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儿,那你带落公子前来学农,所为何事?”蔡天鹤优雅的拿着茶碗,眼神温柔的看着友儿,他知道,友儿想给宫羽落讲些什么,应该是两人独处的时候讲吧,不过他也想听,于是便在饭桌上问。因为他知道友儿定然不会不答,就算她不答,那姓段的也不会善罢甘休。
友儿没想到蔡天鹤能在饭桌上便问,于是想了一下,将自己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我与落公子来农家学农,并非是那些富贵人家来找乐,而是为了真正了解百姓疾苦,我想让落公子知道,一文钱代表了什么,一两银子代表了什么。”看了看段修尧,笑笑,“不知在尧公子心中,一两银子代表了什么,想必那一两银子什么都不是吧?”
看着友儿很认真的问自己,段修尧冷静下来,想了一下,突然失笑,“是啊,一两银子在我看来,真的什么都不是。”他是首富段家的家主,别说一两银子,就是一万两银子,他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友儿点点头,又看向宫羽落,“想必落公子也是吧,在你们三人眼中,一两银子就如同掉下来的一根头发一样,什么都不是,但我们四人刚刚忙了一天种下的白菜,细心栽种三个月后,才能卖五十文,这便是真正的银子,是老百姓的银子。”
友儿拿起筷子,将桌上的碗推开,用筷子沾了一些茶,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三角形。
其他三人不懂这三角形是什么,不过现代人却十分清楚,这便是金字塔,而他们则是金字塔顶端的人,人数最少的,人数最多的是金字塔低端最广大的百姓。
友儿一边画着,一边用朴实生动的语言解释着,而其他三人都没说话,默默看着,心中若有所思。
当友儿讲完,支起身子,凝视着自己画的三角形社会人群分布图,“最上层的这些人手中拥有的财富怕是比所有最底层百姓拥有的还多,所以,人在上漂浮时间久了,心中便逐渐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是神?其实与他人一样,人人都是人,没有神。”
友儿的话刺中了他们三人心中,尤其是宫羽落,他在矛盾,因为从小他在皇宫中接受的教育就是,父皇便是天子,是上天派下来的皇帝,而他们这些皇子都不是凡人。如今友儿又如此说,他内心中的矛盾已经开始交战。
“经历了这一天的劳作,我想以后你们再挥霍金钱时,再衡量下人时,再为民办事时,再衡量自我时都想想今日这五十文钱,不要被假象蒙蔽了双眼,迷失了自我,没有了最根本的衡量标准,这才是最真实的钱,实实在在的钱。”
友儿的话对三人可谓是当头棒喝。
蔡天鹤看了一眼友儿,唇角微笑。他的眼光没错的,友儿就是至宝,是真真的至宝,无论是第一次见面的善良还是如今的睿智,她的思想深刻得比之学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段修尧愣愣低头看着桌子上友儿所画的图,他人看不见的角度,眸子中的烈火熊熊燃烧,那种心中的占有欲已经空前强烈,这种占有欲是段修尧对其他事物从来未曾有过的,他现在只想将友儿带到一个无人之处,深深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不让任何人窥视。
这些对宫羽落的冲击是最大的,宫羽落这连日来听着友儿给他讲的众多故事,无论是古代传说还是到战争争霸,其主题只有一个,便是“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人上者欲权力稳固受人爱戴,便要想民所想。以前,他知道这些道理而却一直找不到那种感觉,如今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百姓第一次真正走进他的世界。
“路姑娘,诸位公子,你们吃完了吗?”进来的是吴婶,天色已晚吴婶前来安排他们的住宿。“我家院子虽然有五间房,但其中两间是仓库不能住人,我两个儿子在城中打杂,他们两间屋子是新盖的还算干净,如若诸位不嫌弃就在那两间屋中安歇可好?”
“好的,叨扰吴婶了。”友儿赶忙站起身来。
“那……”吴婶的语气有些迟疑,小心翼翼打量着友儿与宫羽落,他们一同前来,刚刚下午学农时,友儿还吻了这落公子的手,想必他们是一家人吧?“那就让两位公子住东屋,友儿与落公子住西屋可好?”
“不行!”两道声音异口同声,正是蔡天鹤和段修尧。
段修尧一下子蹦出来,“吴婶,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能让友儿和这个什么落一起睡?”
吴婶一愣,有些慌张,“尧公子,因为老妪以为友儿与落公子是一家人,难道不是吗?”吴婶小心又疑问地看向友儿,难道他们不是一家人?但下午明明……难道这城里开房成这样,未成亲的人也能如此亲密?
友儿看出吴婶的想法,有些难为情,下午她确实有些过火了,“吴婶是这样的,我与落公子确实婚约在身,只不过还未成亲。”说着便惭愧的低下头。他们自然有婚约,是皇上赐婚。
“还未成婚,就算是有婚约也不能同宿。”蔡天鹤的声音慢慢吐出。
宫羽落急了,他夜夜都与友儿一起睡已经离不开她,愤怒,“你们这些外人管什么管,我与友儿也不是没睡过?无论是武器之名之实都有了。”
吴婶也没想到宫羽落能突然这么说,一下子老脸通红。
红脸的还有路友儿,她大惊失色,“你别瞎说,谁和你有夫妻之实?”
宫羽落一撅嘴,“我身上有什么地方你没看过?你的我也看过也摸过,这也不算夫妻之实?”
吴婶突然很后悔进来,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弄的她一张老脸不知道应该看哪。
段修尧和蔡天鹤都用审问的验光死死盯着路友儿。
“友儿,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说话的是蔡天鹤,他已经怒火中烧,一会又觉得浑身冰凉犹如泡在醋坛子里,友儿被这变态占了便宜?如若自己不是朝廷命官,一定要将这混蛋杀上一万遍!
“看过摸过就代表是你的了?小子,你也太天真了一些。”说这话的是段修尧,看过她身子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他们五人的孩子,友儿都生出来了,宫羽落这厮也太幼稚可笑了。
“你们都闭嘴!闭嘴!”友儿终于受不了的大喊,千万不能让这群人再这么吵嘴架了,不然一会她的老底都被掀出来了。她现在已经不敢抬头看吴婶了,怕是吴婶觉得她这姑娘人品有很大问题。“我做主,你们三人睡东屋,我自己睡西屋。”
“不行,友儿,我和你睡!”宫羽落嗷嗷哀嚎。
“我也……”段修尧刚喊出两个字,就被友儿一个大白眼狠狠瞪了回去。
“就这么定了,不许有任何异议,如果敢说半个不字,我立刻回京。”友儿淡淡的话语让其他三名人高马大的男子立刻入打蔫的茄子一般。
吴婶看了看友儿,又看了看其他人,怎么总觉得友儿与这尧公子和鹤公子也认识呢?吴婶能看出来不代表宫羽落能看出来。最后在友儿的坚持下,事情就按照友儿说的去做了。
是夜,秋的天空也是高的。
吴氏夫妻已经睡下,友儿则是拉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正中央,遥望天空,那蓝黑色的天空上,远远近近大大小小或明或暗的星星深深吸引她,她看着遥远的星级回忆起自己在现代也这么看过苍穹,同一片天空下,为何会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段修尧也拿了小凳子在友儿身边坐下,学着友儿仰头望天。
“友儿,你相信天空的传说吗,每一颗星星代表一个人?”段修尧静静的声音如微风般吹过耳机,温凉又舒服。
“不信。”友儿抬头看着天空。她怎么说也是现代来的人,自然知道这星星是外太空的星球,让她浪漫的相信这些是在是困难。
“我也不信。”宫羽落笑笑,那清朗的声音沁人心脾,“我在轩辕城有幸得到一本书,听说是外域传来的,外域有些学者有个大胆的猜想,这些星星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离我们遥远所以看起来很小,也许它们很巨大。”
友儿惊讶于这神秘的外域,这外域有壁画,有火药,还有这种天文学研究?真是太神奇了。
只不过友儿没接他的话,因为这些话,说来话长,不想在此事上下功夫,最好的方法便是不说,于是,只有笑笑。
“友儿,你真是让人另眼相看。”蔡天鹤俯下身子,在友儿耳机轻声说,因为接下来的话确实不方便让外人听见。
温热的气息让友儿觉得十分舒服,她不是大女人,只是小女子,在这寂寞又无助的夜空下,她突然很想找一个这样宽大温暖的胸怀,将自己深深埋进去。她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将身子微倾,轻轻躺在蔡天鹤的怀中,将鼻子贴近他的衣,深深嗅着,在淡淡草药味下,是那股熟悉的芳香。蔡天鹤笑着伸手环住她,轻轻地却又坚定地。低下头,将脸贴在友儿的发丝上,“真的让人另眼相看,友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近了,那股熟悉又让人神安的香气缭绕在鼻尖,友儿抬起头,看着厚厚易容物下蔡天鹤的脸,突然发现,蔡天鹤的眼睛深邃得有如秋日里的夜空,深深将她吸引。他轻笑着,那笑容无限包容。友儿十分迷恋在蔡天鹤身边的感觉,淡淡的,静静的,非常安全的感觉。
没回答他,只是扬起脸将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上……
……
分别了蔡天鹤,友儿回到小屋。
陌生的小屋有些生冷,浑身的疲惫让她一下子摊到在床上,柔和的月光射进屋内,即便是不用灯烛也能隐约看清,友儿平躺在床上开始犯懒,“真是懒得脱衣服,要不然就不脱衣服直接睡了吧。”呢喃着。
一道邪邪的声音想起,令友儿突然毛骨悚然。“娘子,让为夫帮你脱衣服吧。”
友儿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吓了一跳,想喊出来却又怕惊醒别人,“段修尧,你疯了,赶紧回去,你这样跑来也不怕宫羽落发现!”
段修尧那厮早就脱光了衣服,月光下,他肌肉结实的上半身犹如雕塑一样完美无瑕。“没事,宫羽落那蠢货已经被我点了睡穴,明天之前不会醒来。”
友儿语噎,怎么觉得将宫羽落放在那个房间就如同将羊放在老虎圈里,宫羽落哪能玩过着两个人精,估计是圆是扁任由两人高兴了。她在检讨和矛盾,应该怎么保护宫羽落不受其他人欺负。
“不行,你回去睡觉,明天我们还要学农。”友儿出声。
“不嘛,让我留下吧。”段修尧穿着一条雪白的里裤在床上撒泼打滚,“今天就让我留下吧,留下吧,留下吧……”
“段修尧你是不是找打?”友儿将小拳头抬起,这让段修尧一愣,什么时候友儿竟然这么泼辣?友儿自是将段修尧的惊讶看在眼里,马上恍然大悟,她已经和宫羽落相处习惯了,最近对宫羽落指指点点,吩咐这吩咐那,习惯了大姐大的做派,现在突然忘了对方换了人。
“嗯,我的意思是,尧,你回去可好,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友儿在门边,她害怕这段修尧一下子扑上来。
段修尧那厮不打滚了,一双桃花眼突然迷离,半眯下来,眸子中流光捻转,分外妖娆。“是不是我这面皮,友儿不喜欢?”那声音幽幽,他已经摘了那易RONG面具,此时他的面容如白玉一般光洁,停止的鼻梁犹如古希腊美少年一般魅惑。“难道我不如那姓宫的美色?”
“不是,尧,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吗?我们来这是学农,却在别人家屋子里……喂,段修尧,你干什么?”
段修尧一脸坏笑,一直手顺着自己肌肉纹理分明的身子慢慢滑下,当手碰到那雪白里裤边缘时顿了一下,“友儿,难道你不想我?”那声音带着蛊惑。
友儿咽了口水,没有人是XING冷淡,她也不是,这独处一室孤男寡女的,这银色月光飘飘洒洒的,这美男当前十分诱人的……这一切的一切让她如何能淡定得了,不过现在做这种事确实有些别扭,“尧,别闹了,我答应你,回到京城定然去找你好吗?”
段修尧一只手支起,撑着自己妖孽的面容,另一只手轻轻一拽,那里裤腰绳的扣子便打开,轻轻向下一拉,隐约可见。“友儿,你不想我?”
又咽了一口口水,以前每每都是被他们威胁,这还是第一次被诱惑,只有美色当前了才知道,原来自己定力也不是很足。她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怎样才对,就看着段修尧慢慢的,似乎是折磨人一样慢慢将里裤脱下。“来,友儿。”
最后路友儿一咬牙,他妈的,心一横,这种事有什么的,也不是没经历过,也不用刻意克制。她知道如若自己不同意,这厮定然还得胡搅蛮缠,不如早点弄完早点结束。
眼一闭,就当友儿要大义凌然的献身时,门被推开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蔡天鹤。
刚刚迈出左脚的路友儿赶忙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而后用自己平生最无辜的眼神看向蔡天鹤,那神情就好像说——你看,他在床上我在床下,他脱光光我衣着整齐,总而言之一句话,不关我的事!
门关上,蔡天鹤冷冷看着在床上躺着丝毫不挂的段修尧,那目光中满是危险,身上的杀气缓缓积聚。
段修尧心中不爽,“姓蔡的,怎样,小爷身材是不是比你的好?”
蔡天鹤一把将友儿抱在怀里,将她的脸扣在自己身上,“脸皮确实是比在下的厚。”
段修尧确实脸皮厚,就这样赤条条不加掩饰,突然话锋一转,“蔡天鹤,要不然你也脱了,我们来比上一比?谁入得友儿的眼,今夜就留在这?”
蔡天鹤也脱光光与段修尧一比?好主意!
友儿的头被蔡天鹤紧紧扣着无法回头,但是小手却在背后给段修尧打了个手势,只见那四指握紧,一只大拇指高高竖起,意思就是——好样的!好主意!
段修尧哈哈大笑,“蔡天鹤,你放开了点,别那么假正经,看,友儿也同意我的提议了,怎么?不敢比?快快把你那恶心人的易容卸了,来和小爷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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