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再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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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不再遇上-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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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脸阴沉了一下,但仅一会,快到几乎无法察觉,他已自顾吃起来。但,她还是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寒意,自知对于一面之缘的人,此番论调有些过界,甚至咄咄逼人得失了水准。

稍稍冷场后,还是袁老岔开了话题,“小衿啊,你们公司在G市发展如何啊?”

从子衿放下筷,正色道,“还可以,刚找了人回来坐镇慢慢上正轨了,看这个形势有点泡沫的倾向,已经开始防范风险了。”

谈起经济气氛骤然严肃了,袁老谈道“意识很好,股票期货都在攀涨,不是好迹象啊,做企业最根本的往往不是利益最大化,而是规避风险的能力。特别是你们的房地产,是一切风险的根源,要特别小心啊,防患于未然。”

凌泣没有想到,歌舞升平的繁华迹象下暗藏涌动的危机,环顾四周都是照常吃喝玩乐天下安乐的样子,哪里有人会想到或者意识到危机,都说机会留给有所准备的人,成功人士便是如此对任何风险提前防范,对任何机遇主动出击,果断精准。她想她肯定当不成这种人,有人曾经说她这种蜗牛般随遇而安的人,慢慢的爬行虽然缓慢但乐得其所。

袁老转头对凌泣说,“凌泣啊,你们外贸波及会更大,当真要小心啊!”

凌泣收起出离的思绪,挑了挑碗里的饭,“上头自有对策,我们这些小罗罗可别枉费心机。不过,要是危机来了,淘汰一批竞争力差的外贸公司和作坊式加工厂也未尝不是好机会,整合一下生产结构,另寻出路也是必然的。”

说完,突然静了起来,抬头看到袁老欣慰的看着她,颇有频率的点着头又摇摇头,“这孩子,当初叫你上我的研究生死活不要,看来我失策了啊!”

凌泣却换了个轻松的口气,“我可当不了老学究,可别把您的招牌砸了才好。”可她心里却开始百转千回,当初好似想过要念研究生,那是因为他说他想留校当老师,她自然也想跟随他的脚步,考上研究生当大学老师,平凡而真实的生活,她默默的幻想过的梦,只不过最后梦碎了,她挣扎了两年后逃离了过往,甚至于整座城市,从此那是一座埋葬她爱情的废墟或是空城。

许久,彷佛感受到某处投来的焦灼目光,热烘烘的笼罩着她的身体,凌泣抬头毫无意外的遇上了他的眼睛,依然深邃得迷人。隔间上火红的辣椒装饰在朴素的红灯泡下,晃得她有些眼花,竟察觉出他眼光中略过的温柔,或许是恍惚中看错了,或许是没带眼镜,总之一定是弄错了,如此冷漠高傲的翩翩公子,何来温柔,更何况面对着她。

凌泣有些闪躲,就算是误会,她也不想继续这种隐晦的趋势。她看袁老专心致志的吃相,笑着问道,“师傅,师母最近忙什么呢?”

袁老乐呵笑着,“生活是安排得丰富多彩啊,这聚会那活动的。”

说完,似乎又想起什么,“对了,前段时间她们还搞了兵团战友会,还弄了活动的光碟,喏,给你,记得给你大妈带回去。”

凌泣接过袁老递过来的光碟,还有一本相册,“我大妈也去了吗?怎么没听她说起呢?”说归说,她还是把光盘放进了袋里,顺势翻起相册,边欣赏边评论,“师傅,我觉得师母真是风韵犹存啊,您当年怎么慧眼识珠的?”

袁老一本正经的说,“那是你师母眼光独到。”凌泣微笑,这师父师母还真是有趣,和她大伯大妈似的,常常为这些琐碎的小事拌嘴争执,却是蜜般的甜。

“你大妈也是当时的美女啊,对她暗送秋波的人数不胜数啊,她都不为所动,最后还是你大伯有本事啊。”

这群知青老战友总是有很多故事,那个年代培养起来的友谊坚不可摧,凌泣每每看大伯谈起这些总是没有太多抱怨,与其说苦难更是历练,只是叙述着那些苦中作乐的回忆。

“那可不,我大伯哪次都得意的说是我大妈对他芳心暗许的。”凌泣边看边笑,梨涡深陷,“这些也是他们战友吗?怎么那么年轻?”

袁老凑过去看了一眼,说,“最近你大妈和你师母整天合计着要给你介绍对象,估计这些都是收集的资料吧。”

凌泣只觉得头疼,这前期工作都开始跨省调研了,好像真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可是不是当初还勒令大学不要谈恋爱吗,怎么一大学毕业就要马上要有对象,这个跨越有点跳跃,实在无语。

凌泣抽开一张照片,资料够全的,背面的备注密密麻麻,就差没有把个人简历生平一一列举了,小声凑过袁老耳边“师傅,这网撒的够大的,要不我这先挑着算了,省得我大妈还挑一遍,这层层筛选的,估计剩下的都是她们喜http://。345wx。欢的类型。”

“你说你老大不小了,家人能不着急吗。”袁老满是宠爱的神情。

“师傅,我觉得这和老大不小无关,和这些妇女同志们的生活状态有关,你看我大妈和师母都是退休在家,无所事事,没什么可操心的,于是乎就开始关心起芝麻琐事,以此充实她们的空虚生活。我就是她们的牺牲品,您赶紧叫袁野哥结个婚,生个孙子给师母带带。”

凌泣还真是煞费苦心的分析她们的现状,试图拖延这种态势,她不敢想象前期工作过后的实践阶段如何艰难,那可比带客人逛市场要煎熬。

“他这山高水远的,我们都管不着,何况他一男的你不能和他比。”

“这事怎么就不能男女平等呢,早知道我当初也应该出国的,现在她们就鞭长莫及了。”

她也只是说说,千金难买早知道,早知道她会深陷其中当初她也不会傻傻的,飞蛾扑火般投入那场浩劫,想起来心情就低沉。

“哪能那么平等啊,现在不都说大姑娘叫剩女,叫光棍叫钻石王老五么,社会总是没有绝对的公平,你说是吧,小衿?”袁老恬淡的说。

凌泣几乎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如此静静不加言语的坐在对面,听着他们家长里短的话事,望过去他正好把眼睑从窗外的车水马龙中收回来,眼神璀璨无比,也许是吸收了外界霓虹的光华,虽然还是漫不经心,却没有不耐烦,他举起了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悠悠的说,“这可得见仁见智了。”

凌泣心里稍稍吃惊,她以为像他这种别人眼中的人中之龙,理所当然的把这个不公平当成一种惯性思维。没想到,这句见仁见智彷佛无形的和她站成统一战线,其实她也只是牵强的抱怨一下罢了,她何尝不知这个世界男女从来不平等。

走出餐厅才知道,天空飘起了细细的小雨,这南方的天就是孩子的脸,阴晴不定,好似身边的某人也是这个脸,这个念头在凌泣心里不假思索的蹦出来,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吃饭的地方离凌泣的住处很近,她不想麻烦,就就此道别。

“师傅,我就不送你到酒店了,我有空给你电话啊。”凌泣趁着从子衿去拿车的功夫,赶紧和袁老道别。

她散步在这细雨绵绵的夜晚,感受一下空气的湿润,她这个习惯曾被某人耻笑为变态的自虐式浪漫,确实还真是挺倒霉的由于淋雨感冒了一回,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也是仅此一回,他却犹如暴风雨般呵斥说,“你怎么那么让人操心呢?这么大个人还跟个小孩似的淋雨,不知轻重吗?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那也是他唯一一次大爆发,恐怖得直让她哆嗦,她只低低的呢喃道,“不是还有你吗?”

可他倒没有继续咆哮,彷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向温和亲切的他何时这么失控动怒,她知道从来都宠溺着她的他,肯定是被她惹急了。不一会儿,只听到他压低了嗓音,声音低沉好像还带着不舍和痛楚,“可要是没有我呢?”

她当时没有在意,也并没有设想过这个假命题,直到不久后,他们决裂般的分手,他说,我会退出你的生命,你忘了我吧。

她记得当时咬牙切齿的说,我会忘了你,一定。可如今没有了他的生活,她却依然时不时,不由控制的想起他,依旧可以清晰的记得那个足以让她此生刻苦铭心的名字……………简颢墨。

人世间,有种痛是混合在岁月里生长发芽,坚韧如蒲草,烧不尽挥不断。唯有,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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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玩弄暧昧(1)
清晨起来,窗外已是初见晴空万里,抹去连日的阴雨绵绵,可是昨夜的噩梦连连还是让凌泣筋疲力尽。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这样整夜噩梦了,虽然她这些年来一直睡眠质量不好,但是这般连续剧一样的梦境甚是罕见,游历其中仿佛过了几生,梦中的那人依旧高大英俊,只是背后投射的黑光一直笼罩着她,直至万丈深渊。

凌泣掀被而起,赤脚走到窗口,晨光如晞微微探出头,洒落在她四周,她突然觉得光亮四射,那透过镂空窗帘的点点阳光,握在手中真实闪耀,这才是透进她身体的生活。

忽闻,清脆的门铃响起,堪比百灵鸟,凌泣顿了一会儿才发现是自家的门铃,把门打开时,更真实的生活照进了她这天的清晨。

“你今天不用上课吗?”凌泣独自返回往厨房走去。

凌众走在她身后,把包一丢在沙发上,重重的把自己摔在凌泣客厅的沙发上,大口的喘着气说,“今天是星期天好不好?”

凌泣边喝水边往客厅走去“不是也要补课吗?”,回头一眼看去,好家伙,成个大字躺在沙发上,鞋子一只在沙发这头,一只飞到了玄关处,翻了个底朝天。

“星期六补过了,星期天不用补,再补都变傻了。”凌众还没缓过气来。

凌泣过去放下杯子,把他的鞋放回鞋架,往沙发上的凌众踢了一脚,说:“干嘛去了?脏死了,赶紧洗洗去。”

凌众闷哼了一声,道:“痛。早上和同学练篮球去了,我们准备参加比赛,要加紧练习,我保守估计我们这么练下去应该拿个第二玩玩没问题。”

凌泣看他那得意样,不屑的说,“你都快高三了还玩?你爸妈知道吗?”

“姐,你可别出卖我哦!我这不是打完球就跑你这来休整一下吗,要不我妈那个侦探的本事肯定嗅出异味来。”凌众“腾”的坐起来,转过头抓起杯子就喝,还不停作求饶状。

凌泣觉得好笑,就只会求她帮忙的时候叫“姐”叫得利索,平时都是凌泣凌泣的,大伯经常说他们姐弟没个正经样儿。她这个堂弟生性好动机灵,小时候叔叔婶婶忙事业,实在没空带他这调皮的小猴,便把他放在大伯家,所以从小他们是一块长大的,感情胜过亲姐弟。那时,在大院里,孩子多,整天一起调皮捣蛋弄得大人直挠头,篮球场、乒乓球台、树林里、隔壁军区的库房到处都留下他们青春少年豆蔻年代的足迹,青春就是财富啊,一晃时间如梭般一去不复返了。

凌众洗澡后边走出来边说,“凌泣,下周我们有球赛,去看吗?顺便帮我们指导指导。”

凌泣缓过神来,开始弄早餐,“你不是说你都第二了吗?”

“说不定你去了我们就第一了,多牛啊。”

“牛什么牛啊,第二刚刚好,说明你有实力又低调。”凌泣是不想去,她已经多少年没有碰篮球了,大概四年多了吧,以前她在院子里整天跟着哥哥姐姐们玩,倒算是体育的半个高手,最擅长的莫过于篮球,曾经入选过校队,后来由于某个记忆的渊源就生生的封锁了这个爱好。

凌众被她一糊弄,还真是信服,直点头说“也对”。

“快过来吃早餐吧。”

凌众屁颠跑到饭桌边,说“姐,我以后都住你这好了。我爸妈整天不搭理我,都没顿正经饭吃。”

“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你爸妈整天搭理你,你估计又得抱怨烦了。”

凌泣煮了玉米粥,弄了个虾仁鸡蛋,中规中矩。她有时间会自己做饭,所幸颇有天分,弄得也是有模有样。但是没空的时候也是随便应付,所以她的理论都是虐待完自己要学会帮自己找补。小麦经常讽刺她,你以为这是数学题吗,减完以后加上就是原数吗,愚昧!身体要天天养的。她可不管,至少心理上是这样觉得的,虐待和善待要同等存在。

“姐,我觉得你这里的空气都是自由的,胃口都变好了,我觉得这样的环境比较适合我的成长和学习。”凌众夹起一片虾仁鸡蛋,闭上眼睛作势深呼吸了一下身边的空气,然后将虾仁鸡蛋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凌泣没有给他任何喝彩,“你要是觉得可行就自己和你爸妈;大伯说去。”

凌众顿时一下挫败,他一向最怕的就是大伯,过后又求助凌泣,“姐,要不你去和大伯、爸妈说说吧,我保证来这里后会突飞猛进,不管是学习和身体身高,而且帮你干家务,多好啊,大伯最听你的话了,好不好?”

凌泣正准备放下筷子反驳他时,门铃又欢快的响起。她往门外指了指,眉毛一挑,凌众只能站起身默默的去开门去了,心有不甘。

凌泣又喝了口粥,还想着这么早谁会到访,邓妍的声音已经划破安静的早晨刺入她耳里,“小跟屁虫,你怎么在这里?”

“你才是跟屁虫呢,你怎么在这里?”凌众马上和她掐上了,这两人从小就是八字不合。

“懒得理你,你姐呢?”邓妍扫开凌众的手,已经跑到凌泣面前,“丢丢,热死我了,累死我了。”

凌泣推过面前那杯没喝过的水,邓妍豪迈的一饮而尽,漏出的水滴在了她那粉红色的连衣裙上,晕开花来。凌泣见她起伏的胸/脯稍稍平复后,问道,“你这雄赳赳气昂昂的干嘛啊?从哪儿凯旋归来呢?”

“我撞车了!”

凌泣猛抬起头,担忧的问:“没事吧?”

邓妍拍拍凌泣的肩膀说,“没事,不用担心,我是谁啊。”

凌众在旁边嘀咕,“你是梅超风。”还好邓妍没有听清,要不又得掐起来了,凌泣瞪了凌众一眼,问向邓妍:“撞了车还那么高兴?你车呢?”

“让4S店拉去修了。”邓妍拉开凳子坐下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如何撞了别人的车屁股,如何和对方周旋,如何潇洒的往对方脸上洒了1000块钱后绝尘而去。

最后总结,“太解气了,想起那张趾高气昂的脸变成铁黑就无比兴奋。”说完准备用手抓起碗里仅剩的那块虾仁鸡蛋,可半路杀出了个凌众,长手长脚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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