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晔差点震撼得热泪纵横。第一次听凌泣自己主动承认要找男人,就算是大学情窦萌生的初期,也只是被简颢墨神速地追上。就算后来宿舍同学旁敲侧击鼓动她再交男友,她都坚如磐石无动于衷。现如今,凌泣自己说要找男朋友,而且是相守到老的结婚对象,要是告诉其他同学,说不定要吓到下巴脱臼。
风晔曾以为凌泣心里的孤寂需独饮到老,反而习惯她的孑然一身,也料定她对男人这个话题一笑而过。谁知道,凌泣居然……
风晔抓过凌泣的肩膀再次确认,紧张又狐疑:“你确定吗?”
“就只准你过幸福的婚姻生活,让我眼巴巴孤身一人吗?”凌泣拍拍风晔润滑的面庞,“女人啊,到时间就要结婚生子,照顾家庭,孝顺父母,要不然真是要独自老去了。刚刚才发现,鱼尾纹招呼都不打就长出来了。”
风晔同时抚摸凌泣的脸蛋,“切,不用担心,你稍微一护理去充当大学生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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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15…好http://。。久不见(3)
饭后,风晔带着凌泣去做全身护理。那里,舒缓流淌着泉水般的音乐,四周迸射出湿润的雾气,有种幽谷发出的熏香徘徊在鼻尖,灌入鼻腔,像妈妈的襁褓般呵护着柔软的神经,渐渐的,慢慢的,轻轻的,安睡过去。
世间之事往往天不随人愿。当你想过平凡日子的时候,总有人不怀好意地打破这种宁静,那人总希望你和她一样,眷恋江湖,喜好热闹。她希望她的成功是在打败你之后,继续获得你带着满身伤痛、面带凄惨哀怨地为她送上恭喜祝福。
郁青葙便是那个人。她破门而入,她顾自言说。
“凌小姐,我们真是有缘啊。听说你现在是Peter的特助啊,那以后我们打交道的地方就多了。我们DD广告还望与你们LE结成战略合作伙伴呢。那样我们可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呢。”
凌泣和风晔已做完了全套按摩,谁都没有理会她,都不想破坏这份得来不易的身心舒爽。
这个会所专为贵宾级别的人服务,凌泣还是由风晔带着外卡才例外放行的。出入之人均是权贵之尊,真正的往来无白丁。会所打造的是优良纯粹的贵族服务,不仅拥有私密的个人空间,还拥有贴心的安保服务。风晔本想喊保安将郁青葙请出去,被凌泣制止了。她并不想再次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留下话柄,更不想害风晔被郁青葙树敌。
一看郁青葙就是挑衅来的,她堵在电梯口,姿态高傲地说,“凌小姐,我们朋友一场一起喝杯酒吧。”
凌泣纳闷,于情于理,她们连相熟都算不上,仅仅是中间横亘着同一个男人作为岁月的过渡而已。
风晔马上挡驾,“她不胜酒力,我陪你喝吧。”
“我可不敢同你喝,回头黄大少不得给我脸色瞧啊。”
电梯一到,风晔护着凌泣进去,郁青葙紧随其后,“凌小姐,好不我们打斯诺克吧?怎么样?我可是听颢墨说你是体育好手呢。”
凌泣真切地听出来,郁青葙将简颢墨的名字说得娇嗔十足,仿佛炫耀自己的胜利果实。郁青葙是自负的,于是凌泣决定就地了结以绝后患,一次清算为妙。
“既然徐小姐如此盛情邀请,我倒恭敬不如从命了。”
风晔不无担心在身后扯过她的手肘,“干嘛陪她一起疯啊?”
“该来的总要来的。”凌泣心说酒也泼过了,总不至于拿球杆打人吧。
台球室里并排摆着两张台,一蓝一绿,四周黯淡无光,唯有台球桌上那几盏明灯聚焦着球台,叫人不禁想起手术台上的无影灯。房间的尽头有个酒柜吧台,旁边立着几个黑得发亮的高脚凳。极少有人注意到酒柜后面暗藏玄机,有个旋转楼梯径直通向楼上的棋牌室。
“打美式的还是英式的?我和颢墨在国外打英式台球居多,他总说斯诺克才是最纯正的台球。”
谁都听得出,郁青葙在拐弯抹角炫耀他们的甜蜜。看得出来,郁青葙的幸福太寂寥,她需要寻求假想敌的掌声喝彩。
“那就英式吧。”凌泣顺了她的意。
“凌小姐真是好眼光。我原先打美式,英式台球全靠颢墨交。”不得不说,郁青葙真是个人才,句句不离展现她的男人。
实际上言过其实,凌泣的眼光并不好,居然看上了简颢墨,以致遭受满身伤痛后,时隔多年还疲于应付他的现任女友。
郁青葙略显傲慢地让凌泣先开球。凌泣没有婉拒,对待郁青葙也许不能太客气,客气在郁青葙眼中会被歪曲成怯懦退缩,还会换来她接二连三的挑衅。
凌泣轻轻一击,白球轻轻擦过三角形底部最边缘的那颗红球,又经两库弹回来,隐在黄球后方。轮到郁青葙,她老道地擦擦球杆,朝白球重重一扣,连攻带防,可惜没有成功。
凌泣谨慎防守,郁青葙总想打开局面,来往几回,没有抓到凌泣的任何破绽。
“凌子,我太崇拜你了,什么时候学的一手好球啊?”风晔在郁青葙击球间隙递给凌泣一杯水。
凌泣饮了一口,水温微凉,感觉得到水如同蚯蚓般在体内缓缓流动,“我们公司从老板到客户,唯一的爱好就是打斯诺克,所以这是我的工作应酬。”
“别人工作陪酒,你们工作陪打球,真独特啊。”
有句话风晔没有说,并也不是每个员工都被拉去作陪的,社会交际的情商比智商重要,需要具备恰到好处的谈吐以及输赢自如的球技,哪里一句工作应酬那般简单了事?
郁青葙到底性子急好出头,才微微看到中袋红球有勉强的下球线路,便草率起杆了。最后却将机会拱手让人,便宜落到了凌泣手里,她自然不再保守博弈。
凌泣沿着球台走了一圈,左手握着球杆,期间伏在球台边缘观察两次,瞄望下球线路来估算白球走位,最后她回到白球停住的后方。凌泣慢条斯理地用chalk磨了磨杆头,俯下身去,白净细长的左手置于混杂在几颗彩球之中的白球后方,同时将球杆搭在左手上,瞄准稍稍探出头的红球,右手击出低杆,白球又快又冲的直奔那枚红球,红球精确入底袋。白球撞击红球后,一个猛烈弹击改变方向,冲入红球堆里,炸开了花。最终白球稳稳地停在另一边库,正好与黑球相错开,形成下球线路,旁边红球点点四散开在绿色的球台上。
“好个精准的远台进攻!” 彭峰搁下酒杯,拍掌赞叹。
楼上的棋牌室有着如审讯室般的优势,透过落地玻璃可以清楚欣赏外面的景致,而外面的人却窥探不到里面的情形。在这棋牌室观战的,全都是刚才饭桌上的男人们。饭后续摊,一般都是女伴儿做美容,男人们打牌喝酒叙谈,谁曾想,碰巧遇上了好戏登场。
“看来郁青葙没有翻盘机会。”
“她打球也就是摆摆样虚张声势,追求时尚好看。对方可不一样,看看那站台、那起杆、那走位,没个几年功夫上不了这个水平。”
“哎呀,凌家有女初长成啊。凌仲彦太宝贝这女儿了,如今才带出来露脸,早知道……”彭峰一阵唏嘘感叹。
“早知道也轮不上你,人家简颢墨早已经捷足先登了。”
“哎,谁说不是呢,所以千万不能蹚浑水。这简颢墨也忒不会办事了,怎么弄得现任和前任剑拔弩张的?战火都燎原到这里来了。”
彭峰是为数不多亲临过两场二女交锋场景的人,到现在还对郁青葙那个“无意”的泼酒百般忌惮。幸好他与女伴们都只是金钱交易,心中腹诽:得罪女人的下场是不好的,至少她们会让你台面上不好看。
“换你怎么取舍?一个柔情似水,一个热烈如火。似水当老婆当然好,可是当情人,谁不希望如火的热情啊。”黄浩丢给彭峰一个选择题。
“我当然……”
彭峰还没来得及选,从子衿将麻将和筹码一齐推倒,顺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落下的水晶空杯震得台子小小晃动。
“啊?就这么玩完啦?”彭峰扶额头,认命地从桌下抽屉拿过几落红票子,“从少,敢情你今儿个收拾我们来的啊。得,只要你高兴,我们舍命陪了。”
“你最近油水多得冒泡,吐点出来有利于健康。”黄浩调笑,其实他自己也没少输,却不甚在意,输钱全当消灾。
楼下球台上,已然成为凌泣的表演,全然不知晓楼上热闹情形。安静的灯光下,唯有时而发出清脆的击球声,以及轻盈的脚步声。
围绕着黑球和粉球,凌泣稳稳当当地消灭台面上的一颗颗红球。凌泣拉杆到台中央,但距离还是有些勉强,需要利用架杆进攻。凌泣犹豫了一下,放弃了,她的架杆技术运用得并不娴熟。
从上而下的镜头俯瞰,凌泣身穿宽大的白色线衣,黑色紧身牛仔裤,俯身左腿攀上了球台边缘,好像整个身体绽放在台面上,如同一朵盛开的白牡丹。那双修长的腿,那引杆扭动的曼妙身姿,那微微使力而若隐若现的香肩,全数收进从子衿的眼中。
即便此球未进袋,这般如芭蕾舞蹈似的姿势,已够养眼,无关任何球技,就算输给她亦甘之如饴。彭峰看得呆住双眼,目睹着黑球悄悄行进,慢慢在袋口停住,一秒后摇头晃脑地滚入袋中。与此同时,彭峰误吞下了颗冰块。
此时,台面上所剩的红球不多,如无意外,胜利在握。恰是此时,一声暧昧的轻呼,“颢墨,你来啦?”
凌泣伏着身子摆着姿势,她球杆直指的尽头是台球室的门口,那里定定站着个黑衣人。凌泣没有抬头,顺着球杆,她看到了那人的裤子,剪裁合身的西裤,不再是与双腿分离的空空裤管。
凌泣屏住呼吸,引杆击球,白球撞击红球后急速变线,狠狠地砸向边库,弹出桌面,直奔门口,最后刹车停在简颢墨光亮的黑色皮鞋跟前。而那颗红球,缓缓地停留在底库袋口,再也没有往前半分半毫。
彭峰说,“wow,传说中的小李飞刀暗器吧。”
凌泣支起身子,郁青葙拉着简颢墨迎到她跟前,“颢墨,凌小姐可真是台球高手呢。颢墨你帮我与凌小姐打,凌小姐应该不介意找外援吧?”说着,把球杆塞到简颢墨左手。
风晔看不过眼他们示威般的你侬我侬,走过来说,“这不是以多欺少吗?”
“那要不凌小姐你也找个外援吧?”
风晔忿忿不平,想说些什么,凌泣把球杆往台边一搁,说,“技不如人,我输得心服口服。”
郁青葙得意洋洋,风晔却疑惑不已,“她都没打,怎么变成你输了呀?”
“白球出台罚分,且台面上的分数,比我的得分还高呢。”凌泣解疑说道。
“不打到最后,一切皆有可能,并不能说明是你输了啊。”风晔替朋友出头,虽然她知道凌泣故意谦让。
简颢墨单手撑在球台的边缘,眼中闪过隐忍的欣喜、疼爱、失落、纠结、后悔,复杂得他只为难地说,“如果你愿意,打完这局吧。”
凌泣淡然而笑,望向球杆,“我的球杆杆头坏了,不能奉陪,抱歉只能认输了。”
果然,仔细观察发现,刚才那重重的一击,将杆头的橡皮撞开了个缺口,已经不再光圆平滑。它不明显,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郁青葙卖弄风情地笑着,“嗨,有什么关系,换一只就好了。我帮你拿去。”
“谢谢,我天生怪癖,坏了就是坏了,新的或者是别人的,都不是我的。”凌泣坚持拒绝。
简颢墨眉头紧锁,郁青葙却兴高采烈。凌泣早已拂袖而去,遗下三人杵在空荡荡的球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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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16…别无他择(1)
凌泣下楼的速度极快,风晔醒神过来已追赶不上。
会所门口,从子衿绅士优雅站在他的新座驾旁,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他双手放在裤袋里,注视着凌泣快步踏出电梯,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堂,来到旋转门口。
“上车。”从子衿发号施令般。
“我自己回去。谢谢。”凌泣刚刚做过护理,皮肤紧绷白嫩,发出自然剔透的光泽,仿佛风一吹就会破掉。她宽松的毛衣领口之上的皮肤,非(http://。。)常不搭配地起着疙瘩,从子衿眉毛一横。
“除非你还想做戏给别人看。”从子衿稀松平常地威胁,手从袋口抽出来搭在车门顶端,作势要关门。
凌泣紧闭一下双眼,深吸一口冷气,认命地钻进了车里。
在从子衿的驾驭下,低调的车子在寒冬的黑夜里串得飞快。与之相比,隔壁的其他车子,就好像被启动了慢动作的按钮,缓慢而迟钝。
车子密封效果极佳,车内的两人均没有说话,只剩呼吸在彼此呼应,好像在赌气般,一个在全心驾驶,一个在放空窗外。外面的车子、街灯、广告牌,全都目不暇接地以光速后退,凌泣看得头晕眼花,索性闭上双眼养神。
旋即,车子一个急速变道超车动作后,紧接着九十度急转弯,居然在五光十色的闹市路口做出了个梦幻般的漂移,却苦了车上的人。
凌泣摸了摸撞向玻璃的脑门,另一只手还心有余悸地攥着安全带来稳定情绪。眼前的道路仿佛野兽一样扑过来,凌泣立刻转头瞪着从子衿,近似低吼,“你能不能小心点开车?”
从子衿深邃的眼眸没有偏移,倒是速度慢慢降了下来,“你现在是在担心我吗?”
凌泣在心中翻了翻白眼,有时他幼稚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你可以不在乎自己,麻烦你为别人着想。”
“像你这样为别人着想,是吗?”
好好一句称赞的话语,如此由他一说,怎么觉得似讽刺挖苦的意味呢?
凌泣反复置换着肺叶里的空气,也将反复思索的话一并呼出:“从子衿,你为什么要这么咬住我不放呢?”
“那我应该咬住谁呢?”从子衿仿佛来了兴致,左手只是轻轻地放在方向盘上,像在展示手指,右手摸着下巴。
“你在耍我吗?这样有意思吗?”凌泣的语气里明显就肯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你觉得我会怎么回答你呢?”从子衿的商业头脑此刻显露无遗,如回答是,那样他在凌泣面前更加永无翻身之地;说不是,显然凌泣不相信,尽管他现在确实没有耍她。
“你有钱有闲,有足够资本,完全可以找一个合适你玩这种游戏的人,何必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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