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再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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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不再遇上-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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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啦?”他声音倒是平常无奇,意料之中的感觉。

凌泣顿觉被设计了,没有应答。她铺开东西开始工作,还差几件样版的尺寸没有量,面料和成分都合要求了。

“你还要工作啊?”从子衿走到她身边,随手抓起一件样版瞧了瞧。

不说还好,本来快要完成的工作,被他一个接一个电话的打扰,现在还得移师家里办公,足够浪费时间。凌泣态度冷淡说道,“你很闲吗?”

从子衿似乎心情不错,“还行。”

倒把凌泣噎住了,干脆顺着他的话说,“那帮我试试这件衣服吧。”

凌泣指指他刚才拿起的样板说道,有点恶作剧的感觉。本来在工厂里确认样版都有专门的人体模型,现在可好,家里什么都没有,确认版型都成问题。她也是随口说说刁难他,看他平时穿的牌子都是欧版的,身材高大体型匀称,足可充当模特。

从子衿眉毛一挑,转瞬又淡淡一笑说,“好啊。”

凌泣看他套上样版,有型有款,顿时为这平白无奇的样板服填色几分,好像天生就是个衣架子,衣服也是为他量体而做的。凌泣让他脱下来,对着设计图里的数据量尺寸,欧美单的尺寸严格到连毫米都要精准。

“就好了?”从子衿问道,挺愿意任人差遣的样子。

凌泣好笑,他还想怎么地,故意沉思片刻后说道,“嗯,不得不说你穿A货真好看。”

从子衿顿了一下,把凌泣从地上抓起来,双手掐着她的小细腰,威胁说,“你再说一遍?”

凌泣无辜地瞪着他幽深的眼眸,乐不可支地笑着。从子衿干脆把她压倒在沙发上,搔她的软肋,痒得她直喊救命才罢手。

为了防止从子衿捣乱,凌泣把他锁在房里玩电脑,工作很快就搞定了。凌泣有很久没有那么早完工了,心情一好便大言不惭的说要请从子衿吃饭。

从子衿眼睛一眯,问:“吃什么都可以?”

凌泣看他的样子就是诡计多端,断然否定,“客随主便,知不知道。”

要是随了他意,她几个月的工资都泡汤了,这可是她亲眼见识过的。

从子衿抱怨道,“也不看看你这个主人这几天怎么虐待我的。”

凌泣巧笑着,梨涡深陷,嘴上飘出两个字,“活该!”他平时腐败还少么,偶尔不开荤就当养生了。

到了餐厅的时候,她到底是心软了,点的菜都是按着他喜好的。

周末的缘故,原本空旷华丽的名柏广场里增添不少人气,无数奢华的品牌泛滥扎营,集中占领内地的奢侈品市场。凌泣毫无兴趣,前两日刚和AT到此收集流行元素,导致她骨子里条件反射的抗拒。

转角上楼时,在扶梯两旁看到了Tiany的新款铂金钻戒海报,精巧而矜贵。凌泣却想起了上次陪邓妍到那家店里的情形,服务员大概是看出她们都不是潜力顾主,态度傲慢十足。

邓妍这性格哪儿受得这种气,摘下试戴在手的华贵艳丽的戒指,若有所指地问凌泣,“你知道Tiany是以什么最著名于世的吗?”

凌泣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不加评论地说道,“钻石。”

邓妍哀叹地对着戒指蔑视一笑说,“Tiany就是卖银起家的。”

凌泣暗暗笑起来,“卖银”——“卖/淫”,亏她说得出口。

邓妍把戒指放回绒盒里,一笑百媚地朝服务员说,“谢谢。”然后就拉着凌泣故作优雅地往外走。转身时瞥见,隔壁坐着的那对年轻男女脸色陡增尴尬,邓妍颇有成就感的昂扬而出。

出来后,凌泣还笑她,“至于吗?明明心里喜http://。345wx。欢得不得了。”

邓妍反驳说,“这叫有骨气,懂不懂?”想想又气不过,“走,去银匠买个925银戒。”

凌泣挖苦她,“你这不是找罪受吗?你这不是变‘买银’的了?”

“管不了了,我就是气不顺。”

如今想起那服务员的表情是一阵白一阵绿的,估计心理阴影得适应好一段时间。

从子衿凑到凌泣耳边好奇问道,“傻笑什么呢?”

凌泣自然不会把这桥段和他说起,随意一指旁边的海报说,“吴彦祖挺帅的。”

从子衿不屑,“什么眼神啊。”说完,又回头幽深地往那张灰色的赤/裸精壮上身的海报打量了一会儿。

凌泣跟他逛了半个小时,看他也不是要买东西,胡乱游走却兴趣盎然,她不好打击他的兴致说回家,便提议,“我请你看电影吧。”

从子衿亦高兴应允,凌泣庆幸还好没再逛,她觉得小腿都快成化石了。

说实话,凌泣很少来影院看电影。记忆里那次和大伯在大院的球场上看过《鲁冰花》后,她便对广场影院有了特殊的感情,看着放映员扛着大大的铁饼带子就很兴奋,叫上小伙伴搬着小凳子,早早的坐在拉好的白幕布前翘首等待。月影婆娑,光影流动,在她印象中看电影就是这幅画面。所以,对于无论设备多么齐全的豪华影院,她总觉得少了份人情味,也就很少进去观看。

选择的是《the Pursuit o happyness》,其实早在很久前就公映了,现被内地引进,各大影院在热映中。凌泣单纯看到海报就折服了,威尔史密斯父子牵手而立,暖暖的一束阳光在他们相持的双手处晕成光芒,孩子的头靠着父亲坚实的臂膀,父亲的目光依恋着他的孩子。

然而,等到灯光一暗,黑底荧幕中的字幕晃动,凌泣已困意袭来。

“这人说的是什么?”从子衿指着片头那个华人说。

凌泣吐字模糊地说道,“不是有字幕吗?”

从子衿再转头看她的时候,早已酣然入梦。他无奈地摇头笑笑,小心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怀抱着她。南方已侵入秋凉,他担心她这么睡着会着凉,又是死活不肯上医院,感冒了还得了。

凌泣在一片猝然聚光灯中醒来,揉着惺忪的双眸,回忆着眼前的一切。上方天花板的吊顶空洞遥远,她好像还在梦中摇曳。

从子衿看她那恍惚劲儿傻得可爱,指腹摩挲着她的细致脸庞,便俯身吻了她的额头,“还没睡醒啊?”

凌泣果然呆住,两颊飞快绯红,怎么看着看着就躺下睡着了呢?还好他坚持要的是情侣座,位置大,重要的是隔区隐秘,四周空旷。

从子衿想再次俯身凑近并没有得逞,凌泣紧张的顶住他的肩膀口不择言说,“耍流氓呢你?”

从子衿低笑出声来,“真耍流氓还等到现在啊。快起来,人都走光了。”

凌泣脸更烧得发烫,猛然起身往外走,丢脸死了。没走多远,只听后面“啊”的叫了一声,一回头看到从子衿踉跄一下又坐回座位上。

凌泣赶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从子衿埋汰她,“你说呢?” 

凌泣怨愤地掉头就要走,有种被捉弄的感觉。

“你也不想想你睡了多久,我腿都没知觉了,还不懂得知恩图报。”从子衿及时扣着她的手腕,顺势站了个稳当。

谁叫他自作主张把她的头枕他腿上的,凌泣到底觉得自己理亏,识趣地搀着他往外走。

从子衿扬着嘴角,取笑她,“你可真能睡啊。这么困还非要看电影,不嫌浪费。”

凌泣心想他还知道浪费呢,嘴上却道,“不是为了补偿你,怕你说我虐待你,我才不看呢。”

从子衿嘴角更弯,心里漫过丝丝暖意,密实地填充满空隙。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凌泣说,“你怎么不想着用其他方法补偿我啊?”

凌泣猛放开他的手臂,定在原地瞪着他说,“你怎么那么……”她环看一下四周,终是没把那句“流氓本色”说出口。

从子衿眼梢微扬,没有继续,知道凌泣对这方面脸皮薄,便适可而止。只是此刻的她有说不出的真实,一颦一眼都是那么生动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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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6…登堂入室(3)
出了影城,经过名柏广场前往取车,他们居然碰上了这对欢喜冤家。

“丢丢!你们…你们……?”邓妍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露天广场上。

凌泣无视眼前这个呆如木鸡之人,朝柯晟睿微微一笑,“师兄好。”凌泣倒不觉出奇,早察觉他们暗涌的暧昧好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柯晟睿也还未平复惊讶,只能尴尬一笑,把手里的那些购物袋往他宝马车的后座一放。继而,走过去拍拍从子衿的肩膀说,“你们吃饭?”

从子衿冷看他一眼,对凌泣说,“一起去坐坐吧,喝点东西。”

名贵的名柏临座居然有如此隐蔽的咖啡馆,仿佛世外桃源。还没坐下,邓妍便拉着凌泣去往洗手间盘问。

“说,怎么回事?”邓妍背靠着暗灰色的大理石洗手台,抱着手肘斜视着凌泣。

凌泣细细地涂着洗手液,淡淡的花香回荡在整个空间,她坦然笑言,“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转而反问她,“你和师兄呢?”

邓妍瞪她一眼,教训道:“不要转移话题。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知不知道从子衿是历史多么复杂的人,你怎么可以和他……?”

邓妍顿了一下,收敛起脾气,对凌泣晓之以理:“他这种人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女人成堆,感情不专,你犯傻了吗?怎么会和他搞在一起呢?”

凌泣浅浅一笑,“那同样的情况你怎么和师兄搞在一起呢?”

邓妍语塞了一会儿,又动之以情:“你能和我一样吗?我大不了可以洒脱放手,你呢?你那么较真的人,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久都忘不了简颢墨?”

凌泣脸色微变,这个两人之间默契的尘封了五年的名字就这样凌厉的滑落而出,仿佛利刃带出的夺人星光。须臾,她淡淡的说,“你不是总叫我吐故纳新吗?叫我尝试新恋情来淡忘过往吗?”

邓妍彻底急了,“那你也不能找从子衿啊?找谁不好找他,你简直就是在玩火。”

凌泣半点不急,嫣然一笑说,“之前是谁一直赞扬他如何卓越超群,气质非凡,说他莺燕环绕更证明他的独特魅力。”

邓妍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火上心头,“此一时彼一时,他这种人哪里肯为女人放弃一片森林,你那么聪明我不说你也明白。从子衿的身份更甚于柯晟睿,说不定早已命定与人。和你说实话,我和柯晟睿不过是相互寂寞而已,如果他日彼此分开我也不会留恋。因为,我知道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这都是没有结果的关系。所以,你还是早点放开吧,免得受伤。”

凌泣知道她说得句句在理,真心贴己话,她慢慢转过身来说,“别担心,他是他我是我。”她又何尝不知,他们的关系没有任何结果,也许只是随波逐流地体验了一把放纵,到头来燃尽了绚烂就会归乎平淡,终归各就各位。

这句类似的话,邓妍清晰记得在凌泣和简颢墨分手后也听过“放心,以后他是他,我是我”。从此凌泣真的恢复正常,好像一切未改变,好像那场热恋与她无关,那段关系从未出现。只是邓妍再没看到她为篮球驻足,她知道凌泣是在屏蔽和简颢墨有关的任何东西,那份努力的释怀让旁人看了心疼。

邓妍认真地看着她的表情,那清澈的眼中有着淡然娴静,眼底却异常坚韧。瞬间,邓妍好像明白了什么,稍稍吐了口气,点了点头。从小就知道凌泣的脾气,虽然大多的事情毫不在意,但有些事却执着得可怕,就比如她为了不生病进医院,不管风吹雨打小学六年每天坚持长跑一样。也许这就是凌泣的特别,要不怎么交她做一辈子的朋友,总是被她某种魅力吸引着忍不住靠近。

从子衿喝了口咖啡,从容随意地摆回去,镶着金边的杯子撞击杯托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不会告诉我是认真的吧?”柯晟睿端坐在对面的皮沙发上,直直地问他。

“那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从子衿目如深潭看着柯晟睿,“是,或,不是?”

柯晟睿怔了怔,反倒被问住了。“是”——那注定是没有结局的,柯晟睿怕被迫分开对凌泣造成伤害;“不是”——那就意味着一场游戏,他更担心凌泣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们这圈里的人对待外面的女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不玩真感情,只玩假游戏,点到即止互不拖欠,只是及时行乐。所以,太过认真的女人都不是他们的对象。

沉默了片刻,柯晟睿语焉复杂地说,“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她有她自己的生活。”

从子衿勾了勾嘴,“我知道。”

柯晟睿定了定神,道出了心里的担忧,“我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从子衿冷然一笑,“你这是以师兄的身份说呢还是爱慕者,或者其他别的?”

柯晟睿再次愣了愣,那种口气咄咄逼人在质问他的立场。柯晟睿以为他隐藏得足够好,但在这个自信高傲的男人面前,却无所遁形。

平心而论,从子衿的优秀出众连作为朋友的他都甘愿俯首称臣,更何况一般的女人。从一开始从子衿亲自还凌泣手机,柯晟睿就想过这种可能,但他自认为更了解凌泣的性情,料定她会冷淡疏离。果然,后来看到他们好像真的就没有任何交集。还以为从子衿被女人这么一冷便没了兴趣,谁不知有多少女人如狼似虎扑向他,他应该不会费尽心机去非得到一个对他不屑一顾的女人。

仔细一想,凌泣虽是气质独特的女人,却也未能美到心颤的地步,要知道从子衿身边是何女人没有见过。但是,柯晟睿独独忽略了这个男人志在必得的个性。现想来,换做是大学时的自己也不会如此静静耐心地等上半年去赢得她,当年他在学校如此翻云覆雨,众人仰慕,他自信认为凌泣也应该在仰慕之列,只是婉约似她矜持地没有表示,又或安静的羞涩罢了。直到听闻凌泣交了男朋友时,才知道她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那刻才心痛后悔,却已时过境迁。

也许是凌泣的淡然止水,也许是柯晟睿的傲慢不羁,总之他们错过了任何一个开始的机会,又或许根本凌泣没有给过这个机会。因此,再次遇见时,就释然成朋友了。

“就当是她的朋友以及师兄吧。”柯晟睿从回忆里理出结论,已经平静不少。

从子衿悠悠地端起了杯子,间或平淡无常地说道,“管好自己,她比你有分寸多了。”

这女人,有他在旁,还可如此专心致志地工作到清晨,全当他是可有可无的影子那般。一度真想把她脑袋撬开,问问她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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