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掌心,不解地望着磊。磊左手拿起那个瓶盖在我面前晃了晃,一脸神秘地说:“看好了,一会就不见了。”说完,磊把瓶盖放回右手掌心,右手五指合拢起来。我一眼不眨地盯住他的右手。
这时,只见磊的右手挥动了一下,接着他喊了声:“变!”瓶盖从他的手中消失不见了。“你把瓶盖藏哪了!?”当磊把手掌摊放到我面前让我猜测瓶盖去哪时,我指着磊的左手高声叫道,“在那。”磊把那只手慢慢地伸到我面前,却没有张开。“还不是,你打开来看看,一定在里面。”我想去扳开他的左手,但磊没等我伸手就摊开了那只手。我糊涂了,刚才磊只是右手动了几下,左手根本没有动,怎么那瓶盖就不见了呢?去哪了?不会是掉下去了吧?一定是的,还骗我说是什么游戏。骗子。我努起嘴,一脸不屑地,“我早知道去哪里了,在下面了。”我指了指脚下的街道,一脸轻松地看着磊。磊肯定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我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眼里闪过的一丝失望。但我没多想,我只是笑看着磊,心说这点小技巧也敢拿来骗人。磊没怎么在意我的笑意,摇摇头。“不对,你再猜猜看。”
“真的没有丢到下面去?”我一脸不信。“没有,就在我身上,你猜猜看在哪里?”说着,磊不停地来回舞动双手。我看着眼前磊那双来回舞动的手,我的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电视里魔术师表演硬币失踪节目里的镜头。我高兴地拍起双手,“我知道了,你把瓶盖藏在指缝里,是不是?”说着,我扳下磊仍高举着的双手。“没有?奇怪,难道你有比魔术师更好的隐藏办法?……”我翻着被我抓在怀里的磊的双手,自言自语。
“噹噹噹噹……这是什么?”磊突然双手一抖,把左手伸过来。我眼前的磊的左手掌心就多了个瓶盖,正是刚才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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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流氓爱过我 (37)
三十七
“哼,你作弊,人家不理你了……”我推开磊的双手,气鼓鼓地把脸转向另外一边。
“你看看你脚下,那是什么?!”磊话语气里充满怪异的味道。我原本跟他赌气不去看脚下,但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瞟了眼自己的脚下。这一看不打紧,我立即被吓得打了个激灵,惊出一身冷汗。我现在记起自己一直坐在几十米高的楼顶护栏边缘,一米外就是十几丈的悬空。换作平日,站在如此高空我连睁眼的勇气也没有。我‘啊’一声紧抓住刚撇开的磊的双手,犹如落水前的溺水者随手就着的一件着力物一样紧抓不放。磊哈哈大笑地喝了口啤酒,笑声里间杂吞酒下肚时喉咙发出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很是怪异。“让你骗人,让你骗人,小流氓,小流氓!”我捏住磊的手,用力地狠掐了下,磊痛得嗷嗷地大叫起来:“哎呀哎呀,轻点,轻点……你不轻点,我可就撒手了……”听磊这样一说,我立即停住了,也不知是迫于他是小流氓的事实,还是怕他真会撒手。反正我是停下了捏他的动作,但双手仍然紧抓着他的右臂。“怕了吧?”磊一脸坏笑,问。我紧挨着他,生怕掉下去似的。不过我嘴皮子上依然不服输,“我才不怕呢,反正我已经抓了一个陪葬的人。也算是死而无憾了。”“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可不想做你的陪葬品啊。”磊一副委屈模样。我白了他一眼,“什么陪葬品?我才不要你做我的陪葬品,又臭又硬。”
“喏,现在是谁依在又臭又硬的人身上。”磊指着我靠在他肩膀上的头,说。我的脸刷就红了,立刻把头移开了,可我的手却抓得更紧。突然,磊腰间的手机响起来。磊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让他接电话。我放开抓住的磊的手。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接了电话。我就那样扯着磊那件白色衬衫坐在他旁边,侧耳捕捉着从他嘴里流溢出来的每一个信息。磊见我如此,把手机换到另一个手上去了。电话那头似乎是要叫磊过去,磊看了我一眼,推搪对方说‘今晚没有时间’。他不停地向对方解释,可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听见一般,一个劲地催促他。说到后来,磊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重复着那句“今晚没时间,明天再过去”。我坐在磊身旁不敢动。深夜的风穿透了薄衫的丝网格吹在我单薄的身上,很凉很冷。我双手抓着磊的衣襟,心里直希望磊快点讲完电话,然后把我解放下去。
终于,磊没等对方说完,“啪!”一声就关了手机。“叫你过去吗?”我轻声地问正在吹粗气的磊。磊没有理会我,出神地望着远方规律性划过夜空的探照灯光。每天晚上,小城西侧边缘的飞机场都用探照灯光来导航夜飞的班机。这时的夜空异常澄明,星光如杨花般纷扬飘落,白色的羽絮点点跳跃着寂寞舞步,从我肩膀纵越到磊长长的眼角眉梢,轻柔如我抚摩的双手。月光似乎随磊的沉默而变得有一丝丝的感伤,做起了减速运动来。
我以45度角仰起脖颈,天空中有一只扑棱着翅膀横空飞过的夜鸟。空气里飘散的仓皇与孤单和它破空时的嘶哑鸣叫,凄凉得让人想掉泪。
有个流氓爱过我 (38)
三十八
“下去吧。”磊返转身,下了高高的护栏。我在磊的帮助下,好不容易下得护栏来。磊牵了我的手往楼梯间口走去。我默默地被他牵着,协调着脚步与磊的节奏一致地往下走。不一会,我们就回到磊住的704号房间门口。“我出去办点事情,你自己进去睡吧。我可能要晚点才能回来。”说着,磊就下了楼。在他转身的瞬间,我好想叫住他,叫他不要再出去,陪陪我,我怕黑怕孤独寂寞。我想说的话吐到嘴边却出不了口。我又有什么理由让他为我而留下来呢?我问自己。
“你没事吧?刚才着凉了?”磊倒退回来,伸手过来探摸我额头的温度。我格开磊按在我额前的手,说:“我没事,只是有点担心你……”我想告诉他,我担心他,可我说不出口。
“进去吧,外面凉。我过去看看就回来。”磊拍拍我的手转身下了楼,留给我一个熟悉的背影。我楞楞地倚在门框上,怔怔地看着磊消失在楼梯拐弯处的身影,那双回来摆动的手定格在我凝视他的视线里。
磊走了好一会,我才回过神来,返转身去锁冰冷的门扉。随那声关门的空寂声响,我感觉到满室的孤寂感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如秋后潮水一波波的上涨漫过因磊离去空荡荡的胸口,然后静静地没过我的头顶窒息了我的呼吸。
当我再次转入客厅的时候,才发现电视竟然开着,里面热播着千篇一律的爱情肥皂剧。我蜷缩进沙发一角,不停更换节目和频道,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在转换节目的时候,我的眼光总不自觉地投向门口。其实,我知道磊是不可能那么快就回来的,但我还是希望能听到他回来的铃声。这样等一个人,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
深秋小城深夜的空气寒意很重,到处都流窜着冰冷。困意袭来,我渐次沉入了梦境。恍惚之间,我想翻身去关仍然开着的电视机,就在这时,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了。我抬起沉重的眼皮,发现画面中宽大的客厅地板上,一个女人楞楞地颓坐着,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很凄凉。墙壁上的时针嘀嗒嘀嗒走着,表针指示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这个女人该是在等她的男人吧,我想。借着电视微弱的荧光,我发现挂在左边墙壁上的针表显示时间竟然也是一点多。我伏在沙发扶手上,注视着电视上开始变换的画面。男人出现在电视里,他回来了,女人一脸笑容地接过男人解下的外套。我看不下去了,因为我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女人。但我的幸福在哪里?我连他出去干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之间存在的只是遥遥无期的暧昧关系。我越想越心冷,越想越失望。我想把电视换关掉,我想起往日这个时候,自己早已在梦中酣睡。而如今,却深夜不归不眠。按理说,我早已远离了做梦的年龄,不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不会坐看电视到天亮。可是,今晚,很长一段时间,我只是静静地盯着电视画面,一动不动地像个闺中之妇,心里期望着能门外那个熟悉的脚步声。
有个流氓爱过我 (39)
三十九
那是我在他家呆的第二个晚上,我整夜都没有睡好。下半夜里我被秋后天明时分的寒气冷醒。我拥着被子怔坐在宽大的床角,失神地望着从百叶窗缝漏泻进来的一横一横的清冷月色。我默默地细数着从地面横过延伸到桌子上的长条斑纹。我知道,我是想借助那一长串的数字来转移梦醒后的失落和百无聊赖。朦胧的月色下,室内的一切摆设都模糊不清隐隐约约。我后来把一只手伸出被外,去试探室内的温度。空旷斗室里的空气早已降至一天最低,我敏锐地感觉到秋天干燥空气里的少量水分子不时附着到我的睫毛上,慢慢酝酿成划过我脸颊的一滴滴眼泪。窗的对面是一堵白色的墙,那少有的很大很大片的白色蔓延出来的空虚感泰山压顶地向我倾覆而来。我张开的手掌心跳动着一种叫空洞的东西,它与我内心里大片大片不为人知的荒芜遥相呼应。一切痛疼的东西在瞬间都涌了上了我的心头。就这样,我在黑暗的房间里静静地坐完了一刻钟,单纯地与周围穿膛而过的黑色清冷和一直漂浮在空气里的大朵大朵的寂寞对抗着。直到浅淡的辰光出现在窗外,我才又沉沉地睡了下去。
第二天,我起来时发现磊仍然回来。我开始有些担心他,彻夜不归意味着什么?玩火?突然,我想起爸爸的话,磊有携毒的前科。而昨天晚上叫他出去的电话该不会又让他去干什么犯罪的事情吧?想及于此,我的心一阵发紧,难道他又被抓进去了?在去公司的路上,我给爸爸打了电话,在问候爸爸后,我顺便探了下口风,却没有得到什么大案要案的信息。我挂掉了爸爸的电话,一颗心却跑回了磊的家里。不知道磊回来了没有?我想。
在经过公司大楼接待处时,小楠叫住了我,说刚才李总交代让我去他办公室,有重要的事情。说完,小楠一脸神秘且暧昧地笑看着我。我的心里毛毛的。公司里的女孩子间盛传李总是个很好色的男人,有时我还会听到公司里上了年纪的婆姨说起他的不是。我没见过这个李总,也不清楚他的为人,不知会不会真如那些八卦的长舌妇所言?看着一脸坏笑的小楠,我很想深究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由于匆忙之间,我根本无法问清。我只好在心底暗自祈祷。我叹了口气,报以小楠友善的微笑,然后闪身进了侧旁的电梯间。随着电梯上升,我的心跳就一级级加剧,就好象长跑过程中那种越到后面就越心慌意乱的感觉。空|穴来风,未必真有其事。不过我自己小心点就是了。我嘀咕道。
站在李总办公室的门外,我的心七上八下地悬摆着,好像一把古老而破旧的大壁钟,摆幅很大地发出咯哒咯哒的声响。我进这个公司已经一年多了,一年时间里我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每天进出公司,与若干女友一起吃饭,下班后间或一起更多的是一个人独自回家。今天这个陌生的李总突然叫我到他办公室,而我们也不是直属下级关系。为什么?他会突然传我过来呢?该不会真有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发生吧?想着,我整了整衣领,轻敲那扇紧闭的门扉。开门的是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我进了门,劈头就问李总在哪里?找我有什么事?没等那个人说完我就想转身离去。那个人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很震惊。他说他就是李总。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地盯着他。他解释了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我不相信,他就是那些女人所说的好色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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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流氓爱过我 (40)
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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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李总?”我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问了一句。对面那个自称是李总的男子被我问得莫名奇妙起来,看了我好几眼。在沉默了一阵红,他才说:“是的”。我从头到脚地把眼前这个男人打量了一遍,白净斯文,不似是公司其他女人所谈之色变的万恶淫魔啊。该不会是风月场高手伪装成温柔羔羊来等人上当吧?在我沉吟不解的时候,那个自称是李总的男人已坐在皮沙发上了,他拿起桌上的签字笔,指着放在他对面的黑色椅子示意我坐下来。我惶恐不安地坐了个半个屁股,慌乱地眼神四下扫视着,在三面粉白的墙壁上我看见悬挂着的数幅名贵字画。附庸风雅,我嗤笑一声,撇了撇嘴。
“公司对你一年来的工作表现很是赞赏,下个星期二是国际经贸洽谈会开幕日,公司董事会打算派两个代表飞赴厦门,代表公司出席一系列会议。考虑到你对本职工作的负责态度,公司决定让你代表公司赴厦。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这个星期天我会电话通知你。”说完,李总一转靠椅头望向窗外,留给我一个空空的背影。我楞在座位上,以为自己听错了。叫我来就是为了此事,还是别有阴谋?我突然记起,他刚才说派两个人,那另外一人是谁?当下也不多想,就问:“那另外一个是——”
“我!”李总没有回头,用一个字填完我向他提出的问题。我的眼皮跳了几下,心里郁闷非常。这明摆着让我进虎|穴狼圈。怎么办?我的大脑运转起来,推脱吧?公司方面肯定不同意,答应吧,回来大家肯定会对我另眼相看。去不去都是个问题。
“能不能不去?“我歉然地问道。
“这是公司的决定,非我个人所能左右。”李总转过身来,朝我耸耸肩,一副其亦无奈的神情。见他如此,我明白自己难逃此行。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只有另想对策了。我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在经过门口时,我瞥眼看见那把悬挂在半墙上的黑框时钟上显示:8:45。磊该回来了吧?我猜测着磊现在会在干什么。睡觉还是在抽烟?我从坤包里掏出手机,拨了磊的的电话号码。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忙音,我站在走廊拐角处,连续不停地拨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