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的,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厅堂此时一下子没了人,房间大了几许。
路友儿在角落的凳子上看到这一幕,小嘴长得大大的,这……可不可以算是一场闹剧?
老头匆忙赶路,本就腿脚不太利索,再加上慌张险险几次跌倒,林夫人赶忙过去扶。走出房门后,那老头脸上慌张便转为愤怒,对,愤怒,恼羞成怒,他颤颤巍巍地指着林夫人,“你……你这个没用的,怎么让林家进了这么个狐狸精……”
林夫人被林家族长说得哑口无言,她最近也云里雾里的,本想找儿子问清楚事实,还没等问呢,这族长便带着众人来打秋风。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那老头带着哭腔扯着嗓子一甩林夫人那扶着他胳膊的手,颤颤巍巍地往外走,而那些族人也是受到奇耻大辱,皆是对林夫人没个好脸。这族长本就不可怕,一个老头子,无奈他掌管林家祠堂……林夫人抖了抖,对于一个守寡的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名声和入土牌位了……这个至宝!
林夫人想到至宝,便气不打一处来,她决定要避开众人好好惩罚下她。
……
“至宝,夫人叫你。”林夫人身边的丫鬟走到厅堂呼唤路友儿,顺便向众男害羞地一瞥,她觉得自己的容貌比那至宝不知美多少倍,既然至宝能被看上,她也能。
“哦。”路友儿挠挠头,林夫人找她?林夫人很少注定找她,此次会是什么事?
众男目送友儿出去,毫无理财刚刚的丫鬟。
那丫鬟看着友儿暗暗瞪了一眼,来到林夫人身边时,愤愤地走到林夫人身后。狐狸精,看你一会好看!暗暗想。
友儿对林夫人行了礼,便规规矩矩地等着林夫人问话。
“你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这才是林夫人最关心的。
友儿低下头,“回夫人,这个……我真不知。”她说的是实话,她知道林夫人想问什么,此时林夫人最为关心的就是孩子是不是林清然的,但是她却说不出口,她知道如若这么说,便是坐实了这YIN乱之名,虽然自己好像真的……,但还是不想承认。
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她不想这样被人质问,不想受侮辱,为何她这么这么悲惨,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她能不能逃脱?
“你……你这个荡妇……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狐狸精!”林夫人此时恨不得用天下最恶毒的话骂她,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恨不得亲手撕烂路友儿。她想到一直蒙在鼓里的自己,想到自己无辜的孩子,想到刚刚被族长谩骂的侮辱,没错……都是这个贱人惹得。
路友儿猛的抬头,“我不是!这些林清然早就知道,是我对不起他,不过我不是狐狸精。”
林夫人一愣,“好啊,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贱人。”说着便动起手来,刚刚一旁的丫鬟也上手,恨不得打死友儿出气。
路友儿当然不会任她打,她虽武功不济,不过对付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还是可以的。
她一把抓住林夫人的手,稍一用力,那林夫人就哀嚎,“你……你……你这个贱人还敢还手。”
路友儿真的生气了,谁都有情绪,难道她没有?她莫名其妙来到这鬼地方,被迫让人轻薄,此时还莫名其妙的被瓜分,现在又被人这般谩骂,她路友儿从来行的当坐得正,从来不做坏事,为何要接受这种待遇。
不,她要反抗,她不会再任人宰割,她要离开这,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
林夫人双手被制住,但是头脑却还算冷静,她在深宅大院多年,这点场面还是能冷静下来的,“至宝,你敢还手?好,你是那林昌夫妇的家人,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就将他们一家子都卖到矿场当苦力。”
路友儿一愣,那紧抓的双手也松了开来……是啊,自己此时除了路友儿身份还有个身份……张小红,如果自己胡来,那他们怎么办?
林夫人见抓到友儿把柄,一下子挣脱开来,“贱人,现在知道怕了?”说着,便扬起手疾驰而下,要扇友儿耳光。
路友儿看着林夫人下落的手,那巴掌速度不快,以练武之人看来,完全可以躲过,不过她不敢躲避,她知道自己躲了,那林昌夫妇就……为何她要这么累?为何她要时时刻刻受人牵绊?
难道就不能让她自由的生活?哪怕贫穷,哪怕辛苦……
巴掌并未落下,林夫人的手被一人从后抓住。
“友儿,正南王找你有要事。”那声音冰入骨髓,是血天。
友儿看着血天,突然有种感觉,他尾随她而来,一直在一旁保护她,根本不是正南王找她,而是血天抬出正南王名号让她脱身。
“快去。”还是那冰冷的声音。这声音让听者胆寒,不过只有血天自己知道,他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发出温柔的声音了。
对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友儿毫不犹豫地转身跑了。
“放肆。”林夫人挣扎着拿回自己的手,血天见友儿走了,便松了手。
“你是什么东西?这是林家,你赶紧给我滚!”林夫人大怒,那蔡天鹤和正南王是朝廷的人,自己不能得罪,南宫夜枫是武林盟主,少不得帮衬自己儿子,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就是个江湖喽喽,竟然如此对自己放肆。
血天看了她一眼,一道白光下去,血天已经再次将软剑收于腰间。
用轻蔑的眼神看了一眼林夫人,转身便离去,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林夫人目若呆鸡……天啊,他们林府到底来了些什么人……老天爷啊,她该怎么办。
林夫人站立没动,那左半身子满是喷洒的血迹,不过这不是她的血,是随她而来那丫鬟的血。
血天手起刀落,竟将那个丫鬟从头到脚劈成两半,血喷三尺,脑浆四溢!
林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
这一折腾,一天便过去了,天已经蒙蒙黑。
而当血天进入书房找到众人之时,见其余五人已经围坐一团,那路友儿则是在一旁惊慌失措,那面色通红,让人好不爱惜,血天只觉得心中柔软处被人轻轻捏了一下,那股酥麻,恨不得将友儿揉入怀中。
“你回来的正好,就差你一人了,你回来我们就可以开始了!”段修尧见血天回来便兴高采烈。
血天一皱眉,等他?等他做什么。
蔡天鹤知道血天的疑惑,轻笑出声,“来吧,签子已经做好,就差你了,我们这就开始抽签。”
血天一愣,抽签?抽签做什么?
段修尧好心解释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这大好夜色决不可荒废,我们抽签,就是要那云雨……”
“咳咳。”南宫夜枫轻咳打断他,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本来他也是不赞同,无奈除了此种办法实在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他也很想念友儿,于是……“认真些。”他看向一旁羞愧的快要晕倒的友儿。
血天看了眼段修尧暧昧的脸色,又看了眼南宫夜枫虽不赞同却跃跃欲试的样子,最后看了眼路友儿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的样子,突然明白了,很干脆的点点头,“好,抽签。”
六人兴高采烈的跑去抽签,以抽签的大小来决定晚上与友儿共眠的顺序。
友儿此时要疯了,她的面色红得快滴出血来,她觉得她实在丢人到无法苟活于世了,她恨不得亲手做颗原子弹,做完立刻引爆!让这个世界完蛋吧!
逃跑!一定要逃跑!绝对要逃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对,要成功,一定要从长计议,一定要天衣无缝!
友儿平日那迷离的双眼此刻熠熠生辉!
众人抽完签,皆忐忑。
“一起亮出来。三、二、一。啊为什么是你!”段修尧一声惨叫。
只见那平日里便冰冷的血天,此时双眸有种夸张惊喜的神情,只因他手中的签子大大写着一个字——甲。
56,血天
林府,逸清院,书房。
此时为冬季,夜长日短,才刚过酉时,天便逐渐黑了下来。
门外呼呼刮着北风,门内几个火炉烧的正旺,温暖如春。
刚刚还吵闹的室内突然安静下来,是结果出来了,抽签的结果!
路友儿一身红色小袄,领口滚着洁白棉绒的兔毛滚边,衬得她小脸更加白里透红,那鼻旁双颊,如张着两只粉红双翅的蝴蝶,那双水晶般的大眼,带着惊诧的目光与面前男人对视。
友儿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锦衣,在烛光与炉火的折射下,优雅的光泽更显华贵,领口与袖边均用同色系丝绸滚边,这深沉的颜色穿在男人修长挺拔的身材上,非但没有显得老气横秋,反到衬得他的神秘异常。
血天看着前面的友儿,常年冰封的嘴角,逐渐融化,这短短几天,他仿佛将这一生的笑容都用尽,那双唇勾起,让他的面容更显立体。
深邃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嗜血,此时带着点点温柔,那是因为他面前的小人儿……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小人儿。
与血天的不同,友儿心中毫无半分甜蜜,她又被……瓜分了,在魔教那几个日夜犹如噩梦般存在于她的脑海,而如今,噩梦竟然又成了现实,难道她又要被迫……与他们……双眉紧皱,心中那股愤怒无法发泄,却奇迹般的不想哭,从现在开始,她路友儿要坚强、要强大,强大到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过活。
这便是抽签结果,六支签分别写着“甲、乙、丙、丁、戊、己”六个字,抽中者则是按照这个顺序轮流与友儿共度良宵。
血天自然是拿到了甲签,他愣愣地看着友儿,心中突然遐想很多,那没日没夜的练武、一个个杀人任务,难道不是为了填补内心的空虚?他一直以为那是他的宿命,他的出生便是为了杀人,但是如今他空洞心中的一点粉红是什么?
粉红!?血天微愣,没错,是粉红,他的世界竟然能出现这个奇怪的颜色,那抹柔色虽星星点点,却在被抓住之时慢慢涟漪开来,那是朵花,一朵小小的桃花,那是路友儿!
手拿乙签的是南宫夜枫,虽然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抽到甲签,不过想到他们的君子之约便稍稍安心,他相信友儿可以看到他的真心而选择他,他将要给她一切!对于那个约定,他南宫夜枫很有信心,他一定会是最终的胜者,只因他对她是真心的!
蔡天鹤拿着丙签,观察者众人,暗自衡量。
君子之约,正南王与段修尧一定是第一批被淘汰之人,正南王宇文怒涛如此高傲,加之他的身份地位,根本无法与人容忍共妻之事,而段修尧这花花公子更是流连花丛,哪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个花花世界?血天与南宫夜枫……确实有些危险,那南宫夜枫不像是短情之人,而血天阴晴不定,无法琢磨。最后剩下的便是林清然了。
看着手拿丁字签的林清然,蔡天鹤笑笑,他在嘲笑自己草木皆兵,这十二岁的孩童多半只是情窦初开的好奇吧,随着年龄的成长慢慢会忘记友儿而选择其他年纪相仿的女子。
想到这,他便有了信心,三天后,友儿,我蔡天鹤会让你知道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我蔡天鹤才是真正识得璞玉之人,定会一生一世只待你一人!
排在第四号的林清然拿着签子叹了口气,那神情越发老成了……情字使人老,他觉得自己瞬间老了十岁,路友儿,我会以实际行动告诉你,我林清然对你绝对是真心的,而非一时儿戏。
宇文怒涛与段修尧排在最后两位,两人自是愤愤不平。
六人表情各异,那路友儿也陷入沉思。
出国,没错,就是要出国,到一个他们鞭长莫及的地方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不依靠任何人,用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一片天地,只是……
路友儿有个特点,那便是过目不忘,凡是她看过的书,不用刻意记忆,都会牢牢记于脑海。她有身孕期间早已将林清然书房中的书看完,所以,虽没出过远门却将这个时空大陆的大概做了了解。
这个大陆与现代的大陆有着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这南秦国为最大版图的国家,它东临东海、南临南海,西边为一片原始山脉,名为祁连山,这周围都未有国家相临,加之地大物博,所以南秦国为最为富裕安定的国家。
南秦国版图的西北角,犹如一个突兀的山峰直插云霄般孤立于南秦国版图外,就如同犀牛的一只角傲然挺立在诸国之间,那是一个弹丸之地,那是南秦国最为重要的军事重镇——阿达城。
而正南王宇文怒涛便常年驻守在此城。
阿达城为何说是弹丸之地,那还要从它的地理位置说起,阿达城如同一角突出于南秦国,如利剑斜插进诸国,它是北方三大国——苍穹国、北漠国、达纳苏国的交点,却尴尬的属于南秦国,这是北方三国的耻辱,也是北方三国心刺,这阿达城就如同一根硕大的刺,深深刺入北方三国的血肉中。
阿达城表面平静,其实暗涛汹涌,如不是有战神正南王宇文怒涛坐镇,怕是早被三国瓜分。
而路友儿思来想去,如果想逃走,便一定从阿达城走,只因她的目的地是——苍穹国。
路友儿思考之时,六男已经平定了情绪,准备吃晚膳,今日是血天与段修尧在友儿身边,那段修尧自是搂抱这友儿走到前厅吃饭,这让血天愤怒,却不知怎样从他怀中抢下小人儿。
而路友儿呢?她根本没意识到,她潜意识地跟着他们走,其实头脑中正集中精力思考筹划着她的逃跑大业。
坐在椅子上,段修尧又开始了他无敌喂饭功,而血天吃亏长见识,也抓住了一切夺宠的窍门,也时不时地将菜色塞到友儿嘴里。
路友儿目光呆滞,让林清然心如刀割,他觉得她是无法接受这个被瓜分的现实。
其实林清然想多了,路友儿这个人的思维很奇怪,要么就不考虑,一旦考虑起来便特别专注,此时她就在专注地考虑自己的逃跑大业,根本没意识到有人塞到她嘴里东西,她只是机械的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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