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弄了,夏飞。”穆雁行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古怪,“身上已经很痒了……”他点到即止的截住了话,留下了只可意会的遐想空间。唇边流露出浅浅的笑意,他自然是知道夏飞的小心思,但是……真的快痒到受不了了。若非定力惊人,被夏飞这么挠挠着,他大概已经笑场了。
夏飞怔了怔,敏锐的意会了,然后脸上的笑意僵硬了——这坑爹的末世,坑爹的水源匮乏!半点情趣都没有了!
“我自己来吧。”穆雁行低头解着纽扣,眼中的笑意被夜色很好的隐藏了。
脱下单薄的衬衣,小心的放在岸边。温热的上半身暴露在凉爽的夜风里,让穆雁行伸向裤子的手顿了顿——他到底是没有夏飞那样强悍的精神,直接这么脱裤子实在是……
想了想,他从裤兜里掏出几片叶子来,在岸边撒成了一个半圆弧,圆弧的出口就是河边。用异能将树叶催生起来,眨眼间,几棵高大的乔木便拔地而起,树干与树干严严实实的靠在一起,不留一丝空隙,形成了天然的半圆木墙,将他与夏飞两人包围在其中。
坦然的脱完了衣物的夏飞站在原地,伸手拍了拍粗糙的树皮,笑眯眯的道:“雁行你的异能,真是居家打怪的最佳辅助了。”
穆雁行怔怔的看着他,站得这样近,即使天色再暗,夏飞赤 裸的身体轮廓还是清晰的展现在他眼中,高挑匀称,完全没有看起来那样单薄无害,高大的骨架上覆着线条优美的肌肉,宽肩窄腰,笔直并拢的修长双腿,每一处线条极致流畅,好似吹毛求疵的画家笔下一气呵成的人物,充满了力与美的性感诱惑。
忽然便有些口干舌燥,穆雁行面上一红,窘迫的撇开目光不再去看,然而扣在宽松裤腰上的手,也迟迟的放不下去。
夏飞在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幸亏天色暗,雁行只能看个大概轮廓,要是稍微来点月光星光,他这满身的脏污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见人。
见穆雁行又脸皮薄的害羞了,夏飞耸了耸肩,先走到河边,背对着穆雁行,浇起冰冷的河水淋到身上,透心凉的河水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好久不见的水呐,真是爽快!
不到一会儿,另一个人便在他的身边蹲下,递了一张宽大的圆筒形叶子来,刚好可以作为盛水的容器。
夏飞笑眯眯的接过,顺便瞥了一眼对方下蹲后,紧绷结实的大腿与弧度引人遐思的臀部,默默的点了点头,洗干净了之后,就顺手摸一把……吧?
36 '10'湿衣服引申的……
林零一个人守着背包坐在原地;她这里离河边不远,夜色昏暗,瞧不见走过去的少年,但是却听得见少年浇起的水声哗啦哗啦;好似层层叠叠的小浪花儿似的;拍打在她心坎儿上;痒酥酥的;勾得人心慌慌。
要不……她也去洗洗?
矛盾着犹豫着;当空寂的荒野上;那哗啦啦的水声停了下来的时候,她还皱着眉,没能做出决定。
墨汁涂染的夜色里,有凉凉的风吹来。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这种缓慢拖沓的脚步声,一听便知道走近的人是谁。
林零扭头,望进浓黑的夜色,便见着一个模糊瘦高的人影轮廓慢慢的靠近了过来。
“洗完了?”她的声音有些羡慕有些哀怨。
“嗯,洗完了。”李艾尔已经走到了近前,吹过他周身的风都带着一股湿润冰凉的水汽,他手里拎着黑漆漆看不清晰的长条物,微微抖了抖,就将几滴冷冰冰的水珠溅到了林零脸上脖子上,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舒爽轻松,“正好把衣服裤子也都洗了。”
他站到林零身边,并没有坐下,自言自语的计划着:“一会儿穆雁行回来了,要一片大叶子,就可以睡了。”
那湿漉漉的长条物碰到了林零身上,林零好奇的摸了一把,才发现这东西质感就是打湿了的牛仔裤,于是这才反应过来李艾尔所说的,衣服裤子都洗了是什么意思。
她手撑着地面,屁股飞快往后蹭了一大截,瞪大眼睛望着黑暗中的瘦高人影:“你就这么裸着回来了?!”
“有穿衣服。”李艾尔拉了拉垂到大腿的T恤下摆,漫不经心道,“还是湿的,所以有点贴身。”
黑暗里,少年的身体轮廓青涩而柔韧,单薄的胸膛,线条美好的腰线,修长甚至于有些纤细的双腿,被紧贴在身上的湿透了的T恤完全的勾勒了出来。
单单是一个轮廓,单单是一个人形的线条,就透出无尽年轻美好的味道。
林零把黏在少年身上的眼珠子狠狠的扒拉回来,痛苦的感慨自己再次猥琐了,一边无奈甚至于有些恼羞成怒意味的怪罪道:“裤子也给我好好的穿上啊!”
“湿透的牛仔裤,穿着不舒服。明早干了的话,我会穿的。”李艾尔闲闲道,“内裤也是。”
“……”思维不受控制的想象了一遍少年光溜溜的下半身,林零赶紧捂住眼睛,生怕目光再不受控制的顺着少年大腿一路爬上去。
“骗你的。”李艾尔不疾不徐的抛出三加二个字,“笨蛋。”
“……”林零不知道她此刻是想自己以头抢地还是按着李艾尔的脑袋去跟地面做个亲密接触。
“帮我拿着。”李艾尔将手中的牛仔裤晃荡了一下,又是一顺溜儿水滴甩在林零身上,他说,“内裤在河边就可以吹干了,不过吹干衣服和裤子不好操作,你帮帮忙。”
为了让这位大爷快点穿上裤子,林零虽然满心不情愿,也还是站起来,嫌弃的拎着浸了水而变得沉甸甸的牛仔裤,抬高手臂举在身前。
李艾尔操控着小龙卷,从裤腰一直席卷到裤脚,有耐心的一点点吹干裤子。
夏飞和穆雁行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
夏飞走近了,摸着下巴观察了一翻,才笑眯眯道:“差点忘了艾尔的异能,这下就不用等衣服明早干了再穿了。”
林零听了,顿时惊恐的扭头朝夏飞看去,不会吧?这位也没有穿衣服?!
不过望过去只一眼,她惊恐的五官便被硬生生的拉成了囧字:“夏飞大哥,你身上披着的是什么?”她觉得她看懂了,但是又觉得是她眼花了。
“是雁行给我的树藤。”夏飞从缠绕在小腹处的藤蔓上扯了一片叶子下来,用叶尖儿在林零手背上轻扫了两下,有些炫耀意味般的道,“很凉很柔软对吧?穿在身上不比丝绸差。”
林零咽了口唾沫,艰难道:“这该怎么穿?”
“唔……”夏飞抬手比了比,“这么长一条长满叶子的藤蔓,在胸口缠几圈,一路缠下去,最后在腰上打个结。”他满意的补充道:“叶子挺大的,不用担心走光。林零,你要不要来一条?”
林零飞快摇头:“不,不用了。”她偷偷瞥了一眼穆雁行,不可置信的发现连向来沉稳保守的穆大哥也一副泰山打扮,顿时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变了。
但在深沉夜色的掩饰下,她没能看见她穆大哥几乎全身通红的可口模样与绷得死紧的僵硬表情——这个越害羞越沉默男人,已经羞耻到面部表情完全僵死的程度了。
时间稍微往前一点。
在河的上游,被树木环绕起来的方寸之地中,夏飞老老实实的占据一角,在洗净了头发后,用圆筒形的叶子舀起湍急的河水,认认真真的洗刷着被灰尘污渍覆了一层又一层的皮肤。
穆雁行占据了另一角,同样在细致的清洁着自己的身体。
地震、暴雨、长时间的跋涉、与丧尸的战斗……泥与血的味道在短短几天内,顽固的沉淀在他们的身体之上。如今流淌的冰冷河水将灰蒙蒙黑漆漆的物质从他们身上冲走,清凉透心的触感让原本堆积在身体上的疲惫与腐朽味道也一同剥离了去。沉重身体渐渐的,便好像即将破茧而出的蝴蝶,轻盈得似乎要飘了起来。
隐约有些担心的来自夏飞的小捉弄并没有出现,穆雁行松了一口气,全身心的去感受活水带来的轻松畅快感,多日积压的疲倦被一扫而空。
他们洗得很仔细很缓慢,或许这是两个大男人这辈子洗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与其说是洗澡,不如说是在长时间的感受水流经皮肤后的清爽感。
在满足的结束了这种享受后,他们又一起洗干净了衣裤——只是大概的洗去了泥渍汗水,至于其他……要求还是不要太高的好。
准备返回的时候,分歧便出来了。
穆雁行自然是打算将还滴着水的衣服穿到身上,而夏飞则是嫌弃湿漉漉的布料贴着皮肤格外不舒服。于是夏飞只是堪堪将衬衣往精瘦的腰杆上一围,两只长长的袖子在腰侧打了个节,便觉得可以走出去见人了。
但穆雁行看着他漂亮的身体线条,怎么瞧那不着一物的胸膛大腿怎么不顺眼。因此沉默的拉住了毫不顾忌展现性感身材的夏飞,手中一段细长的茎飞快伸展开来,变成一条长而叶子繁茂的藤蔓。
“用这个。”他简洁道。
夏飞只是怔了怔,便笑眯眯的接过了藤蔓,往身上比了比:“我不好弄呐,雁行。你帮我行不行?”
要往身上缠绕,一个人来的确不是那么好操作。穆雁行接过藤蔓,上前一步靠近了夏飞,抬高手臂,将藤蔓从肩胛处绕了起来。
两人站得极近,身体都还带着冰凉的水汽,湿漉漉的气息让所有的情绪都被柔化了,心里好像淌着一条汩汩的小溪,欢快的一路奔驰,溅起片片水花,让心思摇曳不止。
在抬手放手间,尤其是绕过夏飞的背后的时候,看着近处模糊的面容,穆雁行有些许的恍惚——还记得他走进夏飞屋中的那个夜晚,夏飞也是这样,一圈一圈的为他缠绕着绷带。
现在他终于感受到了夏飞当时的感受——一次次的俯身贴近,好似一次次亲近甜美的拥抱,让人经不住的心旌神摇。
手指手背手心,总是在不经意间划过对方光滑柔韧的肌肤,明明是冲过凉水后,冰凉如软玉的触觉,穆雁行却觉得,划过他手心的肌肤温度高的能烫伤他的手。
沉稳的动作在短暂的时间后便透出了几分慌乱的味道,穆雁行匆匆的将藤蔓缠绕至夏飞的腰间,便急急得打好了活结,缩回了自己的手,心跳如擂鼓,闷闷的震动着胸腔。
“走吧。”他不自在的别过头,低声道。
“等等。”这次轮到夏飞拉住他,“雁行,你打算就这样出去么?”
他低笑着,手指不疾不徐的抚过穆雁行被紧贴的布料勾勒出的身体线条。左手从下至上,用极其煽情的手法由紧实的大腿抚上挺翘浑圆的臀部,最后满足的停留在弧度惊人美好的臀部上方,搂着腰,将人贴近了自己。
这次的穆雁行没能再笑场,夏飞手过之处的皮肤似乎都燃烧了起来,热度一**的朝周身扩散。被这样的热度灼烧着,他只觉得心跳越发剧烈,喉中干涩起来,怔怔的盯着夜色中那人亮的惊人的眼,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却没能第一时间推开那只情 色的手。
弯了弯狭长的眸子,对穆雁行呆呆的迟钝反应尤其满意。
夏飞的右手也抬了起来,从精韧的锁骨暧昧的滑到胸前突起的两点,他隔着紧贴的湿润布料,轻轻按了按,哑着嗓音调笑道:“这么穿,比不穿更色了呢,雁行。”
“……夏飞!”穆雁行咬牙阻止夏飞再说出更加羞耻的话来,但在开口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声音,也沙哑的如同夏飞那边,好似喉中的水分被全身升腾起来的热度全部灼烧干了。
“换藤蔓吧?”夏飞语气里带着不怀好意的诱哄,“我来帮你?”
穆雁行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木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这便是林零眼中的现实的背后的真相。
当然,夏飞不说,穆雁行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穆雁行为何会窘迫羞耻到如此程度。
夏飞拎着他的湿漉漉的衣裤,宛如吃饱喝足的猫一般,连嗓音里都透着股满足慵懒的味道:“艾尔,一会儿帮我和雁行吹一下衣服哦。”他想了想,又伸出了自己的左脚:“拖鞋也要吹一下。”他的脚上踩着一双毛绒室内拖鞋,刚刚也被他洗了一遍,原本的小白猫虽然被清洗过了,但还是灰头土脸的,毛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看着极为可怜。
夏飞感慨的盯着这双陪他跋山涉水的拖鞋,决定给这双不亚于登山靴质量的毛绒拖鞋赐名为猫坚强。
李艾尔“嗯”了一声,从林零手中扯过牛仔裤,弯腰穿上,这个已经干了。
穿好了裤子,他再刷的一下脱下了湿T恤,塞到林零手里:“然后是这个。”他再转头看向夏飞的方向,“很快就好,等下。”
林零麻木的看着少年近在眼前的光裸半身,她绝对没有看到两点什么的!她绝对没有幻想那是浅粉色还是深粉色的,绝对没有啊!
——话说,这几个男的真的把她当女性看了么?
37 '11'来人啊——
林零最终;还是在李艾尔的陪同下,去了夏飞指给他们的方向——被树木环绕起来的露天澡堂,即是夏飞与穆雁行洗澡的地方。
之所以让李艾尔跟去,也是担心夜黑风高的;若是在半路运气霉的遇上了丧尸;林零无法自保。荒郊野外;意外随时可能发生;可不能因为暧昧一下害羞一下就放松了警惕。
于是林零尴尬的同意了这种安排;在正色警告了李艾尔别偷看后;就迫不及待的缩进树木的包围圈里,爽爽快快的清洗起来。
李艾尔则拖着从穆雁行那里讨来的大叶子,往地上一铺,懒洋洋的坐下去,背靠着粗糙的树皮,听着树木后窸窸窣窣的水声,赶鸭子上架的当起了护花使者。
虽然当事人内心都是各种纠结,但还好过程相当顺利。
唯一耽搁了一会儿时间的便是,林零在洗完澡后穿上湿衣服,囧然的发现湿衣服的贴身效果实在是太优秀了,胸口两个小包包轮廓清晰得让她自己看着都受不了。
——尼玛太小了!走出去绝对会被李艾尔还有夏飞大哥笑话的!
要是再大点,她一定就这样挺胸抬头理直气壮的走出去。林零忧伤的脱下了一身湿衣服,将穆雁行交给她的藤蔓一圈圈的往身上搭,结果她还是要用到这个。
女版泰山带着淡淡的水汽淡淡的忧愁,跟着眼皮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