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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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屠龙-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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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是不易关闭的,守门的三个役卒只好冒死上前阻挡,赤手空拳擒人。

无影刀走在最前面开路,老人家不杀这种身不由己的可怜虫,一巴掌打倒一个,一脚端飞了另一个,一把抓住第三个往城门洞旁一丢,三个人像、阵风,冲出了温浦门,落荒而走。

后面,警锣声狂鸣,四位仁兄穷追不舍。

“等他们来,多拔除几个爪牙。”无影刀放慢脚步说:“出了城,便容易埋葬他们了。”

“光绕几个圈。”国华说:“让他们的主要鹰犬可以及时赶来,除去几个小人物,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先走远些。”无影刀脚下稍为放快。

四个走狗木敢追得太近。只打算保持安全距离,钉紧目标就心满意足了。

奔东逐西,后面终于多了六个人,另一组人总算赶来策应了,实力增加一倍,追的速度加快啦!

无影刀不再绕圈子,上了大道急走。

过了龙开河浮桥,走上了至鹤问湖大道。

鹤问湖没有网泊所,驻有一群税丁,不能进入市镇,所以他们向南一折,重新越野而走。

十人人留下一人在路口,好候后面的人赶来。

这一追,到了丘陵区,便将目标迫丢了。这一带地属楚城乡,丘陵,丘陵中有平原田野,有湖沼水塘,地形复杂,小径四通八达,间有一些小村落,到处都可以藏愿,到何处去找寻三个功臻化境的高手?再往南走,便是庐山山区。山区路径甚少,反而比这种地方容易找到踪迹线索。

已牌初正之间,一组走狗进入一座小村庄。

城内高手齐出。志在必得,但人手不够分配,人都分散了,地区广大,不分散毫无希望。

人并非零碑分散,分得太散便会被逐一蚕食,所以最小的一组也有四个人,多则八名。

这一组有六个人。分为两起,三个在前面搜踪追迹。三个在后面警戒,随时可支援前面的三个同伴,中间相湖隔甘步左右,保持目视距离和互相传话。

三人先进人村口,先搜视村内两条巷道。

天气太冷,滴水成冰,农暇时节,屋外鬼影俱无,连小娃娃也不愿到屋外玩耍。狗都关在屋内,闻声在内吠叫。

后面三个人跟上来了,前面三个人开始往衬里走。

“砰砰砰!”个长了鹰钩鼻的人,上前叩一家农舍的院门,叩声又急又猛。

不久,院门拉开了,一个穿老棉袄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内,本来脸上布满怒意,但…看来人佩了剑,怒意换上了惊容,呆住了。

“你这里有人经过,一定会引起犬吠。”鹰钩鼻的人大声说。

“是呀。”中年人信口答,弄不清所问的用意。

“多久之前,村中曾经传出犬吠声?”

“这……好象……好象不久之前……”

“到底多久?”

“约……约半寸香。”中年人说:“或者一盏茶。”

“唔!对,不久之前,这一面有犬吠声传出。有多少人经过?”

“这……小的不知道,谁也不会过问有多少人经不过这条路上,平时也很少有外地人行走,只有邻村的人偶或经过而已。”

小径并不穿过小村,而是绕村东而过。问不出头绪,但却证实了不久之前,有人经过此地。

三人向后面的人打出手式,向南急走。

小径经过最后一栋农舍东侧,路与屋的围墙间,栽了一排李树,枝头上光秃秃,一览九遗。

三人鱼贯而行,一面留心察看路上的足迹、最后一人刚越过屋角,人影粹起。从屋角扑出。

“转身!”最先扑到的无影刀怪叫。到了最后一人身后,声出人向下挫,石手斜伸,指尖刃影骤吐,冷民一闪。

那人闻声知誓。抬掌护住门面谈在转身。右肋突然出现一条裂缝,血如泉涌。

前面两人个人也同时转在,第二人只看到黑影斜掠而至,还来不及转念,右脚已被真如姑娘喝中,膝骨立碎,狂叫一声,摔倒在地。

最前面那人是功力最深厚,同时也是最机警的人。转身的瞬间连拍三掌,用的是劈空掌力,仓猝间居然可发出六七成劲道。

国华懒得理睬,站在八尺外。任内劈空中力再三击中胸腹蓬然怪响,他的身形毫不晃动。

“劈空掌很不错。”他笑笑说,踏前一步近身了。

“王一鸣……”这人狂叫,挫马步冉吐一掌。

后面三个人飞掠而至,来势汹汹。

国华一爪抓出,抓住了来学,一声长笑,扭身将人凌空摔出,凶猛地向掠到的三个人砸去。

“飞天夜叉!”无影刀惊呼,拉住了不知利害作势冲出的真如姑娘:“种们该偷袭后面的三个。”

国华闪身拦在两人面前,低叫一声退!

第一个到达的人,丑恶狰狞的相貌一看便知,果然是副统领丘五姑,原名叫井绍红,宇内神秘女魔头。

老女魔果然了得,左手一伸,轻轻地接任掷来的人向侧虚送,那人得以转正身躯双足站地,但右掌已经骨碎肉烂,废定了。

同一瞬间,老女魔的右掌已向国华虚空拍出。

国华远在丈四五,却感到彻骨奇寒的劲流及体,如中千钩巨锤撞击,上身一晃,退了一步。

“阴煞大潜能!”他脱口叫:“老魔婆,你这一掌好阴毒。”

飞天夜叉桀桀怪笑,伸手拦住要冲出的两位同伴。

“对付你这种只会偷袭,打了就跑的小辈,还用得着慈悲?”飞天夜叉得意地说:“你是个识货的行家,居然知道阴煞大潜勇,难怪你杀了我们不少人,确是了不起的武林高手。既然你识货,该知道阴煞大潜能人体,会有些什么后果吧?”

“我当然知道。”国华佯装发抖:“寒发内部,如处身万载寒冰之内,经脉逐分萎缩,痛楚有如体内有异物蛇行蚁走?你这丑恶的老母猪!一出手就使用歹毒致命的绝学,难怪你号称夜叉。”

“你可以在半个时辰内不死,但问题是你必须挨得过撑得住那彻骨的无边痛苦。”

“在下挨得过撑得住。”

“你想活吗?只有老身可以让你活。”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他抖得更厉害了、但说话仍然清晰明确。

“统领已经发下话,给你最大的恩惠。”

“在下从不接受任何人的思念。”

“你会的,思惠大得很呢。”

“怎样大法?”

“统领要你做他的女婿,你的过去概不追究前天晚上你大闹紫风姑娘的香闺,她不怪你。”

“你这老虔婆信口雌黄,目的只是要在下屈服而已。汉满不通婚,一听就知道你在胡说八道。”

一旁的真如姑娘冒火啦!柳眉倒竖哼了一声。

“狂龙一家子都是混帐。他那鬼企儿贱得不值半文钱,她配得上一鸣哥?”她大声叫嚷:“你这老虞婆最好闭上你的嗅嘴,免得污了我们的耳朵。”

“你这小贱人反正已经是死人一个,老身懒得和你计较。”飞天夜叉转向国华鼓如簧之舌:“汉满不通婚,但汉军旗除外。统领是汉军旗。你既然冒充二贝勒家子弟,应该知道皇家的家法。”

“我这位小妹说得对。”国华突然不抖了,拍拍真如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狂龙一家于都是混帐,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你竟然妄想要我做女婿,简直是妙想天开。老虔婆,你最好免开尊口。”

“咦!你不发抖了?”飞天夜叉吃了一惊。

“这得怪你自己。”国华说:“如果你当时继续动手,你就可以擒获或者杀死我了。片刻工夫,我已经行功消除了人体的阴煞大潜能。”

“你说谎!不可能的。”

“我像个说谎的人吗?我不发抖就是最好的证明。”国华笑吟吟地说:“如果不可能,我会笑得出来吗?老虏婆,你这一掌阴煞大潜能突袭,比陈紫风所发的沧海龙旋,并不高明一分半分,威力甚至比她差了三两分。”

“老身不信你真能抗御阴煞大潜能。”飞天夜叉咬牙说,迈步逼进,双掌一提:“老身横行天下一甲子,阴煞大潜能所向无敌。九成火候的佛门菩提禅功,也禁不起老身一击,你只不过是见机退得快而已,并宋受到阴煞的侵体。现在,你劫数难逃。”

“真的?”国华毫无退避或躲闪的意图,笑容开朗:“我知道你会飞,你所穿的冀衣是武林一绝,等会儿咱们先比拼掌力和护体内功,再玩玩轻功一决雌雄,我不信你真的会飞。”

“你要和老身比掌力,比护体气功?”

“你错了,不是比,而是比拼。”国华纠正对方的语病:“你我之间势同水火,不动手则已,动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下一生中,从不与人印证较技争强斗胜,那些事无聊得很。”

“你到底用什么武功绝技、把统领的爱女击败的?她用上了不轻易使用的沧海龙旋,竟然劳而无功。”

“哈哈!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你如果把我王一鸣看成笨驴,那你一定是笨驴中的笨驴。”

“你……”

“你现在可以动手了。你偌大年纪,而我王一鸣年青力壮,如果抢先动手,有失敬老尊贤的武林道义。出手吧!我等着你呢!”

在气势上,他已占了上风。

在形势上,他也有利得多。地上的两具尸体,与及一个断腿人的痛苦呻吟,就可以增加他的声势,给对方的心理威胁颇为强烈。

飞天夜叉狠狠地盯着他,半吐的双掌逐渐出现苍灰的额色。

国华的马步是双盘手,掌心自苍白转为玉白。

飞天夜叉踏进一步,一掌吐出。

八尺外的国华,衣抉猛然飘举,如被狂风所利,振飘猎猎有声。

第二掌攻出,国华头上掩耳已经掀起的风帽,突然以令人骇然的速度飞走了,像是强劲的绷簧绷飞的。他的衣抉飘扬声,也提高了一倍。

他的双盘手作小幅度的拨拂,全身正面要害,皆在双手的有效保护下。

即使如此,脚下马步也撼动了半步。

一声厉啸,飞天夜叉不再在原地发掌,双手一阵旋舞,双脚以碎步作小幅度的移位游走,寻找聚力攻击的时机和位置。所穿的古怪翼衣,张合之间罡风似殷雷,真像一头巨鹰在枝梢振翼欲起。

当然她不可能飞起,翼衣的面积有限,要想鼓衣将身躯拔起,振的速度决不是人所能达到的,必须以比体重多数十倍甚至百倍的力量来鼓动才行。

一股可怕的潜劲,正在迅速地形成。

国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平静、漠然、不带任何表情,似乎他每一条肌肉都已僵化了。

他的双掌,颜色逐渐变浅,掌心几乎有点透明的现象。身外有一般奇怪的气流波动,像涟漪般一阵阵,一围困向外涌发,绵绵不绝。从飞天夜叉方面,像狂飚一样强劲猛烈的涌来气旋,与涟溯作相互消长的进退纠缠。

蓦地响起一声尖锐刺耳的啸风声,然后是蓬然一声气爆,地面尘埃滚滚,走石飞抄。

旋舞着的飞天夜叉,倒飞丈外。

国华斜退了三步,玄狐外袄化为满天毛片,远出三丈外与尘埃一同飞散了。但里面的黑蓝色劲装,依然完好无恙。

“飞天夜叉,及早回头。”国华的语气出奇地平静,迈步回到励也:“你年末花甲,外表已苍老得成了古稀老妇,原因是你心中杀意长存,自己戏害自己。就算你能在有一之年,取代狂龙的地位,到底有何好处?何况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因为你不是旗人,你只是一个奴才。

“你不觉得,他们以主子身份,用一些虚名,与劫掠来的钱财,诱迫我们这些奴才自相残杀,以巩固他们的主子地位,是不是太过恶毒,太过阴险吗?”

你不必挑拨离间……”

“在下说的只是事实,你不是不明白,而是个愿意听,通常真实的话有点刺人的。你不愿听,是因为你现在的地位很高,你觉得满意。但你的地位并不稳固,等到狂龙找到了功力比你高,比你更有价值,比称更忠诚的人,你就会被冷落在一旁了,甚至会像纤云小筑的人一样。没有利用价值立加铲除,永绝后患。”

“胡说八道;”

“真的?敢不敢打赌?”

“打什么赌?”

“你替狂龙搏杀了许多许多人,功劳个小,得了许多赐赏,给你高商的权威。”

“不错。”

“你已经老了,也该退休草享福了,借大年纪,难道杀戮到死吗?”

“这个……”

“你应该获得思赐,也该获得尊重和光荣。我跟你打赌,睹你不敢向狂龙提告老享福的要求。”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明自我的意思,你不敢赌,因为你已经知道提出要求的后果。这种后果你不敢想象。你宁可欺骗自己不要去想。”

“这个……”

“雍正大帝死了,我问你,当年杀戮遍天下。天下不论臣发,闻名战栗的血滴子。有几个还活在民间?告诉我,好吗?”国华庄严地说:“不要说满人非我族类,连我们汉人的皇帝,也有这种可怕的坏习惯,那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尽,走狗烹。是时候了,前辈。趁你还能飞能走,就快点决定吧!等他们要藏你烹你,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飞天夜叉一双鬼眼神色百变,低下了头。

“藏你烹你的时候快到了,而且这一天会来得很快。”国华继续晓以利害:“狂龙积极培植他儿子的权威,帮助儿子争取霸业,用意就是培养一个能继承他的人,qǐζǔü新主子一起,旧的奴才还留来做什么?留来反对新主干吗?他术会允许这种情形发生,尤其是新主子并不怎么字人望的时候,旧奴才留下来必定是大祸害,不除掉,新主子岂能高枕无忧?”

“我不会上你的当。”飞天夜叉的态度又有了改变,狞笑着说:“你想用反问计来保全你自己的命,翘说动我放你逃生“飞天夜叉,你怎么这么不识时务。是我故意引你们来逐个收拾的,设法逃生的应该是你。”

“哼!凭你?你……”

国华用行动作为答复,对付这种执迷不捂的人,唯的手段是实力证明对方的错误。

他脸上庄严的神情消失了。换上了笑容。左手一挥,右掌随势拍出,两股罡风劲流一前一后。连续斜涌而出。

飞天夜叉先前已试出国华身怀绝技,几次强攻失效,岂敢大意?身形略闪避免硬接,斜切而人双掌一分。一声冷叱,以大强度内收合击,阴煞大潜能排山倒海似的向中心点内聚。

国华也避实击虚,一声轻笑,左移位扭身自劲流外缘旋切面人,快如电光一闪,伸手便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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