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女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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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女如意-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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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怪她。”

如意怔怔打量着他的脸色,心里说不上是无奈还是失落,半晌,仍垂着头执拗地辩解道:“宣哥,季哥你也识得,你是知道的,自相识起,帮了我不少忙,我心里头,向来把他当成个朋友看待,我实在想不明白,昨个那一餐饭,怎么就惹得朱婶儿大发了脾气。”

陈宣脸色这才舒缓了许多,欲言又止半晌,终于说道:“也不全是这个的事儿,我娘昨个在县丞府上,有些个不愉快,心里本不痛快着。”说罢又看她,脸上有几分低落,“阿如,眼下你虽然还没进门,可等你进了门,该和我一同孝敬娘,我娘便是你娘。”最后,他转了眼,“阿如,往后你有不舒坦的便跟我说,只是我不希望你当着我娘的面儿跟我娘不睦。”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如意慢慢抬头,满心失望地盯着他的侧脸,寻思着,怎么会是这样?

宣哥方才的那个眼神,怎么会让她突然感觉到陌生?

她忍不住想起在东庄村时,两人之间的每一次相聚,是宣哥变了,还是她从也没了解过宣哥?

她只是想,把被误解的苦闷与委屈诉说给她未来的丈夫,并不期待他做出什么举动,只是想着,他一定是相信自己的,相信她跟季哥是清白的,昨个替她说了那样的话儿,定然是瞧得懂她的委屈与无奈的,她知道,宣哥跟朱婶儿的感情有多深,只是小小地期盼着,他听了自己心里的想头,能给予她一些鼓励和打气,或是默默听着,然后像往常那样,拍拍她的手,递给她一个关怀的眼神,只是这样就足够了……

在被朱婶质疑时,她无比需要他的支持。

在陈宣背后,她挤出一个落寞的笑容,“宣哥,你说的,我记着了,做媳妇的本分,我都知道。今个,是我说三道四了。”

她抬了脚,慢慢吞吞往前走着,陈宣很快赶了上来,声音带了几分紧张:“阿如,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如意脚上一停,摇摇头,很快把难言的苦闷咽进肚子里,换上个平静淡然的笑脸,“宣哥,我没事儿呢。”

陈宣心里松了一口气,轻轻拉起她的手,“阿如,昨天的事儿,我知道是我娘委屈了你,给了你脸色,说的话,也有些难听,可我娘是我唯一的亲人,今后若是娘她再做出些不对的事儿,别同她计较,别叫我为难,好不好?”

为难?

她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场景来:朱婶儿为宣哥寻了个书香门第的小姐,带着他来关家退亲,他也是同朱婶儿这么说的,娘,我想跟阿如在一起,不想跟别人成亲,你别叫我为难好不好?

然后,朱婶儿便寻死觅活闹着了。

陈宣寻见了自己,说道:我娘是我唯一的亲人,即使她做了对不住你的事儿,也别同她计较,你看,我娘现在寻死觅活的,把亲退了,别叫我为难好不好?

瞬间她便打个激灵,摇摇头,嫌恶地把这想法狠狠丢去脑后。

她抿抿嘴,再次说道:“宣哥,我没事儿呢。”

陈宣蹙着眉,看她笑的勉强,可她执意说没事儿,他也不便再继续解释着了。

可想想阿如往常素来是报喜不报忧的,从也没对他诉说过半句心里的不痛快,今个,似乎是头一次说起。

他忍不住想,难不成,是他对阿如要求的苛刻了?

(通知:接到好友的电话,邀请出门聚一聚,下一章不够时间码了,今天先欠下一章,明天补上。)

第二百零三章 定婚期

这时陈家宅院里,朱氏正院子里手忙脚乱宰着鸡,她费了好大功夫,俩手把母鸡强摁在地上,刚松开一只手去取右手边搁着的菜刀,那母鸡扑腾着翅膀挣扎起来,朱氏心里突突跳,一个没抓稳当,母鸡挣的厉害了,她吓得脱了手,母鸡扑扇着翅膀飞到茅厕上去。

朱氏疲惫地起了身,用手背蹭蹭额头上的汗珠,气呼呼地盯着茅房顶上的母鸡直喘气。

想起原先在东庄村,每逢杀鸡宰鸭的,可不得请邻居帮忙个?阿全跟阿如两个也没少代劳,昨个跟寻邻居碰了个面,也只淡淡打个招呼,这会子寻谁来帮?

这时门一响,是陈宣跟如意两个进门来,朱氏心说他俩回来的倒挺巧,笑着看如意,“阿如来了啊。”

如意见院子里落了一地的鸡毛,笑了笑,“朱婶儿,我来。”

去墙根捡一根细竹竿,到茅厕跟前儿去三两下把鸡赶下来,把母鸡撵到墙根去,弯起腰,伸出两手摁它在地上,转头喊陈宣,“宣哥,拿刀来。”

陈宣看的愣住,这才回神,赶忙拾了菜刀来递给她,只见阿如对准了鸡脖子,手起刀落……

他有些不忍,眼睛顿时闭了闭,再睁开时,就见着如意提溜着滴答滴答鲜血的母鸡往水井旁去。

朱氏在旁看的啧啧的,“这杀鸡宰鸭的活儿,婶儿做不来,看来还是阿如行。”

如意把提溜着的母鸡给陈宣,“宣哥,拿着放血。”

又去灶房起灶火。给锅里舀几瓢水烧上,转头出灶房,嘿嘿笑着,“朱婶儿。这些活,往后你别沾。”

朱氏见她立在灶房门前,脸上是明朗欢快的笑容。不由怔了怔,只觉着这场面熟悉起来,仿佛像是又回到了东庄村时的日子,阿如见天儿来学绣活,得闲帮着理理菜地,做个饭,扫扫屋。

可那个时候。她对阿如哪来这样大的怨怼?

单只作为徒弟来说,阿如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她心里对阿如很是满意,不为旁的,这样的姑娘。聪慧、沉静、耐心、不毛躁,决计是块做绣娘的好料子,可她现在不单单是自个的徒弟,她跟宣哥两个定了亲,成了她的儿媳妇,只消想起到头来宣哥要娶上个农村闺女,她心头就很是不甘起来。

她站在那儿,莫名其妙地叹了叹,转身就要往外去。陈宣喊她,“娘?你做什么去?要是累了,只管歇一歇。”

朱氏停了脚,转身冲他哼了一声,“娘还没成老骨头呢,歇什么歇?什么事儿都叫你做了主去?”说着。大步往南头廊下去,提了一篓子菜往水井旁去洗。

陈宣一听这话儿,便知道他娘又在隐晦地怨他执意跟阿如定亲的事儿,登时沉默了下来。

原地站一阵儿,眼睛盯着母鸡被割断的喉咙处滴滴答答流着血,起先还微微挣扎着,没一会儿,不动弹了,这才进灶房去,“阿如,血放好了,你烧水做什么?”

如意笑笑,“烫鸡毛。”伸手把鸡接来,“宣哥,你进屋念书去,我来就成。”

陈宣点点头,心里实在觉着这场面血腥,也不在一旁瞧着了,出了灶房门,便上台阶去。

进了屋,取了书本,摊起笔墨,写了不多一阵儿,又记挂起灶房里的阿如,索性放了笔,顺着窗子朝灶房瞧,他虽瞧不见阿如,却听着阿如这时已在里头‘咔咔’地切菜声儿了。

这声音让他起了久违的亲切感,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个体贴温柔的妻子,在灶房里为他忙忙碌碌着。

他嘴角忍不住一弯,心里想着,等成了亲,他每天下学回屋来,都能听见这样的‘咔咔’声儿。

想起今个在路上,他有些不够体谅着阿如,顿时有点儿坐不住了,起身刚走到门外去,就听着他娘在灶房里跟阿如说起了话儿。

“那顿饭钱儿,给那姓季小子的还去了没有?”

里头沉默了一阵儿,轻声回,“还没有。”

他娘的声音有些气闷,“赶紧把这钱儿还清了,左右不过几十个钱儿,为这么点钱儿,承上这么个人情,你这不是给宣哥摊事儿?他眼下,最重学业,半点不能分心……”絮絮叨叨一阵儿,又说:“我就不信,宣哥真结交了他这么个小财主?往常从也没听宣哥提起过这人,昨个儿,宣哥替着你开腔,婶子也就是不愿意计较,没应声那话儿。”她顿了顿,低声说:“我陈家,那是世世代代……”

陈宣听到他娘说到这处,心里一惊,在他几乎就要抬脚时,只听阿如肃声打断了他娘:“婶儿,我知道自个的身份,我是关哥领回来的,得了关哥抚养,为着这恩情,我为关哥去一条命都可以,断断不会败坏了关家门风。”

话音落,她停顿了一小片刻,又说:“婶儿,以后你别再惦记这个事儿,欠了季哥的钱儿,我明个给还去。”

他只听着里头‘砰’的一声儿,像是什么瓢盆重重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见他娘一只脚出了门,在这关头,他马上闪身回了屋。

刚在书桌前坐下,门帘一闪,是朱氏进了门。

她脸色有些难看,一进屋,便径自去炕上坐着了,坐定后,叹了一声,然后把炕头的绣棚取来,盘腿上了炕,靠在窗边,就着光线一针一线缝起来。

前前后后的,一直未吱声儿。

陈宣摊开了书,佯装看着,心头却踟躇不安起来。

在这样的煎熬中,时间仿佛止住了一般,他只觉得好一阵儿静默难耐。

直到日头西下,如意才挑帘进门来,进屋后,面色如常,“朱婶儿,吃食全准备妥了,我上那头喊我二姐她们去。”

陈宣心里霎时忐忑起来了,只听他娘缓声说道:“去吧。”停顿一下,又加一句,“把你冯家大哥也叫来,左右是你娘家人,喊了你冯二哥,还能不喊你冯大哥?”

如意笑一下:“成,那我就去了。”

门帘一落,听着如意走出院落的脚步声,陈宣一颗心才平静了几分,放下书本,起身在屋里踱两步,转身看看朱氏,“娘,方才你同阿如聊什么话儿?阿如没顶撞着你吧?”

朱氏闷着脸儿没吱声,半晌,放了手里的活儿,抬眼定定看他:“娘再问你一回,跟阿如这亲事,你可认准了?”

陈宣一怔,很快回过神,点点头,说道:“娘,我认准了。”想起今个他的回避,只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娘,他忍不住走上前儿去,挨着炕沿坐了,轻轻说:“娘,我已经同阿如说了,以后成了亲,把你当亲娘一样孝敬着。”

朱氏叹叹,“孝敬娘倒是次要的,她能一心侍奉你,照顾你,安安分分守妇道,娘便没什么可求的。”又说:“活该娘这辈子命不好,瞧不见那知书达理,品才兼具的儿媳妇儿。”

说这个话儿的时候,她的表情倒也平静,似是想通了一般,叹道:“你喜欢的,娶进门你高兴就成,娘还能活多少日子?”

陈宣心里很是内疚,“娘,阿如是个心地善良的,只是关乎名节的事儿,少不得急了眼,要是顶撞了你……”

他本想解释一下,却给朱氏抬手打断,“娘寻思着,一会儿关氏来了,便和她提一提定日子的事儿。”她皱眉思量着,“眼下七月末,娘琢磨着,就定在十月,一来十月气候凉爽,二来准备的时间宽裕,你喜欢阿如,娘也不能亏了她,既然是你的媳妇,该有的一样也不能缺,别个媳妇有的,娘不都得为她置办上?”

陈宣抿了抿嘴,“娘,你定就成。”又说:“回头我都说给阿如听,阿如知道娘待她这样仔细着,往后一定孝敬着娘。”

朱氏忍不住笑起来,“傻小子!”

她这头定了主意,当天傍晚关氏一行人来后,便拉着关倩倩屋里去,当着如意跟陈宣面儿的,把这心思同她说了。

关倩倩本以为朱氏要定在明后年,冷不丁听她说想把日子定在今年十月,想想如意跟陈宣两个,早不早,晚不晚的,到头来不都得成亲?再者说,朱氏这头早些定下来,倒也让全家人能松下口气,因此口里只是应声答应着,说是对这想头,没意见。

可是,眼角扫过如意,她便有些担心着了,阿如现下,脸上虽然挂着个淡淡的笑容,可她知道,为着朱氏昨个对她那番埋怨质疑,她心里头难过着了。

阿如是个传统的,心里认定嫁陈宣,就是朱氏把日子定在明个,她怕也说不出个二话来。可她却有些捉摸不定,看朱氏对阿如的态度,这个时候早早定下日子,真的没问题吗?

只是看看一侧端坐着的陈宣,脸上是压抑着的喜悦,她又觉着自己多心了,无论朱氏什么样的态度,她看的出来,宣哥是喜欢阿如的,就凭这个,他总会好好对待阿如的吧?

朱氏见关倩倩赞成的很,心里定了定,又说她算好了吉日,过几日采办了聘礼,便亲自上门去送帖,把日子正式定在十月二十。

第二百零四章 起波澜

饭后,朱氏寻空又问问关倩倩阿如在县里来每日里的情况。关倩倩见她问的隐晦,实际上想问的是阿如成日里的行踪,心里疑窦了那么一霎,只是又想:如意跟陈宣前头定了亲,眼下又要定日子下聘,朱氏可算是板上钉钉的婆婆,可能她从这一刻起,已经把如意当成了自家人,问出这个话儿,也算是很有立场的。

也就细细致致跟她说了,“早起上铺子来,绣一晌午花,中午回屋做了饭送来,下午忙时帮着张罗张罗,闲时又绣花,下工总也跟我形影不离的。”知道朱氏为着季敏兰,心里对阿如怪不放心,又加一句,“她性子沉,也不爱成日的往外跑。”

她怀疑也好,不放心也罢,阿如本就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还怕她调查不成?

朱氏听了,心里一阵儿寻思,按倩倩这说法,阿如成日是规规矩矩的,倒真的是她多心了,想起阿如中午要跑个大老远,便道:“我跟宣哥这下也搬来镇上了,往后让阿如来我这头做饭也成,来去方便些。”

关倩倩自然乐意,正要开口,如意却说:“朱婶儿,我还是回屋去做饭,我院子里种了不小的菜园子,摘菜方便,最近又上了白菜种,秋上就能吃。”

朱氏本是随口的一招呼,她答应便答应,不答应也就罢了,只是却见她为着这个话题的,好像急着了,又是皱紧着眉说道:“再说,明年我跟我二姐有了闲钱,搬县里住,倒是也近,眼下也就凑合着一年。”

朱氏见她莫名其妙的坚持,心里便觉着不妥了,又想,她每天中午出去着一个来时辰。不定做什么去?

这天一大早,她便去了裁缝铺子帮忙张罗去。

等中午如意出门去后,没一阵子,朱氏也说回去做饭去。匆匆出门,便紧赶慢赶往西边城门方向去。

好在撵了一段路,远远她便瞧见了如意的身影。

朱氏悄悄摸摸跟在如意后头,见她独自出了城门便往河岸边儿拐,看路线,是往关家在城外的院子去,她提起的心这才落下。

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复杂的感觉。打心眼里,她是想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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