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地被莫忧圈在怀中在榻上躺好,他突然觉得下身一阵温热,缠绵粘稠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汩汩流出,腹中的钝痛又一次一浪接一浪坠坠地袭来,引得他忍不住紧紧咬住了下唇。
“像是……羊水破了。”
他将脸深深埋在莫忧的肩窝轻描淡写地说着,极力克制着急促不稳的呼吸,但紧紧揪住身下被褥的双手却一点也不轻松,十根手指弯成钩状恨不得抠入锦被中,指甲全部因为用力而泛起了青白的颜色。
莫忧听他这么一说忙搂住他的腰稳住他就要往下倒去的身形,一面一探身下去掀开他的衣袍,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吓得他三魂飞了七魄!
就着床头有些昏暗的灯光,只见那人白色的亵裤已经一片暗红,且仍有鲜血不断流出。
“柳明源!”
莫忧再没有常识也知道这样产前的大出血绝对是不正常的,忍不住慌了心神,搂着风萧然扬声大喊起来,正随着阿林进来的柳明源也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忙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立刻白了脸。
“慌慌张张地做什么,也不是第一次了。”
风萧然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样,他的全副精神都集中在肚腹中的剧痛上,不满地嘟嚷了莫忧几句,又是一阵疼痛骤起,他不由轻颤着一挺身闷哼了一声,终是无力地倒了回去。
“这……这如何是好?”
莫忧搂着他软软的身子一阵揪心,机械地为他揉抚着肚腹,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柳明源。
“你让开,让我把把脉。”
柳明源看着风萧然的气色明显不对,一时顾不上什么礼数了。
莫忧试着松开那人的腰,他便立刻无力地朝下瘫软下去,双目紧紧闭着,每一下睫毛的微颤都让他感觉到那样的触目惊心,。他什么也没说便除了靴子爬上了床,从里面抱住那人,挽起他的袖子露出一截白润却清瘦的手臂,由柳明源为他诊脉。
“怎么样,孩子是不是要下来了?我觉得……觉得坠得厉害。”
风萧然见他久久不言语,忍不住抚着肚子支撑着起身,似乎想从柳明源一言不发的脸上看出个究竟来。
“陛下莫急,小皇子是个慢性子,只怕还没那么快,臣先去给您熬点催产的邀过来。这药分量极难把握,臣的眼力不好,怕看错了秤星子,还请皇后帮忙。”
柳明源小心翼翼地说着,余光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莫忧。
莫忧即可会意,忙接口说道:“行,你快去,我随后就来。”
以眼神示意阿林过来伺候,莫忧轻轻拍了拍风萧然因忍痛而涨得潮红的脸颊,勉强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先歇会儿,保留实力,过会儿我们一举打败这个臭小子。”
风萧然此时腹中已是翻搅疼痛地厉害,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紧紧地捉住莫忧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你快些过来。”
千言万语只化作了最最寻常的一句,莫忧安抚地在他汗星密布的额上印下一吻,匆匆说了句你放心,便起身掀帘子去了外间。
“这究竟怎么回事!”
揪住柳明源的衣襟,压抑了多时的莫忧忍不住如同受挫的豹子一般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
“受孕以来一直心情郁结,今日又急怒攻心摔摔打打了好一阵破了胎气,如今看脉象是气血两败,产力不足,虽是临产之象,但羊水根本未破,产道口也尚未打开,只怕……只怕要血崩啊!”
柳明源颤抖着按住莫忧揪住自己的手,两人同样冰凉到底。
血崩……
莫忧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认识一般死死盯住柳明源的脸,似乎在确认了他不象开玩笑之后猛地将他推开,狠狠一拳砸在了墙上。柳明源的话一字一句如锥般捶打在他的心上,疼得他忍不住把按住了心口。
“都怪我!我要肯早点回来,他也不至于一直郁郁寡欢。我要不出这馊主意,他也不至于急怒攻心……”
抵着墙又是重重一拳,莫忧以低不可闻的声音恨恨地说着,全然不顾左拳早已被殷红的鲜血浸透。
“你这是做什么,里面的还不够焦心么,你再添上这一笔是不是想疼死他才甘心?”
柳明源见他神色恍惚似乎魇住了一般,忙一把拉住他,也来不及细细检查了,三下两下胡乱给他包了一下,这里叶儿也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自门外进来了。
“公子,现下不是自责的时候,陛下需要你。”
短短的一句话对莫忧来说如同当头棒喝一般,他怔怔地看了一眼柳明源和叶儿,扭头便往内殿冲去。
“陛下,陛下您要是疼得厉害就喊出来吧,别这么憋着……”
一进门便听见阿林带着哭腔的声音,只见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而那人却早已捧着肚子在床上辗转翻滚,却愣是不肯发出半句呻吟。
“萧然!”
莫忧顿时觉得胸中大恸,冲上前去搂住他,却见他脸色早已挣得煞白,双唇紧紧咬合着,与脸色一样青白的唇上也有了一抹鲜红的颜色。
“你别这样,痛你就喊呀,怎么这么傻!”
忙忙地为他擦拭着唇角的鲜血,那人却忍不住蹙着眉又咬了下去。
唔……嗯……
在爱人面前他终于还是放松了自己痛哼了出来,双手死死按在腹部,里面那不同于上次的翻江倒海他自己也慌了心神。
“痛……痛,忧儿!”
全身从头到脚那种快要被撕裂地痛楚狠狠地碾压着他的意志,而胎儿似乎并不是在往下走,只是在他腹中胡乱翻搅的趋势也令他惊惧莫名。不是要生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和上次的感觉不一样……
“陛下,请用药。”
柳明源端着碗凑到莫忧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莫忧知道,这是一碗剂量极重的催产药。为今之计只有令|穴口速开尽快娩出胎儿,才能险中求胜,一切都在于抢时间,一旦风萧然力竭气虚,只怕大小都很危险。
可这药性极为霸道,风萧然积弱之身,就算顺着药力生下孩儿,只怕对身体也有极大的损害,莫忧想了又想,终是狠不下心。
“你们都出去,本宫和陛下有话要说。”
深吸一口气收敛了心神,莫忧不由挺了挺胸,镇定地说出了一句话。
柳明源虽心中拿捏不住,但也知道莫忧绝不会拿风萧然的身体开玩笑,不得不叹了口气朝阿林招了招手,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地出了内殿。
“萧然,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晚的月光很好,可一见了你,也暗淡无光了。”
看着枕上被疼痛折磨得半昏半醒的人儿,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安,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像搂着什么细碎的瓷器般小心将他搂在怀中。
只有赌一把了……柳明源既然说他产力不足,用现代人的话来说不就是宫缩无力吗?有什么办法能刺激宫缩,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搏一搏吧!
轻柔地在他耳边回忆着甜蜜的前尘往事,莫忧温热的唇也软软地贴上了他苍白的耳珠,灵巧的舌细细地舔舐吮吸着,接着又攻入了他小巧的耳廓,在里面一阵轻扫密掠。
嗯……
迷失在剧痛深渊中的人儿似乎有了一丝感应,不知是痛还是痒地嘤咛了一声,原本紧紧咬住的嘴唇却微微张了开来。
莫忧心酸地吸了吸鼻子,伸手按上了他高耸鼓胀的肚腹,一圈一圈地揉抚着,却不同于往日的温柔轻怜,而是拿捏着力道落下了些手劲。推腹借力是必经的过程,他却不舍得他太受罪,只有想尽办法令他分神一些,也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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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人果然吃痛,有些难耐地扭动着身子,莫忧令一只胳膊牢牢地揽住他不让他乱动,双唇也密实地盖上了那早已伤痕累累的薄唇,怜爱地轻轻吮吸着,温热的舌适时地探入了他的口腔,细密地扫过每一寸敏感柔软的地方,身下的人呼吸开始慢慢急促粗重起来,甚至也有些无意识地回应着他的柔情。
“萧然,好好想想,我们第一次欢爱是在什么地方?那天你真美,还记得你送我的那个坠子吗?我可喜欢了,到现在还仔细地守着,舍不得拿出来晃了呢,总怕应了你的话,不小心弄丢了就不好了。”
莫忧的声音低哑而充满蛊惑,风萧然模糊的意识开始慢慢清明起来,原先有些涣散的眼眸也开始慢慢有了焦距。
静静地看着俯身在他身上的人,他惊艳倾世的容颜近在眼前,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日日相对,却迷恋日深。
老天,我就快死了吗?也好,在我死之前,再与他好好温存一次吧,等我死了,他也好留个念想。
风萧然有些凄绝地想着,那人不安分的唇舌已经滑过他白皙的脖子、小巧的锁骨,径直扫向了他胸前那两粒樱红的玉果,温热包容的挑逗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肚腹间沉重的钝痛,他极小声地嘤咛了一声,两手轻轻搭在了莫忧的发间。
俯身在他身上的莫忧却不敢真的放肆,在挑逗着他的欲望的同时密切留意着手掌下的高隆,直到感觉出了阵阵还算有力的发紧发硬,他心中稍稍一松,看来是有效的……
“萧然,你放轻松,让我来帮你,我们的乖宝宝很快就要出来了。”
轻轻褪下他宽大的亵裤,那人的股间早已一片暗红凝结,泥泞一片。虽然之前擦拭清理了无数次,可鲜血一直流淌,总是擦也擦不干净。
似乎血流已经止住了?也对,宫缩已经开始了……
风萧然也感到腹中开始阵阵僵硬,莫忧的手继续在他肚腹上有规律地打着圈,他很想抬头多看他一会,可高耸的腹部挡住了他的视线,忧儿,忧儿……
一股柔软舒适的快意自股间那早已疼痛到麻木的花|穴传来,风萧然不由全身一震,他,他竟然……
莫忧感受到了爱人的抗拒,紧紧搂住他的大腿不让他动弹,自己却并不肯停下,继续用口舌温柔地挑逗着那只是稍稍有些松软了的小口,在感觉到了那里有了进一步的松动后,更是卖力的以灵舌抽插其中,极尽挑逗之能事,因为他清楚地明白,这花|穴早扩张一分,他面前的人就多了一线生机。
94艰难产子2
嗯……嗯……啊……
由股间的花|穴开始阵阵柔软酥痒而迅速传至全身的颤栗令风萧然一时忽略了莫忧在他腹部自上而下揉按的手掌,意乱情迷地承受着腹部早已麻木的钝痛和全身火烧般的热情。
“萧然,清醒点,看我,看着我。”
莫忧见他已经有点虚脱的症状,心里越发焦灼难安。
风萧然强撑着比铅块还重的眼皮,愣愣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恋人,想对他说什么,却被腹中忽然暴起的一阵锐痛搅得几乎晕厥,痛得捧着肚子不住低吟。
“忧儿,你……你扶我起来走走吧。”
听到那人有气无力的话语,莫忧不由愣住了。那高隆的腹部忽然在他的掌下突地蠕动了一下,似乎是那孩儿也在里面急得不得了,想出来,却又不得法。
“肚子……肚子坠着难受,躺着痛得我喘不上气,快,扶我起来。”
风萧然急剧地喘息着,双手紧紧抱住腹底,莫忧想想折腾了半夜|穴口始终还开在四五指的位置没有进展,不如下来走走也好,便小心翼翼地抄起他的腰身扶他作起。
风萧然在床上硬是干疼了一天,早已熬尽了所有力气,此刻哪里还站得住?刚一起身便两腿酸软眼前发黑,大半个身子的重心都靠在莫忧身上,莫忧稳稳地架住他,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着安抚鼓励的话。
下身沉重得要命,腹部火烧火燎的剧痛难当,越发密集猛烈的阵痛拼命地撕扯着他残存不多的意志,腰间也是酸乏地就要断掉一般,令他不得不微微弓起身子缓缓移动着脚步,根本无法直起腰来。
“唔……”只是从床边走到案边短短十几步的距离,风萧然的呼吸已经变得越发浓重急促起来,莫忧抚在他腹部的手也感受到了一阵强似一阵的宫缩,不由心里更坚定了一分,一边柔声劝说他多走几圈,一边调整着手上的力道尽量可以使他舒服一些。
只是在床前小小的空间活动了三两圈,两人俱已大汗淋漓。风萧然身上白色的锦袍经历了六七个时辰的翻转折磨,早已湿淋淋地贴在他身上,越发衬得他腹大如箩,人却是那样清瘦得令人心碎。
此刻的他心中早已一片迷蒙,唯一留有的意识便是耳边那阵阵轻柔却坚定的耳语,在呼唤他不能睡去,不能放弃。
“忧儿,我好痛,好累……”
紧紧攥住那人搂在他腹间的手,风萧然木然地向前走着,口中忍不住发出脆弱的呢喃。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辛苦,萧然,为了我,求你一定挺过去,乖,我们以后再也不生了……”
莫忧紧紧地拥着他,用脸颊凑在他的耳边轻轻摩挲着,眼圈早已禁不住一片通红,说话的声音也丝丝暗哑。
“傻瓜。”
风萧然似乎已经无力再说什么,只是也轻轻在莫忧的额前蹭了蹭,继续举步维艰地朝前迈步。
啊……腹下锐痛骤起,他忍不住弯腰整个身子往下坠去,莫忧眼疾手快捞住了他,却见他身下一股透明的液体喷薄而出,地上迅速湿了一片。
羊水破了!
两人惊喜地对望了一眼,莫忧随即扬声唤来了一直守在外间的柳明源。
“如何?”
莫忧站在床前紧张地看着柳明源,他正低着头为风萧然检查。风萧然平躺在榻上,双腿曲起稍稍分开,身上的丝袍也被撩起至腹部,露出了腹部大片白皙如玉的肌肤和两条修长莹润的大腿。
可惜现在的他已经没心思欣赏眼前的香艳美景了,一心全奇在眉心微蹙的柳明源身上。
“有好转,已经止血了,而且产道口开了八指。臣给陛下施针,请陛下听着臣的指示用力。”
风萧然早已痛得不明所以,只能低吟着胡乱点头,莫忧却从他闪烁的言辞中听出了什么,忙拉住他细问。
“为什么要施针?”
“……陛下产力不足,而且胎气破了太久,唯有此法可以保住胎气,以防万一。”
柳明源迎上莫忧焦急的双眸,有些无奈地摇头。
当他抽出三根有人的中指那么长的银针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