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明白了。”小九点头,接过石子也画了一颗,倒有模有样。
“这里有盒金创药,回去把伤口好好上一上药,以后哪里病着伤着也别烂在肚子里不出口,你既叫我一声夏哥哥,我自会对得起这个称呼,不必见外。”夏妤平声嘱咐。
小九听完却哽咽得说不出话了,眼里蓄着的泪水,似再也承载不住重量,唰唰地往下淌着。
“傻孩子,哭啥呢!再哭成兔子眼了!”夏妤笑着,伸手拿袖子给他擦了擦,不料越擦越多。这孩子看着挺瘦,却不知道是个蓄水池。“别哭了,哭久了对眼睛不好!”她揉着他的发,好生劝着。
良久,他才止住了哭,在她的注视下,朝着巷子口一步三回头地走去。夏妤一直对他招着手,直到他消失在拐角,才发现手都酸了!
不过,她也有徒弟了呢!想着,夏妤笑着往回家的路走去。
卷一;第三十三章 芳踪难觅
日头当西,夏妤还没回来,和尚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闭目念着经。
突然,他拨动佛珠的手指顿了一下,眼睛倏然睁开,望着里屋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深沉。
只见那原本空落的门口,蓦然站了一个人。白衣黑发,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与平日迥然不同的冰冷气息。了尘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在小白踏进小院时,及时拦住了他的去路。
“要走也得等夏姑娘回来,你这样不告而别,她会伤心的。”了尘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劝慰,虽然他知道这不一定奏效。此时的小白,恐怕听不进任何话语了。
果然,对方毫不领情,话音刚落,周身的气温度一下降了好几度,眼瞳金光一闪,劈手就向和尚袭来。
和尚敏捷地躲开,却在小白的攻击下不得不出手还击。整个过程中,了尘意在拦人,大多只守不攻。而小白招招凌厉,这种全然不顾自身的打法,意在置对方于死地。
如此,了尘再怎么防备,还是被小白窥得一丝空隙。凌厉的掌风直往他的胸口袭来,了尘侧身躲开,一时倒拦不住对方的去路。
小白也不多作纠缠,窥得良机,瞬间消失在了庭院。了尘在院中落定,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
正在此时,夏妤却背着药箱回来了,打开院门,看见满院的狼藉,一时有些傻眼,再看看和尚,没走错路啊!
只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两个大活人在家,院子里还被弄得一团糟?药篓子被打翻了,药材洒了一地,几个坛子也碎了,种在院子里的草药更别说了,整一生灵涂炭,叶子都在风中凌乱,简直是狂风过境一般。
“遭马贼了啊!”夏妤朝着了尘抱怨一句,弯身开始收拾药材。
“小白走了。”了尘平静地说道。
“这么晚了他还去哪里啊!”夏妤继续收拾药材,似乎没听出话中含义。
“小白不会回来了。”了尘叹了口气。
闻言,夏妤的手终于停下了,抬起头望着了尘,唇有些啰嗦。
“和尚,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不会再回来了?
“暗星苏醒,明星回归,小白已经不是小白了!”了尘看着夏妤,眼里闪过一丝歉意。“夏姑娘,对不住,贫僧没有拦住。”
昨日他夜观星象,就发现暗星已经苏醒,两星齐聚,小白也该回复到他的本性了。只是那人还没完全解开锁魂术,因为魂魄残缺,小白苏醒的只有杀伐冷绝的戾魂。不过,那人既醒,离小白正真苏醒也为期不远了。他将做回两百前期哧诧天下的风云人物——原初白。
他果然是那人,一切不可避免的终究还是要来到。那两人,纠缠至深,注定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夏姑娘夹在其中,也不知是福是祸。
手中的物什掉落在地,夏妤的脸瞬间有些发白,手也不可抑止地颤抖。
“我是不是再也不能见到他了!”心脏突然缩了一下,夏妤不由得捂住胸口,一阵窒息。
对于小白,她一直都抱着一种近观而不亵玩的态度,无论是他那惊为天人的绝色之姿,还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遗世独立,都让人感觉太不真实。如梦似幻,也终究会有一天如梦初醒,这样的人又怎是一般凡夫俗子能匹配得起。
她何其有幸,能将他带入尘世,却终究落得芳踪难觅。得之吾幸,不得吾命,遇见过,就应该知足了。可是,为什么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心里就那么难受呢?比妖精走时还要难受。想到这里,夏妤的眼睛也湿了。
“夏姑娘,你们缘分未尽,终会有相见之日。”见夏妤一脸神伤,了尘不由出言安慰。这夏姑娘的眼泪竟让他觉得莫名揪心,他想看到她展颜的样子。
“我们什么时候会见?”夏妤眼里闪过一丝期盼。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夏姑娘随缘便好,莫强求,自可得。”他不能说的太多,很多事情他也无法确定。但直觉夏妤与原初白的纠缠不止与此,不过,那未必是幸。
夏妤叹了口气,一副知你如此的表情。
“你老是那么玄乎,以后若是化不了缘,改行去当神棍,真能把人忽悠晕了。”不过,和尚这几句话下来,她还真没那么悲观了。
和尚那么神,说能相见,那她就等着相见的那一天。
“你说小白会去哪里,他那么漂亮,遇到坏人怎么办?”这世上可不是谁都像她这么善良,不由分说地把个差点把她吓破胆的百年古尸背回家当佛供着。
了尘动了动唇,还是无语。
原初白的去处他大致知道,只是夏妤却未必想听。他知道有阎殿的存在,楚孤轩和原初白两百年前的纠缠他也大致了解。所以,小白的去处不言而喻,自此以后,阎殿的两位主子怕是正式归位了吧!
水村附近,一处幽深的林子里,伫立着一位黑衣男子。
菱角分明的脸,斜飞入鬓的眉,鼻梁高挺,嘴唇微薄,眉间煞气隐现,一双幽深的眼瞳如彼岸的罂粟,诡艳之中又散发着致命的杀伤,此人,正是楚孤轩。
前方一抹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近,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原本充满肃杀之气的脸孔也在瞬间泛出一抹柔情,脚尖一提,向着那抹不染纤尘的白影飞掠而去。
只有几步之遥,两人却倏然停下。
楚孤轩抑制住满腔的激动,看着那张魂牵梦绕的脸孔,双手不由得握紧了。两百年间,在深沉的梦中,他无时无刻不在描绘他的容颜,回忆着征战沙场以及在炎国京都与他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如今,终于得见,他却似仍在梦中,即使如此,愿永不复醒。
原初白睁着一双金色的眼瞳,神色空茫地望着前方,似在看对面的楚孤轩,又似透过他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虚空。
忽来的微风拂起他的发丝,黑发金瞳,肌肤如雪,清冷绝尘,即使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他依然美的惊人。
“白……”楚孤轩轻声呼唤,伸出手,神色温和地向他走去。
望着那越走越近的人影,原初白敛着眉目,显出一种痛苦挣扎的神色。眼见楚孤轩的手就要触及他的脸颊,那双平静的金瞳突然闪过一丝利芒,周身杀气乍现,却在楚孤轩伸指往他的眉间一点时归于平静。
失去意识的身体无力地倒下,楚孤轩从容地接住,望着那张平静的容颜,嘴角的笑意越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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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一定是女主的,大家不要着急,呵呵!
卷一;第三十四章 断袖之癖?
眼见离自己的成人礼已经不足十日,夏妤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轩辕俊玉不免着急起来。
在情场上,自己也算得风顺水,怎么追个“男人”就那么难?不过,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认输,决定差阿飞把夏妤引过来。那简秋也走了,少了这颗绊脚石,他就不信还不能手到擒来,至于那个和尚,哪能跟他比得?
此时,夏妤刚替一户人家看完诊,和了尘一起从小巷子里出来。
自从小白走后,她好像做什么事都少了一股干劲,了尘看她心情不佳,央不住她求,在她每次出门看诊的时候,也往来接送。今日小九也没来,那个记号明晃晃地晾着。
阿飞见夏妤从巷子里出来,眼睛一亮,飞快地走了过去,却在看到她身边的了尘时,心里咯噔一声。这和尚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刚才见夏大夫进去的时候可没这人?但一想到他的武功修为又瞬间了然,只得把夏妤叫住。
夏妤见是阿飞,心下有些了然,但一听轩辕俊玉病了,还是有些吃惊,那家伙身子骨那么好会生病?不会是染上花柳病什么的吧?
“夏大夫,前面的来福楼,主子在等着你。”
夏妤心下疑惑,他既然身体不适,还跑去酒楼干什么,但看在朋友一场,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阿飞本来还想把了尘甩开,可一望进那双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眸又打消了念头,只得硬着头皮把两人带去来福楼。
轩辕俊玉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把夏妤盼来了,一见她身后还跟了个和尚,脸立刻就黑了。斜了一眼阿飞,见对方也是一脸无力外加愧疚不已,他只得咬牙忍下。
只一个和尚,无视就好。
夏妤见他恹恹地靠在桌边,赶忙上千替他诊脉。难道真的病了?
“脉是好脉,人却不是好人,轩辕俊玉,装病有意思么。”沉默了半响,夏妤不冷不热地开口,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指责和鄙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纨绔子弟就喜(…提供下载)欢无病shen吟。
“我是真病了,不信你再摸摸。”轩辕俊玉似乎不以为耻,反倒凑近身子,殷勤地把手伸到她的眼前。
“我已经给你摸了快半柱香了,你闲得慌,怎么不去醉红楼找袖烟?我可没工夫陪你耗着,和尚,我们走。”夏妤眼也未抬,语气有着丝丝怒意。
“神思恍惚,茶饭不思,不是有病是什么?”见她要走,轩辕俊玉倏地出声,眼里闪过一丝焦急和懊恼。
夏妤回过头来,眼里却并不相信。
“难道真是我号错脉了?”这家伙又玩什么把戏?
“你没发现我最近清减了么?”某男以手捂额,故作虚弱。早知道他应该绝食几天的。
“有么?”某女狐疑。
“有的有的,你过来再摸摸我的脉。”见夏妤有些动摇,轩辕俊玉干脆站起身来,伸出手把她拉了回来。
夏妤又耐下性子摸了一回脉。
“挺正常的啊!”说完,眼里倏然有些发狠。他要是敢骗她,保准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这里,是这里。”无视她眼里的隐怒,他兀自拉过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你干什么。”见他如此举动,夏妤吓了一跳,想把手抽回来,无奈对方抓的太紧,疼痛让她放弃了挣扎,继而一脸怪异地看着他。
“手脉摸不出,自然得摸心脉。”见她脸色不善,他赶紧解释。往常那些个女人一听他的心跳,立马就软了半边身子。只不过,当她的小手触及他的胸口,他的心居然真的越跳越快。
夏妤不再说话,沉着脸摸他的心脉。
“可摸出什么来没?”过了一会儿,他满怀期待的出声。
夏妤沉默一阵,忽然憋出一句“你有多久没去青楼了?”
轩辕俊玉倏地松开手,指着她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你,你要气死我。”
无视他的暴怒,她继续说道;“虽然纵欲过度会精尽人亡,但禁欲太久,也会憋出病来的,你肝火旺神,心律不齐,我建议你外泄去火,但量力而行,免得精尽人亡。”说完,又斜眼看了了尘一眼,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死纨绔根本就是没事找事,她真是白瞎了一双眼,陪他耗那么久。
“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了尘抬眼,微微迟疑,还是配合地慢慢说道。
小白的事,他无能为力,这样让她能开怀一些,他不妨将就一下。
“臭和尚,你给我闭嘴,夏妤!”轩辕俊玉恼羞成怒,涨红着一张脸,双眼狠狠地瞪着夏妤,看她一脸无畏,语气又忽然软了下来。
“小妤儿,我是真的病了,你医术那么厉害,怎就诊不出来呢?”说话间,身体已然靠了过去,头也似无力地枕在她的肩上。他今个儿可是豁出去了,这番姿态,要平时,他是打死也不会作出来的。
“那你说什么病?”推开他那故作哀怨地脸庞,她斜眼问道。
“相思病。”他又自顾自地靠过去,幽幽吐出三个字。不过,这三个字吐出来,他心里竟真的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仿若先前的郁结真的倾吐了大半。
夏妤转过头,轻轻捧起他的头,皮笑肉不笑。
“轩辕俊玉,你玩我是不是,追你的女人从城头排到城尾,京城第一名妓指你为入幕之宾,风流无匹的你,居然会得相思病?我还有义诊,恕不奉陪了。”说罢,开始利索地收拾东西。
“夏妤,你给我站住。”眼见她收拾妥当,毫不留恋地从门口走去,轩辕俊玉厉声喝道,见她止步,无奈中又多了一丝急切。
“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真的?这两个萦绕在他胸口,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苦意,闷闷的,有点难受。
“就算是真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找我干嘛啊!”夏妤回过头,脸色稍有好转,却是一脸纳闷。他该不会是病急乱投医了吧?哪家女儿那么倒霉?她可治不了这相思病。
“你说呢?”轩辕俊玉忽然抬起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夏妤突然回缓的态度又让他信心倍增。
夏妤只觉得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小手指微微颤了颤。
了尘微微露出诧异,开门的手指显然顿了顿。
“你,你不是吧!这,这个玩笑开太大了。”夏妤故作轻松地说道,脸上的笑容却已然扭曲了。
“你希望我是开玩笑?”轩辕俊玉似笑非笑,倾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
夏妤狠命点了点头。
“可我是认真的。”某男一脸遗憾,嘴角勾起幸灾乐祸地弧度,眼底却有着淡淡的隐忧。
“我是个男的!也不是断袖!”
“你有哪点输给女人?”轩辕俊玉目光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