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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真正温柔善良的男孩子。
但是，他的表演能让大卫满意吗？工作人员看不到摄像机拍到的效果，光是笑的可爱也是不能促使大卫喊出OK的，他能不能达到广告理想中的那种初恋感？镜头套上丝袜能有效果吗？
大卫低着头，没有吭声，良久，他突然吸了一下鼻子。
他哽咽了。
“你……是叫飞弟？”他哽咽着，两眼通红，一道鼻涕正在慢慢流下来。一旁的华姐连忙满头黑线的给他递纸巾，大卫使劲地滋溜溜摁了一下鼻涕，略微恢复了平静。
白言飞有点吓呆了，这大个子外国人拍着广告怎么突然哭起来了？是被他的表演雷飞了吗？
大卫红着眼，哽咽地开了口：“飞弟，当年我十八岁的时候在洛杉矶有一位同性恋人，是我的初恋。他笑起来跟你一模一样，可是后来，他得了白血病去世了……谢谢你，让我重温了那段美好又心酸的回忆……”
白言飞：“……”——罗老师你是认真的吗？
华姐连忙递给白言飞一个眼神，又很无奈地一摊手。刚才说过大卫是一个梦幻而感性的人，他的情感只要稍微控制不住，就会化身梦幻少女开始做梦，合作的同事们都已经习惯了。
什么像初恋，像爹妈，像同窗，像发小……之类表白的话，大家都听过无数次了，貌似没一句话是真的。这就当做是大卫特殊的夸奖方式吧，只要他开口说“你像我的XXXXX……”就说明他对这名艺人的表演很满意。
白言飞应该是可以过关了。
试镜成功，大卫让工作人员休息十五分钟，自己去跟白言飞谈了一下。他举起两根手指：“飞弟，两件事，你决定广告酬劳的支付方式，然后正式拍摄的时候眼神要更深情一点。”
白言飞心里很高兴，这就又谈下一个合约啦！
他挺激动：“罗老师对我的表演满意？你看中我了？”
大卫拍着厚实的胸：“那当然了，都说了你笑起来跟我的初恋情人一模一样嘛。”
白言飞：“……”
虽然知道这是大卫风格独特的夸奖，但是……为啥不管怎么听都让人高兴不起来呢？少女心的基佬壮汉真是伤不起。
他想了想，酬劳可以跟威哥商量，但眼神问题有点为难：“你指的更深情是指那种爱情类的深情吗？但是我没有经验呀，一点都没有。”
大卫摇摇手指：“没关系，只要深情就好。亲情啦，友情啦，对宠物的感情啦，对老师的感恩之情啦……只要深情，随便什么感情都可以的。你就想象某一个人，他让你兴奋，感动，不安，害羞，你只要一想到他就觉得心潮澎湃无法克制，拍摄的时候你就带着这种想象去看镜头，不会错的。”
白言飞摸着下巴，这不就跟他寻找性感冷艳感觉的时候一样吗？原来这些技巧都是相通的。
大卫也不着急，既然广告人选已经定了，就算今天拍不好，明天再拍也没关系。他这就让白言飞去找感觉，自己跑去跟工作人员休息闲聊了。
白言飞有点愁，这一次的麻烦是，找感觉的方法是有了，但对象没有。他几乎就没有深交的知己，也没什么尊敬的长辈之类的，想来想去顶多记得以前的一些狐朋狗友，肯定都是不能拿来YY的。
要说投入的感情够深，那对象只有悠悠了，但白言飞问华姐借了一面镜子，一边想着悠悠一边观察自己，发现那眼神并不是深情系的，顶多就是慈爱系的。看着孩子和看着爱人的感觉果然不一样，对悠悠的怜爱之情估计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威哥让白言飞别着急，先把进度向公司汇报一下，然后定下合约条款。
只要签约了，什么都好办。
威哥先打了肖泽轩的电话，他在开会手机关机，于是威哥就直接打了温庭裕的手机。温庭裕倒是正在闲着，听说白言飞谈下了薇莎巧克力的广告很高兴。对新人来说，每一个工作机会都是非常珍贵的，它不仅可以赚钱，也可以在艺人的宣传资料里添上一笔，对下一步的举荐推广很有好处。
白言飞本意是想一次性拿到酬劳九万元，他没信心自己能促进多少销量；但温庭裕倒是挺有自信，他坚持白言飞一定要选择七万元加上后期分红，并且保证他这么做肯定不会吃亏。
白言飞一向很听温庭裕话的，既然老板这么说总归没错，这就乖乖地选择了七万元加分红。因为今天拍板的速度太快，薇莎巧克力还没把纸本合约准备好，只能先这么口头确定一下，回头找个时间再跟白言飞正式签约。
温庭裕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爽朗：“言飞，我就说了你一定会红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白言飞挺不好意思：“谢谢温先生，我会好好努力的。”
温庭裕笑笑：“别对自己有太大的压力，只要你好好听话，按照我的要求把我希望的事情都做好，我不会亏待你的。”
白言飞连连应声，这时，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咦，要说深情，他不就对温庭裕充满了崇敬和感恩之情吗？
他仔细品味了一下，觉得真可以把温庭裕拿来做对象试试。他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顶尖成功人士，为人处事的手段冷静高效坚定成熟，只要站在他面前就会自然而然的紧张起来，勉强也能说是有点害羞的。
白言飞挂掉电话，抱着镜子左思右想，一边回忆着温庭裕板着脸教育他的情景，一边扯出一个笑容。呃，好像还真有点感觉，镜子里的自己略紧张，略害羞，略不安，还略有点狗腿谄媚的样子，这不就是愣头青对待女朋友的态度嘛！很生动！
就这么决定了，这次就把自家老板当做YY对象！
白言飞扔开镜子，高兴地去找大卫准备正式开拍了。
拍摄很顺利，大卫给白言飞换衣服化妆，按照薇莎公司的要求做了一个简单清纯的造型，然后就让白言飞跟前两次一样，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笑。白言飞这就一边走一边想着温庭裕，然后回过头来笑，初恋般的拘谨和羞涩之情油然而生，惹得大卫连连称赞，一不小心又要想起他死掉的男朋友，激动地泪流满面了。
白言飞深深感到情绪替代法真是好用，以往没有经历过的感情，用其他感情来替代，问题就迎刃而解，好方便。这么说来的话，这种方法当初还是温庭裕教他的，影帝出身果然不一样，出手就是浅显又好用的优质攻略秘籍。
能遇到温庭裕这么棒的老板，真是三生有幸。
拍完广告，时间也已经到了傍晚。工作人员懒洋洋地收拾着摄影器材，打道回府，白言飞则去洗手间洗脸卸妆。上镜使用的妆容都很伤皮肤，对男对女都一样，华姐挺体贴，借给白言飞一瓶润肤霜，让他洗完脸以后抹一点。
威哥去开车了，白言飞独自在洗脸台前忙碌，洗完脸他尿急了，返身就走进男厕所去解手。
洗脸台和厕所之间有一堵墙，两边互相看不见。白言飞气贯长虹地解着手，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是那些拍广告的工作人员。
那些人一边洗手一边聊天，聊的都是一些晚上吃什么，大卫怎么龟毛之类的日常话题。突然，有人聊起了白言飞：“哎，刚才签约的那个新人，你们都认识他吗？”
“完全不认识，从来没见过，华姐都说了是纯新人嘛。”
“我也不认识，不过演得挺好的。那个回眸一笑的眼神好电人啊，清纯的性感，天然的诱惑，我都有点脸红心跳了，真的有点像我念高中时候的初恋男朋友。”
“哈，你们可别被他骗了，说不定那就是传说中的甲醇。”
“诶诶诶，你有料？”
“真假不知道哦，昨天晚上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八卦，说最近A。S。E签了一个很有手段和心机的男艺人。钟子霖你们都知道吧？那个新人一出道就抢了他的广告工作，上位速度很快呢。”
“那种八卦每天都有，谁知道真假啦。再说新人就是新人，钟子霖名气那么大，工作哪能说抢就被抢掉的？”
“我本来也不相信嘛，但那帖子说的煞有介事，现场照片都拍下来了呢。而且啊，刚才下午我刷了一下手机，那帖子还更新了，把新人拍的广告成品都PO上来了，感觉可信度还蛮高的。”
“什么样子的广告？让我看看！”
“我也要看！”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突然传出一阵大呼小叫。
“我靠，好性感啊！胸这么大！”
“眼神好野性啊！还激凸，真放得开！这真的跟给我们拍广告的是同一个人？感觉气场完全不一样啊。”
“看脸就知道肯定是同一个人，所以我说他大概是甲醇。明明这么敢露肉，给我们拍广告的时候还一脸羞涩处男的样子，真会演！”
“哎哎，既然他这么会演，难道八卦爆料的事情是真的？说他能上位是因为潜规则，出卖肉体跟A。S。E的总裁温庭裕上床了，把温庭裕伺候的挺舒服，所以才这么简单挤掉了钟子霖。”
“温庭裕喜欢男人吗？”
“干起来爽就够啦，还分什么男女，这些老板要的又不是真爱。不过，这么幻想一下还挺带感的，你们想想看，那家伙年纪轻，皮肤嫩，胸大屁股翘的还一脸青涩处男的样子。上了床一脱光，‘嗯呀老板人家是第一次啦，屁股洞很紧的，老板的大鸟鸟不要捅坏人家啦~’一边嘤嘤嘤嘤，一边就主动张开大腿掰开屁股让老板欣赏小菊花美景了，这么纯真的淫荡，谁能把持得住！”
“然后老板就‘哼哼哼小贱货，看我把你的小菊花捅成大葵花！’然后就破了他的屁股洞，这就整夜大战三百回合，第二天小处男走路的时候连腿都合不拢！”
“矮油你们好下流，脑补的挺欢啊。”
“YY一下而已，再说现在有哪个艺人不跟老板和金主上床的？有身体可卖还算值钱，怕的就是脱光了都没人要，那才是真是的没前途了。”
“那你们说A。S。E的其他艺人有没有跟温庭裕睡过？还有总监啦经纪人什么的，娱乐圈里肉体关系很乱的，随便上个床都是家常便饭了吧？”
“说到经纪人……”
一群人聊着聊着就扯开话题，然后就七嘴八舌着走了。
白言飞站在男厕所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甲醇。
出卖肉体上位。
娱乐圈上个床是家常便饭。
这些赤裸裸的歧视言论他早就听说过无数次，只是今天的主角第一次变成了自己。
其实以前做水军的时候，谢贤君就跟他说过娱乐圈里并没有想象中这么多的潜规则。一来真正有实力的艺人到处有人抢，根本不需要出卖自己的肉体就能大把赚钱；二来掌握演艺资源的金主都是有身份有体面的人，他们可能会包知根知底的二奶，但未必会跟陌生艺人睡觉，谁知道这些艺人是图什么，说不定回头就把上床隐私爆出去炒作，后患无穷。
谢贤君也很坦白，艺人和金主上床搏出位的事情肯定有，但也肯定是少数。如果睡个觉就能一夜爆红，谁还辛辛苦苦的学表演上艺校，直接学着技术做鸭练习床上功夫就够了嘛，又爽又来钱，多好。
但，虽然知道这些真相，白言飞心里还是不好受。
自己的刻苦努力，每天轮轴转的艺人培训，找不到上镜感觉而造成的精神压力，与钟子霖之间糟心的争执和矛盾，还有那些吃到吐的健康食物……所有面对的困难，以及克服了这些困难才得到的工作机会，全都被不明真相的圈外人曲解成陪温庭裕睡觉换来的。这样的误解，换了谁听到都不会高兴。
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在说什么爆料？难道DNC广告那件事还有新动态？
白言飞心里有点乱，失魂落魄的离开洗手间去找威哥。
威哥已经在车上等他了，看见他无精打采的爬上车，有点奇怪：“言飞，你的脸色不太好，广告拍得太累了？”
白言飞摇头，闷声问：“威哥你的手机能上网吗？”
“你想上网？”威哥很爽快地把手机塞给他，“流量包月的，随便用。”
车子启动了，白言飞懒懒地靠在座位上，打开手机网页去刷八卦论坛。想找的东西很快就找到了，在一家门户网站的娱乐板块上，白言飞看到了那张让他犹如芒刺在背的抹黑帖子——
【八一八A。S。E某心机新人迅速上位始末（有图有真相）】
发帖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正文的信息量和之前那些道听途说的八卦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帖子的主要内容和时间线都很清晰，清楚叙述了某月某日某时，在A。S。E公司某层楼的广告拍摄现场，A。S。E某签约新人大耍心机，趁同门师兄钟子霖工作缠身暂时缺席的机会，向广告拍摄组毛遂自荐，并且得到了总裁温庭裕的撑腰，最终顺利中途挤掉了钟子霖，成功上位成为该品牌新一任广告代言人。
八卦爆料，据说该新人入圈之前从未接受过专业培训，至今也并没拥有一名出道艺人的合格资质。但不知为何总裁温庭裕却对他百般宠爱，不仅为他安排多名资历深厚的老师进行培训，甚至愿意为了他而屡次打破行规。
凡是对娱乐圈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在前一名艺人与代言品牌正式解约之前，后一名艺人绝对不可以抢先占位，而那位新人却在温庭裕的撑腰下无视这项规矩，其中缘由耐人寻味。据可靠消息来源，其实该新人在签约之前就与温庭裕在非公开场合见过面，并且建立了不为人知的私人关系，温庭裕甚至曾经前往新人的家中亲自登门拜访。
如果该消息属实，那温庭裕在广告事件中为新人撑腰的行为，其实早就有迹可循。至于两人在签约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那只能有待各位明眼看客自行猜测了。
帖子的文字内容后面配有几张图片，分别是那天晚上白言飞和钟子霖在走廊里碰面，白言飞与工作人员聊天，以及钟子霖在外面踹门的情景。图片虽然很不清晰，但也能大致看出从头到尾大概是怎么回事，八卦的可信度一下子增高了。
而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楼主又把帖子编辑了一下，加上了白言飞刚刚在商场里上新的广告。
广告下面还配了一排八卦文字。
【这就是新人上位之后拍出来的广告成品，亮点自寻，呵呵~】
帖子已经盖了几十层楼，一开始大家都保持围观状态，有人怀疑，有人猜测；但广告照片编辑上去以后，回帖风向立马就变了，各种恶毒揣测纷纷出炉。
【矮油，乳头挺的这么大，真不要脸，一看就是出来卖的】
【楼主爆料棒棒哒，年度最佳绿茶男婊新鲜出炉，坐等飘红】
【原来A。S。E的老板喜欢年轻猛男，我身高一米八，长度十八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