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白书辙不是好对付的,至少比钟流朔难对付,既然他挑起了话头,她岂有不接招的。
秦挽依的斗志瞬间被挑了起来,吵架这种事情,她哪有输的道理。
“以我们两个的关系,我当然相信你的,只不过……”秦挽依微张着嘴巴,讶然道,“但凡三十而立以后的守身如玉的男人,基本已经建立事业,若是再不成家,只有两个原因。”
白书辙心中一跳,仿佛自己设了陷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不是某个地方不行,就是喜欢男人了。”秦挽依反问道,“你属于哪种?”
“咳咳……”何大夫尴尬地轻咳一声,面色通红,是被秦挽依惊世骇俗的话语给吓得。
白书辙的心都凉了半截,这辈子,他是斗不过秦挽依了。
斗志昂扬的他,立刻如萎蔫的茄子,软绵绵,病怏怏的。
秦挽依趁热打铁:“看你如此可怜的模样,刚应该让你发毒誓的时候,下辈子应该做个女人更好才是,这样想跟哪个男人在一起,都是名正言顺,还能给哪个男人生孩子呢。”
“小姑娘,我以后不敢了,别再提生孩子的事情了。”白书辙比秦挽依还忌惮这三个字,现在听到生孩子,立刻想到男人挺着肚子,为了这事,他还做了一晚的噩梦。
看在白书辙求饶的份上,秦挽依勉为其难不再提了,其实她也不想提。
“这招供也已经招供了,我能走了吗?”白书辙再也不想留在这里了,再也不要面对他们了,女人是洪水是猛兽。
“你说呢?”秦挽依好脾气地道。
“那就是行了?”白书辙瞪大眼睛,窃喜不已,说着就要脱身,往上边飞去,这是最快的逃离办法,哪知还没有行动,秦挽依已经当先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腰带。
“你……拉我腰带做什么啊?”白书辙急着拉紧自己的腰带,这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给他宽衣解带,这若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混啊。
“总比扯袖子好吧,万一衣袖断了,我们不是成断袖了吗?”秦挽依解释了一句。
“我们断袖能有多大的关系啊。”白书辙丝毫没有在意。
“当然有,袖子一断,你铁定逃得没影了,这腰带一断,你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秦挽依的举动和言辞,惹得何大夫目瞪口呆,这与之前所见的秦挽依,完全是两个人啊,堂堂相府大小姐,竟然能说得出这般露骨的话。
何大夫看了一眼孙遥,孙遥好像并不打算插手,虽然眉头皱在一起,但没有暴走。
一向暴躁的孙遥,竟然能够忍受眼前这么一幕一直发展下去,这还是让何大夫大为震惊。
“我都坦白了,难道还不能从宽吗?不然下次让我怎么相信你呢?”白书辙后悔不已。
“当然能从宽了,但在这之前,我们应该再商量商量,权且看你的表现如何了。”秦挽依给了一线生机,但扯着腰带的手,并没有松开。
“你说,我们什么都能商量。”这一次,白书辙算是彻底豁出去了。
“什么都能商量啊……”秦挽依拖长了语调,“这么说,生孩子也没有问题了?”
白书辙欲哭无泪,他已经濒临绝望的边缘了,满头的发丝,揉成群魔乱舞。
“小姑娘,求你了,你就别再折磨我了,我已经被你摧残的白头发都出来了,你看。”白书辙想揪一束白发,但他的发丝,乌黑是乌黑,就是不亮,好像蒙尘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洗的头,秦挽依都不敢靠近,生怕闻到一股怪味,像白书辙这么不修边幅的人,不洗头这种事情,绝对做得出来。
“我是没有打算欣赏你的鸡窝头。”忽然,秦挽依却是话锋一转,“但今日在这里听到的话,一个字也别说出去,尤其是不能告诉九九,这事能答应吗?”
白书辙一听,也没有马上点头,而是正经地道:“我得知道何大夫方才想要知道的。”
秦挽依知道白书辙在说什么,也没有为难:“就是比现在再难看一点,身上再留一个伤疤,其他也没有什么了。”
秦挽依说得云淡风轻,然而,孙遥和何大夫却知道,再难看一点的话,就不只是平滑的伤疤,而是凹凸的伤疤了。
“阿九若是知道了,绝对不会允许你冒险的。”白书辙算是说了一句真正认真的话,他将整个过程都听到了,因而并不赞同秦挽依的冒险。
“我知道,所以你什么也别说,若是答应了,就能离开了,若是不答应,留到明天离开也行。”
到时候,就算钟九知道了,也来不及阻拦了。
第一卷 第1卷 皇城婚劫 第425章 太难看
从何家医馆出来,白书辙负手而行,一步一叹。
今夜浓云遮月,一片黑暗,暗的让人心慌慌的。
回到别院的时候,整个院子也是黑漆漆的,走廊上边的灯笼,全部熄灭了,阁楼上边,一排房间也全是黑的。
难道还没有回来?
还是这么早都休息了?
那么,他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蒙头大睡,到了明早,一切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过去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白书辙窃喜之余,又透着苦笑,为什么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他呢,而且好巧不巧让他听到,这也就算了,为什么凭他窃听的本事,居然还会被发现,以至于落得被威胁的下场。
他若知情不报,钟九这关过不了,他若如实相告,秦挽依那关过不了。
“哎……”白书辙长长地又叹了一口气,这都不下百次叹气了,再这样下去,别说年轻十岁,他都要老十岁了。
“白教书的,你叹什么气啊。”
池边的树上,乍然传出一道声音,把白书辙吓了一跳。
白书辙走进仔细一看,隔着十步的池边树上,躺着一个人,被茂密的树叶遮挡着,远观绝对是细看,能看到一截衣摆露在下边,只是今日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黑暗中,实在看不清一切。
“吓死我了。”白书辙这一晚上,已经受了不少惊吓,脆弱的心灵,已经经受不住更大的刺激了。
“这都能把你吓死,阎王爷不知道该多高兴。”钟流朔吊儿郎当地道,损人的事情,他也没少做过,“你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一个一个这么机灵,会读心一样。
“阿九呢?”白书辙没有理会,既然钟流朔在,钟九应该也在别院中,白书辙算是白高兴一场了。
“屋顶呢,没看到吗?”钟流朔随手一指,也不管白书辙有没有看到,能听到就成。
白书辙抬头,方才没有留意,更没有细想,如今一看,阁楼屋顶,坐着一人,因为背对着的缘故,如墨的发丝遮挡了如雪的白衣,整个人好像融入黑夜一般,令人有些分辨不清。
得,高兴太早了。
白书辙腾然一跃,身影已经落在屋顶,步步朝钟九靠近。
钟九端坐在屋顶,手中拿着一张信纸,脸上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声音里边,都带着一丝笑意。
这么看来,钟九的心情不错。
白书辙故作轻松地道:“阿九,看什么呢?”
“信。”钟九一言带过。
“信?”白书辙走到钟九旁边坐下,不经意间就看到钟九手上的信纸,那上边的字迹,歪歪扭扭,一些大一些小,一些粗一些细,像是蚂蚁组合在一起一样,有几个他竟然认不出,实在不敢恭维,“谁写的,这么难看,大街上随随便便哪个小孩子,写得都比这个好。”
都说字如其人,一定是个很难看的人。
钟九也不否认字迹难看,这等字迹,实在拿不出手,不过难得秦挽依亲自动手给他留书,兴许这还是第一次,他当然要维护了。
第一卷 第1卷 皇城婚劫 第426章 有消息
“一个你不敢得罪的人。”
钟九话音才落,白书辙心弦一颤,他不敢得罪的人本来只有一人,但从今晚开始,变成了两人。
“就是让你今晚跟踪的人,好在她没有听到,不然自求多福吧。”钟九也不忍再打击白书辙。
果然如此,只是,无论如何,白书辙都无法想象,秦挽依的字迹,居然难看成这样,简直惨绝人寰,难怪都没有怎么看她亲自开药方。
“刚才听你的脚步比以往沉重一些,在别院中又接二连三的叹气,发生什么事情了?”钟九折叠好信纸,问道。
这看信的人也能三心二意,听得那么仔细?
“我没发生什么事情啊。”白书辙立刻否认道。
“谁问你有事没事了,你好好地站在眼前,气息平稳,能说能走,我是问老头子和依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们去了哪里?”钟九对白书辙一点都不关心。
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果然是重色轻友,钟九也没有例外。
“我等了他们将近两刻钟,他们才从别院离开,我一路跟踪,他们去了何家医馆。”白书辙如实道,这点实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何家医馆?”钟九略微沉吟,似乎在猜测他们的去意,“虽说何师叔与老头子的关系比其他人好些,但老头子向来对已经离开药王谷的师弟们不闻不问,探访师弟这种事情,不像是老头子会做的举措,如今还带着依依,这倒是奇了,看来一定有什么事情,你打听出什么了吗?”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钟九。
“这个……”白书辙尴尬一笑,解释道,“你也知道,医圣那么敏锐,小姑娘那么危险……”
钟九打断他的废话:“重点呢?”
白书辙半真半假地道:“重点是,他们三个聚在一个房间,我只听得的说话声,想要靠近一步,还没听得什么,就被医圣发现了。医圣的反应,不是一般的快,为了不让人他们知道我在跟踪他们,不暴露你的身份,我一溜烟跑了,所以……”
“所以什么也没有听到了。”钟九摇了摇头,并没有怀疑孙遥的身手,“其实被发现也没有什么,依依又不会吃了你,这样反而更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被你这么一搅,我倒是觉得他们真的藏了什么事。”
钟九站起身,抚了抚衣袖。
“你该不会是想……”
钟九点了点头:“反正目前也没有什么事情,亲自去看看也无妨,他们这么兜兜转转,连老头子都搀和了,必定是什么危险的事情。”
白书辙一听,心底暗暗佩服钟九,果然对秦挽依知根知底,一个眼神代表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哪能真让钟九去呢。
“你也太担心了吧,小姑娘又不是寻常女子,需要时时刻刻保护吗,更何况还有医圣在,你这么步步跟着,像盯猎物一样,会让人厌烦甚至反感的。”白书辙苦口婆心地劝着,“你没有与女人好好恋爱过一场,我懂,不懂女人的心思,我也懂,你还年轻,现在开始,慢慢学习也不晚。”
“白教书的,听你胡扯了这么久,实在不忍我的耳朵继续受到荼毒,你好意思说九哥吗,别拿你的那套糊弄九哥,围着九哥转的人多得是,你俩往人群中一站,我敢打赌,跑向你的都是母猪。”钟九还没有说话,悬在树上的钟流朔听不下去了,“你要是真懂,就不会落得今日这副落魄的模样了,亏你还比我们多活了十年呢。
树上到屋顶的距离并不远,钟流朔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他原本不想出口的,只是真的听不下去了,自信到自恋,可以拯救,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自恋,那就无药可救了。
“你懂什么,你的眼里除了你那无缘的嫂子,还有那个雌雄莫辩的护卫,还有什么,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喂,阿九,你别走啊,我还没有……”
钟九本想离开,懒得参与到两人的唇枪舌剑中去,却被白书辙急急拦住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白书辙过于异常,让钟九起了疑,他相信白书辙,不过牵扯到秦挽依的事情,就未必了,“凭你的本事和性子,被发现一次,岂能善罢甘休,我交给你的事情,没有一次是失败的,这次你是真的逃了,还是真被发现了?”
白书辙抓了抓头发,他的人品真的那么差吗,一个不信他,一个怀疑他,做人太失败了。
其实他也并不赞同秦挽依自毁的行为,虽然听秦挽依挺有把握的,但拿刀片在自己身上切皮不说,还移植到脸上,切下来的东西,还能贴到另一个地方,就算贴的回去,真能没有任何痕迹吗,补衣服还有补丁呢。
“阿九,其实呢……”
当白书辙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冒着生命危险想要和盘托出的时候,院子中间,突然想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跑进来。
“小堂弟,怎么是你,这么匆匆忙忙,六皇叔那边有什么消息吗?”钟流朔径自躺着,调侃了一句。
钟乐轩也没有空闲管这个称呼,瞧也不瞧钟流朔:“二师兄呢?”
询问的时候,钟乐轩抬头便看到了屋顶上边站着的两人,站着的钟九,一身如雪白衣,在无尽的黑暗中,异常显眼。
没等钟九发话,没等钟流朔指路,钟乐轩已经自顾自飞了上去。
居然连对称呼都没有介意,钟流朔觉得有点奇怪,可能有什么紧急的消息,他不能漏过,即刻跳下树,也跟着飞了上去。
一下子,屋顶上边,站了四人,都是孑然而立,气质各异,只是因为其中一人矮了不止一截,显得不那么协调。
“三师弟,怎么了?”钟九负手问道。
“皇后被禁足后,宫中事情,皆由贵妃打理,贵妃借口一人无法筹办皇祖母寿宴,让她明早入宫帮忙,这几日应该会与贵妃****接触。”
钟乐轩口中的她,自然指孙雯,孙雯是钟彦凡王妃,理当为太皇太后的寿宴贡献一份力。
这本也没有什么,可这若是贵妃邀请的,那就不得不斟酌斟酌了。
没想到贵妃会把主意打到钟彦凡和孙雯身上,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否会是一个阴谋。
“六皇叔和大师姐是什么意思?”钟九蹙眉问道。
“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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