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女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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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女如意-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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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亲觉得梅花不好呢?她不笨,有些人生来笨嘴笨舌,即使是如意,在赵家时也是沉默寡语的,提心吊胆的多了,也就早早学会了看人脸色。梅花憨实,就是一个傻大姐。姑嫂间,姐妹间,夫妻间和和美美相处着,就是一桩好亲,我挺喜欢关全,也想给他安排个好姑娘,在我心里,梅花这样的就是好姑娘,如意跟关倩倩都是在农村里比较优秀的闺女了,如果再来个一等一出彩的大嫂,风头甚至盖过如意跟倩倩两个,文也就没了层次感。感谢‘闲散宅女’亲给提出的宝贵意见,我想用一块莫名其妙的银子引出关全的姻缘来,梅花已经铺垫了四章,不能半途而废拉,所以我还是想坚持一下。尽量的保证,把梅花这个配角写的让大家多喜欢一点。)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将错就错(一)

张陈氏回屋去,把梅花叫到自个跟前儿来,慈爱地拉着她的手,“娘今个去了关家,没见上人,跟他屋幺女留了话儿,叫他明个下晌屋来。”又叹气一声,“只看他明个咋样说,诚心诚意想娶你过门,娘总也不会再拦着。”

梅花鼻子一酸,“娘,等我嫁去了,每天回屋看你和爹来。”

张陈氏笑着点点她脑门,“傻闺女!”

回头出了屋,就跟丈夫说了方才给关家递话的事,商议起明个商谈的事宜。

傍晚关全回屋来,听了如意的话儿,就在心头寻思起来了。琢磨了一下,差不多猜出了陈氏的来意,他料定了陈氏叫他上门去,多半跟那三两银脱不开关系。

如意却很是担忧,“关大哥,我瞧着张家婶子,也不知道因为啥事儿,来的时候不太高兴!”

关全还当是三两银子的事儿,便叫如意放心,说是事情搞明白了,前前后后的,本就是梅花不知轻重弄出的玩笑事儿,所以这事上头,他心不虚,理不亏。那块银子,自个仔细收着,张家想收回去,随时就原封不动还给他屋,没啥好扯皮的。

关倩倩借机打趣他,“你就不怕梅花伤心?”

关全咧她一眼,脸上竟然有些黑里透红,“银子本就不该咱屋的,她有啥可伤心的?”

关倩倩笑笑,没吭气,夜里有一搭没一搭跟如意聊开闲话儿,问:“你看张家梅花好不好?”

说起这个,如意就来了精神。放了布头,转身走到炕边上靠着,“我瞧的出,梅花姐是个实诚人。张家婶子也和善,上回我上她屋去,硬给塞了三文钱儿。这几天,我正给梅花姐和张家婶子缝鞋垫还了那礼呢!”

关倩倩点点头,想起什么,叹气一下,“你关大哥迟迟不说亲,还是叫我给拖累的,要不是给赵家搭上那么些钱儿。前头开铺子又给凑钱儿,这时候瞧上哪家闺女,也能将凑挤出个提亲钱儿来。”

如意摇摇她,“大嫂,你别沮丧。我前些个跟冯二哥一块卖煎饼,还得了十几个钱儿哩。”

关倩倩听了她的打气话儿,笑了笑,想想日子过的快,她这一回屋来,眨眼十天就过去,过几日差不多也该回赵家去,寻思一阵关全,心里怪难受。起身趿拉鞋上往外走,“跟你关大哥说些大人的事儿去。”

如意冲她皱皱鼻子,“大嫂,我也是大人。”

关倩倩笑着点点她脑门,“仔细绣你的花。”

出屋去,进了北边厢房里。一瞧,关全‘四脚朝天’躺炕上,一脸愁闷样儿,噗嗤笑一声,进屋问:“愁啥呢?”

关全愁的事情多,他妹子这回来,大勇的事,一问就摇头三不知,赵家屋里的事儿,也不乐意多掰扯,眼见着麦收一过,妹子回娘家的日子临近,心事一日日就越发压在心头叫他不舒坦,操心着他妹子,操心着如意跟陈宣两个,加上最近梅花那丫头惹得事儿,这会儿正烦着她那天说的那些个胡话,只是这事也不好同她妹子说,这时也就坐起身,板脸问:“老老实实跟哥说,是不是跟大勇两个闹别扭了?”

关倩倩摇头,“好端端的,提他做啥?”

她回嘴利索,噎的关全一窒,半晌回不上话儿来,板起脸训斥他妹子:“看这话说的!你公婆也就罢了,大勇是你丈夫,咋就提不得?”

关倩倩笑笑,敛下眉眼说:“没闹,成日也见不上一回面,他只管在赌坊里忙乎,哪有功夫闹什么别扭?”

关全听了,略失望地问:“这是铁了心非要在赌坊做工?”

关倩倩点头,又说起李氏的裁缝铺子,“前些个来,给朱大姐辞了,说是县里另寻个绣娘。”

关全沉默一阵,对李氏再也没什么好说的,叹气道:“也好,听阿如说,朱大姐没少受你婆婆气。”

他感觉的到,妹子大了,他愈发管不住她,不像小时候啥事爱找他商量,现在学会了啥事都瞒着他来,也知道,妹子跟妹夫的事,他当大舅子的,不能凡事都唧唧歪歪的瞎管,尽管心里仍挂心不已,见倩倩不乐意他提,也就叹叹气,叮咛倩倩一阵子,叫她甭管李氏好不好的,赵家去,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今后分了家,跟大勇两个好好过日子。

这话关倩倩每回屋来,临去前他都絮叨,关倩倩听了,也就点头应一下。

第二天下了晌,关全怀里装着银子,理直气壮就往张家去。

张良友正前院里等着,见关全来了,跟他打个招呼,把猪肉摊子给陈氏交代去,引着关全上屋里坐了。

关全见他今个眉眼间很是严肃,也不多客套话,心里认定八成是三两银的事儿了,跟着张良友一路进堂屋坐定,梅花大嫂给上了茶水就出门去,还给顺手掩了门,屋里只有关全跟张良友,关全见这阵势怪纳闷,思前想后的,正要开口,就见张良友深吸口气,说道:“梅花前些日子回来,把你俩的事儿,都跟我和她娘说了!”

关全听张良友主动提起,也就笑道:“张叔,你也别骂梅花,这事儿……”

话没说完,就给张良友打断,“这事儿是不赖我梅花,要赖,也赖你!”抿一口茶,气恨道:“你也是糊涂,有啥事儿,不能上屋里跟我和她娘谈?”

关全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着,这明明是梅花调皮惹出来的事,咋能怪他?即使梅花爹有心护着她,也不能埋怨自个儿呀。也就想着,多半是耽搁了几日,梅花爹觉着自个这一段日子一直没给银子主动送他屋去,生了不满,怕是疑心自个贪他屋的银子!一时之间。脸色也就不太好看,从怀里取了银子递去,刚递了一半,张良友就皱了眉。气大地拍了桌儿,“把你那几两破钱儿,收起来!这是瞧不起我闺女?”

这情况。关全是着实愣了。

张良友见关全迷迷瞪瞪的,一副没缓过神的样子,气的握了拳,重重砸着桌,“我梅花,那是正正经经的好闺女!非得明媒正娶不可!”

关全怔了一下,皱眉问:“她叔。这是啥意思?梅花要嫁人 ?'…'”

气的张良友蹭地站起身,吹着胡子,险些就要动粗,也就是看着关全前头救下了顺子的份上,才勉强耐下性子说:“你跟我梅花好上的事儿!咋的。你这是不想痛痛快快认?噢,既然不认,今个送着三两聘钱儿做啥?”

聘钱儿?!

关全一听,心头别提多惊讶,梅花爹这回说的清楚,他也听明白了,自个刚才还钱那举动,叫梅花爹认为是自个上门来求亲来的!

也就更加确定了前些日子的猜测,那钱儿。确实是梅花背着她爹给搁下的,回屋后,也没给她爹娘实话说!梅花爹像是完全不知道梅花给搁那三两银的事儿,却知道自个要来提亲,这里头,八成生了误会。

可思前想后的。又不知道哪里生了岔子,他是个急性子,见不得旁人误会了自个,当下就问:“他叔,梅花呐?我有些话问她。”

张良友沉着脸儿,“有话儿,只管跟我说!梅花不在屋!”

关全苦笑一下,头一次有了解释不清的无力感,琢磨了半晌,尽量婉转地解释起来:“他叔,我今个来,没打算提亲,这三两碎银,那是梅花调皮,搁在我屋菜地里的钱儿,今个来,没别的意思,也就是给这钱儿物归原主。”

眼瞧着张良友一听这话就瞪起眼,仍闷着声,执拗地继续说:“跟梅花的事,都是一场误会。一来,还没做成亲的打算。二来,眼下屋里也没有提亲的钱儿,就是真瞧上梅花,也怕亏待了她。”

到了这个时候,张良友已经顾不得碎银不碎银的事儿,关全这一通解释,听在他耳朵里,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推脱责任!他才不管碎银到底是谁家的,只一听关全压根没有成亲的打算,眉心就突突跳,咬着后槽牙问:“我梅花回屋来,一口咬定你要娶她过门,为着我跟她娘不同意,在屋不吃不喝三五天,日日掉泪儿,听你这意思,这都是我闺女无中生有,胡闹来的事儿?”

话音刚落,门给人咣当一掀,一个女人就哭喊着扑进来,“有这么无缘无故作践自己的闺女吗!我梅花老实,从不骗我和她爹!你要不存心哄骗了我闺女,我闺女能为了你要死要活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

原是陈氏不放心,在外头偷听着,听到这里,忍不住冲进来说理。

关全给陈氏搡的后退几步,闷着声没吭气,心里想着,好家伙,连哭十来天,还绝食着三五天?这可不是胡闹嘛!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涌起些无奈感。这会子,他就是生了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天知道,他是正正当当,清清白白做人,对别个家的闺女,严守着男女大防,统共跟梅花也就见了几回,碰都没碰过一下,哪里就哄骗她?

这时也就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梅花闺女家家的,名声比啥都重要,他也没搞明白她为啥铁了心要嫁他,只知道,自个要在这时候出声解释,梅花爹非得拿出砍猪肉的劲头来跟他拼命不可。

他也是有妹子的人,非常清楚梅花爹的心情,闺女闹死闹活要嫁人,屋里最怕的是她所托非人,这时万万不好当着她爹面儿再多解释,没得叫梅花爹不分青红皂白给他当成个欺负梅花的恶人。

可他一个大男人家的,还能给个闺女逼亲?不成!

一时之间,心里很是两难,寻思了半晌,硬着头皮问:“叔!婶!梅花她真铁了心想嫁到我”

气的梅花娘当即就杀猪般地嚎了一声,美美给他身上来了几脚,“问出这话儿来,你还是人吗你!”

(今早刷新了留言,看见梅花还是有些行情的,心里踏实的多。下一章四点左右发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将错就错(二)

关全闷声挨下陈氏几脚踹,在张良友冲外吆喝着顺子取笤帚赶人之际,梗着脖子说:“叔,婶,我不管你们信不信的,反正我没欺负你家梅花!”

他是个拧巴的,对于自个没干的事,决计不能背黑锅。

陈氏马上就喊,“这是人话吗,这还是人话吗!闺女把话儿都带回屋里来了,你这头说没欺负,半点不认账,你个天杀的哟!”又是急,又是气,哭哭啼啼喊叫起来,“我那可怜的闺女哟,生生叫人骗的丢了魂儿!”

张良友冷笑连连,“算我老张家眼瞎,瞧错了人!你只管放心,梅花往后,决计不再惦记你!”手往外头一指,气的颤了声儿,“滚,麻溜滚!”又冲陈氏高声喝骂,“哭!哭啥哭!去,马上就给我寻媒婆来,就是五花大绑,赶明儿也得给她嫁出去!”

陈氏一听这话,又是哭的更厉害,顺子举着笤帚,在廊上不住宽抚他娘,“爹说的气话,娘别哭!”

关全听着他们两个左一句不是人,右一句眼瞎,张良友又不管不顾叫她婆娘给梅花另外说亲,心里就隐隐发急,拧脾气一上来,顾不上多考虑,脱口而出:“梅花,我娶!”

张良友跟陈氏同时一怔,连廊外立着的顺子也瞪大了眼儿。

陈氏吸溜吸溜鼻子,俩手插着腰,红着眼睛看关全,“把话说清楚喽,前头只管不认账,这时又改口要娶,噢。我闺女是你想娶就娶,想赖就赖的?没这好事儿!”

关全见梅花一家人,压根就误会了自个,懒得和他们细细掰扯。沉着脸儿说:“要是信得过我,只管叫梅花安下心来,在屋等着!等一攒了娶她的聘金。马上就请媒婆上你屋来!”

气呼呼留了这么一句话,大步就往外走。

走了大老远,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带来的三两银还没还给张家。

可他闹了一肚子火气,这时说啥也不愿折返回去,再上他屋去受一回气。这时间,也就在半路上停顿了这么片刻的功夫,后头就有腾腾腾的脚步声,伴着火急火燎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关大哥!”

关全一听这声音。眉头皱了皱,再回头一瞧,马上转身大步走。

没一会儿,梅花大喘着气追了上来,急的直叫唤,“你等等,你等等——!”

关全没停脚,步子却不自觉放缓下来,梅花好容易追上他。拉着他的袖口,呼哧呼哧喘着气,“是你把我娘气哭的,是不?”

关全给她一拉袖子,立时面红耳赤的,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忙甩开胳膊,没好气道:“你跑来做啥,快回屋去,像啥样子!”

梅花闷丧着脸儿,眼睛里湿湿的,“你反悔了,不愿意娶我,还把我娘气哭了,是不!”

关全按了太阳穴,叹气道:“你这闺女!我要娶你那话儿,是你给你爹娘说的?”

梅花嘴一扁,强压着哭腔,委委屈屈诉说着:“那天在你屋,你说,就算我爹娘不同意,你主意也定了,还说你屋不差那些银钱,那聘金,叫我带回去给我爹娘。”末了,终于忍不住,吧嗒流下两串泪儿,跺脚问:“你自个说下的话,做啥不肯认!”

关全拍拍脑门,长长吁出一口气。

这下,他才算是搞明白了到底咋回事儿,这梅花,可给他害惨了!

沉默半晌,从怀里摸出那三两银递给她,“拿回去收着,就是真要上你屋去提亲,也不能用这个钱儿。”又咧她,“你也太胡闹,就为着这个,就连着几日不吃不喝?”

梅花一听这话,脸就红了,倔强地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别过身子去,摇头说:“我没断水断粮,那都是我娘瞎说。”

她眼下的模样,又倔又可怜,关全瞧了,心里就升起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是心疼,又是感动。这梅花虽然是个缺心眼的傻大姐,却很是重情重意,这一点儿上,许是连他也比不上。他是一点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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