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泣不敢妄加揣测从子衿的用词本意,便说,“我没有发言权,你还是问回从子衿吧。”
凌泣心里答道无非是契约关系。当初谈分开的时候,从子衿就是用契约合同来打的比喻,实际上现在也是如此,有交易有条件。风晔有一句话是说对了,从子衿想干的事就没有干不成的。他要求凌泣乖乖呆在他身边,他做到了。
然而,邓妍的电话就没有那么好应付了。她首先说,“太给劲儿了!直接把对你不利的流言蜚语给炮灰掉了。你绝对应该和从子衿在一起,以身相许都不为过。他完全在公众面前树立起一个痴情男子铁汉柔情的形象,俘获多少女人心啊,你可别过河拆桥啊。”
“你到底是我朋友还是他朋友呢?”凌泣没好气地质疑。
邓妍继续唾沫横飞,“我是就事论事!在从子衿的光辉形象面前,简颢墨彻底暗淡了。连柯晟睿都说,少见从子衿这样大动肝火,现在为了你,毅然从低调走向高调,为你保驾护航。要是你们终成眷属就更perect了,简直把郁青葙给活活气死。”说罢,大笑三声。
“我的生活已经够热闹了,拜托你别再瞎起哄,乱凑热闹了。”
此刻,凌泣正匆匆往家里赶。此事一出,家人肯定已收到风声。她的感情事从未和家里人提过,现下家里一定处于混沌状态。
谁知道,家里风平浪静,大伯在浇花,大妈烧菜,二妈和二伯在客厅看电视,看上去泰然惬意,完全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回来了?”大伯从阳台走回屋,朝凌泣微笑。
“嗯,前段时间公司太忙,这两天给我放假休息。”凌泣解释着她两天来的状态。凌泣总是没日没夜的忙,虽同在一个屋檐下,有时一连几日都见不着人影儿。
“放假了好啊,休息休息。”二伯说。“要是这份工作太辛苦,还是回我公司来帮忙吧。”
凌泣走过来,坐在单独的沙发上。凌泣看一眼电视里的娱乐新闻,不着痕迹地顺手转到新闻频道:“等忙完这段时间吧,我要放个悠长的假,先把觉补回来。”她喝了口橙汁,跑到厨房去了。
厨房里传来对话,“大妈妈,我来帮忙。”
“整天就知道忙,都好几天没见人影儿了。饭也没好好吃吧,看这下巴尖得扎人。”
客厅里,凌伯彦、凌仲彦兄弟两人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二妈黄梅说,“现在的孩子干的都是卖命活啊,必须得帮她找个好婆家才行。”
日子就是纵然外面惊涛骇浪,可一回到家,面对家人,岁月静好,现世太平,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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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20…峰回路转(1)
“雍和山庄”拍摄现场一派繁忙景象,林泽浩坐在监视器前,看着此次重金打造的时尚大片——花语系列“梅兰竹菊”的拍摄效果。几位国外名模被意大利摄影师折腾了一上午,摆了无数个高难度的姿势,换了数十套服装,如此昂贵的工资并不是可以轻松拿到的。
中午时分,凌泣安排星巴克与必胜客送来餐点,林泽浩宣布所有工作人员就地休息半个小时。从子衿仿佛掐好了时间点而出现,林泽浩欢欣鼓舞,过去给了从子衿一个Happy的拥抱,可形态上看却活像个小跟班。
凌泣借着接听工作汇报的电话而巧妙避开了。她站在池塘边上,空气里漂浮着纤细的花粉粒子,在正午光束的间隙里手舞足蹈。岸边千姿百态的柳条直直垂向池塘里,惹得里面的锦鲤围绕着它捉迷藏。凌泣低垂着头,轻轻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不经意间掌握不好力道,石子就急促地落入池塘中,惊得锦鲤仓皇而逃。
身后偶然冒上来一个行政部的小助理,“凌姐,那个就是世今的总裁从子衿吧,哇,好帅啊。”
小女生哇一声,惊扰水里的鱼儿又纷纷钻出头来,池面上漾起圆圈。
“别花痴了,快给模特们准备点咖啡拿过去。”凌泣吩咐。
“报告,已安排妥当。”美丽的小助理立正敬礼,然后换一副调皮的笑脸说,“凌姐,我永远支持你们哦。我是忠实的衿丝呢。ighting!”小姑娘最后还握拳表忠诚。
“金丝?”
“就是从子衿的粉丝,简称金丝。酷吧?你不知道,网上大体分为两派,一派支持你和从子衿就叫‘从凌至衿’,另外一派支持你和简颢墨称你们为‘墨泣之恋’。”美女小助理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八卦的后续。“你瞧,从凌至衿这称呼多么诗情画意,多有寓意啊,我们版主真是太有才了。无论如何,今晚我要上后援会给他们炫耀炫耀,本小姐同时见到传说中的男女主角,羡慕嫉妒死他们。呵呵!”
“这个年代,无图片无真相,要不我给你们俩照张合照吧?签名也行?”小姑娘咬着手指喃喃自语,认真十足,半点玩笑没有。
凌泣扶额头,显无语状,她的生活注定由水深火热变成永无宁日。
隔岸相望,林泽浩和从子衿坐在花池边的凉亭里聊天。晚春的阳光点缀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看似相安无事的各类花粉混合在空气里荡漾,亭子边的柳条被清风吹得婀娜多姿。
“George,感谢你借这个场地给我。”林泽浩打趣说。“还有什么吩咐还劳烦你大驾光临,但说无妨。”
从子衿淡淡一笑,“联排别墅的样板房做测试,顺便过来看看。”
林泽浩亦真亦假地点头,他也是一人精,心里明镜儿似的,一个小小的样板房现场评估何以烦劳一个堂堂集团总裁百忙之中光顾呢?
“今天出外景可是没有营养餐配送啊,千万别说我虐待员工。”林泽浩警惕地说,“在公司的时候,我可是一日三餐按时按量按营养按档次供应,劳工部都可以直接拿到新闻联播当国宴典范了。”
林泽浩心里在悄悄抹汗,商场上流行一种说法:宁付千万金,不遇从子衿。林泽浩深受其害,吸取教训:上次开口问从子衿借拍摄场地,没想到从子衿开出的条件是给LE所有员工配备营养三餐。这看似不苛刻的条件,却把林泽浩折腾得够呛。谁不知道从子衿就是为了特别照顾凌泣,而做出掩人耳目的手法。林泽浩心里盘算着所有的场地费用,另外加上需借用从子衿的私藏游艇出海拍摄,还有他家各式珍藏版跑车,就连敲定的时装周场地也得拜从子衿所赐,算起来租赁费用的确无比昂贵,只好忍气吞声,打破牙齿和血。
好吧,现今这个社会的公子哥,都是为了女人插兄弟两刀。林泽浩认了!
“听说,前段时间林总过来考察指导?”从子衿隔着一池水望着那岸上的人头攒动。
“是啊,临走前老头交代了,不惜一切代价要留住凌小姐,你意下如何啊?”林泽浩斜睨着从子衿的脸色去分辨他的喜怒,丝毫没有一点破绽。
“这种续约问题你好像应该问本人吧,我没有意见。”从子衿一句带过,听不出真实的意图。
就是如此,林泽浩更要小心翼翼,心说哪是没有意见啊,简直就是罄竹难书。可他嘴上耍滑头,“呵呵,那就好办。当初,我爸得知要与昇达合作,就指定由凌小姐当我特助,当时我可是强烈反对呢,你知道的,我一般在工作上是不留女人在身边的。谁知道,老头子说就你这个德性人家愿不愿意还是一回事呢?现在,我彻底明白了。要不说你眼光毒辣呢,这么德才兼备的女人都让你捷足先登了。”
“比不过林总的眼光,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啊。”从子衿只是四两拨千斤回了一句官话。
林泽浩慢慢咽了干涩的口水,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以他林泽浩多年纵横红尘沙场的经验,他心中断言:不可一世的从子衿就这么被恬淡清雅的凌泣给吃定了!喜忧参半啊!
凌泣忙着与手下沟通进度,以便安排时间去查看时装周的现场布置情况。此时,宁远悄然走过来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儿?”凌泣先是惊讶,说完立刻联想到些端倪。
“陪老板来看看设计的实景效果。你好像比上次瘦多了,注意身体啊。”宁远上下打量着凌泣,得出了显而易见的结论。
凌泣摸摸脸颊,“最近忙坏了,但愿过段时间能好好调养回来。”等等,“你的老板是?”
“没错,是从子衿。我们设计院现在成了世今集团旗下的设计公司。”宁远讷讷笑说。
“世界小得可怜。”凌泣窥见宁远憨厚中带狡黠的笑容,便知道这个网络事件显然已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其实,我应该早就察觉出来从总说的那个人是你。”宁远习惯性地拍拍后脑,后悔自己的情商迟钝。
而后,面对闪耀着求知眼光的凌泣,宁远道明情况,“去年我搬新办公室的时候,从总正好经过,他若有所思地对着墙面注视了很久,我还以为他在看我们同事的合照。后来他和我说,墙上这幅字挺有意思的。我才醒悟他是在看你送给我的那幅书法。我当时特别惊讶,没想到小篆这么难懂的书法他也认识。他只是笑笑说,有人就喜http://。345wx。欢难的。最近一联想,我也曾经问过你,怎么学这么难的书法,你答说难一点可以学久一点。原来,你们不约而同说的都是同一个意思呀。”
凌泣回想起来,那幅字是在宁远高考前凌泣赠送给他的,煞费苦心题写着“宁静致远”,以此勉励他沉着应战。没想到,宁远至今保留当年拙略的书法作品,居然还挂到办公室里,岂不是贻笑大方。
倘若从子衿看得懂那幅小篆,自然也认识落款以及印章,这么一说,从子衿早已开始抽丝剥茧般一层一层将她剥落得剔透。要不怎么说他是谈判高手呢?致对方于死地前,总得知己知彼,把对手研究得透彻,才能抓住对手的致命弱点打其七寸。
从子衿到底收服多少说客,凌泣不得而知。仿佛,眨眼之间,全世界均为他所倾倒,天平早已有失公平的歪在他一边。
想想往后的处境,凌泣想象得到自己如棋子般的命运,任人摆布,却总是逃不开棋盘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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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20…峰回路转(2)
周六的清晨,别人还舒服地躺在被窝里徜徉美梦之时,凌泣已经在某购物广场里忙碌,她查看LE中国旗舰店的装修情况,顺便考察市场。她走走看看,应用多年的参展经验,结合最近考察的资料,思索着店里的橱窗摆设以及货品布置。目前,服装旗舰店大体分为三种类型,要么像HM;ZARA这样的自助挑选型展示,要么如LV;PRADA等走奢侈贵宾型展示,还有就如很多日本品牌走定制个性型展示。
如何结合自己的产品定位走适合风格的展示,顶级差异化才能抓住眼球。就如某位CEO说的:世界上只有庸俗的产品和优秀的产品,做营销必须惊艳市场。
眨眼间的功夫,已过中午,凌泣收拾好设计图资料往外走。正午的阳光穿过购物广场透明的顶棚直晃晃打在大堂,让人无处可逃。
“凌小姐,请留步。”有人在身后叫住凌泣。
凌泣脑子里有根神经被触动,身子微微抖了抖,她回头,“您好。”
来人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官太太,果然与凌泣想象中一模一样,只是时隔多年才得以一睹尊荣。
“凌小姐,我是简颢墨的母亲,可否借一步说话?”简母单刀直入,风格不改当初。
凌泣笑笑,“不好意思,我想不出我们有什么可以谈论的。”
简母坚持,“凌小姐,事关重大,如果方便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谈吧。”
太阳依然当空照,射得人眼疼,忍不住要迷上眼睛。凌泣看着渐渐起伏的人潮,点头答应。
简母身着宝蓝色的雪纺连衣裙,披着巴宝莉的大披肩,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露出光亮的额头,上面有三道浅浅的纹路,并不是衰老的痕迹,是天生的抬头纹,这一点是唯一让凌泣熟悉的。
“有什么事请说吧?”
简母慢吞吞整(http://。)理好裙摆,双手拢合上了披肩,才开始陈述,“凌小姐,首先,我为五年逼你离开颢墨的行为而抱歉。”
凌泣趁对方在整(http://。)理语言时,打断:“首先,我也必须得声明,我们的分开与任何人的出现或者逼迫都没有关系。”果然物以类聚,简母的思维与郁青葙惊人的雷同,总是自视过高,以为足以掌控别人的生活,还真是有婆媳相。
简母显然没有料想到凌泣的态度,“好吧,如果你觉得这样想心里舒服一点的话。”
见识过郁青葙这等奇葩后,凌泣对于这一类人的思维已见怪不怪,他们总喜http://。345wx。欢将自己的理解强加到别人身上,最好能逼迫别人认同他们的想法为止,凌泣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凌小姐,我请求你离开好吗?”简母高高在上的样子并不是请求的态度,而是命令。
凌泣让那抹冷笑加深,“不好意思,我没有明白,离开什么?离开你的儿子?”
“我希望你离开这个城市。”简母直言不讳。
没想到,愚人节过了这么久,还有人开天大的玩笑。“我想你没有这个权利。”
“凌小姐,在事情没有变得更糟之前,你还是离开吧。”
“你这话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威胁吗?”凌泣觉得不可思议。
“绝对不是我耸人听闻。”简母第一次将说话的姿态降低,沉思片刻后,好像又在挣扎,继续说,“现在颢墨执意要与青葙分开,我们两家为这个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再这么下去不只是伤了和气,恐怕还会影响到颢墨的前程。所以,希望你念在当年的情分上面,就让他平静地过他的生活吧。”
凌泣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生怕会一不小心激动:“第一,简颢墨是独立的成人个体,他做任何决定并不是别人能主宰的;第二,我认为生活的好坏并不是外人可以左右的,如果你儿子的幸福由我出现或者离开而决定的,那才是最可悲的事情。就像当年我在电话里和你说的,如果我离开就是对他好,那我出现给他带来的快乐岂不是显得很可笑吗?第三,你们家的事情请你们自己解决,我想我无能为力,我同样想过正常而平凡的生活。”
简母直视着面前这个女孩,面对同样的要求,她依然如当年般条理清晰,她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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