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谨看到这一幕有些吃惊。
满满?
这个孩子是莫菲瑶的女儿?
满满语言有障碍,快要两岁了还不会说话。莫菲瑶问什么,她都没办法回答,只是一直哭。
“洪妈你……”莫菲瑶没好气转身看保姆,目光无意撞到宋言谨身上不由一愣。
洪妈见莫菲瑶过来了,更加紧张了,一手心都是汗,低着头忙过去推购物车:“小小姐,你快上来,洪奶奶推着你去买玩具。”
满满刚刚被洪妈打过,这会儿哪里愿意过去。紧紧抱着莫菲瑶的脖颈不肯撒手。
莫菲瑶是带着洪妈和满满一起来超市,她走开了一会儿,洪妈怎么对满满,她没看到,加上满满又不会说,她自然对刚刚的事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将满满交给洪妈:“你先带她去买玩具。”
满满被洪妈接过去后,哭闹的厉害,不停的朝着莫菲瑶张手要抱。洪妈慌慌张张将孩子放进去,推着就走。
莫菲瑶看着宋言谨的目光变的格外冷静,她盯了许久宋言谨才开口:“即使对大人有怨恨,欺负小孩子是不是有些不应该?”
刚刚满满哭,周围只有宋言谨和洪妈,莫菲瑶不会怀疑洪妈,那肯定怀疑宋言谨。
宋言谨眼皮掠起,觉得莫菲瑶有些可笑,她静静看着莫菲瑶,连辩解都没有,直接说道:“我没有,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儿。”
“那满满为什么会哭?”莫菲瑶脸上的神色轻皱,半怀疑这宋言谨的话。
她的情绪,似乎比之前稳定了许多。也理智了很多,最起码她眼睛传达出来给宋言谨的感觉是如此。
宋言谨和莫菲瑶属于两人互不喜欢,但是同作为母亲,宋言谨还是提醒了莫菲瑶一声。毕竟,孩子是无罪的。
“挑保姆,还是经过熟人介绍的好一些。免得虐待孩子,你都不知道。”宋言谨认真的看着莫菲瑶,并没有把话点破。
轻易听出宋言谨意思的莫菲瑶,不由一震:“你……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想到满满刚刚哭着,又害怕洪妈的模样,莫菲瑶似乎明白过来了。当下心惊的厉害,她平时工作很忙,孩子几乎全部交给洪妈,洪妈在她面前对你孩子还是蛮有耐心,难不成,她还会虐待孩子?
宋言谨久久没有出去,顾临深已经推着阿源走了进来,见她站在那儿说话,走了过去,未看莫菲瑶,直接弯腰询问宋言谨:“好了吗?”
宋言谨看到顾临深微微一惊,忙从莫菲瑶身上收回自己的眼睛,整理情绪回答顾临深的问题:“好了。”
得到宋言谨的回答,顾临深这才有时间朝着宋言谨对面的莫菲瑶看了一眼。他看莫菲瑶的目光藏着几分冷意,提醒宋言谨:“走吧,回家。”
阿源对父母的谈话没有兴趣,坐在小推车里手还不老实的够着货架上的东西。看着那色彩斑斓的包装纸,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哈喇子已经掉了下来。
“小脏鬼。”宋言谨忙从包里抽了点纸巾替阿源擦了擦。
有孩子在场,即使在严肃的场景,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母亲的天性。
莫菲瑶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外加多看了几眼那条已经长大的狗。即使宋言谨身边的男人不是严竟,可是也足够让她心疼的。
宋言谨早已和莫菲瑶陌路,她看了莫菲瑶一眼。该给了的提醒,她已经给过,什么都没有再说,逗弄着阿源和顾临深走出生活用品区。
莫菲瑶看着宋言谨的背影,宋言谨和顾临深并肩站着,正不时侧着身和顾临深说话。莫菲瑶只能看到她的侧脸,看到她眼角的笑意,目光再从宋言谨一身简单的衣服上扫过,她这才猛然察觉,现在的宋言谨,比之前漂亮了太多。宋言谨的漂亮不是在于脸蛋,而是从骨子里慢慢渗透出来,萦绕的四周全部都是,让人忽略不了。
她看着,眼神变得有些呆愣。无助的抬手抚了抚自己一头波浪,自语了一句:“为什么,我会活成这样……”
她应该活的比宋言谨更好,可为什么,她会把自己弄到单亲妈妈的份上?
人家是一家三口,她也是一家三口。可是待遇大不相同。
她本以为宋言谨会是一直被她踩在脚下的女人,但现在,她已经完全被宋言谨踩在脚下。即使,宋言谨没有和她攀比,可莫菲瑶自己在心里已经进行一场角逐。这是莫菲瑶的天性,她控制不了。明明知道没必要,却硬要比较,最后也只是让自己不舒服而已。
宋言谨和顾临深还在超市里继续逛着,宋言谨想到刚刚保姆怒打孩子的场景,还有些心惊胆颤,开口对顾临深说道:“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找保姆了,我看张妈和现在的月嫂就很好。”
呆在顾临深怀里的阿源两只手一直不停朝着货架上伸,他一看到色彩斑斓的包装纸便控制不住要去抓。阿源幅度过大,差点掉下去,顾临深脚步朝着货架靠了一些,让他抓,眼睛看着宋言谨询问出声:“不是打算下个星期给阿源找个?怎么忽然改变想法?”
宋言谨摇了摇头,刚刚的事已经让她确定不能再找了:“我刚刚看到保姆在打孩子,最近网上也曝出来不少这样的问题,想来想去,还是不保险。自己辛苦点,也不能让孩子受委屈。”
“你觉得阿源会受委屈?”顾临深挑了挑眉,完全不信,目光示意宋言谨看怀里的阿源。
宋言谨顺着顾临深的目光看过去,差点惊呆了。
阿源两只手握着一袋干脆面,长着精致小帅哥的五官此刻全部拧在一起,发狠的两只手揉的一袋干脆面咯咯作响。那到位的表情就好像是弯了弯指关节,准备干一架的模样。
宋言谨抽了抽嘴角,嘴巴里不由自主蹦出一句话:“好凶残……”
那袋干脆面,宋言谨任由阿源拿着。买好了所有东西,结算时,顾临深拿下阿源手里的干脆面一起结。收银员看着那袋惨兮兮成渣的干脆面,忍不住抬头偷看了顾临深一眼,心里不由默念,还真是残暴啊。
下午回家,顾临深哄着阿源玩。宋言谨进厨房,打算给外面的父子做一些水果沙拉。
顾临深将阿源放到地毯上,一大一小搭积木。阿源基本上不是搭,专负责拆。倒是猫猫,今天出去了一趟后格外老实。坐在地毯角落安静的咬开那本被阿源捏的惨兮兮的干脆面,狗嘴一张一张,碎渣的干脆面落的一地都是。吃完了干脆面,猫猫很快也加入了拆积木大队。
顾临深稍稍搭起来一点,一开始是阿源抬手就打掉。后来阿源也学着搭,猫猫一抬狗蹄,‘啪’的一声便踹翻了。
阿源看了一眼猫猫,继续搭,搭了两块,猫猫又用狗头一顶,又散了。阿源再抬头看了一眼猫猫,挪了挪小身子躲着猫猫继续搭,结果猫猫绕着自己的大身子过来,又是一脚,又踹翻了。
顾临深依靠在沙发上看着猫猫和阿源之间的游戏,完全不搭理。看着,似乎还觉得你搭我拆的游戏蛮有趣。游戏能促进感情,不过很快,这对中国好兄弟就爆发了人生中第一场战争。
在猫猫踹倒阿源的积木‘n’次后,阿源很不开心的看着猫猫,脸上都是呆萌之色,却抬起自己肉呼呼的小手,朝着猫猫的狗脸上就是一巴掌。猫猫躲了躲,还是结结实实被打了一巴掌,也不开心了,用头拱着阿源。阿源根本就没有坐稳,一下子摔倒了地毯上。
别看阿源还是个小娃娃,可一点不服输,明明被推到在地毯上,可两只手抓着猫猫的狗毛怎么都不撒手。
宋言谨端着沙发从厨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眼前诡异的场景。阿源尖着嗓子冲猫猫嘶声力竭,小手一直打呀打呀。猫猫不停冲阿源吠叫,用头几乎拱着阿源的脖颈,阿源根本就躲不开。
而顾临深,竟然一点都没有阻止,坐在地毯上安静的看着。
“简直疯了。”宋言谨忙放下沙拉,拉开猫猫,抱起阿源,让他坐着。口中颇为埋怨对着阿源:“你疯了,你爸爸也疯了。”
哪有人和狗打架的?又哪有父亲看着儿子和狗打架的?
忽然被拉开了,阿源反而笑了。小屁股在毯子直蹭着,小嘴咧着,笑的无比开心。猫猫傲娇的偏过头,看着顾临深,不再看阿源。
顾临深不在乎宋言谨的评价,叉了一块水果沙拉放进口中。又弄了小小的一块让阿源尝尝味道。
阿源吃了一口水果,吧唧了嘴巴两下,又将眼睛看向顾临深,等着第二口。
“妈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宋言谨抬头看了一眼钟表,马上要到傍晚了。
顾临深摇了摇头,并不清楚:“应该快了。”
顾默娴早上出去,宋言谨并不在场,更不清楚情况,顾临深说快了,那边真的快了。
但是到了傍晚时分,顾默娴还是没有回来。顾临深打了电话给顾默娴,接电话的却并不是顾默娴。
宋言谨本看着杂志,打着电话的顾临深忽然没了动静,她将目光投过去看了一眼,只见顾临深站在楼梯口,脸上如铺了一层寒霜,并不好看。他紧紧握着手机,眼神无比专注,不知道听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顾临深道了一声谢谢,挂了电话,拿起沙发上的大衣便要出去。
宋言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起来忙问:“怎么了?”
“妈进医院了,我要去一趟。”顾临深套上大衣,取了车钥匙仓促要走。
宋言谨一惊,之后也匆忙站起来:“我也去。”
“你留在家,家里还有阿源。”顾临深的大手在宋言谨的肩头压了一下,微皱的眉头透着他的担心。
宋言谨张了张嘴:“可是……”
“好了,听话。我会随时给你打电话。”顾临深放在宋言谨肩头的手微紧,提醒出声。
宋言谨无奈的点了点头,只能答应顾临深:“好,路上小心点。”
顾临深应着她,便拉开门匆匆出去。
家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张妈和其他几个佣人。不过她们都没有住在主房里,而是住在旁边的小楼房里,相距离较远。
所以,今天整栋房子相当只有宋言谨和阿源。她还从未一个人留在这个大房子里,有些害怕。
晚上,她抱着阿源上楼睡觉时,猫猫可能也有些害怕,跟着宋言谨上楼。但是每次猫猫上楼梯都太过费劲,踩楼梯声音太大,一下一下听的人胆战心惊。
宋言谨快步将阿源放到了床边,又抱着猫猫进来。安静里的大厅里只有猫猫踩楼梯又滑到接着踩的声音也是蛮吓人的。
她这一年里几乎没有抱过猫猫,它的个头不仅长大了,也重了好多,抱起来很吃力。
猫猫进了卧室格外安静,宋言谨将他的软狗窝也拿了上来,让它在上面睡。做好了这一切,宋言谨便不打算再出去。
替阿源洗完澡,很快便哄他睡着。但她自己却一点点睡意都没有。
顾临深电话十点钟打过来时,她还很精神。
“妈怎么样了?”宋言谨听到顾临深的声音后,忙担心询问。
顾临深沉默了几秒,朝着病床上熟睡的顾默娴看了一眼:“没事,只是情绪太激动引起的晕倒。”
听到顾临深这样说,宋言谨微微放心了:“那就好。”
这话刚说完,她眼神暗藏着几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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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化身为猎人,天天打狼!
顾临深没有多说顾默娴的问题,不忘叮嘱宋言谨:“如果一个人在家害怕,让张妈今晚住到楼下客房陪你。”
“好。”宋言谨答应着顾临深,又问:“今晚是不是不回来了?”
“嗯,妈一个人在这边。”顾临深嗓音平稳,但其中不难听出自己的无奈。
宋言谨朝着身后的枕头上靠了靠,看着身侧的阿源说道:“那你晚上在那里也注意一点,记得盖点东西,不要受凉。”
顾临深的眉头皱着,听到宋言谨的话,不由缓和了几分,笑应着她:“好。”
很晚了,宋言谨想让顾临深早点休息,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顾临深还从来没有不回家过夜,她习惯身边有他。他不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怎么也睡不着。
静谧的卧室里,阿源和猫猫都熟睡了。其中猫猫睡的陶醉,鼾声在卧室里渐起,越来越大。宋言谨仰头看着天花板,睡不着,无聊到开始数着猫猫的打呼声。
丰市最近这两天天气很不稳定,早上还是风和丽日的晴天。夜幕刚拉下不久,外面便狂风大作,气氛昏沉压抑。上帝憋了一个大喷嚏,欲打未打,让人莫名的烦躁。此刻的深夜,这个喷嚏终于打出来了。天空划过一道明晃晃的闪电,伴随着要将大树劈断的雷电。
宋言谨不是很怕雷声和闪电,躺在床上,抱着惊醒的阿源拍了拍,眼睛透过卧室的落地窗看出去。一道闪电从天际滑下,弯弯曲曲直至远处最高的建筑物,伴着一声轰鸣声,似乎要将那建筑物给劈断。
很快,大雨便砸了下来。因为雷电,能清清楚楚看到大雨打在窗户上。宋言谨抱着阿源,脸色忽然变了几分。
哄了阿源睡着,宋言谨仓促下床,拉起了所有窗帘。
下雨她不怕,可是倾盆大雨,她害怕。那种感觉,就好像处在深海,压抑的让那个她透不过气。因为它,当初溺水的感觉总是轻易的涌上来。
遮住了窗帘,但却遮不住哗哗啦啦的雨声,那水流动的声音,让宋言谨添了几分烦躁。她躺在床上,拉紧身上的薄被,紧紧的抱着阿源。
她本就睡不着,突如其来的大雨更是让她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宋言谨好像听到楼梯上有动静。这下,她恐慌的更厉害了。她躺在床上不敢动,耳朵认真听着四周的动静。等到完全确定楼梯处有人在靠近,她害怕,但又不得不下床。她没有穿鞋子,一双脚直接踩在地毯上,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她慌慌张张的想从房间里找到一些东西防身。可这房子里除了装饰品什么都没有,最后,她只得抽掉花瓶里的花,端起了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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