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吧,皇后殿下十日内必能醒转。”
“谢谢你,明源。”
风萧然轻轻拍了拍柳明源的肩膀,便转身坐在莫忧的床边,不再说一句话。柳明源识趣地带走了闻讯赶来犹在兴奋不已的两位皇子,也悄悄遣退了寝宫中服侍的宫人,叫他们统统去外殿等候传唤。
“看你,也不知道别人会为你担心,在外面逗留这么久,连封信也不捎回来,下次可不许这样。”
风萧然轻轻地婆娑着莫忧满是胡茬的脸,眼中柔光流转,好似莫忧并不曾昏迷,而是躺在床上安静地同他说着话。
拧了热毛巾利索地为他净面、擦身,换上干净衫子,又取出刀片为他刮掉胡子,仔细地梳理后头发,眼前这个昏迷着的人儿立刻便像是多了几分生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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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然做完这些,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扶着窗框坐下。静静地握着莫忧的手,他浅笑着将两只手掌交叠在一起。
莫忧的手指修长而均匀,比他的略微大些,十指交缠,却是怎么也不愿再放开。
接下来的几日,风萧然都不许别人碰莫忧,凡事都自己亲自照料,汤药皆一口口含入口中细细地喂给他,每日擦身按摩事无巨细样样上心,倒把三个孩子抛到了脑后。
这日刚刚下朝,阿林气喘吁吁地自后宫跑了出来。
“陛……陛下,皇后醒了!”
第100章不应有恨
第100章不应有恨
气喘吁吁地冲到飞龙殿门前,风萧然差点刹不住自己欢快的脚步。终于又要见到那人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同第一次幽会情郎的少女一般莫名紧张,一张比梨花还要白净的脸也不知是跑得急了还是怎么的,竟比平时平添了几分颜色。
自从莫忧回来后风萧然衣不解带的照顾他,除了必要的处理政务,其他时间都与他寸步不离,因此也没有让他搬回凤仪宫,而是直接住在了他的飞龙殿里。一些居心叵测的宫妃见自己出头无望,纷纷私底下诽谤皇帝独宠男后乱了宫里的规矩,实在不像话,可又有明打理的人说莫皇后为陛下分忧与国与民有功,陛下与他琴瑟和谐,实在是一段令人称羡的人间佳话。
“陛下,愣着干嘛,快进去呀!”
知道阿林在身边轻轻蹭了蹭他的胳膊,他才蓦然醒悟自己竟一直站在门边。
“忧儿!”
兴冲冲地唤了一声信步走进寝宫,风萧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莫忧黑着脸端坐在床上,底下满满地跪着十几个太监宫女,个个耷拉着脑袋瑟缩着肩膀,匍匐在地上一声不吭,整座寝宫内安静得只能偶尔听到有人因为害怕而急促却压抑着的呼吸声。
风萧然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莫忧是穿越人,脑子里人人平等的观念根深蒂固,因此他是最烦奴才们在他面前跪着或者磕头的,可如今却好似变了个人,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哪个奴才不会伺候惹了你,告诉朕,朕来替你罚他。你刚醒来,做什么又动气?”
陪着笑坐到他的身边,依着习惯自然是亲昵地揽住那人的腰,谁知那人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还不动声色地朝旁边挪了挪。
“陛下来了,请恕臣妾病体未愈不能远迎之罪。这几个奴才,一个两个没有规矩,在本宫面前竟你你我我起来,连自称奴婢都不会,陛下说说,是不是该罚?”
“这……忧儿,你平时不是不让他们自称奴婢吗?怎么……”
“陛下糊涂!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皇宫是天底下最尊贵最神圣的地方,怎么能乱了祖宗的规矩!”
莫忧恨恨地一眼扫过底下瑟缩着的宫人们,目光最终却颇有些示威地落在了风萧然的脸上,似乎存心要看他的笑话。
“好吧,你既不高兴,那就罚他们。林栋,带他们下去,每人面壁两个时辰,罚半个月的月例。”
风萧然再次试图去拉莫忧的手,却仍被他轻轻挣脱,仓皇间四目相对,竟是说不出的陌生与尴尬。
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都不对劲的枕边人,风萧然不由心中一凛,扬声斥退左右,只留他夫夫二人对坐在床前。
莫忧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处境,想起身走得远点,却被风萧然一把抱住,他昏迷了多日刚刚站起来还没适应,一时没稳住,两人便顺势滚落到了榻上。
“忧儿,我好想你。”
紧紧搂住那人坚实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肩窝贪婪地深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风萧然一时忘情,忍不住喃喃地说道。
“风萧然,你别太过分了。如今我既然被你制住,自然事事听从于你,但求你别再对我说这些颠三倒四的话,我可不爱听。”
莫忧冷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风萧然一下子愣在了当场,紧紧抱着他的手也松了下来。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风萧然,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还继续演戏给谁看呢?当初我明明是威帝陛下的未婚妻,是谁给我灌了春药不要脸地爬上了我的床?好!你得逞了,谁知道你是个什么妖怪,男人竟然还能生孩子,硬求先皇把我给了你。我只当为了孩子忍着你,谁知你还不知足,竟对威帝陛下赶尽杀绝,风萧然啊风萧然,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莫忧趁着对方心神恍惚之际一把将他推开,捂着自己的衣襟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床边狠狠痛诉着他的种种卑劣行径,一双总是透着调皮和爱意的眼中如今却难掩鄙夷和痛恨,甚至还动手拍了拍刚才被他拽过的衣袍,仿佛被他碰到都是脏了自己一般。
“忧……你,你究竟在说什么?”
风萧然这下真是彻底到了云里雾里了,怎么莫忧所说的全部都跟事实不一样,而他还言之凿凿,好似亲身经历过一般呢?
虽然并不明白莫忧到底怎么了,但他浑身上下都仿佛长满了嘴一般在大声叫嚣着对自己的厌恶,这一点,风萧然还是能体味到的。起身抚了抚身上被压皱了的长袍,他尽力保持着平静,看着那人冷漠的背影,他忽然感到阵阵无力的撕裂感正排山倒海地向他涌来。
“我在说什么你会不明白吗?你做得出难道还怕承认,我的玄帝陛下!”
莫忧忽然回过身猛得凑到风萧然的面前,风萧然一个身形不稳就要朝后栽去,却被眼前这人牢牢地箍住腰身,当然,这绝对不是一个温柔的拥抱。
“你先放开我。”
风萧然的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死死按住,腰也被他勒得生疼,莫忧从来不曾如此粗暴地对待过他,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了他的气力。
“放开你,你不是很想我抱你吗?一定是我把你干得太爽了吧,所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药迷惑我,把我软禁在你的身边。哟,让我来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一具什么样的身子,竟然都已经生过三个孩子了呢!”
莫忧邪邪的眼神迸发着恨意,鼻子几乎凑到了风萧然的脸上,口中的热气也尽数喷在了他的脖子上。
风萧然哪里受过这样的折辱,见他说着说着就要伸手探向他的腹部,气得满脸通红,只是徒劳地扭动着身体,却一点也睁不开莫忧铁钳一般的手掌。
“你……你混账!”
风萧然又羞又疼,一时口不择言,这可更激怒了眼前这个魔王,莫忧一双艳丽无双的眉目立刻染上了危险的光晕。
“我混账?好,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混账!你这个因奸成孕杀兄夺位的怪物,竟然还有脸说别人混账?”
莫忧气呼呼地说着,一把将风萧然扑倒在地,一手拉过他的两条手臂压在头顶,另—只手胡乱扒拉着他的衣袍,不过微微使出点内劲,做工精良的袍子便在他掌中成了片片破布。
身下的人却不知为何竟不反抗了,只是直挺挺地躺着,倔强地把头扭向一边,双眼紧紧闭着,雪白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身子微微发抖,却就是没有半点声响。
莫忧的话字字句句如同尖刀般一下一下穿刺着他的心,因奸成孕的怪物?在他的心里竟是这样看他。
莫忧见他完全不反抗,又觉得失去了兴致,一把将他推到一边自己气鼓鼓地坐起。
“烂货,压着你我都没法起反应,你该知道你有多让我讨厌了吧。”
恨恨地瞪了那个犹如石雕般的人一眼,莫忧大踏步地冲出了寝宫,砰地一声砸上了房门。
“陛下!”
一直在后面守着的阿林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愤怒与不平,一个箭步冲到风萧然身边,用一件袍子遮挡住了他满是红痕且半裸着的肩膀。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是忧儿,他到底是谁?”
风萧然目光迷离地看着前方,眼睛睁得大大的,却又似乎没有焦距。
阿林怕他太伤心会气坏了身子,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莫忧的转变实在太突然太匪夷所思了,他一个做下人的,又能说什么呢?
“陛下说的没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不是莫忧,不是您的莫忧。”
清亮的声音自殿外想起,主仆二人回身一看,柳明源正定定地站在门前。
任由阿林抽噎着将自己收拾了一遍,风萧然披着新换的袍子无限疲惫地倚在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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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有什么发现?”
“陛下圣明,且快莫庸人自扰。皇后回来那日臣曾经为他请脉,发现他的心脉被一股不知名的奇异内力裹住,当时就有些疑惑。这些天来臣便查家师遗留下来的手札典籍,终于有了一个不小的发现。”
“难道这与忧儿大失常性有关?”
“岂止有关,这就是根本原因!武林中传说有一种缚心咒,施法的人可以迷惑住被害人的心智,任意篡改他脑中的记忆。至于被害人的各种症状,臣仔细比较过,与皇后分毫不差。”
“如何能解?”
风萧然一把揪住柳明源的衣袖,再也无法维持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形象。
“师父的手札中并未记录解救之法……不过此咒并不会危及被害人的姓名,只是会一直束缚他的心智,由此看来,下毒手的人要的并不是皇后或者陛下的姓名,而是要你们生不如死。”
柳明源担忧地看着风萧然,这一对璧人一路艰辛走到现在,莫非真是老天见不得有情人,非要给他们这样一个咫尺天涯同床异梦的结局?
第101章虐恋残心
第101章虐恋残心
一转眼莫忧回来已经半个月了,自从刚刚醒来那次与风萧然正面冲突之后,他就一直对他不理不睬,在外人和孩子们面前至少还能保持一个皇后对皇帝陛下起码的礼数,但若是两人私下相处,他必定能想出千百种花样来羞辱他,谁叫他那么贱,还破坏了他一辈子的幸福。
只不过都是小小的折磨折磨他,又没让他缺胳膊少腿,已经够便宜他的了!
莫忧支着脑袋佯装不在意地看着窗前,那人正倚窗而坐,对着窗外怒放的一树红花发愣。
他在想什么呢?昨晚硬是用强要了他三次,没有任何前戏铺垫,也没有半点温柔怜惜,他只是凭着男人最原始的冲动一次又一次贯穿着身下那人的身体,并恶意地在他身上啃咬撕扯,把原先白皙细腻的身子搞得一身狼藉。
自从他复原了,便夜夜如此。
一开始那人还会愤怒,会反抗,渐渐地开始明白越反抗只会更加挑起他的怒气,让他更疯狂地折磨他,也便不再反抗了,而变成别开脸抿着嘴默默承受,面对他身体上的摧残和言语上的羞辱犹如一具死尸一般,不做任何回应。
可即便如此,面对他的夜夜索取,他竟从来不曾拒绝。
每日午后他都会派人去通知林栋,恭请陛下今夜临幸凤仪宫,他从不失约。夜夜如约而至,每次带着一点卑微甚至讨好的心来到他面前,却在清晨带着满身凌乱不堪的伤痕默默离去。
在他离开的时候,他甚至都在假寐,更别提起身迎送。他也没有意见,总是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然后自己穿戴好衣冠才叫人进来。
对,他终究是个皇帝,又怎么能让人看到他一身斑驳青紫的痕迹?让人知道他是个只会躺在男人身下被人捅的贱货?
每每眯着眼看着他忍着下体的疼痛吃力地穿戴收拾,他的心里就觉得很过瘾很舒服,就要这样整他才好!浪货,既然他愿意来,那本皇后也不介意让他爽到底。
说实话这个贱人的身体倒也是挺讨人喜欢的,身材匀称有致却不似女人那样丰腴绵软,而有着男人的挺拔精干,身上的皮肤很滑,也很紧实,让他忍不住摸完又摸,还有那里……那里也很紧很温暖,总让他不自主地产生一种幸福的错觉。
“父后,儿臣写完了,请父后过目。”
桓儿稚嫩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莫忧的浮想联翩,他这是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贪恋那人的身体,竟大白天的就想了起来。
怎么可能?这种贱人抽他几百鞭子都难解他心头的恨,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难道最近被关在宫里关上火了,也只有他可以让他发泄发泄吧,自然有了点错觉。
看着儿子才两岁半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莫忧颇为欣慰。他一定要好好教育者几个孩子,不能像他们的父皇那样灭绝人性。
教育从娃娃抓起。
“桓儿写得很好,这几个字都写对了,今日就写到这里,你跟弟弟们玩去吧,父后与你父皇有话要说。”
笑眯眯地摸了摸儿子软软的头发,莫忧故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窗边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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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进来他就一直这样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装死给谁看呢?活脱脱好像被虐待了一样,那他倒要好好抚慰抚慰他才是了……
心里的小恶魔肆意地滋长,目光停留在那人脖子上若隐若现的一点红痕上,莫忧竟忽然地口干舌燥了起来。
听到他说与他有话要说,那人的肩膀微微瑟缩了一下,却始终不做反应。
现在的他还能同他有什么话说,不过又是一番变着法子的凌辱罢了……
昨夜的疯狂历历在目,莫忧的毫不怜惜令他出了不少血,如今坐在厚厚的软垫上都有些如坐针毡。可他却无法站着,因为腰酸的厉害,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