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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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等等我-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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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指了指那个男人,问陶诗:“你熟人?”
陶诗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同时耸耸肩,“不认识,路人而已。”
几乎是一瞬间,我看见那个男人的脸色阴沉下来。
我还欲多问,却被陆瑾言拉着往大道上走,他目不斜视地低声对我说:“别人的事情不要多管。”
“可是——”我还欲争辩,转过头去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快步追上了楼梯,还一把抓住了陶诗的手。
“放手!”陶诗在挣扎。
“你看!那个人又骚扰她了!”我想要拉着陆瑾言倒回去帮忙。
“祝嘉。”陆瑾言一把拉住我,叹口气,“你觉得她要是真的想挣脱开来,会缺这点力气吗?”
我一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远处,陶诗仍然在“不太激烈”地与那个男人抗衡着,不管是神情也好,动作也好,我知道以她的脾气,如果真的要挣脱开来,不会一直这么苦苦纠缠。
再联想到刚才她与那个男人相互依偎的场景,哪怕是熟睡中,也不会对自己不放心的人卸下心防吧?
我顿住了脚步,看见她极不情愿地被那个男人拥入怀里。
身后,陆瑾言也拉住了我的手,“走吧,祝嘉。”
雪停了,一轮暖阳挂在天上,地上是松松软软的积雪,在阳光照耀下发出炫目的光。
时间尚早,我们可以慢慢地朝学校走去。陆瑾言在广场旁边的咖啡店买了两杯咖啡和一根长棍面包,而我应他的要求站在店外等候,踮着脚尖看他在挤满上班族的咖啡馆里挣扎着。
他像是所有的普通男人一样,高声与店员对话,哪怕穿着黑色大衣的背影挺拔修长,侧脸英俊干净,可这样的他前所未有的真实,像是完完全全融入了我的人生。
他弯腰去接过两杯咖啡和面包,然后艰难地从人群里挤出来,对上我的视线时微微一笑,终于在踏出围城后松了口气,“好挤。”
一些氤氲的白色雾气与他的话音一起漂浮而出,他对我笑着,唇色干净润泽,犹如枝头盛放的红杏。
我的心脏忽然间莫名地一阵紧缩,为这个寒冬里久违的暖意,为这个分别半年却依然对我影响力不减的男人。
我接过咖啡,小小地啜了一口,咖啡与牛奶混合的香气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宛若淡淡的暗香,悠长绵延。
他把面包凑到我嘴边,笑眯眯地等我咬一口。我也不客气,一口咬了个缺,然后又喝了一口咖啡。
清晨的薄雾里,我们就这样慢慢地走着。
好像人生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去担忧。
好像这样走着,一不小心就会走到地久天长。
校园大门近在眼前的时候,我终于开口问陆瑾言:“你会在法国待多久?”
“一周。”
我掰着指头算算,他约莫只剩下两日了。
心情忽然间又不美好起来。
他揉揉我的头发,“怎么了,不开心了?”
我撇嘴,“要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呢?”
他歪着头想了想,颇为认真地说:“那不然,我在这里给你跳个舞?”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推他一把,“少装疯卖傻了,陆医生你真的敢在这里跳舞?反正我是不信的。”
其实潜意识里还是期待偶像剧里的场景,比如男主角这时候可以掏出手机放首歌,然后忽然牵起女主角的手跳支华尔兹……然后顺着这个场景,我又开始纠结,糟了,我可不会跳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华尔兹,就算他要带我跳,我也跳不出来啊!
不过事实证明是我想太多,因为接地气的陆叔叔戳了戳我的头,唤回了我随处漂流的脑细胞,“祝嘉,你死心吧,我不会做这么浮夸的事情。”
我忍不住又撇撇嘴,“老男人果然是一点也不浪漫。”
他忍俊不禁,也不多说,只是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套,将我因握着咖啡杯而被寒风吹得有些红的手握在掌心,小心翼翼地为我戴上手套。
待做完这件事,他才刮了刮我的鼻子,认真地说:“老男人的确不会做那种浪漫的事情,但老男人不浮夸,很实在。做的事情也许不见得会叫你心花怒放,但一定事事为你好,事事都出于对你实实在在的关心。”
我心下一暖,却忍不住找茬说:“可是老男人也会有考虑不周的时候,要不然就不会瞒着我很多事情,搞得我误会你,跑到法国来了!”
他 眼眸微微一动,似有话想说,可是等我好奇地望着他时,他却又低声笑了出来,然后无奈地舒展了眉毛,坦诚地承认了错误:“嗯,对,是我考虑不周。可是老男人 年纪大了,也会有脑筋周转不灵的时候,不仅是这一次,将来还会老得比你快,皱纹比你多,脑子比你不灵光,那么祝小姐,请问你是不是会嫌弃你的另一半,嫌弃 得不想陪他继续过日子呢?”
那语气明明饱含笑意,是以一种戏谑的语气说出来的,可是不知为何一旦出自他的口中,这样简单温馨的玩笑话也会变成一种类似于誓言般的存在。
我的心开始低低的颤栗起来,不轻不重,这感觉就像是听见了神父口中的那句台词一般。
这一刻我就知道,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圣母玛利亚还有耶稣之类的各种神仙,没人能把我从这个魔咒里解救出来了。
因为如果此刻陆瑾言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的话,我的答案一定是:yes; I do。
而站在校门口,他最后帮我拂去脸颊上的发丝,纵然千般不舍,仍然催促我:“快进去吧!”
我朝他挥挥手,笑眯眯地把包里的那串钥匙摸给他,“公寓的钥匙,你在家等我!”
他接过去,唇角的弧度加深,然后点点头,目送我进入学校。
这一刻我忽然有了个奇异的念头,若是我能留在法国,是不是就可以绕过妈妈那一关,和陆瑾言在一起了?
心跳越来越快,我的步伐也越来越快,到最后简直轻盈得像是要飞起来一般。
法国也不是没有中国人聚集的居住地,如果我们去了那里呢?陆瑾言可以继续当他的心理医生,和法国人打交道用英语也不存在太大的问题,而我可以在这里当个汉语老师,用法语教法国学生说中文……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一路狂奔。
作者有话要说:本本还在维修中,我继续手机码字,这章之后会继续,不出意外的话,凌晨会有二更。
很抱歉没能准时准点更新,请大家原谅啦:) 那容哥来卖个萌好了,虽然像我这种一把年纪的大姑娘卖萌简直是不好意思,但没办法你们就是喜欢这种重口味又小清新的我╮(╯▽╰)╭。
众:你的萌在哪里啊 ?
容哥:已经……卖完了……啊……→_→


☆、第62章 
当我怀着雀跃的心情跑进教学楼后;坐在一楼教室里靠窗的地方做着最后的准备。可我发现我的大脑里几乎全是与陆瑾言有关的一切,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
第一节是教育学;而我昨晚压根没有花一分一秒的时间来预习,如果现在不趁机看书;一会儿等到爱临时抽问的教授点到我的名字;简直就是no zuo no die的典型了。
我努力让自己集中精力去关心课本上说了些什么,勉强看了两页后,习惯性对转过头去看看窗外。然而一看之下;顿时愣住。
在人来人往的操场上立着一个人,黑色大衣深沉肃穆;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凛冽灼人。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望着我,眼神专注而炙热;就好像这冰天雪地里只有我是一团耀眼的火焰,只有我能让人心生向往。
这一刻,我听不见任何声音,教室里稀疏的几个人已经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我的手无意识地松开了课本,然后毫无存在感地扣紧了桌沿。
我望着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离开。
这样的场景之于我其实是万分熟悉的,因为在我爱上陆瑾言以前,他就已经以这样的姿态寂静无声地望了我很多年,从我十一岁失去父亲、承受母亲生病的现实以来,从我浑然不觉有人默默关心我以来。
甚至在这半年里,我好几次生出错觉,以为自己见到了他的幻影,而事实证明那些都是真的。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这个男人一直凝望着我,以我未曾察觉的神情,眼神里有惊心动魄的力量。
此刻,他静静地站在一片白雪之中,安谧挺拔的姿态宛若悬崖上的苍劲松柏,浑然不觉周遭的寒冷。
我的眼眶霎时红了,不顾一切地站起身来,正欲冲出教室时,却猛地与教育学的教授撞了个正着。
她皱眉望着我,一边蹲□去捡书,一边用飞快的语速埋怨我:“祝,你这么慌慌张张地赶着去干什么?”
而我顾不上回答,只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就全心全意地朝操场上奔去。
我想,等我跑到他面前,一定要给他一个超级热烈的拥抱才行。就算这种行为幼稚冲动得简直像是在向全世界秀恩爱,我也顾不上了。
因为我只想紧紧抱住这个男人,然后再也不松手。
如我所想的那样,在陆瑾言朝我展开双臂以前,我就英勇无畏地扑入了他的怀抱。力道之大几乎把他撞得后退了一小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陆瑾言笑了,那笑容几乎是我们重逢以来他露出过最灿烂的一次。
他紧紧地揽住我的腰,用一种埋怨的语气不紧不慢地问我:“祝嘉,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坚定地一头扎进他怀里,深吸一口气,“你看不出来吗?我在抱你,秀恩爱呢!”
他低低地笑着,胸腔都随着这样的笑声微微颤抖起来,“不上课了吗?”
“不上。”我斩钉截铁地说,然后又飞快地补充一句,“其实我来法国之后基本没有逃过什么课,所以今天逃一节也是没有问题的!”
他继续笑,“那我是不是该为你逃课的行为负一定责任?”
“那是,你的责任大了去了,不赔上一辈子估计是没办法弥补过失了!”
他笑啊笑,因再次下起来的小雪,又顺势打开了大衣,将我包覆在其中。迎面而来的是他熟悉清冽的气息,面颊所触是他温热柔和的体温,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把自己当成了童话里的人物。
我知道真正的祝嘉是个经受过挫折和磨难,敏感又多疑的人,这样的人很难满足,很难在平淡无奇的生活里得到片刻安宁。
可是这一刻,我忽然觉得也许陆瑾言就是我的救赎。站在这个男人身侧,每一分每一秒都会令我觉得平和而悠长。
所以我抬头问他:“陆瑾言,你愿意娶我吗?”
他差不多是浑身一僵,然后神色复杂地低头望着我,“祝嘉,你在开玩笑吗?”
我平静地反问他:“你觉得呢?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他审视我两秒钟,失笑道:“一时冲动。”
“才不是。”我反驳他,然后飞快地补充说,“我之前一直很不喜欢《两小无猜》这部电影,那种古怪又夸张的爱情叫我无法接受,更别提为了爱情一生都在玩一个赌博的游戏,最后还赔上了性命。”
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我。
所以我低头从他的大衣衣袖里找到了他的手,握紧以后,这才继续说:“可是陆瑾言,刚才不顾一切朝你跑过来的过程里,我忽然觉得自己也能从那部神经病的电影里找到共鸣了。”
在那部电影的末尾处,我一直深刻地记得那对恋人说的几句话。
“有几件事你没叫我做,我会说敢。 ”
“比如 ”
“吃蚂蚁,骂那些失业者,以及像疯子一样爱你。”
我知道这样做很没头脑,很蠢很天真,但我还是把这些台词说给陆瑾言听了,然后在他灼灼的目光里红了脸,厚着脸皮补充一句:“所以,既然我都自认为是疯子了,不如再疯一点,索性瞒着我妈直接和你去登记结婚吧!”
他陪我走出校园,走在法国充满异域风情的小巷里,一路安静地听我讲着那些天真傻气的幻想。
路边有花店,香气四溢的各色鲜花开得正艳。我会指着它们对陆瑾言说:“定居法国的话,将来我们可以开家花店,请人看店。除去工作时间,我们就耗在这里守着它们,简直不能更美好!”
转角处有家咖啡馆,我会深吸一口气,闻着空气里的咖啡香气,笑眯眯地告诉陆瑾言:“其实我还想开家咖啡馆,我每天坐在柜台后面煮咖啡,你就负责坐在窗户前面供我欣赏。最好我累了的时候,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你,那就神清气爽了。”
巷子的尽头是中心广场,一群白鸽在上空循环飞舞,白鸽之下是坐在长椅上的白发老人,手牵手望着不远处的钟楼,笑得好像朝霞一样绚烂。
我会停下脚步认真地说:“等到我们老了以后,也要每天牵着手来广场散步。你年纪比我大,肯定老得比我快,不过我这个人最念旧了,肯定不会抛弃你。所以你放心,就算你眼睛不好使了,腿脚不方便了,我也会照顾你,揪着你可能不太好使的耳朵给你描述日出日落的场景。”
这一天里我们都游走在里昂的各条街道上,我说了好多的话,走到脚底生疼。
这些都是我半年来一个人走过很多次的路,沿途欣赏过很多次的风景,我知道陆瑾言并不一定想听这些无聊的导游介绍语,可我就是忍不住要和他分享这一切,分享半年里我们错过的一切。
这些童话式的愿望都是我曾经梦寐以求且一个人做的白日梦,但如今牵着陆瑾言的手,我终于觉得一切都有成真的可能性了。
停在旧城的大教堂前面,我终于止住了话匣子,抬头望着他。
一切都不言而喻。
我想要和他结婚,哪怕这只是私定终身,没有民政局的一纸证书,没有媒妁之言和父母之命。
陆瑾言一直安静都倾听着,眼下终于开口,平静地说:“祝嘉,你这是意气用事,非常孩子气。”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扫兴,所以我垮下了脸。
他继续说:“你妈妈不知道我来找你了,甚至满心欢喜地以为你正认真地在法国追求自己的梦想,延续她的梦想。如果她一旦得知我们又在一起了,难免不会气得旧病复发,你舍得吗?”
我的嘴角又向下沉了一点。
“得不到父母认可的婚姻会艰难到令你在亲情和爱情里进退维谷,祝嘉,我不希望我们走到那个地步。”顿了顿,他又放缓了语气,“我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所以坦白说来也与我无关,我是不希望你走到那个地步。”
那个严肃又老成的老男人又回来了,说教讲大道理样样精通,拒绝最在行,劝服人最有本事。
我央求他说:“又不是真的结婚,就是进去走个形式啊,说几句台词,要神父帮忙见证一下,很多游客都会这么做的!你就陪我玩玩嘛,就当哄我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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