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白道:“他的左右双判施放的,他本人却也快要到了。”
龙飞道:“你坐在这里,就是等候毒阎罗到来要你性命?”
公孙白道:“不等不成。”
龙飞目光一转,道:“这里……”
公孙白道:“已经布下天罗地称,我不走倒还罢了,一动身,只怕立即要变成蜂巢!”
龙飞道:“为什么他的人不动手?”
公孙白道:“等他到来,在他来到之前,只要我不走,他们是绝不会动手的。”
龙飞颔首道:“原来如此。”
公孙白道:“不过,毒阎罗即使已至,要杀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龙飞道:“我知道这个人有一种怪癖,不喜欢在太阳未下山的时候杀人。”
公孙白道:“他的手下却没有。”一顿接道:“龙兄现在既然已清楚,应该离开了。”
龙飞道:“这是什么说话,除非我不知道,既然已知道,叉怎能撇下不管。”
公孙白道:“龙兄。J龙飞道:“公孙兄不必多言,莫说他要杀的是我认识的朋友,即使是我不认识的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他笑笑又道:“毒阎罗这个人,我早就想会会的了。”
公孙白叹了一口气,道:“在这个时候遇上了龙兄,也不知是我走运还是龙兄倒霉,不过……”
龙飞大笑道:“河北小孟尝风闻快人快语,怎地会如此婆妈?”
公孙白一愕,苦笑道:“龙兄这样说话我还有什么话说?”
龙飞“刷”地翻身下马,跃落公孙白身旁,笑道:“敢与毒阎罗作对的人实在不多,河北小孟尝却也不愧是河北小孟尝!”
公孙白道:“龙兄这样说,倒叫我无地自容,这一次可不是我找毒阎罗麻烦,是毒阎罗找我麻烦!”
龙飞道:“哦?”
公孙白摇头道:“龙兄运毒阎罗什么事找我都未知,却便要助我一臂之力,侠客毕竟是侠客。”
龙飞道:“毒阎罗为人如何人皆尽如,公孙兄就算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相信也是只好不坏。”
公孙白苦笑道:“我倒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只知道一个他一直想知道的秘密。”
公孙白道:“我没有说,他们不敢对我怎样,因为他们的武功远不如我。”
龙飞道:“那若是他们很想如道的秘密,他们只怕会找人帮忙。”
公孙白道:“已经找了,他们找来的都是高手,而且不只是一个,我既不能说,就只有逃避。”
龙飞奇怪的盯着公孙白。
公孙自叹了一口气,道:“我已经逃避了七日夜,可惜无论我去到那里,总是很快就被他们找到。”
龙飞只是盯看公孙白。
公孙白叹息接道:“他们即使找到我,我坚决不说,相信他们也不会拿我怎样,一来他们是侠义中人,二来对于公孙世家他们都不无顾虑。”
龙飞道:“毒阎罗不同。”
公孙白点头,道:“而且我可以肯定,在问出秘密之后,必定会下手杀我!”
龙飞道:“这个人心狠手辣,以我们知,从来没有一个开罪他的人能够保存生命!”
公孙白道:“所以我已决定必要时以死守口!”
龙飞没有作声。
公孙白苦笑一下,道:“其实现在我就已经可以死的了,我坐在这里,就是在考虑生死这个问题。”
龙飞道:“一个人要活着固然不容易,要死也要下很大的决心的。”
公孙白道:“反正是毒阎罗到来,事情简单得多,因为,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龙飞道:“嗯。”
公孙白道:“若是我现在已经七老八十,行将就木,也根本无须多作任何的考虑。”
龙飞道:“你现在却是如此年轻。”
公孙白道:“龙兄是必瞧不起我这种贪生畏死之徒。”
=奇=龙飞摇头道:“易身而处,我也是不甘心就此丧命的。”
=书=他目光一转,道:“但坐在这里等死,也不是办法!”
=网=公孙白道:“若是我不怕死,早就拼命闯!”
龙飞皱眉道:“这里的埋伏,真是那么厉害?”
公孙白缓缓站起身子,指道:“龙兄可有留心那边的地上?”
龙飞循所指望去,那边地上的枯叶堆中,赫然倒毙着几只马儿。
公孙白道:“那些鸟儿是他们放出来的,但连随被他们以毒针射杀,这是警告。”
龙飞皱眉道:“若是强弓大弩倒还罢了,如此细微的暗器,可真不容易应付。”
公孙白道:“据说周围一共有七七四百九十支这样的毒针筒在伺候着我。全部以机簧发射。”
龙飞笑道:“若是如此,非独你不敢动,天下高手中相信也无一人敢妄动。”
公孙白道:“龙兄现在仍然来得及离开,因为他们只是受命将我一人留下,这之前,也有不少人经过,他们都没有加以留难,只是呼喝他们赶快离开这附近。”
龙飞道:“倒没有对我呼喝。”
公孙白道:“龙兄若是没有被我留下,再前行数丈就会听到的了。”
龙飞道:“但现在即使我前行,相信也不会听到呼喝,只会有毒针射来。”
公孙白道:“怎会。”
龙飞道:“很简单,我跟你谈了这么多说话,不是朋友又是什么,他们难道不怕我与你前后夹攻?”
公孙白道:“我本不该与你……”
龙飞大笑道:“河北小孟尝难道真婆妈如此?”
公孙白苦笑。
龙飞伸手一拍公孙白的肩膀,道:“他们到底躲叫在什么地方?”
公孙白道:“树上树后。”
话口未完,前后约莫二十丈开外的树上人影一闪,两条人影飞鸟般跃下来。
那两人身裁俱是差不多,虬髯如戟,也看不出有多大年纪,一穿黑衣,一穿白衣。
除了服色不同,两人骤看来都好象没有多大分别,就连相貌也简直一样。
一入眼,龙飞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脱口道:“这两人好象在那里看见过。”
公孙白忽道:“是不是一些庙宇中的阎王殿?”
龙飞一怔,点头道:“阎王殿中塑的判官与他们的确是有些相似。”
公孙白道:“他们正是毒阎罗左右黑白双判。”
龙飞道:“人如其名,果真是判官那般模样,看来毒阎罗对于手下倒也经过一番严格的选择,只不知他本人又如何?”
公孙白道:“这个倒不清楚,我还没有见过这个人。”
龙飞道:“我也是。”
目光一转又道:“他们既然现身,我们无妨上前跟他们谈一谈。”
公孙白忽道:“龙兄还没有问清楚我一件事。”
龙飞道:“你知道什么秘密?”
公孙白道:“龙兄难道不想知道。”
龙飞道:“与我可有什么关系?”
公孙白道:“也许。”
龙飞道:“听你这样说,你知道的那个秘密与很多人似乎都可能发生关系。”
公孙白无言颔首。
龙飞不觉追问道:“到底是……”话说到一半又停下,他知道,若是他开口,万一那个秘密又真的与他有关,难保不追问下去,到时候,公孙白必定大感为难,也不知如何回答。
公孙白看得出龙飞的心意,道:“不过那也许与龙兄一些关系也没有。”
龙飞苦笑一下,欲言又此。
公孙白道:“龙兄……”
他一顿,一咬牙才道:“龙兄可曾听过水晶人?”
龙飞听说一怔,道:“水晶人?”
龙飞想想道:“我听过有这个人,据说苏伯玉魏长春等好几个高手,都是死在这个人的剑下。”公孙白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情,死在她剑下的一共右十九个武林高手!”
龙飞道:“十九个?”
公孙白道:“只是十九个,然而每一个都是真真正正的高手。”
龙飞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如道得这样清楚?”
公孙白沉声道:“因为我认识她!”
“水晶人?”
“是她告诉我。”
“这个水晶人可是一个人?”
“是一个人。”公孙白接着摇头道:“但又好象不是。”
龙飞道:“哦?”
公孙白苦笑道:“因为我也分辨不出,她到底是一个人,还是水晶的精灵。”
他的目光逐渐朦胧起来,接道:“有时我看地分明是一个人,但仔细再看,又发觉她好像是用水晶雕刻出来,并非真的是一个人。”
龙飞嘟喃一声:“奇怪。”
公孙白又道:“而死在她剑下的人,据悉都以为她不是一个人,只是水晶的精灵化身。
”他苦笑一下又道:“所以她到底是什么我实在不敢肯定。”
龙飞伸手摸着自己的面颊,道:“那么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一点我倒可以肯定,毫无疑问,是一个女的!”公孙白的目光更朦胧,好象蒙上了一层薄雾,道:“一个很美丽,很可爱的女孩子。”
“女孩子?”
“她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
“她若是一个人,武功倒真不简单,”龙飞不觉接问道:“你是在那儿看见她的。”
公孙白没有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
龙飞忽然又省起了一件事,道:“听说毒阎罗只有一个儿子,二年前被人刺杀,刺杀他的莫非就是水晶人?”
公孙白道:“所以毒阎罗要找我。”
龙飞道:“查问水晶人的秘密?”
公孙白道:“的所在!”
龙飞道:“怎么这么多的人知道你这件事?”
公孙白叹息道:“酒醉误事,我是醉酒中不觉说了出来,当时好些朋友在旁边,我虽然叫他们千万要保守秘密……”
龙飞道:“这么多人知道的事情,又怎能够再保持秘密?”
公孙白苦笑道:“所以找回家没多久,就有人找到来,我实在不愿意带给家人任何麻烦。”
龙飞道:“你只有离开逃避。”
公孙白道:“不错,这七日七夜之间,我也没有去投靠任何朋友。”
龙飞道:“你也不愿意带给朋友任何麻烦?”
他笑说着又一拍公孙白的肩膀,道:“不过你也该知道,真正的朋友,根本就不会计较你给他们添麻烦。”
公孙白一呆,终于放声大笑道:“他们若是有龙兄你那么好的身手,我一定去给他们添添麻烦,可惜他们并没有。”
笑语声中,那两个判官也似的大汉已然前后举步缓缓的走过来。
龙飞看在眼内,道:“他们终于耐不住了。”
公孙白道:“只怕另有用意。”
龙飞忽然压低了声音,道:“这也是我们突围的好机会。”
公孙白明白龙飞的说话,道:“不错,投鼠忌器。”
龙飞道:“见机行事,必须要尽量小心!”
公孙白道:“彼此!”
这句话出口,那两个人汉已然先后停下脚步,在龙飞前面那个旋即振吭呼道:“白马锦衣的可是一剑九飞环龙飞兄?”
龙飞应声道:“正是,阁下又是那一位?”
“毒阎罗属下黑判官!”
另一个接道:“白判官!”
龙飞道:“黑白双判,龙某人久已闻名!”
黑判官道:“龙兄名满江湖,我们早已如雷贯耳,今回总算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龙飞道:“有话无妨直说,好象那些客套话,窃以为不说也罢!”
“好!快人快语,我们也就直说了。”
“洗耳恭听。”
“我们教主想向那位公孙朋友打听一些事情,尊驾有事,请先离开。”
龙飞道:“我可没有事,老朋友道左相逢,正准备好好的聚一聚,前面路出口小镇有一间小酒家,贵教教主到来的时候,请他劳驾走一趟,我们在那儿等他!”
黑判官道:r龙兄何不先走一步,我们教主现在已赶来此,跟公孙朋友谈过之后,自当送他到那间酒家去与龙兄相聚。”
龙飞道.:“此处既无椅,又无桌,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白判官那边冷笑一声,道:“公孙白好象并没有你这个朋友。”
龙飞道:“阁下又何以得知。”
白判官道:“对于这个人的事情,我们调查得很清楚。”
龙飞道:“最低有一件事情还未清楚。”
白判官道:“是那一件?”
龙飞道:“就是我与他并非今天认识,今天才成为朋友。”
白判官道:“纵然如此,相信也非深交,不然,怎么未听过你们时常有往来?”
龙飞道:“君子之交淡如水。”
白判官冷笑道:“好一个君子之交淡如水。”
黑判官接道:“闲话少说,龙朋友老实给我们说一句。”
龙飞道:“说什么?”
黑判官道:“准备怎样?”
龙飞道:“已经说过了。”
黑判官道:“龙朋友若是真的要与姓公孙的一起走,那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
龙飞道:“即使又如何?”
黑判官道:“那些鸟尸龙朋友相信已见到了。”
龙飞道:“公孙兄也跟我说过,你们在周围埋伏了七七四百九十支毒针筒,即是,一发动,每管便是只一支最少有四百九十支阎罗针同时向我们射来!”
黑判官道:“事实如此!”
龙飞道:“果真如此,你们又何必迫我单独离开,干脆将我射杀就是了!”
黑判官冷笑道:“我们这是敬你一条好汉,再说,也不是你一人例外,任何人经过这里,没相干的我们都催促他快离开。”
龙飞道:“是你们怕暴露实力,如果我推测没有错误,射杀公孙兄那匹马的阎罗针只怕也是数量有限。”
黑判官冷笑。
龙飞接又道:“以我所知,毒阎罗的阎罗针虽不致于珍如拱璧,也不轻易送与人,你们双判是他的心腹左右,得到他的阎罗针不足为奇,但是其它人,若是也人手一支,可就奇怪了。”
黑判官面色一沉,那边白判官实时一声冷笑,道:“说得如此肯定,不妨试与姓公孙的闯过去!”
龙飞立刻道:“正要试一试!”
按在公孙白右肩上的左手霍地一抓一挥,将公孙白拋上自己的坐骑,身形同时如箭般向前射出,射向黑判官!
公孙白也不是呆子,立即策马奔前!
马快如飞,他双手一翻,左右手已然从双袖之中撤出一对短剑!
那对短剑长只尺许,阔仅两指,晶光闪耀,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公孙世家秘传袖剑绝技,据说也曾打遍两河,然而却已是多年旧事。
公孙白这个公孙世家的子弟又如何?
龙飞身形箭射,竟然比奔马还要快!
一个起落离黑判官已不到七尺,身形一落即起!
黑判官看在眼内,左手一翻,已然多了一支尺许长的铁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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