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燕子眯起眸子,“道歉有什么用?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昨天也不会掉水里,也不会被……”
说起来都是泪啊,燕子咬着唇儿,说不下去了。泪光不知不觉浮上眸间。她默默扫过凌云岩,更加忧伤几分——那人竟然只逗着青青玩,似乎根本没注意她的存在。
罗博本来刚坐下去,这会儿又站起来了:“对不起,昨晚是我太冲动,所以才一再误会,伤了燕子姑娘。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中午请燕子共度中餐。”
以为他请,
她就要接受么?燕子挑战着:“去香格里拉?”
“当然可以。”罗博轻轻笑了,“我诚挚道歉。愿意陪燕子姑娘去任何地方。”
想不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燕子倒是愣住了。再要刁难萝卜,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她咬着唇儿,好半天才挤出话儿:“吃什么午餐,我早餐还没吃呢!我……”
是什么事情都没开始做,她光顾着生气了。
罗博噗哧笑了。眸光灼灼地瞅着燕子,轻言细语:“不急。我今天反正没事儿。我等燕子姑娘吃早餐,再一起出去走走。今天没太阳,刚好晒不着燕子。”
“啊?”燕子秀气的眉儿打成了结,为什么她有种感觉,这男人赖上她了?
不过,被这种男人赖上,好象并不讨厌……
呜呜,哥太可恶了,居然让这种好脾气的男人和她相亲。瞧,现在她想逃都于心不忍呀。
乔云雪带着悠悠下来了,看看眼前的情景,一目了然。她笑了:“燕子在家陪客人哦,我们先去油画街了。云岩,带上青青走吧。”
容谦站起来:“我也去……”丈母娘过生日,他敢不去!
她斜眼睨他,笑盈盈的,说话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老公,有客人要招待,我就不强求你一起去了。萝卜先生,我失陪了。容先生会陪你们的。拜拜——”
俊脸一窒,容谦生生地坐下。老婆这话有情有理,他还真不能放下罗博不管。
乔云雪走了。
容谦的长眸,一直跟到车子消失,才收回视线。
罗博看着,惊奇而欢愉。可他笑而不语,只凝着燕子。
燕子悄悄地揉眉心——她为什么有点被猎物盯着的感觉。呜呜,她难道真要被这个萝卜盯死了么?
“罗先生,好吧,中午点大骨炖萝卜吃。”燕子无奈极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容谦才抽开身来油画街。
一下奥迪,温和的长眸,慢慢投向夕阳画廊。脸瞬间就凝重几分。
老婆大人正给画打包,可老婆打包的时候,那顾客的眼睛,就如苍蝇一般盯上她的脸。
容谦大步走进画廊,站在乔云雪面前,挡住顾客的视线。
熟悉的感觉令乔云雪不用起身,就知道某人来了。她故意说:“先生要买油画么?”
“不买。”容谦淡淡应着,长眸锁着她的脸不放,“在下醉翁之意不在酒。”
真脸皮厚!
乔云雪放下手中的画,眼睛微微抽搐:“先生想调-戏姑娘么?”
那顾客忽然一把隔开容谦,急着表真情:“我是先来的。这是我的名片,希望小姐赏个脸,一起共度晚餐如何?”
太猖獗了!敢当着他的脸和他老婆约会!
容谦二指夹过名片,准确投入垃圾桶。
“喂,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顾客又急又气,“美丽的姑娘大家都爱。我们应该公平竞争!”
竞争你个头!不想活了。
容谦一伸胳膊,稍一用力,甩开一米开外。他闷哼着,一把抓过老婆大人的手,凝着她的脸儿:“姑娘,我爱你。晚上一起烛光晚餐,如何?”
乔云雪鼻子都酸了,早上生的气儿不知不觉跑得一干二净。呜呜,幸亏这买画的男人刺激老公大人一下,好不容易记起这世上还有烛光晚餐一事。她怀念结婚周年的那天呀……
含着泪,她猛点头:“嗯。要玫瑰花,还要百合花。”
“当然。”容谦颔首,“然后开总统套间。”
还总统套间呢……他一脸儿认真,她如果不答应,会不会后果很严重?
不过,在总统套间嘛,夜晚一定很美妙……
她心儿有点蠢蠢欲动,脱口而出:“好!”
长眸瞬间璀璨如流光,容谦轻狂,往她唇上一亲,含笑睥睨着顾客:“看到没,泡妞,应该这样,一分钟搞定……先生,你回去照照镜子,再来抢女人。”
番外——情系终生 006。幸亏老婆基因好
“嘎?”乔云雪傻眼,这样也行?
买画的男人脸上写满心碎。
容谦长眸若笑,气定神闲:“欢迎下次过来喝杯结婚酒。”
乔云雪别开眸子——呜呜,她要笑得内伤。这顾客离开后,非要郁闷好几天不可。
“你狠!”买画的男人半是艳羡,半是困惑。他愣是没明白,面前这个看似不拘言笑的男人怎么一分钟内就把他看中的女人抢走了。
买画的男人一消失,乔云雪眯眼瞄着他,用鼻子说话:“结婚酒?哼哼!鹿”
宝宝们都三岁多了,好像结婚酒还在天上挂着呢!当然,领证的那天,他是请油画街的人喝了酒。可是那能算结婚宴么?
她都差不多结婚半年才知道谁是公婆。连燕子都是几个月后才知道是小姑子。
“嗯嗯结婚酒。”容谦反而一本正经地承诺。可下一句是,“晚上去哪个酒楼好……”
他不会当真要烛光晚餐兼总统套间吧?她歪歪脑袋,唇畔绽开温柔迷人的笑:“照这么说,干脆再补个婚礼,再补个蜜月……”
“这个可以有!”容谦颔首。
“可是,悠悠和青青都马上要上幼儿园啦!”她噗哧笑了。欢快地向里面走去,“你帮忙看着这里,我去帮妈做饭。妈说了,今天家里人团圆,就在家里吃。”
来到厨房,果然爸妈都忙着,乔云雪把老爸拉出来:“爸,你和容谦一起看店,这里有我和妈啦!”
“你去看孩子们。”乔承康赶紧说。
“云岩在和孩子们玩,不要紧。”乔云雪硬把老爸推了出去。
母女俩忙里偷闲地聊着。
“司徒澜住在你们那里,还好吧?”夏心琴担心的是这个。
“还行。”乔云雪笑了笑,“他就是担心燕子的婚事,一个劲儿催容谦,快点把燕子嫁出去。”
夏心琴噗哧一笑:“就是,燕子比你当初从西藏回来时还要大一岁,也该嫁出去了。再不嫁,真成超级剩女了。唉,当初舒渔在的时候,我还想着他们是一对儿。现在看来,她和舒渔是完全没有希望了。”
舒渔?乔云雪心内微微一动。
夏心琴盯了女儿一眼:“真奇怪,两年都过去了,你就是不打电话给舒渔?”
“妈,舒渔也从来不打给我啊!”乔云雪笑了笑,淡淡的惆怅掠上心头。舒渔在油画街的时候,一直是她无话不谈的男闺蜜,可舒渔自从去欧洲,两人都似乎在回避着什么,没有再联系。
夏心琴摇头:“舒渔不辞而别,怕你不谅解呀!舒渔走的时候,还特意过来和我道别。舒渔说,她快点离开,云雪才会快点有幸福。云雪,你欠舒渔一个感谢。别再顾忌洛海华了,打个电话给舒渔,向舒渔道个谢。”
“我知道。”她眸子湿润了,鼻子有点塞,“可是舒渔毕竟现在和洛海华在一起……”
而她,是真的不想再提起这个名字了。
“只是在同一个国度而已,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不过,如果舒渔真没遇上舒适的女人,我倒希望他们能在一起。”夏心琴感慨,“舒渔向来事业重过家庭,所以一直没成家,也错过了你。可毕竟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有个家庭,生个孩子,有个女人照顾。云雪,好好劝劝舒渔,该重视自己的人生大事了。毕竟,他是为了你,才那么快去欧洲。”
“妈,我知道了。”乔云雪闷闷地应着,让她去劝舒渔娶洛海华么?
不应该这样的……
夏心琴着实盯了女儿一眼:“云雪,你真正放下。舒渔才会真正放下,洛海华得到幸福,容谦他的记忆里,才不会再有洛海华这个人。”
“这对舒渔不公平。”乔云雪轻轻反驳老妈。
夏心琴摇头:“傻丫头,不管什么男人,都想要幸福。只要舒渔幸福了,不公平也会变公平。”
老妈似乎说得对。
“有机会,也劝劝洛少帆吧!”夏心琴无可奈何地瞄瞄女儿,“天天都五岁了,不能总是没妈。这孩子灵气,怪可怜的。劝洛少帆早点结婚,容谦心里也踏实些。”
“妈——”乔云雪忍不住了,眉眼弯弯,“容谦心里才不会不踏实。”
“我瞧他心里就是不踏实。”夏心琴轻轻反驳,“这两年,虽然你是和洛少帆来往得不亲不疏。可洛少帆一天不结婚,容谦这心里,一天就吊在半空。云雪,天天叫你干妈时,估计容谦听到一句,心里会跳一下。更何况,青青和悠悠还不时得叫一声洛少帆干爹。”
乔云雪拧了眉儿:“妈,每次打电话,我都劝少帆了。可是,劝了没用。”
夏心琴无奈地叹息:“洛少帆这是中魔了呀……八成天天就生活在悔恨里。这样一来,容谦他怎么放心。”
“妈,这玩笑一点不好笑。”乔云雪闷哼,“都说了,容谦他放心得很。”
夏心琴担忧地放下手中的活:“容谦性格沉
tang稳内敛。要真是让你看到他的忧心,他也就不是容谦了。听妈的话,要不和洛少帆断绝来往,要不劝洛少帆快点结婚。丫头,你这平稳的婚姻生活来得实在不容易,不要为不相干的人和事爱到影响。”
“我知道啦!”乔云雪答应着,上二楼摆餐桌去。摆好餐桌,她要下楼,却疑惑地从窗口探出头——怎么三楼这么安静?
青青是个安静的丫头,可是有悠悠在的地方,一定不会安静。云岩到底都带着两个小家伙干嘛呢?
乔云雪不放心地朝三楼走去。
“姐,悠悠和青青在姐房里看素描。”凌云岩正在用电脑看新闻,当然吸引不了两个娃儿。
乔云雪一愣,乐了:“看画?容谦看到会伤心的。噗,悠悠可不能成为画家,他还有个京华呢!”
蹑手蹑脚地来到自己房间,乔云雪小心翼翼探进头。果然,两个娃儿正头挨着头,都背着她,窃窃私语。
“妈咪一定偷偷画的爸爸。”青青气壮得很。
“这是爸爸吗?”悠悠问。
青青不屑极了:“笨蛋,当然是爸爸。哼,连爸爸都不认识。”
“可是爸爸有胡子,他没有。”悠悠奶声奶气地反驳,“一根都没有。会不会是奥特曼吃了爸爸的胡子呀?”
青青嘟起小嘴儿:“妈咪技术真差,连爸爸的胡子都不画上去。”
乔云雪脸儿僵了僵——天天受青青丫头的打击,她已经习惯了。可是现在亲闺女居然质疑她的素描技术,太让她内伤了呜呜。容谦的头像,她都已经画得炉火纯青了,怎么青青还是看不上眼呢?
“爸爸鼻子要高些。”青青指出。
悠悠猛点头。
“爸爸眉毛要长一点点。”青青稚嫩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不满,“妈咪都什么眼光呀……”
呜呜,乔云雪想掩面狂奔。她以后再也不想生个像容谦的女儿了。省得还没长大,她已经被气出满头白发。呜呜,明明模样像个公主,为嘛这性子像个女王。
“爸爸比这个爱笑些。”青青再指出,“这个爸爸不爱笑。唇角再翘一点,应该就差不多啦!估计妈咪根本没有看爸爸,是照着电视里的叔叔画出来的。”
她哪有……乔云雪几乎要冲到女儿面前抗议。
悠悠的声音:“爸爸还每天系领带了。”
“就是。”青青小小的身子晃悠着,显然在努力点头,“妈咪观察不仔细。我们应该给妈咪负百分。”
负百分?她有这么差么?乔云雪接着内伤。可是好奇宝贝们还会谈些什么,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
悠悠乐巅巅的:“爸爸要是戴上眼镜,一定好帅。”
“爸爸不带眼镜。”青青不乐意了,声音大了起来,“不许动……哥哥你个笨蛋!”
小丫头扑上哥哥了。
两个娃扭成一团儿。棋逢对手,难分高低。
“停!”乔云雪冲了过去。一手抓一个,可惜两只扭在一起,她怎么也拉不开。眸子一转,她的目光定在两只手中的画……
“呜——”做妈咪的居然哭起来了。哭得不是一般的伤感。
“妈咪?”她一哭,悠悠和青青停战了。都怯怯地瞅着最爱笑的妈咪,“妈咪怎么啦?”
哭得那么伤心。
乔云雪抬起头来了,看着两张可爱的笑脸,唇儿颤抖半天,脸儿抽搐了:“妈咪被你们感动得哭了。”
“妈咪可以感动,但不可以哭。”悠悠担忧地建议,“等下爸爸还以为我们欺负妈咪了。妈咪别哭啦!”
青青若有所思地站起来了:“我去喊爸爸来。”
貌似,每次爸爸一出场,妈咪不管被他们感动成啥样,最后都会笑眯了眼。
容谦上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只有哭声没有眼泪的老婆大人。悲伤是真的,就是没眼泪。典型地欲哭无泪。
“怎么了?”容谦好象地拉起她。真是的,和娃儿一样大了,居然在孩子们面前干哭。
“你在我眼中的第一印象,变成这样了。”她手里抓着一张纸,委屈地伸到他长眸下面。
好笑地接过,容谦长眸扫向那张纸。他眸中的笑意,一点一滴地散去。容谦蹲下来,抱起青青:“这是青青画的?”
“我和妹妹一起画的。”悠悠自豪地告诉老爸,“妈咪画得不像,我和妹妹一起帮忙。我们刚刚费了好大的工夫。瞧,妈咪都感动得哭了。”
“谢谢!”容谦平静地和两只道谢,长眸绽开温柔的笑意,“画得非常认真。爸爸也感动。嗯,该吃饭了。去二楼去,妈咪交给老爸就好。”
“嘿嘿。”悠悠乐了,果然拉着青青往外面走。
乔云雪也站了起来。
容谦这才仔细打量手中的素描——是他的画像。一张惨不忍睹的画像:鼻子有两层,眉毛画进头发里,长眸上面加了两个貌似眼镜镜片
的圆圈。脖子上该打领带的地方,生生加了根绳子,好象要勒死他……
容谦看不下去了。
整张画面目全非。老婆大人的心血付诸东流。
“这是创意。”拍拍老婆大人的肩头,容谦努力给老婆找安慰,“瞧,悠悠和青青天赋异禀。小小年纪,既会拿主意,又言出必行,多好!简直是神童。幸亏老婆的基因好。洛少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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