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抬头,少年青白的脸上出诧异之色:“你要放我走?”您阅读的。小说下载自ωωω。UМDтχт。còm
“是的。”赛菲尔微微点头,“没有了魔笛,失去了族长,你在晦月眼里已经毫无价值。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要再回到他的身边。我想,他很快就要亲自来到这里,我和他之间只会有唯一的胜者——若你等到那一天再决定自己的命运,或许能为你的家族找到一条最明智的路。喔,对了,顺便再说一句,如果你够聪明,那位小族长也会在战争结束后回到你的身边。”
抿紧了嘴唇,驭兽使狠狠盯了赛菲尔半晌,突然重重点头:“好,我走了!”
“哎呀哎呀,不会叫我送这小子出林吧?”桃花眼哀怨的嚷了起来,“可以让别人来做这事吗?”
“难道你想劳动你的兄长么?”赛菲尔不慌不忙的斜了他一眼,“你不去,我就叫先知大人……”
“小子,走!”桃花眼没好气的揪过驭兽使的衣领,一把拽过他就往外走。
“放手!”被拖了老远,少年终于挣脱了桃花眼的魔掌,朝着赛菲尔倚坐的树下注目良久。
“我叫苍止。“终于能说出真名的清秀少年惨白着脸,远远叫道,“赛菲尔,总有一天,我会找你报仇!”
苍止?这可比爱猪好听多了。嘴角扯开淡淡的笑,赛菲尔慢慢站起身,傲然抬头,高声应道:“我等着你!”
第三十九节 不想死
“哎呀,没想到,你居然放了他!”妖孽不知道从那棵树后转了出来,娇笑着凑近,“他有什么特殊呀?竟让你这心狠手辣的丫头转了性子!”
“你们兄弟俩还真是一个德行!”赛菲尔打鼻子里冷哼一声,“废话真多!”
微微一愣,妖孽破天荒的收敛笑颜,灿灿金瞳里浮起悲伤:“兰兰现在变得像我,是因为他在那个混乱的空间里丢了记忆,也丢了属于自己的个性。”
“别这么说。”赛菲尔转过头,凝视着妖孽,“我倒是觉得,在那个将一切遗忘的空间里,他坚守住了自己的心!他没有丢掉那些最重要的东西——他的哥哥、他的老师……这就够了!”
抿嘴沉默了几秒,妖孽抬起头来,展颜媚笑:“呀,还是你说得中听!”
见他眨眼间便恢复常态,媚眼如丝风情万种,天生的魅惑一般,赛菲尔不觉打了个寒战。正想嘲笑他两句,突然瞥见永恒疾速奔了过来:“赛菲尔,听说你受伤了?”
“我只是负了点小伤,那些女精灵已经帮我治疗过了。”赛菲尔笑着伸展了一下双臂,“你看,我没事。”
永恒皱眉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慢慢舒了口气,赛菲尔见他眉眼间依然浮着担忧,脸上笑得更甜,顺便递给妖孽一个警告的眼色,示意他别多嘴——水使的最后一击震碎了她的三根肋骨,这可不是什么小伤。虽然接受了女精灵们地治疗术,但已然粉碎的肋骨哪有那么容易完全愈合?
正在宽慰精灵放心。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抬头一看,不禁气得直咬牙——旭天那个多事鬼,竟然把水使被封印后的冰晶雕像扛过来了,一边走还一边向周围的精灵解释:“别担心。这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
“这么说。打伤你地人是水使?”永恒骤然变了脸色,急急拉着赛菲尔往森林深处走去。“随我去见女王。”
恨恨瞪了不知所以地旭天两眼,赛菲尔嘟着嘴。很不情愿的被永恒带到女王居住地大树前。
“我的孩子,让赛菲尔进来吧。”略带疲惫地女声响起,赛菲尔吃了一惊,不觉脱口问道:“女王殿下,您受伤了?”
“没关系的。请进来吧。”赛菲尔跟随女王柔和的声音走入树洞,盈盈绿光立刻包裹了她的身躯,胸口的酸痛在温暖地气息里渐渐消散,说不出的舒服感觉。
绿光闪烁了许久才暗淡下去,只剩下大片飘浮在树洞上空的绿色光点。赛菲尔摸了摸胸口,伤处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愈合了。她诚心诚意的行礼致谢:“女王殿下,谢谢您。”“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呀。”温柔的女子声音回荡在树洞,“谢谢你和你的朋友们,救了我。救了这座森林。”
“啊?”赛菲尔闻言愕然。“难道水使夺去水源,会让整座森林都毁掉吗?”
“不。不是水使,是那位能够控制动物的少年。不过我想,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会给精灵族带来怎样地灾难。”微微叹了口气,女王轻声道,“我地孩子,现在你听到的是精灵族里最大地秘密。”
秘密?这可不是什么好词。不安的动了动脚,赛菲尔抬起头,极力从周围星星点点的绿色光屑中寻找女王的身影。
“你不用找了,我是没有形体的。喔,或者说,你现在其实就在我的身体里。”上方传来一声轻笑,女王似乎被赛菲尔呆滞的模样逗乐了,“吓到你了吗,我的孩子?”
“呃,还好,还好……”赛菲尔有点结巴,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您已经融合到这棵树里了?”
“你很聪明,我的孩子,这样理解很对。”女王含笑的声音直直传入,“你听说过生命树吗?”
点点头,赛菲尔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听说,生命树是精灵族的宝物,神奇的生命精华就是生命树的果实。”——当年她企图从永恒身上捞好处时,那棵生命树便是她最觊觎的宝物呀!
“你现在所站的地方,便是生命树的中心呀!”赛菲尔听完,不觉瞪大了眼,这个毫不起眼的树洞就是生命树的树心?
“生命树保护着绿海,我能通过生命树为精灵族建筑起牢固的防御层,让任何心怀歹意的人都无法入内。但在数小时前,当水使抽离了森林中的所有水源之后,我的防御大大减弱了。当永恒赶来寻我时,生命树的根部突然被大群奇怪的动物啃噬。如果不是永恒灵力充沛、及时施术,生命树可能已经受到了伤害。那伤害可能只是一小点,但对失去了形体、只能寄生树中的我来说,生命树根的任何损伤都可能杀死我——所以我该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怪不得桃花眼提到折断魔笛后树林变得生机勃勃了,原来是那些被驭兽使召唤来破坏树林的动物失去了指挥,便从土中消失了。赛菲尔暗自猜测着,心里突然一阵发虚——她竟然轻易便将苍止放了,这样很对不住精灵女王呀!
“不必懊悔,我的孩子。”女王似乎明白她此刻的想法,安慰道,“让精灵的家园少了些杀戮与血腥,你是那样的仁慈,我要赞赏你。”
仁慈吗?赛菲尔不由自主的撇撇嘴。她可不是什么善良人,若不是有那小族长在手里做人质,她未必会干脆的放走苍止。
“我之所以将此事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晦月即便来了绿海。也无法将我带到西大陆。你们如果有什么计划,我希望这一点不至于对你们造成困扰。”
是呀,女王没有形体,根本就无法离开这棵树!思绪慢慢转了回来,赛菲尔突然想到某个可能性。不由得急急叫了起来:“难道每一代精灵的王都要融合到生命树里?”
仿佛看破了她的心思。女王柔柔笑了起来:“在担心永恒地未来吗,我的孩子?”
“呃……”赛菲尔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脸颊瞬间嫣红一片。
“如果每代精灵王都会失去形体,那我们三姐妹是怎么出生的呢?”女王笑得有点俏皮。“请放心,我的孩子,精灵地王根本无需融合生命树。而我变成这样……”低低叹息一声,她地声音转为苦涩:“只是我私心的选择而已。”
见赛菲尔愣愣不语,她轻声道:“你听说过永恒父母地故事吧?我的妹妹深爱着菲瑞。把他看得比生命都重要,森林里地每个精灵都知道这点!可是没有精灵了解,他也是那么爱她、珍视她、依赖她,他对她的爱胜过所有……”
“精灵就是这样的种族,为了爱不顾一切。”幽幽叹息一声,女王的声音饱含怅然,“当我那可怜的妹妹病危时,他选择了绝食殉情。我不想失去妹妹,也不愿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所以我将自己献祭给生命树。希望能借用生命树地全部力量来拯救他们。可是,我没能救回已然耗尽生命力的妹妹。也没能治好死志过于坚定的他。终究,他们两人都离开了……或许,这是命运对我的惩罚……”
听起来,女王真的很爱永恒的父亲呢!赛菲尔突然觉得一阵心酸。这份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爱意,无法宣之于口,日日微笑着煎熬,还要祝福自己的妹妹——很痛苦吧,这样的生活?
可是,她地爱丝毫不输给自己地妹妹!即使是最苦涩的单恋,她也曾拼尽全力去守护那两人地幸福!失去形体与自由的估、之后几百年的痛苦与思恋,又有谁能了解半分?
“女王殿下……”赛菲尔想劝慰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怔怔间,柔和的女子声音再度响起:“不用为我伤心,我的孩子,这就是精灵的爱情。以前,我一直鼓励永恒去寻找真爱,可现在,我又害怕他会痛苦终生……我的孩子,你要知道,我有多么期望,你们俩能够平安幸福!”
伴随着略略抬高的声音,赛菲尔眼前陡然绿光大盛,一道淡淡的女子轮廓在她头顶若隐若现:“把你的灵宠唤出来吧!虽然我无法帮助你们战斗,但我想,至少可以为你多做一些准备……”
依言将炎桦与小小都召唤到树洞里,温暖的绿光立刻将灵宠包围。先前战斗中小小消耗的灵力竟然一下子补满,多日沉睡带给炎桦的不适与虚弱也一扫而空!
赛菲尔歪头看着绿光渐暗,心里有点遗憾:还有两个家伙待在西大陆充当诱饵与哨兵,可享受不到生命树这等高级待遇了……
她刚一想到魂渣与小鸡仔,脑子里便接收到远方传来的灵宠讯息。虽然思绪模糊,却是毫无疑问的显示——“她”来了!
魂渣与叶子已经到达了南大陆,这么说来,晦月也不远了……
终于要迎来属于自己的命运了吗?赛菲尔陡然惊觉,她从未像这般渴望——活下去,与永恒一起活下去!她不想输,她不愿死,她不忍看到永恒也像女王这般的孤寂与苦痛!
无可抑制的战意与杀机在体内奔涌呼啸,她暗暗捏紧了双拳,将嘴唇都要咬出血来:“战胜他,杀死他,我要活下去!活下去!”
我的愿望很简单,我的目标很明确——求生,不死!
只是这样而已……
挠头,明天估计又要跳票,因为担心写不出最后一场打斗来呀……四月与五月没能做到日更,很惭愧,对不起亲们。在正文部分完结后,俺会作点小小的补偿,部分支线情节与主要配角的外传,会在正文后面以免费番外形式放出前说声,免得有性急的亲早早下架本书,捂脸说,还有读者的番外,还有太守童鞋的子时代同人,还有热心读者在制作的游戏……所以请亲们不要急着下架呀!
第四十节 来临
西大陆,斯丹城以东,威尔森港。
这是个闷闷的阴天,厚重的云层从一大早就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明明是夏末,空气中竟然透出一股冷冽,呼呼的海风吹得人皮肤生痛。
“这鬼地方真是奇怪!”倚在哨所门口的年轻哨兵搓搓手,抬头望望阴沉的天,哼哼着抱怨道,“大夏天的,怎么会冷成这样?唉,还是我们家的天气舒服啊!”——什么时候能回家呢?他又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眸光暗了下来。
“秋天啦,是秋天啦!”睡了个美美的午觉,小队长懒洋洋的从哨所踱出来,伸手给部下头上来了一记:“这是海边,风大自然就冷,你以为是在北斗城那种一丝风都没有的干热地方呢?”
“北斗城”三个字入耳,小兵竟然浑身哆嗦了一下,面色唰的全白了。小队长也意识到出言不妥,抽了抽嘴角,板着脸背过身去。
“快要一年了。”小兵慢慢缓和了脸色,眨巴着眼蹲下,低声嘀咕了一句。
那个噩梦般的夜晚,距离现在快要一年了;他的长官与战友,死个精光的军中兄弟们,已经离去将近一年了。那晚,也是这般冷,带着腥味的风呼呼吹着,耳边响彻着喊杀与惨叫……
“啊!”一声惨叫陡然响起,打破了海边的沉寂,也将陷入血腥回忆的小兵彻底惊醒。就在他的面前,小队长地脖子上突然多出一枝利箭,鲜血止不住的喷了出来。他朝着吓呆的小兵胡乱挥着双手。眼睛瞪得老大老大,扑腾了数秒终于瞪着死鱼般的双眼颓然倒下了
“队长!”小兵撕心裂肺般的叫嚎回荡在哨所上空,然后远远传了开去——“敌袭!敌袭!”
几乎在同一时刻,数不清地白色羽箭密密麻麻呼啸而来,闪着寒光地利箭扎向他、扑向哨所、更多的则是朝着营地铺天盖地般激射而去。
只是一个瞬息。血腥味道便弥散开来。被密集地羽箭扎成刺猬。小兵重重倒在地上,身体渐渐冰冷。耳边只有愈来愈响的喊杀声与愈来愈凄厉地惨叫声……
多像故乡的那个夜晚啊,阴冷残酷。充满血腥味,他在最后这般想着。可是,这一次,为什么我死在异乡?他瞪着再也无法望见光明的双眼,死死凝视着阴沉的天空。仿佛在向冥冥中的命运主宰发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
回答他地,只有腥味越法重的海风,在强劲的吹拂中不停的呜咽与叹息……里处,珈克拉丘陵以南,宏宇城外。
“殿下!皇储殿下!”急切的呼喊声从骑士队伍后方传来,默默骑马赶路的两人同时拨马回头,喝问道:“什么事?”
话语出口,两人同时一愣。扭头瞪了一眼对方。都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字:“哼!”
“两位殿下……”雪莉骑马赶来,擦擦额头的汗珠。沉声道,“按照参谋处的安排,诱饵马上放出,如果敌方上钩,午后便可开始攻击。两位不要同时前行,以免引起敌人疑心。”
“喔……”一见到雪莉,约瑟顿时矮下去半截,老老实实应了,便再也不敢吭声。加德得意的瞥了他几眼,挥了挥手中马鞭:“那我先去了!”
“殿下小心。”雪莉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低低嘱咐道:“殿下切记,不可恋战……”
“记得记得!我只需引兵入林,其他事情就由布优格那帮乡兵解决啦!”加德不耐烦地拨转马头,“嗦嗦地,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
雪莉抿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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