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严肃的不同意!”集体抗议。
风晔看着这场面也控制不住了,估摸着凌泣的个性帮她解围,说:“凌子,要不真心话吧?”
这是凌泣的痛,每每真心话大冒险都是回忆开闸,在漩涡里被淹没得一塌糊涂,那是多么奋力想逃离的一个漩涡,只有她知道。
从子衿抬眼开去,她神色飘然,徘徊在远方,随后她定了定神,轻松笑道:“好吧,为了晔子今晚我跳舞!”
谁知刘明宇还不依不饶,“而且不能独舞,要男女共舞。”
凌泣真是狠狠的看着肆无忌惮的刘明宇,这厮是喝高了吗,怎么尽出些损招。
宿舍的另外一个小仙女苏容还落井下石:“我奉献我老公给你伴舞,放心了吧!”
说完就把人称“舞帝”的高铭推了上来,顿时一片沸腾。
风晔依偎在黄浩怀里,看着台上的男女,妩媚的笑说:“偶尔狂放都那么迷人!”
风晔对于凌泣的印象就是从跳舞开始的。那是大学军训的时候,军训休息间隙各个班连之间喜http://。345wx。欢互相比拼才艺,当时他们班被隔壁经济学的挤兑得紧,纵使她们班的李军的一首张学友深情款款的《情书》,也被经济学的那首彪悍飘渺到缺氧的《青藏高原》给逼得黯然失色。
那时班上同学彼此还不是很熟络,虽然大家想推选出一个可以一举制胜的高人,奈何不知山中谁人是高手。倒是经济学的一男生站出来推举,“你们班的凌泣跳舞很厉害的。”说完脸红耳赤,不知是出卖了本班后悔,还是看向凌泣害羞脸红。凌泣就是在那时被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风晔犹清晰记得,她一脸平淡无奇,被哄抬出来也并没有怯场,从容平静而风情万种的表演了踢踏舞,虽然那双军鞋没有专业舞鞋发出清脆的响声,但随着她腰间系着的迷彩外套飞扬旋转的弧度,每个有力而节奏分明的踢腿弹跳,轻快而曼妙的舞步,都让人钦佩无比。
风晔也和其他人一样,从那以后开始关注这清秀女孩,随时拉出场都能峥嵘一下,却淡泊一切不关乎她心灵的世事。
黄浩笑着逗逗风晔,“还好当初没先见着她,要不然……”
“见到也没用,她不屑于你们这种人!”风晔也没生气,淡淡的说却很肯定。
“不是吧,有这么清高?!”
彭峰不屑的看着台上,倒是看到黑衣女子发髻散落,一头乌黑长发用手撩拨着,彷佛精灵,魅惑的和男人在热舞,扭动着腰肢,挑逗诱惑却不失分寸,进退有度。那一眉一眼带过电波,躁动人群,热情奔放,却也内敛自持。彭峰以他见多识广的异性经验,一时半会儿竟总结不出这个矛盾的结合体。
从子衿灭了烟,墨色的黑眸里看不出神情,脸色却冷峻,不发一语,若有所思。
“从少,要不你去会会这黑玫瑰吧?说不定祸害遇祸害,正好一拍即合!”黄浩碰了一下他酒杯,干了。
风晔倒是紧张了起来,“从少,你别听他的啊,她只喜http://。345wx。欢和对她没有想法的男人当普通朋友,明白吗?”
“噢?”从子衿听着这绕口的话,很快悟出某些涵义。他探了一眼酒杯里的冰块,好像来了兴致,一副让她继续说下去的表情。
“真的!她不是你们要玩玩儿的那种对象!”风晔铮铮的犹如宣誓般。
从子衿云淡风轻了往台上看去,她已经走下台了,神情平静不似跳过舞般兴奋,截然相反倒多了点伤感。
凌泣穿过狂舞的人群,回到原位,有些格格不入的落寞让她开始烦躁。是什么原因,期间想起了很多事情,大多是跳舞、简颢墨之间的线性关系。其实她记得她暗暗决心不在其他男生面前跳舞,因为简颢墨说凌泣留一个位置和我共舞吧,我怕看到你和别的男生跳舞会吃醋会介意。她想告诉他,除了他她什么都不介意。可是后来是他介意她的一切,甚至介意到觉得不合适。
凌泣闷了一口酒,到底那时是多么不经世事的真挚,现在看来却只剩下傻气了。
台下已经备好酒杯,男方亲友开始一杯一杯的和伴娘们热络起来。夜夜笙歌,没有消停的迹象,墙上忽明忽暗的灯透过盆栽晃过,氤得气氛都暧昧。从子衿坐在最深处,依旧看不清任何表情,黄浩碰了一下他酒杯仿佛看出了端疑,开玩笑说:“真看上啦?”
从子衿只是嘴角不经意扯了一下,抿了一口酒,眼角瞥到凌泣已经捂着嘴朝外面冲了出去,还真是喝了不少,这样一杯一杯来者不拒,摆开了架势要买醉!
凌泣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五脏六腑还在翻腾,四肢像被碾过,无法动弹。她当然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想不起任何过程,只记得在听到那首《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以后,所有思绪冲得自己不住想酒精麻醉,最终陪她过了一夜的是什么,酒还真能误事。
扯过被单看到身边的人,她倒真是吃了惊,不只是因为英俊完美的五官,更因为是他——从子衿!
她看着他的睡脸,浓黑的刀眉,英挺的鼻子,微薄却线条分明的嘴唇,头发散落在额头,半裸的上身露着结实的肌肉,看来是运动的结果,加上这身家确是极品。她不由自嘲了一下,自己这次倒是赚到了便宜,虽然过程完全无记忆。
她艰难的抬了腿扯下被单,拿起衣服拖着这身躯壳移往浴室。
从子衿睁开双眼,望着响起水声的浴室神情飘离。其实比她醒得早,看着她呼吸绵长,白皙的皮肤,长睫毛投下阴影一片,小巧的鼻子,嘴唇微厚,天然红得诱人,安静的睡容,似曾相识。
昨晚出来接电话,看她一个人蹲在路边,就这样愣愣的盯着地上。将她拉起来的时候,抬头看向他也不言一语,就这样牢牢看着,彷佛要望穿秋水般,眼中泛着水雾满满都是悲痛,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与方才热辣的妩媚舞女判若两人。须臾,她抬手滑过他的眼眉,凄凉的笑了:“确实把我弄丢了。”字字震得人心伤。
这个女人到底醉到什么程度才把他看成了别的男人,还是一直在幻想着那个男人随便找个人都能看成是他。他不知道他是怎样一种情绪,把她带到了酒店,一杯酒,一盏昏黄的灯,足以让两个陌生的男女发生任何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是干柴烈火,半醉的状态更是让这暧昧的气氛登峰造极。
凌泣穿戴整齐出来的时候,看到从子衿半坐在床上,修长的身子还是半裸着,她不由得转过头去,想起镜子里的自己身上留下的斑斑印记,都是在提醒她昨晚的激烈和荒唐。她随即想到他女人众多,也不至于追究什么连带关系,稍稍放了心,现代社会速食主义、半糖主义,各种主义就是为了放纵找的借口,不拖沓,就当成是放纵吧!
从子衿就这样慵懒的坐着看着她的举动,不动神色,等着她开口,“昨晚大家都喝多了,我走了!”
她的意思够清楚,酒后乱性的一夜情,务必忘记!从子衿看她走出去略微僵直的背影,嘴角弧度微显讽刺,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和他说这话了,还没见过这么“豁达”看待性的女人。
“等等~~”从子衿冷静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低低的男中音,磁性非(http://。。)常。可此时对于只想及时逃离案发现场的凌泣来说,只觉得后脊梁嗖冷,转动门把的手停住了,好像在等待命令的女仆有些畏缩。
语气却淡淡,“还有事吗?”
之后,耳边传来低沉而又漫不经心的嗓音,“你的包在我车上……”凌泣只觉得如晴天响雷,忽然好多事涌了上来,比如现在几点,下午的飞机是否赶得上。天啊,这酒真不是一般耽误事,她的手机估计被打爆了,心中暗骂:该死,凌泣,你真是疯子!
怎么一回到这个城市,一切都乱了步调。越逃越羁绊。
凌泣最后还是和从子衿一起下楼,感到周遭的眼光都是好奇和探究,任她如何强制镇定只觉得窘迫无比,好似干了什么苟且之事。反观身边这位,从容镇定,风流帅气,和这金碧辉煌的酒店简直是浑然天成的组合,应该是习惯了这样的眼光这样的事。
从子衿带她来到了餐厅,凌泣不太适从,但是想他这般骄傲高高在上的人,根本不容别人拒绝,从来都是别人顺从他的安排,所以她干脆放弃抵抗,就当成散伙饭之类的,说不定是他们这种游戏的结束方式,好以体现他们的大度和风度。她真是饿了,见到香粥糕点食指大动,宿醉以后五脏六腑火辣得难受,既然相对无语,也是为了掩饰这种尴尬的气氛,凌泣目不斜视盯着食物享受。很久之前有人评价过她“吃饭也那么执着!”,那是很久以前了,久到以为已经遗忘。
觉足饭饱后,在诡异的气氛中,还是默契的沉默了一会儿,凌泣看他没有要走的趋势,悠然自在坐那里诱惑雌性频频侧目,实在是罪过。凌泣琢磨怎么提醒他这包的事,酝酿的情绪还没上来,那位彬彬有礼的餐厅经理倒是把包双手奉上:“从总,您要的东西!”
他双眼一抬,深幽一片往她身上一望,察言观色的经理马上笑脸盈盈双手捧到她面前。这跟着她上工厂下仓库的运动单肩包,可从来没受过如此大的礼遇,凌泣弯出美丽的唇线,说了声:“谢谢。”
包还没抓稳,手机已经开始在疯狂叫起来,一看不妙,是二妈黄娟的电话,“丢丢,你在哪儿呢?回B市也不着家,我还想带你见见几个朋友呢……”
凌泣站起身往外走,肯定是凌众这死孩子泄的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昨晚刚经历一场荒唐的闹剧,今天难道还要去上演另一出?这个年纪有些尴尬,不上不下还没有固定对象,今年全家的政策矛头都扑在这事上面,决心可鉴,越挫越勇,屡败屡战。
“二妈,我明天上班一会儿该回G市了。回来太匆忙,见朋友这事以后再说吧。您说我不得上个训练班,瘦个身,这时间安排得长了去了。”
“就知道贫,不是说你,你二伯也说你那工作太不靠谱了,你说整天忙得暗无天日……”好不容易岔开了这茬,又往别处轰炸。
“呵呵,您教育的是,我等车呢,等我过年回来您继续上回分解好不。代我向二伯问好。”
“你们要注意身体啊!”凌泣对付家里的老人,最擅长分别对待,各个击破。
从子衿望远处巧笑的女人,真是天使魔鬼冰山火热,信手拈来啊。凌泣拿起包往外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门口,彷佛在等她,也不确定,这高层人的心思不要轻易去揣摩,累!
超五星级酒店的服务训练有素,出租车很快来了,她嗖的一下钻进了车里,等确定关好门坐定以后才徐徐降下车窗,飘出一句:“谢谢,再见!”
其实谢什么呢,谢谢OR ONE NIGHT后和平的共进了午餐,还是别的其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大概是从小良好礼仪教育的结果。而再见,她希望是再也不见,这事足够愚昧。
从后车镜里,凌泣看到他冷峻挺拔的身姿,从容不迫的上了一部劳斯莱斯。原来是在等他的座驾,看来她的防备有些多余了,如此尊贵的人怎么会纠缠于稀疏平常的一夜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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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3…拨乱返正(1)
迷乱的放纵过后,回归到忙碌的生活轨道。这让凌泣感到踏实。
其实这份工作不是光鲜亮丽的白领办公室工作,工厂市场商场摄影棚仓库每天不停的跑,每天接触到不同的人,不同的事,身处不同的环境,这对懒人一个的她来说,是未知的挑战。怎么当初就着了魔一样的来到这个城市,不顾家人反对,放弃系里的出国机会,她也说不清楚,就是那时那刻,感觉就像过了电一样疯狂。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当时她急需发泄一种情绪,投入的陌生人群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全,这种陌生可以淹没她每天蓄势待发的回忆。
刚接手的沙特客人还没有走,天天走走逛逛,也不是很着急。中东人的时间观念真是不敢恭维,往往来两个月,前50天都是在摸索,后面10天突然如有神助的发力工作,通宵达旦的发作。最无力和无语的莫过于朝更夕改的毛病,从来没个准谱。今天定的数量明天加单,5分钟前说的款式可以全部推翻取消,然后更绝的的是明天若无其事回来问你:昨天那几个款式的货做得如何了,让人抓狂都没地儿发作。谁让人家是顾客,是衣食父母,所以现在她特别理解这些服务行业的人们。
凌泣这个客人叫Ali,据说他爸是沙特挺大一个家族的头儿,所以让这小儿子出来学学东西,谁让他是小儿子呢。听说上头还有15个哥,阿拉伯国家生起孩子来那是没完没了,他们最不能理解的莫过于中国的计划生育。实际上,大家彼此互相不理解,却能互相依赖生存。生意如此,人生也如此。
Ali虽然长得颇显老态,实际上和她年龄相仿,整天边玩边工作着,下午2点开工,6点准时收工,凌泣整天陪太子读书,市场走走看看流行元素,饭店吃吃尝尝中国风味,只要不是猪肉一律尝试,有时拉着凌泣去商场顶楼打打游戏,正事没干多少,业余生活煞是丰富。
那日午后,凌泣在酒店大堂的星巴克喝咖啡,台风将至的天空阴霾,重重的压在头顶让人胸闷,星巴克里的JAZZ低沉,弥漫在所有角落,连心里都飘过层层乌云。
天气使然的感伤不由人指使,突然很想家,想念童年的泥巴芬芳,光整的水泥乒乓球台,想念院子里的槐花花环,硕果累累却无人采集的枇杷和龙眼,飘来的夜来香牵绊的梦。思绪就抓不住的飘远了,抬头这阴霾还没过去,暴雨还在酝酿。
“凌子,这么悠闲啊!”熟悉的声线,抬眼望去可不正是扎眼的柯师兄么。
“师兄不也是清闲呢吗?”凌泣笑语。上次邓妍的事以后,倒是和他吃了两次饭,每次都是他在神侃,国内国外话题无数,幽默诙谐,总是让人身心放松。
“哪有你好心情啊,独坐小资的。”柯师兄坐下叫了杯咖啡。
“小资可是白领们的专属,不属于我们这些蓝领。”凌泣喝了口咖啡。
“你还蓝领啊。其实我是真没想到你跑到这个充满铜臭的钢筋混凝土城市里工作,一直以为你是精神界的领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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