琢早这样做了,当然现在我知道我们没有中什么咒。”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夏小容饶有兴趣的问道。
鬼月只是对薛女士道:“你姐姐中的咒,如果你有机会,你愿意换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薛女士不解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失去一样最珍惜的东西就可以救你的姐姐,你愿意吗。”
“当然。”薛女士毫不犹豫道。
“对,我相信很多人都会这样,当自己挚爱的人中了古咒语时,只要能救对方,那么他们愿意付出一切,而当知道有这样的方法后,我相信许多人都会选择这样做。”
几人听着鬼月的话,虽然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却不明白她到底要说什么。
“但是这里面就出现了一个很矛盾的问题,你要想救自己深爱的人,那么你要交换的也必须是你这样的爱,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可是一但你失去这样的爱,那么你的交换又无法完成,因为这解咒的过程两者之间必须完成同时的交换,包括时间,可是你从开始那样做的时候你的爱已经消逝,可解咒的过程却没有完成,它们必须同步,这是最难做到的一环。所以说要用这样的方法解除咒语,那么你的爱必须是独立的。”
“独立?”薛女士大惑不解,“这岂不是很矛盾。”
“对,就因为这样,所以没有人能真的做到,即使他们连性命都可以丢弃。”鬼月道。
薛女士想起聂末的话来,于是道:“他交换的就是对冷怜紫的爱,那么也就是说,那样的情感在他变化之后已经独立于自身,这简直是不敢想象。”
“恩。”鬼月点头道,默然半响后,突然不敢相信的看着睡着的冷怜紫,道:“原来是这样。”
“你想到了什么?”夏小容急忙问道。
“这是一种等价交换,聂末用对怜紫的情感解除了她的咒语,但是也让他拥有了另一种我们不知道东西,也许是能力,也许是……”
鬼月没有说下去,她想起了陆百天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只是那时她从未放在心上,若不是现在的这样的情况,她可能都不会在记起。
鬼月突然叹了口气,道:“我想我知道他得到的是什么。”
“应该是力量吧。”薛女士道,她记起聂末掐住她脖子的事情来。那样的速度很是惊人。
鬼月只是摇了摇头,道:“原来我们一直认识的聂末不是他自己,他没有变,因为他现在的样子才是真正的他。”鬼月这话让几人听着觉得很懵,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莫语岚听了半天,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她才道:“这本就很矛盾,难道聂末失去过记忆,难道他一直在伪装,我虽然认识他不久,但我想应该不是这样。”
“当然不是!”鬼月道。“就像一个猛兽,它长期被人饲养,那么他原来的本性本就会被掩盖,但是也许有一天,它突然会意识到原来它不应该那么的温顺,因为它与普通的动物本不同。”
“你是说聂末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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