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连日辛苦,臣妾来为殿下放松放松。”莫忧对于帮风萧然宽衣这种事自然是轻车熟路得很,两手轻轻一挥,眼前的人已经衣衫半褪,和上半身不着寸缕地裸露在他的眼前。床头的垂苏琉璃灯柔柔的照着,点点细碎光华掩映在他光洁莹润的身子上,竟像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银边,有股令人看不真切的迷离和诱惑。
“想我吗?”含住那人精致小巧的耳垂,莫忧忽然眼睛一阵发酸,声音也忍不住哽咽。这个他曾发誓要好好爱护的人,却一直在为他操心,为他付出,自他出现在他生命中的第一天起,就不曾停歇过。
“忧儿,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一想到你在牢里受累,我真的恨自己不能替你。对不起,我没用,我一直找不到那个给你中蛊的人,只有用这么个蠢办法来拖延时间。”
风萧然的吻毫无征兆地在莫忧的脸上点点落下,他几近疯狂地亲吻着他的眉,他的眼,似乎要把这些天的分离都补回来。
“谁说蠢了,我的萧然最厉害了,某人不是中计了吗?等我们回到帝都,自然有办法把那人找出来,如此能人,某人必然会留在身边。”
莫忧伸手紧紧环住眼前的人儿,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那抹嫣红欲滴的嘴唇如今就在方寸间,看得他移不开眼,可也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吧,他只是怯怯地轻轻触碰了一下,又迅速闪电般地弹开。
“怎么了?”美人王爷风目微睁嘴角含嗔的样子果然迷死人。
“萧然,真的是你吗?我可以亲你吗?”莫忧的手有些不确定地抚上他的脸,那熟悉的棱角,那熟悉的触感,近在眼前。
“傻瓜。”
风萧然轻笑着在他的脸蛋上大力的捏了一把,见莫忧吃痛地皱眉,才笑着抽回了手。
“这下可知道我是真的了?”
“嗯嗯,比珍珠还真!萧然……我饿了。”
“……我叫阿林给你弄点宵夜可好?”这会子竟然想到肚子饿?
“才不要,他弄的不好吃,我要……”
还没待风萧然自一阵错愕中回过神来,莫忧那淘气的唇早已深深地覆了上来,久违的甘洌滋味迅速充盈着他的口腔,那人充满活力的长舌步步探入,他早已有些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与他纠缠,与他共舞,直到他胸口闷得难受,才想起自己已经忘了呼吸。
“忧儿……忧儿……”风萧然从来不知道原来接吻也有这样大的魔力,他只觉得全身被文火闷炖着一般,越来越热,越来越热。渴求又压抑着的呻吟自紧密贴合的唇齿间凌乱传出,更添了几分妩媚趣致的味道。
“乖,萧然,想要就说出来,我都听你的。”他那点火的人还不省心,一只手托着风萧然不自觉间频频挺起的蜂腰支撑着,不让他太累,另一只手却早已穿入他的亵裤内点火,在大腿内侧间最敏感细嫩的地方反复流连,却就是不碰那最火热最急需抚慰的地方。
“你……”风萧然,见他使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可这床第间再怎么威风凛凛的怒视只怕也成了平添闺房情趣的娇嗔吧,能有多少威慑力呢?
“说嘛说嘛,我的好萧然,说你要我嘛!”莫忧显然不怕,继续扭股糖似得在他身上越缠越紧,在刚才的激吻中早已红肿发亮的嘴唇也不怀好意地凑到他耳边对着里面直吹气,手下自然更不放松,把个风萧然撩拨得几乎要崩溃,身子不断扭动着似乎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可肌肤摩擦间带来的阵阵快感又令他迷恋不已。
身为一个男人,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辗转求欢,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令他忽然有点恨自己的身体对莫忧的挑逗所作出的迎合反应。
“我……我……我要睡觉,你滚开!”
风萧然这次是意外地倔强,那种话是打死也说不出口的,过去他可都是在上面的那个啊,自从和这处坏家伙在一起,就,就越来越沦陷了!才不要示弱,哼!
莫忧见他气鼓鼓地一把将他推开翻身朝里睡了,知道这次玩过火了,忙偃旗息可怜兮兮地贴了上去求饶,原来也是因为特别爱着他因为害羞而涨红了脸的模样,特别惊艳撩人,可也不敢真的惹他生气,气着了肚子里的宝宝可怎么好。
到底顾及着才两个月的身孕,柳明源说过头三个月不好妄动,因此两人虽十分情动倒也没有胆大妄为,莫忧自然是使劲浑身解数让风萧然舒服地释放了一把,自己去没敢劳动他,憋着悄悄溜进茅房解决去了……
回房后见床上那人已经拖着疲倦无比的身子趴在枕上沉沉睡去,蹑手蹑脚地躺到他身边,谁知他立刻翻身过来接住了他,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口中迷迷糊糊的唤了声忧儿,便又安心得睡得人事不知了。
在外人面前他就是所向披靡冷硬无比的惊鸿将军,可在他面前,他只需要做没有任何伪装的萧然,可以舒心的大笑,可以毫不设防的安然睡去。这些天他在牢里虽然环境清苦些,可又怎么比得上他日日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做戏苦?
虽然他不说,可他一回来就私下问过阿林,他说殿下最近日日都要服药,自然是太操心了的关系。原本可以远远地躲开是非圈,在浙西好好休养生息,如今为了他,却不得不再度回到那座充满肃杀阴霾的皇城。
当然,我莫忧何德何能,得知己如你。
难得琼瑶一回,偏偏还有人比他更琼瑶。一阵凄婉哀怨的洞箫声远远传来,如泣如诉,如痴如醉。
莫忧顿时一脸黑线,用脚指头猜也知道是谁,自然是那楚楚可怜的玉公子玲珑。忿忿地看着怀中的那兀自沉睡的脸,都是你惹得风流债,你倒睡的香。
忍不住伸手在他白里透红的俊逸脸庞上摸了摸,那人在睡梦中被人滋扰自是不悦,不由嘟囔了一句转身睡去,莫忧这才平衡了些,心情大好得搅着他向周公报道去了。
也许是地牢的破床板睡多了,再一次睡上这柔软舒服的大床,还挨着这么个朝思暮想的人儿,莫忧无比睡得香甜,一夜无梦到天亮。
“唔……嗯!”
听着窗外清脆的鸟叫蝉鸣,莫忧尽兴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翻身摸了摸身边,咦?已经空了,萧然这么早起来了,他竟一点没察觉。
光着脚打着哈欠下了床,刚走到屏风便,就被眼前的盛况下了一跳。
满屋子的人哪……
风萧然一身裁剪合身的锦缎华服,外罩一层薄如蝉翼的白色霞影纱袍,打开双臂临窗而立,似乎是在享受清晨的眼光与新鲜空气。那形象,啧啧,说玉树临风简直太凑合了,根本就是如同天人站在云端一般引人神往。
阿林站在他身后为他束发戴冠,一群丫头端着洗漱用具和各色衣饰整齐地一排排站着,等着阿林一一选用。
那正在为萧然整理着腰带的是谁?又是玉玲珑,大清早的就赶过来了,真当自己是晋王的姬妾了?莫忧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半跪着,一双纤手在他身前细细摆弄,一双眼睛却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的脸,瞧那小脸红的,准是在心里吃他家美人的豆腐呢。
或许是昨夜太甜蜜了,莫忧一时竟忘记了假装,笑眯眯地走上前去一把从身后抱住那飘飘欲仙的人儿,把满屋的人都吓了一跳。
“放肆。你当你这几下还能骗到本王不成,如今是皇上要饶你,本王可不曾说过会饶了你,你要晓得分寸。”
风萧然的身子一僵,随即甩开了莫忧的手,指着他冷冷地说道,甚至一脸嫌恶地拍拍衣袖。
莫忧似乎有些措手不及,但眼内受伤的神色随即一闪而逝,转而代之的也是一脸冷漠。
“殿下教训的是,臣妾僭越了。”
“你知道就好。一会儿让叶儿陪着你,路上就随本王同乘吧,好歹有个王妃的样子,那重大人似乎对你多有关怀,本王也不想有一句半句坏话传到皇上耳朵里,你知道怎么做吗?”
“臣妾晓得。殿下对臣妾是极好的,重大人问起,臣妾也是这么说。”萧然果然厉害,随随便便几句话就给了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与他同坐一辆马车,这一路不用分开了,真好。
“很好,玲珑,委屈你与柳大哥一辆车吧,到了京里本王自然好好补偿你。”风萧然冷漠的眼神在看向玲珑时瞬间软化,几乎柔情得可以滴下水来。一只不规矩的手轻佻地托起那美人的下巴,玉玲珑自然毫无抵抗力地含羞点头。
莫忧郁郁地看着他家亲亲老婆在他面前红杏出墙拈花惹草,真恨不得一把将他拖回怀里好好找一顿屁股。刚刚还夸他来着,这么快就学坏了,瞧那调戏别人的样子,十足流氓像。
长亭插嘴:这流氓像还不都跟你学的啊?
莫忧更郁郁地反击:闭嘴,你是主角还是我是主角!
第二卷第60章怀胎疑云
第二卷第60章怀胎疑云
离开王府时日头已经老高,莫忧和叶儿缓缓地跟着人群走着,远远地望着最前方那抹绛红色的身影,直至他一闪身消失在了视线中,才愣愣地回了神。
“殿下既让公子同乘马车,公子为何不跟在殿下身边?”叶儿见莫忧眼中明明满是对晋王的迷恋与不舍,忍不住问道。
“跟上去自取其辱不成?谁不知道晋王厌弃王妃?”
突兀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两人转身一看,竟是重影。
“云大人,小的来迟,让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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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影看着莫忧用唇语悄悄说道,莫忧淡淡一笑,没想道这小子倒还有几分良心,有点战友情谊,以后或许还能用上他。
柳明源带着几个小厮风风火火地一箱箱往车上搬药材,玉玲珑带着墨雨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看着。
“柳先生,这包东西我用油布裹了好几层才放到箱子里的,外头也用蜡封住了,这样成吗?”
“恩,行了,放在最里头吧,不可跟殿下他们那边的药材混放。”
“是了。”
看着柳明源转身去查点其他药材,玉玲珑不经意地拉住了那个适才与他对话的小厮,冲着他就是千娇百媚地一笑:“这位小哥,我问一句,那箱子里是什么药材那么紧要?”
那小厮哪里见过玉玲珑这样天仙般的人物,又对他这样和颜悦色笑意融融,登时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软没了,凑上去巴结地说道:“玉公子有所不知,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就是一包麝香。”
“公子,这柳先生也忒神神叨叨的,不过一包麝香嘛,至于跟砒霜似的藏着掖着吗?”
至背人处,墨雨忍不住犯了嘀咕。
“墨雨,你们大夜国是不是传说有一种离人,能以男子之身怀孕?”
“确有此事,也并不稀奇。公子你来自东海的星瀚国,所以不知道原委。离人在我国多是贵族之后,不过数量极少,如果一生做个男人不孕育子女,是没人能看出来的。不过据说离人大多容貌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呢。”
墨雨见主子听得兴起,不由越发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说了起来。
“这么说来,多半如此了……”玉玲珑沉吟了一番,附唇在墨雨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公子怀疑王妃是离人,而且已经有了身孕?”墨雨的眼睛立刻瞪得铜铃那么大。
“若不是那人有了身孕,殿下为何容他待罪之身还留在身边?适才那姓柳的也说要将麝香与殿下那边的药材分开放,麝香最是破胎气的东西,照理说都是男人,怕它做什么?”
玉玲珑心中此事已经有了计较,却不知他所认为的真相与真正的真相早已背道而驰,相去甚远。
大队在路上这么一走就是十来天。古时的六月就是现代的七月了,七月流火,自然天气是够热的。在王府时高墙厚瓦地方极大,还不太觉得,如今窝在空间有限的一辆马车里,大日头底下行进着,自然就知道滋味了。
“萧然,这酸梅汤是个收敛的东西,喝多了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你少喝点。”
通往帝都的官道上,一条长长的车队正缓速前进。车队正中间最显眼的是一辆做工极考究的朱漆顶子八匹马大车,里面坐着的正是晋王与晋王侧妃。
车帘在层层绛红色流苏下密密地垂着,谁也想不到他们英明神武喜怒不形于色的晋王殿下如今正歪在榻上无赖地缠着他的王妃讨一碗冰镇酸梅汤。
有了身子的人比较体温高很怕热,原本孕吐就不曾完全停歇,又坐在这颠个不歇的马车上,自然是不好受。
如今一向衣着精致讲究的他也顾不上那许多了,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缎子长袍,衣带松松垮垮地系了,前襟随意敞开,一只手偷偷摸摸就要溜到案边的冰碗上去,却被莫忧啪地一下打落。
“我热。”绷着脸听完莫忧苦口婆心的劝说,风潇然完全不为所动,固执地两眼放光地瞅着那冰碗里清透冰凉的液体,从齿缝间挤出了两个字。
“乖,我这不是给你扇着嘛,喝点凉开水吧,不能老喝冰的。”莫忧一手一把大团扇,满脸大汗地左右开弓扇着,但这毒日底下午后的温度在那,怎么扇也还是热啊,好怀念空调,给把电风扇也成哪!
“我不,我还是热。”风萧然不依不饶,半张着嘴大口喘着气,淡色的嘴唇在一張一翕间竟格外有了血色,原本莹润透白的脸蛋也因燥热而阵阵发红,加之衣衫零落乌发低垂,竟生生看得莫忧血脉贲张,直吞口水。
好可怜,天天美人在抱,却只能看,不能吃……
“要不,我来给你去去火怎样?”
贼笑着腻到美人身边,莫忧轻轻撩起他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朝后拨了拨,细白瓷般的脖颈和小巧的锁骨立刻露了出来。
风萧然正浑身热的发烫烦躁莫名,哪里还有心思缠绵,一把将这色狼推开,随手抓起被莫忧扔在榻上的团扇大力地扇了起来。
“呃……”两人正闹着,风萧然忽然眉头一皱,一手紧紧按在腹部。
“怎么,又疼了?”这可怎么好,在家还好好的,出来了三天两头肚子疼,还是叫柳大哥来瞧瞧吧。”
莫忧见他剑眉紧蹙,额上立刻冒出了点点汗珠,吓得忙扶着他躺下,伸手在他微微隆起的腹上轻柔地抚摸着。说也奇怪,不过才两个多月,从浙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