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禾里这样回答,齐清媱似乎是更加确定某种想法,张扬的笑起来,酒红的头发不断在眼前晃着,高傲的站在禾里面前,“也是,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有点眼光的男人都会抛弃你吧?我说,这小孩子不会是私生子吧?”看见面前女人紧皱的脸,齐清媱心中的郁闷一吐而出,昨个儿的仇报了,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禾里起身嘴角一勾,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的给了齐清媱一个巴掌,啪的一声,齐清媱捂住脸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眼光,不过禾里什么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有什么用呢?
“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乱说,这一巴掌是给你个教训,说话的时候三思而后行!”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让陆妤受伤,禾里觉得即使是打了这一巴掌也不解气,什么叫私生子?陆妤是已经懂这个词的年纪了。
齐清媱不可置信的轻笑一声,捂住被打的脸,“你居然打我?”
禾里毫不犹豫的开口,冷冷道,“做错事情,就该惩罚,你敢再说我女儿一句不好的,我就废了你。”她很肯定,若是这女人再说出关于陆妤不好的话,她真的会动手。
齐清媱什么时候被人打过?这一巴掌彻底的让她怒火横生,就算是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跪下来求她,她都不会原谅。发了疯似的扑过去,长长的指甲看准了禾里的脸,齐清媱气得想毁了这张脸,“贱人!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
淡然的看着齐清媱发疯一样的扑过来,禾里将陆妤护在身后,对陆妤道,“妤儿,走远点。”然后一手挡住齐清媱的手,另一只手轻松的拧着齐清媱的胳膊往背后一扣,她就动摇不得。
齐清媱疼得嘶叫一声,禾里一脚踢上她的小腿,将她的身子往前一推,齐清媱脚步不稳,直接摔到在光洁的地板上,地板洗得发亮,轻易的就可以看到在地板上的倒影,齐清媱生气的怒吼,“我会记住的,今天的耻辱我会全部都讨回来的!你等着!”
有时候,世界上的事情偏偏那么巧,想见的时候见不到,见到的时候是出乎意料的意想不到。
原来求而不得,便是这样,原来无欲无求才好。
禾里一转身,就看见赵绣站在不远处,一直优雅高贵的模样,白色雪纺,一根精致小巧的腰带系身,搭着黑色紧身裤,恬静得温柔娴淑,任何男人都想拥有的女人,那样的温柔浅笑。
十年过去,赵绣还是那样风姿绰约,一颦一笑就像是一幅画一样,时间并没有残忍的对待她,对待她这样温柔的女人,时间也是温柔以待。
转身那刻,禾里就愣住,心脏不由自主的猛烈跳动,禾里怔怔的望着她,胡思乱想着,她会认出自己吗?
会吗?
赵绣还会记得,记得她曾经有那样一个女儿吗?
禾里想都不敢想,脚下沉重的似乎戴了千斤重的镣铐,动一下都那么难,生根一样的一动不动,嘴唇诺诺不安的颤动,眼皮都不敢眨一下,修长的指尖都因为害怕而不安的不知道放在何处才合适。
刚入狱那会儿,禾里天天都会梦到老王,满脸是血的老王,一闭眼就是他的死前的样子,禾里咬着自己的手臂,低低的叫着妈妈,可是赵绣从没出现过,一个电话,一件东西,什么都没有,就那么的消失在禾里的生活中,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那时候,禾里也是恨过的,她是自己的妈妈啊,血浓于水的亲人,最后也是重重的给了她一击。背后的刀子,是你最在乎的人捅的,那种感受,禾里怎么也忘不了。
齐清媱摔倒在大堂的地板上,十分的狼狈不堪,赵绣眼里满是淡漠,穿着精致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优雅从容的走过来,禾里更加紧张,那是向着自己的方向,禾里鼻子一抽,她认出自己了?
有人知道的委屈,便不算委屈,所以当赵绣优雅的走到禾里的面前,像她刚才给齐清媱的一巴掌,那样打在禾里脸上的时候,禾里觉得,这不算委屈,脸上火辣辣的疼,真不算什么,只是绝望而已。脑中的那根绳彻底崩断,什么也没留下。
打开了那么一点的心,瞬间死死的闭上,躲在黑暗里舔舐千疮百孔的伤口。
禾里就那么怔住,一丝的反抗都没有,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一脸平淡的赵绣。
穿过禾里的一侧,赵绣停下,脸上的神情不变,声音虽轻,禾里却觉得冬日的风都没这样寒冷,赵绣说,“齐家的姑娘就算再狼狈,也要优雅的站起来,打倒你的敌人,不要丢了齐家的脸,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媱媱?”
看见赵绣,齐清媱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懦懦不安的低头,听话的回答,“妈,我知道了。”
虽然背对着赵绣,可听着声音,禾里也能感受到赵绣那双眼里,一定是比自己还冷的淡漠,眼神凌厉的看着齐清媱,以前那个温柔的女人,已经在十年前死了。
禾里忽然就笑起来,没有一点希望的笑着,转身看着赵绣依旧还绰约的背影,一字一句的开口,“赵女士,您好,我是赵禾里,很高兴见到你。”
往事多堪 第五十章 一场莫名其妙
禾里紧紧的盯着她的眼,企图在眼里得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惊讶,或者是悔恨,哪怕是恐怖也好。
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赵绣不来见自己,这样自己或许才有借口,一个原谅她的借口。
可是没有,赵绣很平静的转身,连眼神都没闪躲一下,高贵而优雅的轻笑,找不出一丝的破绽。禾里看着那笑,不安的心忽地就安静下来,她看得出来,那是轻笑是嘲讽……
准备好的防备,刹那就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禾里嘴角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淡淡的看着转身的赵绣,也不再开口,对不远处的陆妤招招手,看见禾里对她挥手,陆妤眨下眼,飞快的跑来扑进禾里的怀里,抱着她。大眼一眨一眨的,嘴唇微微抿着,像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一样。
赵绣只是微笑这打量了禾里片刻,然后依旧是那冷漠的音调,“你很聪明,不过拿我女儿的事情来做文章就免了,我会很不高兴。如果你是想要钱,这样的举动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
禾里有些惊讶的看向她,心一动,“原来你还记得你有个女儿?十年了,我以为你早忘记了。”拉过陆妤的手牵着,淡淡的看着优雅精致的赵绣。
“功课做得很好,这些人没少像你这样的人,齐先生给了你多少钱?”不轻不淡的开口,赵绣似乎很习惯这样认亲的戏码,应付得自如。
她这是什么?难道这些年有很多人像自己这样来和赵绣相认?禾里自嘲的轻笑,有谁会去冒认一个杀人犯?
“齐先生是谁?”赵绣的现任丈夫,齐清媱的爸爸吗?禾里暗暗的猜测,可是为什么会说齐先生给她钱呢?禾里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果然唐叔叔还是没有全部告诉她。
赵绣轻笑,姣好的容颜看着赏心悦目,“这次的人演技还不错,我会告诉齐先生的,你演得很好,也装得很好,酬金我会加倍的,你回去吧。”
看见大厅内出现的熟悉的身影,禾里没有回复赵绣的话,只是走向那个方向,有些疏离的开口,“唐叔叔,有些事情你是不是忘记告诉我了?”
唐振的身体一震,精明的眼一扫大厅内状况,轻声的叹息,复杂的看向禾里,“你也看见了,唐叔叔也不知道如何说起。”
不知道如何说起,就不用说了吗?
禾里眼里的生气不言而喻,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她,让她一个人傻傻的应付这莫名其妙的情况?
“那你告诉我,这个和我妈长得一样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赵绣!赵绣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禾里毫不客气的质问唐振,顾不得他是唐圆圆的父亲,她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赵绣会这么冷漠的对自己,齐先生给的钱又算哪门子的事儿!
眼色晦暗的透过禾里望向她背后的女人,终究轻叹一声,揽着禾里的肩走近赵绣,“绣儿,这是禾里,你的女儿。”
这时候,禾里才看见赵绣平静的眼出现波澜,眼珠僵硬的转到禾里身上,嘴唇有点发白,轻笑了一声,“你也来骗我?老唐,这么多年我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现在你也来骗我?”
似乎是知道她不会相信,唐振很从容对身边的秘书看了一眼,那人明白的点头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档案,递给唐振,“这是你们的DNA鉴定诊断书,诊断人是你的私人医生,若是还不相信,你可以再找几个医生一起诊断。”
看到这时候,禾里才自嘲的笑起来,似悲似喜,悲凉的想,这算什么?
“赵女士,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真是脆弱啊,那你还记得王勋吗?”是不是以为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才这么心安理得的过了十年,所以你才能丢下老王转眼就嫁作他人妇?
老王,我真替你感到委屈,你说你捧在心肝上的人,怎么会这样对你呢?
说忘记就忘记,这么脆弱,都是你惯出来的,你后悔吗?
听出禾里嘲讽的口吻,王勋?呵,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赵绣的眼崩出寒光,抬高了手向禾里打去,禾里认命的闭上眼,赵绣,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打我,以前的所有一笔勾销!就当是还你的……
意料之中的疼没有落下来,被一股力量扯了过去,禾里惊讶的睁眼,皱眉看着他,“你怎么在?”
面色不虞的程岂淡淡的看了一眼禾里,直接将她拉倒身后,冷冷的开口,“你们之间的纠葛处理好了,再来程家领人。”
刚谈完事情从楼上下来,就看到赵禾里愣愣的挨了一巴掌,程岂神色一紧,有些发怒,赵禾里你是傻了不成,就这样白白的挨打?跟他嚣张的气焰哪儿去了?
静静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那委屈的模样真是傻,故作坚强的样子他一眼就可以看透,那女人他认得,有过一面之缘,是香港大亨齐泽楷的夫人,十年前齐泽楷突然宣布结婚娶的女人,据说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当时香港报纸津津乐道都道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能将一方富豪齐泽楷套住还承认了她的身份,单是这一点就不得小觑。
再抬眼,那女人竟然又要动手,赵禾里闭着眼不打算躲,心里莫名的就闪出一股愤怒,赵禾里你真是个笨蛋!
几步走过去扯过禾里,遏制住怒气不虞的开口,这女人居然还好意思问他怎么在这儿,若是他不出现,是不是她还真准备再挨那女人一巴掌?还真是个傻的!
禾里站住,惊讶的瞪着自作主张的程岂,“谁要去程家了!程岂你给我停下!”
唐振在京城混了多年,唐家在这方地还是有不大不小的名声,听到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说起的程家,眼神一眯,想到什么,更加复杂的看向禾里,难道是那个程家?不过禾里是怎么认识上的?
程家有三子,论老二最神秘莫测,少有人见,老大在军方位居高官,小的从政也是极受重视,唐振眼神一闪微微一笑,试探的开口,“七爷近来来还好?”
程岂拎着禾里衣领的手顿下,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一笑,凉凉的开口,“代我向唐老爷子问好,有时间程某必会拜访。”
听到肯定的回答,唐振神清一松,却又紧张起来,程家的地位不是唐家可比的,那是真正的豪门,几代沉淀下来的财富。
“一定,七爷的问候会向家父带到。”唐振的态度显得很奇怪,不近不远,却又对程岂的做法不置一词。
往事多堪 第五十一章 来程家领人 【二更】
程岂心下一笑,他这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赵绣来京城不久,很多事情自然是不知道,对于唐振这样的态度面露疑惑,这男人是什么人,竟让唐振如此谨慎?
在一旁的齐清媱见这架势,缓缓后退,她才不管什么赵禾里是谁,她看得出来赵绣的心情不好,她可不想撞到枪口上!爸爸那么喜欢赵绣,齐清媱现在可不愿惹她,不然自家老头子要是一个生气断了她的零用钱,她可怎么活?几个思量,齐清媱就偷偷溜走了。
禾里挣扎的动了动,程岂不耐的敲了她脑门,另一只手直接抱起陆妤,对着禾里低声道,“你再闹,我将孩子扔给沈季!”
恨恨的看着怎么看怎么讨厌的程岂,这男人就不能干点好事儿?禾里怨恨的瞪着程岂,“你敢!”
“看你怎么做了。”程岂抱着陆妤转身就走,顺手拎着禾里的胳膊,“跟上来!”
唐振神色不一,只关心禾里什么攀上了程家这样的人物,如果禾里和程家有关系,圆圆和禾里关系一直很好,那圆圆是不是也知道这男人的存在?眼角瞥见疑惑的赵绣,唐振将诊断报告放到她的手里,语重心长的开口,“禾里回来了,你的病该好了!你快认不出来了吧?一眨眼,禾里长那么高了,我都不敢认了,何况是你。”
“绣儿,还记得禾里吗?你的女儿,她不是齐先生安排的,圆圆找到的她,禾里回了王家。”唐振相信说到这里,赵绣就会懂了,但他不确定赵绣是不是还会记得这些,或许一直以来,唐振都不信,赵绣会什么都不记得,出事后,她就忘记了那一天的事情,其余的事情都记得,唯独不记得王勋死的那天。
齐泽楷竟然也是好手段,动作迅速的将赵绣弄到了香港,几个月后就宣布了婚讯,再见到赵绣,她仿佛就变了一个人,还是优雅高贵,但态度却是从未有过的冷漠,他以为赵绣只是恨他当年没有出手,后来齐泽楷才说出一点眉头,她竟然不记得了,他想,或许不记得也好,不记得自己的女儿杀了她丈夫,不记得禾里进了监狱,或许这样她才可以好好活着。
赵绣失魂落魄的回到齐家,迷迷糊糊的,老唐说的什么?那真的是禾里吗?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儿?
突然想起老唐说的,赵绣慌乱的掏出手机按下丈夫的号码,“泽楷,不要再安排人了,这样做,我只会恨你!”
头发已然有些花白的齐泽楷疲惫的按下脑仁,温柔的对着电话里的女人开口,“绣儿,你说什么呢?不要乱想,我哪儿有安排莫名其妙的人,今晚我会早点回来的。”
挂了电话,齐泽楷精明的眼一沉,立刻打了个电话,“将夫人今天的行程全部给我,详细的!”
绣儿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几年前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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