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关静眉心一颗圆润的黑色魂珠,半露的饱满雪白双峰旁,挂着七颗金星。竟是一个七星魔徒。以她的年龄算来,也算上等资质了。
在四人后面,还有一个身着锦绣缎袍的妩媚女人。此人便是关一谷的夫人裴新雅。虽然关一谷生得丑陋,但是他这个女人却是一副国色天香、眉骨横生的模样。
裴新雅的眉心,却只是一颗黑色圆润魂珠而已。被锦绣缎袍紧紧裹住的饱满双峰一侧,挂着九颗金星。仅仅一个九星魂徒而已。
修炼战魂并非易事,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进入战魂之列后,永远在魂徒一级踱步不前。也难怪这裴新雅有如此面容,竟只是嫁了关一谷这么一个生得丑陋的男人。
关一家如此兴师动众地来皇甫家拜访,且没有家族长老随行。即使是傻子也知道他们的来意了。那关有方从进门后,一双眼睛便是死瞧着濮阳羽和皇甫子婴不放。从他的眼中,分明看到了妒恨的火焰。
关一谷进门便是一个抱拳,哈哈大笑一声:“皇甫兄……”
给读者的话:
您的一次点评,便是小古更新的动力。一次评分、收藏,小古万分感激。一次推荐、金砖,小古涕泪相向。
####第004章 为己争脸
裴新雅指挥着随行家仆将绯红箱子搬到了大厅,上前同关一谷与众人见礼后,紧挨着关一谷坐下。
关静落座之时,抬眼看向坐在大殿之上的濮阳羽。闪烁的杏目下,流露出一丝为人不觉的异样神色。
濮阳羽的心神,却是专注于关家送来的几口大红箱子上。子婴只抬头看了一眼厅中的箱子,便又埋头继续摆弄她的手链。靠在濮阳羽身上的身体,不由得又挨紧了几分。
“关兄,你……”虽然皇甫齐早就知晓关一谷的来意,但是还是指着那厅中的几口大红箱子疑惑问道。
“皇甫兄,你别见笑,我这粗人是特地来向你提亲来了。”关一谷哈哈一笑说道。
濮阳羽暗叹果然,看来今天的脸面是要丢尽了。
“关兄是否是弄错了?”皇甫齐起身说道,“我就一个女儿,且已有婚约在身,你应该是来向我族其他族兄提亲才是吧?”
皇甫子婴一听父亲皇甫齐这话,当即也就明白了——这关家的人,竟然是冲着她来的。只见她转头,皱眉看向濮阳羽。
“羽哥哥……”濮阳羽捏了一下她的手,轻声道:“看大人们怎么说。”
皇甫子婴点点头,转头用厌恶的眼神看向关一谷。
“没有错,没有错!”关一谷摆摆手哈哈一笑说道,“我就是来向你提亲的。我也知道你的女儿子婴已有婚约在身。”说道这里面色颇冷地看向坐在一边兀自喝茶的濮阳仇天。
濮阳仇天那雷打不动的冷漠表情,令关一谷心中没底。放眼望去,整个汴京城中,还真拿不出一个能与濮阳仇天的战斗力抗衡的人。也难怪他会颇有惧怕。
眼见濮阳仇天没有说话,关一谷得寸进尺地说道:“只不过,那婚约之人是一个废人。我相信皇甫兄也一定不会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废人吧?”
“关兄,此言差矣!”皇甫齐一抖袖袍,转身背对关一谷愤愤说道,“你又如何知道,我儿濮阳羽结不出魂珠呢!?”
关一谷面露尴尬,他没想到皇甫齐竟然会如此态度。他虽早就想到皇甫齐定不会干脆地答应自己的提亲,但是也绝对没有想到皇甫齐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
众人的眼神都瞧向坐在一边不语的濮阳仇天,谁都知道濮阳仇天的秉性。在没有触及到他心理底线之前,他绝对不会做任何表态。但是,一旦触及到了其心理底线,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在濮阳羽这件事情上,没人知道濮阳仇天的底线。因此,即使是皇甫齐和皇甫家的五个长老,此刻都关注着他。
待了片刻,濮阳仇天依然不语。那关一谷于是又放大了胆子,张口说道:
“15岁仅仅将天之气提升到两星。这样的速度我们就暂且不论他是否能在21岁之前凝出魂珠,单凭他绝对不能在16岁成人礼之前达到天之气七星,就可以将他逐出城去。这样的人,不是废人,又是什么?”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右手条件性地抬起,指着濮阳羽。不过一双眼见却是咄咄看向缄默不语的濮阳仇天。
“关兄!”皇甫齐愤然转身,“你今日既然来我府提亲,还望你口下积德!否则,咱们别说是联姻,即便是立于同城都有障碍!”
“皇甫兄,我关一谷是个粗人,说话直,还望别往心里去。”关一谷面色颇为难看,娓娓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去。
濮阳羽早已经将一颗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关一谷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另一边那关有方也是一脸的得意看着他。他相信,自己若是有父亲那点能耐,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宰掉这关一谷。
但看濮阳仇天,依然面色淡然。濮阳羽的心如同坠入冰池。皇甫子婴伸手放在濮阳羽的手背上拍了拍便要起身说话。
却不想濮阳羽这个时候将她一把拉回到椅子上,冷声道:“这是我的事!”阴沉的话在客厅中传开,打破了寂静。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到了他身上。
濮阳羽缓缓起身,冷眼看向关一谷道,愤愤起身:“关一谷……”对于这个老家伙,他没必要去尊敬,因此张口便是直呼其名!
“濮阳羽,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一声厉吼升起。转头看去,却是皇甫家的大长老皇甫灭。只见他冷眼看向濮阳羽。
其他众人也都纷纷惊愕看向濮阳羽,显然没想到这个“废人”竟然敢在这种场合下开口说话。在别人看来,他当下应该是羞愧难当地卷缩在墙角,任由这些前辈安排。
“这是我的事,我如何说不得!?”濮阳羽不卑不亢地看向皇甫灭,“子婴与我有婚约在先,这婚约为我父亲与义父所定,岂是儿戏?我这等小儿便知此事非小,难道你等长辈还不晓得如此浅薄的道理!?”
皇甫齐暗自点头,若非濮阳羽资质有限,仅凭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魄气,他便十分愿意马上让子婴与之完婚。如此,也不会出现这等闹剧。要说与关一家联姻,于他皇甫家来说绝对是好事。只不过……
“好个濮阳羽,我看你是活腻了!”其他几个长老纷纷起身。三长老一抖袖袍说道:“若非看在你父亲的情面上,你连我皇甫家的大门都踏不得半步。堂堂皇甫家大堂之上,岂容你在这里信口开河!”
“三长老,你说我信口开河,那我且要问问:我如何信口开河了?”濮阳羽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气势。
“好个刁蛮小儿,濮阳仇天,你且管教一下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虽然此刻皇甫灭连杀了濮阳羽的心都有,但是碍于濮阳仇天在场,他实在不好发作。
这汴京城中,谁人不知濮阳仇天的实力!所怀玄品日级武魂心法银月心法是国内出名的心法,一些家族的收藏都不能与之匹敌。即使是皇甫家所藏之中,也没有玄品日级心法。
心法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手上还有一手地品星级武魂技:独战四方。
国内,见识过濮阳仇天的独战四方,却还活着的人,便只有皇甫齐一人而已!
决定战魂战斗力的,主要有三点。
其一自然就是战魂的修为。修为相差一个境界,那战斗力可就是相差一大截,非其他因素能弥补。
其二是心法。心法,决定力量的运转速度,决定魂技的施展速度。好的心法能战魂在争斗中获得先机,也能在加快他们的修为提升速度。
其三便是刚才提到的魂技。何为魂技?便是利用战魂力量发出的攻击技能称为魂技。
与心法一般,魂技也是有种类和品级之分的。分魔魂技、战魂技和兽魂技三种。分级与心法如出一辙。
魂技相对心法更难获取,濮阳仇天的独战四方是国内已知的三大地品魂技之一。
另一边,关一谷心中窃喜。谁都知道这皇甫家的五个长老早就想毁了这婚约。看来今天在这五大长老的搅合下,濮阳羽与皇甫子婴的婚事肯定完蛋!
濮阳仇天依然充耳不闻,皇甫灭气得咬牙。濮阳羽见此索性挺直了腰板,道:“大长老,请问我如何信口开河了?”
皇甫灭愤然道:“你一个废人,在我皇甫家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又如何不是信口开河?”
“您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废人了?”濮阳羽咄咄问道。
“你还不是废人么?说出来真是笑煞旁人!”皇甫灭哼哼一声,“你却还在这里自讨没趣,当真是不知羞耻!”
“那么我请问您,废人的定义为何?”濮阳羽丝毫不理会周围传来的讥讽声和皇甫灭明显带着蔑视的眼神。
“不能凝出魂珠,便是废人!”皇甫灭红着脸说道。
“那再问您,您如何知道我不能凝出魂珠!?”濮阳羽直视皇甫灭。皇甫灭顿时语塞,濮阳羽接着说道:“仅凭每年一次的天之气强度测试吗?那我可就不得不说,大长老您实在是目光短浅!”
“大胆!”一声厉吼从三长老口中吐出,“濮阳羽,我堂堂皇甫家,岂容你在这里信口雌黄!”言毕,见他怒然而起,手上的茶杯啪地一声碎裂。与此同时头顶飞起一片红霞,红霞凝集成一个巨大红色利爪,直接罩向濮阳羽。
几乎同时,一股黑雾突然在大厅中荡起。一黑色光盾出现在濮阳羽头顶,径直将那红色利爪弹飞,使其在半空之中消失于无形。
三长老一个趔趄,愤愤看向站在濮阳羽右后侧的皇甫齐。
只见站在大堂之上的皇甫齐已然是黑发飞舞,锦袍鼓动。头顶升起一片浓厚的黑光,黑光凝聚成一个黑日,却是皇甫家的玄品月级魔魂心法——黑日心法。
“皇甫齐,你……”几个长老愤愤看向皇甫齐,对皇甫齐阻止三长老给濮阳羽一个教训十分不满。
“三长老,你堂堂一个二星武师,竟然对小辈出手,可算是丢尽我皇甫家的脸面,还如何为尊?”皇甫齐单手一挥,巨大的衣袖往背后一甩,缓缓收功,头顶黑日徐徐消散。
濮阳羽长到十五岁,还是第一次直接面临一个战魂的攻击。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后退半步。
皇甫子婴反应过来,起身挡在濮阳羽身前,道:“除了羽哥哥,我谁也不嫁!”
####第005章 皇命所指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将皇甫子婴的心思吐露。
众人齐齐看向这个平素缄默的女子,纷纷露出惊愕之色。几个长老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子婴……”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大堂下传出,循声看去,却是濮阳仇天开口了,“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皇甫子婴眉头一皱:“义父……”
“回去!”濮阳仇天依然冷声说道,一股冰冷的气息在整个客堂中蔓延,让坐在他对面的关一谷不由得一阵心寒。
“子婴……”濮阳羽说道,“听爹的话,回去坐好。”皇甫子婴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濮阳羽,濮阳羽点点头道:“相信羽哥哥。”
濮阳羽算是明白了,父亲是要他自己来处理这件事。他知道,义父皇甫齐在这件事情上实际上并不好说话。如果他自己能站出来阐明立场和意见,是最好的收场方式。
在场几个皇甫家长老,也都从濮阳仇天的话中明白了意思。他们也倒要看看,濮阳羽有何脸面继续缠着皇甫子婴。在他们看来,濮阳羽这是无理的纠缠。因为他们已经认定了濮阳羽不能凝出魂珠。
场中的话题,从关一谷的提亲转变成濮阳羽是否有资格继续与皇甫子婴延续婚约。
“义父……”濮阳羽转身看向皇甫齐,“恕孩儿无礼了。当初义父与父亲为我和子婴定下婚约,是否是儿戏?”
“我儿这是何话,”皇甫齐正色说道,“当然不会是儿戏。”
“既然如此,那么在孩儿被认定为废人之前,孩儿与子婴的婚约是否依然有效?”
“当然有效!”皇甫齐也从濮阳羽的话中听出些隐含意思,濮阳羽不想让他为难。他日若是凝出了魂珠,那么皇甫齐也很乐意将子婴嫁给他。若是宁不出魂珠,濮阳羽自然便是一个废人,这婚约也就顺理成章地作废,不会怪罪于任何人。
这话实际上是给濮阳羽自己台阶下,当然同时也是给皇甫齐一个台阶下。皇甫齐心中颇为感概。在这种情况下,濮阳羽一个堪堪十五岁的孩子竟能说出如此中肯的话,委实需要一番心思。
“判定一个人是否是废人,便是在21岁之时决定。我一日未到21岁,便不能将我视作废人。我这话,不会有错吧?”濮阳羽气宇轩昂地说道。
“这是自然……”皇甫齐点头说道。
“我们反对!”这个时候,皇甫灭出口打断了皇甫齐的话。
“子婴已14岁,尚有不足两年时间便是出嫁的年龄。岂能等到濮阳羽年满21才做决定。这不是耽搁了子婴的婚事么?但看国内各大家族,哪家闺女不是在16岁便要出阁。子婴若是等到濮阳羽21岁才决定是否能嫁人,知情的人会说我皇甫家守信与人。那不知情的人,定会说我皇甫家的女孩无人看上眼。我皇甫家的脸面何存?”
“大长老!”皇甫齐怒然一声,“我且问你,如若现在悔婚,我皇甫家失信在先,日后又有何脸面?”
关一谷安静坐于一旁不语,他知道皇甫子婴与濮阳羽的婚约一直以来便是皇甫家五大长老头疼的问题。他们早就想解除这婚约,只是苦于一直没能将话说开。今日,借着他关一谷的提亲一事,五大长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知晓这门婚约的人,又有谁不知道濮阳羽已经铁定是一个废人?我们这不叫悔婚,这是顺应国法!又如何没有脸面了?”皇甫灭走到大堂中间。
“在羽儿年满21之前,子婴与他的婚约,将一直有效!”皇甫齐怒不可止,猛拍了一下自己坐下的椅子站起,黑发飞舞,锦袍鼓动。一股威严充斥在大堂之中!
关键时刻皇甫齐拿出族长的威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