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再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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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不再遇上-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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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http://。。久都没正常下过班,肯定也没准点吃饭,这个工作太辛苦。结婚以后,可干不得这种劳累的工作。”

凌泣一个箭步往楼上换衣服,边走边摇头,躲避大妈的含沙射影。

饭桌上,大妈二妈轮番上阵,不停给任筠之夹菜,嘘寒问暖之余,也不忘小心翼翼地刨根问底。

凌泣自小和大伯亲近,两人自己聊天,于是形成两个小团体。

“丢丢,改天打个电话谢谢宁远,今天给送来了不少特产,太客气了。”大伯给凌泣夹了只剥好的虾。

宁远是活脱脱一个幸运儿,穷人家的孩子遇上了凌伯彦,资助了他高中大学的学费,现在成了山里飞出的金凤凰。可贵的是,未改纯朴以及感恩。

“好的。他怎么知道你在B市啊?”

“他那天打电话找你二伯有事,我正好在旁边。”

“他找二伯有事?”

“好像是工作上的事,听说他们设计院现在被一个大公司收购了,我也不太清楚。”

“哦,那也挺好的。对了,他妹妹上初三了吧,往年都见她给我写信,今年没有收到,是不是上高中了?”

“有这事啊?如果上高中,我们应该寄点书啊什么的。”凌伯彦干了一辈子扶贫办的工作,退休了还不忘发挥点余光余热。

“您别操心了,我年前已经给寄了。”

晚饭一结束,凌泣要收拾碗筷,大妈一把拦住,二妈把他们往外赶,口中念叨,“吃完饭出去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去,年轻人就是要花前月下。”

凌泣从命地带着任筠之下楼在小区里观光。

“任筠之,你尽量无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你以往那些经验一样。”

“你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不用刻意提醒。请求解释一下,你大妈给我打电话说的是来帮忙修电脑,我实在不好拒绝。”

“这么俗气却百试不爽的借口。你应该说不懂电脑。”凌泣笑着说。

“有人教育过我要诚实做人的。”任筠之和蔼的脸上有了一份诙谐。

“那我再告诉你,公务员不应该那么记仇。”

任筠之双手互抱,说,“一定谨记。”

穿过花带就是小区的出口,那里有个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一有人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机械的欢迎声。礼尚往来,凌泣请任筠之吃甜筒当答谢,“谢谢你,一来帮忙修电脑,二来帮忙下厨。”

“那我是不是应该拿两个?”任筠之笑着问。

凌泣拿起一根棒棒糖,一副已经最大极限的愁苦样:“我再给你颗棒棒糖。”

“你与朋友之间也是算得那么清楚吗?”任筠之手咬一口草莓味的甜筒,连脸上都绽放甜甜的笑容。

凌泣直接将棒棒糖插到他上衣的口袋边缘,“因人而异,因材施教嘛。”

“你肯定是个安全感不强的人,有着过强的自我保护意识,以及顽强的自力更生能力。”任筠之一面吃着幼稚的甜筒,一面研究着严肃的人性问题。

凌泣见他的样子极像思考人生的北极熊,除了体格不像,组合起来格外好笑。她招手帮他拦了辆出租车,挥别时,凌泣对着车上的任筠之说:“心理学公务员,我确实是有黑夜不安全感,所以就此道别了。”

任筠之扶了扶眼睛看向远方,补了一句,“凌泣,不欠人情债不等同于不欠感情债哦。”

凌泣撇嘴浅笑,露出小酒窝。替他关上车门,摆摆手告别。

没走回去几步,凌泣轻易地就看到了那部挂着“少女杀手发”的车子停在不远处。从子衿靠在车子旁边,手上明明灭灭闪着小半截烟蒂,不知已经在寒风中站了多久。

凌泣舔了一口甜筒,身子不由抽搐一下,忽然觉得极其冰冷,又不忍心丢弃。凌泣疑心从子衿事先踩好点,在这条必经之路上的狭路相逢,才能如此精确地堵住她回去的路。

“有事吗?”凌泣思索过几个打招呼的方法,比如很海归很随意的“Hello”,还比如很中国很怀旧的“真巧啊”,都显得太做作,她开不了口。

从子衿打开车门,拿出了一袋东西递给她。凌泣单手接住,疑惑不解。她又单手费劲别扭地准备打开,弄了半天,从子衿终于缺乏耐心去观看凌泣徒劳无功地浪费时间,一言不发地帮她打开袋口。他紧接着眉毛皱起,趁凌泣没有留意,抢过她手里的甜筒,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扔进了三米开外的垃圾桶,空心的,完全没有触碰到任何铁皮。

凌泣望望垃圾桶,可惜地一叹,一个说不会浪费资源的人,竟然……稍一想,凌泣推测从子衿肯定会反驳说他不浪费自己的资源,不等于不浪费别人的资源。罢了。

纸袋里都是胃药,只是包装精美了些,到底还是药。

从子衿注意到凌泣拧着眉头,便说,“都是冲剂,你泡在蜂蜜水里喝也没问题,不过必须天天喝。”

凌泣这两天确实犯胃病,不过这种老毛病连她自己都没有太上心,两杯温水就打发了。可是,等等,他这个及时雨也下得太是时候了。难道有间谍?差点忘了,林泽浩和从子衿是认识的,世今和洪城本来就是合作关系,现在凌泣本人又在洪城手下工作,仔细想来,或直接,或间接,他和她也是合作关系。这层关系,凌泣迟迟才想到。

凌泣合上袋子,一根手指擎着整个袋子,眼睛滴溜溜透着提防:“老实说,我到LE工作是不是你的阴谋?”

“我告诉你不是,你相信吗?”从子衿微微笑着,却看起来非(http://。。)常倦怠。

凌泣反射性地摇摇头。但是,从子衿说过他从不骗人,用语言的欺骗太没有技术含量,这么一分析,那又应该是真的吧。

从子衿注视了凌泣几秒钟,然后说,“快上去吧。手机也没带,钥匙也没带吧,小心进不去家门。”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令凌泣打了一个不适应的喷嚏。她刚想迈步,看着眼前依旧玉树临风的从子衿,居然显露出满身疲惫,那是从未在她面前表现过的状态,善良慈悲的凌泣心有不忍,一股悲悯情绪升腾起来,便道,“别忘了吃饭。”

从子衿豁然展颜一笑,“你最好把这句话刻在自己的手上。”

凌泣正后悔多此一举时,紧接着他竟然乖顺地说,“我一会儿去吃,上去吧。”

遥远的苍穹里,月亮与云彩时而重叠,时而分离,好像在嬉戏捉迷藏。凌泣就是那皎洁沉静而坚定不移的月亮,从子衿就如同飘忽不定的云彩,时阴时晴,时停时走,随风而动,随性而走,你预料不到它流动的方向,可是他就这样理所当然地无处不在。

凌泣一声叹息,怏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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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17…难以取舍(1)
LE中国在高速运转的状态。

凌泣每日都有无数个大小的会议,有些部门会议林泽浩甚至于委托她全权代表出席,于是凌特助变成了三头六臂的多能手。

刚从香港回来的林泽浩召集开了多头会议,结合凌泣先前的运营方案,倾听各个部门环节进度汇报。最核心的还是设计部,开足马力准备时装周七天的服装系列,可是最重头的部分。广告部分也已开始铺设,将有个摄制组跟踪拍摄,以备制成纪录短片。有短片就意味着有资深名模一方面献身解说,另一方面宣传代言,于是郁青葙带来了香港名模Michelle。

双方就各个细节方面达成共识,签定了保密条约,相谈甚欢后随之晚宴宴请。

虽然只是小型宴会,而且非(http://。。)常私人,却也显得隆重。越是私人越能吸引记者的好奇目光,这便是广告营销里的“犹抱琵琶半遮面”攻略。凌泣跟随林泽浩一同抵达,座上客大多是本市的年轻企业家,以及各个文化传媒的巨头,最后粉墨登场的是Michelle以及从不上镜、从不采访的男伴从子衿。

凌泣看着那对郎才女貌款款而至,郁青葙在边上压低声音带着嘲弄嘀咕,“真是天作之合,简直就是童话里白马王子和公主的化身。”

一袭粉色带钻的露肩拖地晚礼服,配上昂贵的钻石首饰,Michelle全身亮光闪闪,俨然在走红地毯,旁边挽着高贵英俊的从子衿,完全可以媲美好莱坞的红毯明星。

郁青葙虽然有刺激凌泣之嫌,但是一点儿没有说错。

从子衿已不复前几日的疲惫,精神奕奕地坐在Michelle身边,整场宴会都能看到他们窃窃私语,默默含笑的互动。

如果June在场,肯定觉得不枉此生,她可以尽情地拍下这个连香港狗仔都拍不到的八卦,然后展开她想象的翅膀去构思情节。其实狗仔队们的新闻,并不是空穴来风,这是June看多八卦周刊的体会,联想起那时在香港发生的狗仔跟拍林泽浩事件,凌泣有点相信。

郁青葙一直在旁边赞叹,她那路人皆知的算盘,对凌泣没有奏效,却孜孜不倦。她那近似乎变态的爱好,让凌泣无言无语。

宴会在古色古香的私家王府园林的饭店,处处都是皇家院落的亭台楼阁,假山回廊,一草一木,全都蕴含着重重的历史痕迹,以及厚重的文化背景。

凌泣身藏在假山背后的小亭子里,借着红色灯笼散发出的昏暗光芒,研究着木梁上的雕刻画。

“胃好点了没?”从子衿从天而降的声音在凌泣的后方响起,凌泣吓得一个踉跄,倒退了两步,直接退到了从子衿的怀中。

凌泣挣扎着离开他的搀扶,嗔怪他,“你怎么走路没声儿啊?连个影子都没有,怪吓人的。”

“影子在地上,你刚才好像望着天上。”从子衿坐在石凳上。

凌泣斜睨一眼,觉得石凳那玩意儿太刺骨冰冷。一阵冷场后,凌泣想走,她挑的时间不太对,如果早点走,甚至趁着那股气势,不用和从子衿道别。现在拖得有点久,她不得不找个道别词,“我先走了。”

“陪我坐一会儿吧。”夜色沉沉,园子里不知什么花在争相开放,只有幽幽的残香在发间鼻尖骚动,却温柔了夜间时光。从子衿的话配着月色,调着寂寥的语调,凌泣就不好挪动双脚。

“坐这儿多冷了,里面不是更暖和吗?”凌泣往回退了一步,离他不近不远,那一秒,凌泣觉得他们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可以是朋友。

只不过是一秒,从子衿煞风景地突然问,“你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方才不合时宜的心软,凌泣足够顿足,但是她底气并不足,她也无奈自己在方向感上的不争气,“应该。”

“很久以前,这个王爷府,设计得并没有如此错落复杂。可是后来……”从子衿突然顿了良久,好像故意吊住别人的胃口,更好像悬疑片。

凌泣不禁联想到王府格格与一介书生私会相许,被生生拆散,然后格格苦苦思念,成日想方设法逃离王府。王爷一怒之下,将其软禁,并且设计了这个错综复杂,堪比藏宝图迷宫的格局。再后来,格格终于苦于思念,逃脱无门,反抗无效,最后……

“后来听说他云游四海,把各地的园林都加入进去,日复一日,院子变成了如今这般繁杂的错落有致。”从子衿不疾不徐地道尽原委,然后朝凌泣一笑,“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什么历史人物出现了?”

凌泣有口难言,要不是他特地的停顿暗示,她怎么会配合度如此高地想象,怪只能怪,自己太自作多情,罪魁祸首要怪从子衿太诡计多端,讲个故事还要给她打埋伏。

“我回去了。”凌泣瞧着从子衿得意的笑不顺眼。

“你不怕历史人物重现吗?”从子衿在凌泣下了台阶的时候,好死不死地蹦了一句话。

凌泣犹豫了片刻,结果一声惊悚的猫叫穿越而来,吓得凌泣一身哆嗦。从子衿这个局设计得精密离谱,连同猫这种暗夜诡异的动物都操控了。

凌泣呆立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攥着,她感觉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从头顶上蒸发掉。不远处回廊上的灯笼突然统一地随风摇晃,摆动的弧度极大,好像要随着风飞上天去。四周的植物此起彼伏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猫仔成群穿梭而过。随之大大的波浪在绿叶丛中形成,并扩大蔓延。

“带我离开这里。”凌泣的声音涣散得一塌糊涂。

直到将凌泣安置在副驾驶座位上,系好安全带,凌泣都在恍惚中。她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她害怕猫,黑夜里的猫,特别是夜黑风高的寒夜里。每个人均有自己的软肋,邓妍害怕老鼠,而凌泣有黑夜恐惧症——或者是夜猫恐惧症。

“小时候,我掉进过一个别人挖的大陷阱,那天晚上很冷,风呼呼地吹,四周的野猫在我耳边嘶叫,困了整整一夜,直到后来我昏过去被救起,耳边全是鬼魅的猫叫声。”凌泣闭着眼睛,她就像梦游一样把经历复述,亦是身藏心底的一个梦魇。

从子衿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握着她冰凉的双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很轻很柔,很温暖。

凌泣就这样睡着了,虽然睡梦中抽搐了几次,但是一直没有醒过来。她真正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停在家楼下,身上盖着小被子。光从那个充满阳光的味道就能清楚地分辨出来是她的东西。那次她突然冲动跑来B市找从子衿的时候,两人无聊逛街时购买了一对抱枕,是张可爱的维尼熊脸,打开拉链以后变成一床小棉被。买回来后一直放在他家的真皮沙发上蹂躏,白天当抱枕,晚上看电视就当被子。那时的他们,曾经和谐过。

忽然之间,很多信息跑进了凌泣刚睡醒未清醒的脑袋里。两边车窗被打开了两条小缝,明显是人为刻意留出来空气对流用的。车窗外,从子衿背对着车子在讲电话,凌泣只听到了,“有点事,晚点过去。”

也许是收拾抱枕的声音有点大,从子衿察觉了。

“醒了?喝杯奶茶吧。”

凌泣看了一眼奶茶杯上印着门口便利店的标志,奶茶还是温温的,她没有喝,只是握着暖手,“今晚谢谢,你有事先去忙吧,不好意思。”

须臾,从子衿语气冷淡,说,“凌泣,你客气的样子真是不讨人喜http://。345wx。欢。”

凌泣微微一怔,不知道哪里触到了从子衿的神经。郁青葙说她讨厌,从子衿也说她不讨人喜http://。345wx。欢,就好像小时候有小朋友不停地跑到她面前说:凌泣,我们不喜http://。345wx。欢你,我爸爸妈妈说不能和你玩,你是个没有爸妈的野孩子。

“对不起,我没有讨人欢喜的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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