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易钧剑和崔三少一起并肩离开了太子殿下的院子,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见那个薛潋出来。一直等到午夜入深,太子殿下独居的院落里依然没有走出来任何一个母的!
“难道,太子殿下和那个薛潋在一起?”这大黑天,孤男寡女的,在一块能出什么事,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了。
“想不到,太子殿下竟然会用色诱的方法了。”一个军官听之十分感叹:“殿下在京都时,曾拒绝了那么多自献枕席的仕族女孩。那般高傲,怎么现在竟然对一个庶族出身的女异能者……怕是情形真的不好了。”
“我看,咱们还是早想出路吧。昨天已经又走了不少人了。我就不信殿下不知道,可今天瞧殿下却仍然是什么事也没做。可见是个宽厚但是缺乏王力的。这样的主子自然是好侍候,可是跟着他,怕是咱们的前途难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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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听器中,各种感叹却隐隐露着要走的话语,婉转无比的一波一波传来。
院中叶灏泽寝室之中,薛潋从陌生的床上醒来后,大惊失色。可是这次,她身上的衣服好好的,床整整齐齐的,虽然屋子里也有那么一个男人,可那男人却是坐在书桌后,看着电脑,嘴角冷笑。
依稀、仿佛和曾经遭遇过的那次事情有些相象,可却也有很多地方不再一样。
薛潋拉住衣口半天,终是趿着拖鞋下地。走到书桌边。听清楚那里面说出的话,再看书桌后高贵依然,却不再温雅,只剩阴戾的男子……嗓子一时有些哑住。可转头,却是又不知名的笑了出来。
“你这是在嘲笑我的无能?”
“不。我只是在想……可能,世上所有的人都一样吧。明明是自己打开笼子的,可是看着宠物离开……不管它有没有回头,都一样难过。”
这个比较喻可真是烂透了!
或者这个薛潋脑海中庶族的观念太重,对仕族的反感根深蒂固到失了忆也这般仇视特权。
叶灏泽眯上眼,靠在了椅背里,十指交错放在胸前:“与其想这些,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那些人可全部都对你的异能,好奇至深,贪婪欲得。你要是一个人出去,或者带殷菟一起走。他们纵使抢不到你,抢到那个小姑娘,用她来要挟你,你又当如何?”
“所以,我不准备带她走了。”
薛潋坦白,却惊得叶灏泽当时睁开了眼。眼错不转的盯着薛潋,看得薛潋似近恼羞,却又……低头哽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她没有异能,终其一生只能以平凡人的方式生存下去。跟着我这样的,一时安全舒适。可是日子长了会如何?当然,这些是场面话。真正的实在话是:我想走的路过于危险,我也不想发生象您刚才说的那样事。为了她,逼自己做不喜欢,甚至不能容忍的事。我没有大的力量去救她出来。可我也不想伤害自己的利益。所以,两权取舍下,我想……以后,纵使离开,还是不带她的为好。”
叶灏泽的表情有了些松动,可到底薛潋的这话里透的是个什么意思,他当然还要问清楚:“留她一个人下来,你倒还真是对文琦有自信。你觉得他会管一个对他无关紧要的庶族小丫头么?”
这人说话好不老实!说的是文琦,谁不知道这里做主的人是他?
十分没好气的扭头吐槽:“她自然是没用的,可我不是有用么?殿下这般费心费力,为的难道不是把我收作已用?而只要我还会回来,那么,她作为人质,当然得保证衣食无忧的,不对吗?”
“可我怎么相信你一定会回来呢?”叶灏泽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了,所以气定神闲。靠在椅背里,微微的转着,笑看面前黑暗中的女子:“就象你自己说的一样。你不会为了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而我这里,毕竟是曾经让你感到讨厌的。如今曼云她们各有事做,可总有一天,她们会再度回到我的身边来。你不是还要扬言宰了她们么?现在我放你走倒利便,可若是你再不回来,我这边岂不是亏本至极?”
这人!
薛潋来气了!
“是哪个说的?现在人类共同的敌人是丧尸,只要是杀丧尸的,不管在哪个阵营,都是你所能接受的。你不是还打算放了你的下属们去投奔别人么?”干什么到她这里就不行?
“那是因为他们的价值不够!”叶殿下一语拍出,从椅子里转了出来,走向薛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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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明光处来,却渐入黑暗。她再看不清他的模样,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她呼吸急促,想着若是他的来,她怎么办才能将利益最大化!可……那个男人却是只走了两步,看她连连退去后,便停在了原地。抱胸,倚在桌边,看她几下后,似轻轻叹了一声后,抽出了烟夹。
银火闪亮,一缕轻烟从指间的红光处点点升起……
他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听到似诚恳又似坦白的真心语:“我那日虽那样说,道理也确实那般。可说到和做到却是始终是两码事。如今的情形你也瞧见了。我虽薄有准备,却架不住乱世之时,群雄并起。大家都想争做头领,而我自然是其中最大的拌脚石。如今大家远远的离着还好。若是慢慢的地盘扩张。我必然是所有幸存者基地大佬中,第一个必须除掉的眼中钉。”
“我必须有能力自保。甚至不必瞒你,我必须一步再一步的壮大力量,从而在某一天重回帝都,夺回王权。而要做到这一点,则注定我需要更多更多的力量。”
“而你,则拥有着独一无二的天赋。隐形、不惧丧尸,你可以帮我到别的地方打探消息,更可以到丧尸密集的地方收集大量的物资回归。或者干脆当个万无一失的通讯员也是极好的。”
“薛潋,我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你申明以及保证:我不需要你去帮我暗杀哪个仇家!虽然我知道你若去做,成功的机率将会是极大。但杀掉哪个仇人,对于我目前来说,不是最迫切的。”
“我现在最要想的是:丰富的物资,能干的下属,环境有保障的定居地,以及象你这样……许许多多的异能者。”
“薛潋,之前的事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不是我让人把你弄上床的。而我如果想要女人,也多的是选择的方法。至于你……”熟悉了黑暗的视线,薛潋看清楚了叶灏泽的模样后,却惊怔的发现……这个人……居然在用一种奇怪的好笑、无奈的叹息的模样来看她!眼中没有防备和厌恶,没有鄙视与冷睨。而是十分坦诚的笑!
有点象是相交多少年的好友!
坐在一起的侃。他自然可以说他最真实的心事,而你对着他,又何必要惺惺作态,扭捏矫情?
“你虽然模样不错,但在我看来,算不得绝色。而且你应该明白,咱们陆国限制仕族和平民是一夫一妻制,对于皇族却是特例。固然皇族在名义上也只能娶一名妻子,但是却容许收用许多女子服侍。象遥亲王……他府中就我所知的便有仕族庶族的女子百余人。有的和他只是一夜之缘,有的也不过是亲晌几天。再得宠也不过几个月的光景。而不管这些女人最后是不是被他抛在脑后,甚至心中厌恶。但以陆国皇族的特权来讲,只要跟了皇族的女人,终身不能再嫁。而只要皇族本身不发话,这些女人便只能呆在他的后院,终此一生。”
“这是陆国皇族的特权!”
“你虽然是个女人,也有自己的价值。我收用你,不娶你,也不违反任何我心中,或世人眼中既定的法则。”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我收用一个女异能者在床上服侍,和我将你纳入麾下成为我的得力助手,这两个选项中间,到底哪一个对于我如今的地位更加有利?”
“薛潋,我要找女人上床,选择永远会有很多。而我要找一个得力的属下,选择却不会太多。”
“你身为女人的价值一般,但作为一名属下,你是极优秀的。”
“而我,欣赏并极欲得到……你这样的……属下。”
黑暗中的男人谆谆善诱,他没有把自己放在任何道德和法律的至高点上来引诱信民摩拜。而是把他最真实的想法坦露出来!他的担忧、他的现状、他有仇人不假,但他却更看重眼下的权力和实力。
非常非常不好听、不唯美,甚至功利到令人反目侧耳的话,却让薛潋心中的那些矛盾纠结……烟消云散。
她只是个女配不是吗?甚至还女配也算不上,只是个打酱油的路人甲而已。虽然长得是不错,可是比较起艾琳来差了一大截。她也亲自验证了,当她和艾琳站在一起,男人的反应了,不是吗?况且幸存者基地里的那些女人,为了生存把自己当作玩具一样的出卖都是常事,巴上一个如今没有正妃的皇子殿下,岂不是更加乐意的事?
薛潋记得很清楚,曾经有一个男人说过。女人嘛,脱光了一拉灯,都一样。
就象现在这情形!她并没有比较其他女人更优秀的地方!而唯一与她们不同的,便是她的异能!
能让这位殿下这般对她费心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她是个优秀的异能者!
无关男女!只要异能突击,这位殿下怕都是会要的。
薛潋一时终于轻松,可一时却又莫名的觉得难过。既为那些没有异能的可怜女子,却也可嘲笑于自己眼下的情形。她诚然不需要象那些女人那样出卖自己的。,但她出卖的却是自己的异能……或者忠诚。
卖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那收到的礼物呢?
“殿下,如果我对您忠诚,那么,您将会给我什么?”
第四十四章、舍弃逃离?
付出和得到,是一对永远打不开的孪生子。
从人开始呼吸的那刻开始,付出和得到就将伴随其一生,永不消退。不管你情不情愿,你都在付出。而不管是你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你都在得到。
身为陆国太子,从出生的那刻开始,给予人怎样的奖赏才能让对方心甘情愿的臣服,便成了叶灏泽人生的第一堂课,也是最重要的一堂。他的属下子民将千千万万,给予每个人人正确的需求,是每个君主最基本也最要紧的技能。
叶灏泽当然也不例外。
这个薛潋……她会需要什么?仕族的身份?女官的位置?体面的婚事?或者她会要一片所谓的领地?这些都是普通人想从叶灏泽这里得到的东西。他最熟悉,几乎随口便能给出最适宜的答案。
可是这个薛潋……大概要的怕不是这些。至于她想要的是什么?
叶灏泽一抿嘴,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吧。不过话是不能这样说的,于是,叶灏泽沉思了一会儿,正经的讲:“我与你相交不深,对于薛小姐的喜好也知之甚少。这样吧,不防你说一下,你想要什么?我看我能不能做到。”
这是一个官方的版本。而在叶灏泽心里则想的是:这个薛潋,怕是和许多女人那样。嘴里说的这个不要,那个也不好。可正经问她想要的是什么时,却吱吱唔唔,当场卡住。
叶灏泽不只一次碰到这样的女人,而薛潋身上的某些地方与叶灏泽曾经熟悉的几个女人十分相似。他以为他的话题点得恰到好处。薛潋会怔忡,然后不明所以,或者最后仓皇而逃,或者低头讷讷不语。却不想,他话声刚落地,薛潋那边却已经直接把条件说了出来:“自由!殿下,您不需要给我我任何的官职和职务,因为我不会在权位身边久居。您一旦心愿达到,我立马就会走。而我,要的就是这个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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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男人,沉思了良久,终是点头。
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而薛潋也不在乎他是在做了什么样的思想斗争后,点下了这个头。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个所谓的自由……其实道理很简单!她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只是个外来者。她既不属于这里,也对这里毫无归属感。一切的起因不过是缘自于那个木瓜青男在搞怪!
这个太子殿下能给她什么?
贵族的身份?某些看上去不错的官职?或者其它什么更好的东西?
对薛潋来说,一点用也没有。她最想的东西,就是离开这个奇怪的世界,回到她熟悉的那个地方。而这个愿望……无人可以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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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达成,剩下的便是合作。
黑暗中的男人很快从暂时的怔忡中恢复过来,快速的讲出了他下一步的计划,以及要薛潋配合的内容:“照我目前的估算,岛上的驻军也好,军官也罢,最终会走掉三分之二。而那些人离开后,不管去了哪个地方,自然要献上所有的祭礼才能给自己博出一席之地。所以他们前脚走,我们后脚也必须走。地方和路线都是早已经计划好的。具体地点到时候再通知你。而在这之前,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配合我。”
“配合你?”怎么配合?薛潋开始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而果然,太子殿下这次导演的剧本走的是狗血琼瑶路线。
他要薛潋和他‘谈恋爱’,出入相随,同进同出。晚上不能再回去和殷菟睡,而要一直休息在这临时的寝殿里。至于动静么……不需要真的上戏,只需要偶尔放点h剧大戏的音量就行!
故,当薛潋从太子殿下的手提电脑里,看到了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居然有上千部的电影文件后……满头的黑线……几乎当时扶着墙才转身离开。当然,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半点也没看到身后男人异样的眼光。
如此狗血剧上演了半个月,再加上叶灏泽私底下动的一些手脚。岛上的驻军人数果然在一天天的减少。而等到两旬过去后,原先的两三万驻军只剩下了不到八千人。
“殿下,那边说,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那撤离计划,马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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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薛潋以为,叶灏泽说的撤离是全盘撤离。可真到事情临头时,却发现:撤离的居然只有军队!
“那岛上的居民呢?不管他们了么?”
“怎么?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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