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你觉得你最尊贵那就最尊贵,你觉得你儿子最尊贵那就最尊贵,尊贵不是说出来的,是别人是不是这么觉得的。”
“你……”
“你什么你,阿九坐着都是高贵的,你儿子站着都低人一等,别拿你的那套尊贵低贱跟我理论,说死了也没用。”孙雯立刻打断黄贵妃的话,压根儿把‘玉’佩一事忘得一干二净,忘了自己的把柄还掌握在对方的手中,就如此嚣张,一点顾虑都没有。
“你……”
“你这种报复,不合情理,不合律法,沽州百姓的死暂且不追究,你一个皇儿的命,这辈子都无法偿还的,现在先别说钟济‘潮’没死,就算死了,杀人偿命,一个人抵命已经够了,你还想让所有人陪葬吗?犯得着赶尽杀绝吗。”孙雯想了想,何必让人抵命呢,钟济‘潮’就是死有余辜。
“没死?哈哈哈……”黄贵妃笑得疯狂,笑得凄厉,尖锐的声音,刺‘激’地孙雯浑身不适,孙雯能看得出黄贵妃的狂怒,“本宫一定会杀光他们所有人,为皇儿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钟济‘潮’难道死了吗?
若是死了,又是谁告诉黄贵妃一切的?
鬼魂吗?
孙雯忽然觉得这个寝殿有一阵‘阴’冷的风,笼罩着周身,肯定冤死鬼太多了。
“钟济‘潮’怎么了?”
黄贵妃凶残的视线落在孙雯的身上,令孙雯不寒而栗:“本宫现在就送你下去见他。”
下去?
该不会真的死了?
难道黄贵妃会通灵吗?
绝对不可能。
黄贵妃既然留她见证一切,就绝对不会现在了结她。
正当孙雯胡思‘乱’想的时候,黄贵妃已经走到‘床’边按下机关,轰然间,‘床’前的地板,渐渐滑动,孙雯能感觉到脚底传来的轻微震动。
看到‘露’出的暗道时,孙雯对于黄贵妃所说的下去,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又不得不提心吊胆,这若是下去了,还能上的来吗?
如今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在本宫推你下去前,你最好马上给本宫下去。”黄贵妃威胁道。
孙雯站在暗道上,暗骂一声后,取来一盏琉璃宫灯,照着前边的道路,走了下去。
下到密室,甫一看到‘床’上的男子,孙雯被吓了一跳,‘床’上的男子,并没有休息,仿佛是听到动静,那双眼睛,‘逼’视而来,尖锐地似能划开一个人的‘胸’口,刺入心脏。
待看清‘床’上的人究竟是谁的时候,孙雯彻底被吓到了。
那面目,竟然是钟济‘潮’。
钟济‘潮’虽然活着躺在眼前,却是生不如死,难怪黄贵妃会恨成那样,好像想把所有人都剥皮拆骨。
“皇儿的确活着,你看看,他活得有多好。”孙雯当然听得出来黄贵妃在说反话,“本宫答应皇儿,皇儿所受的痛苦,本宫会双倍奉还给他们。”
“六皇婶,没想到你是第一个过来看我的人。”钟济‘潮’的声音,比之前听来,少了轻狂高傲,多了沉重嘶哑。
初次看到钟济‘潮’的时候,孙雯是有些微害怕的。
“你……”
“我半身不遂,你们该满意了吧?”钟济‘潮’的话,听着就很毒,仿佛听到他的话,就会中毒一样。
面对此刻的钟济‘潮’,孙雯有些口拙,那句是你自找的话,怎么也无法说出话,但是,大家绝对没有对不起他,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害了多少人命,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找医圣或者挽依看看,兴许他们还有办法。”孙雯勉为其难地道,不知道是不是同为人母产生的共鸣,她说不出狠绝残忍的话,但按照钟济‘潮’的伤残程度,恐怕连秦挽依都没有办法了,所以,她说不出口,若秦挽依能够治愈钟济‘潮’,大家的恩怨是否可以一笔勾销。
“一个钟容,医治了十多年,我还有多少个十多年可以等。”真要是等到了,皇位早已属于别人,别人都已经坐稳了。
“总比一辈子躺着好吧,我也不瞒着你,阿九的双‘腿’,是挽依治愈的,不需要十多年,只需要一个月不到。”孙雯轻易说出秦挽依,并不是想把她卷入,其他人她并不担心,至少身手不凡,唯有秦挽依,连‘花’拳绣‘腿’都不会,很难自保,只希望贵妃想要杀人的时候,能够考虑考虑秦挽依的用处,哪怕抓活的也是保命,“沽州的瘟疫,也是挽依想出的‘药’方,你该知道的。”
“不错,秦挽依到‘药’王谷的时间并不长,而钟容的双‘腿’,就是在她到了‘药’王谷后治愈的。”被孙雯这么一提,钟济‘潮’顿时有了希望,死寂的双眼,不再一直沉沦。
“说,秦挽依现在在哪里?”贵妃‘逼’问道,但凡有一线生机,她都不会放弃,再难,她都会办到。
“这我就不知道了。”孙雯耸了耸肩,“她是被皇上下令送到‘药’王谷的人,只有皇上的圣命才能回得来,至于皇上为何送走她,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更不会揣测圣意,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皇上的人,不是你们能动的,除非你们有抗衡皇上的力量,我能告诉你们的最大极限是,我们在沽州就分道扬镳了,她可能回了‘药’王谷,可能周游去了,反正没有与我们同行回到京都。”
“母妃,一定要找到秦挽依,留着秦挽依的命,其他人,一个都不留。”钟济‘潮’道。
“你放心,本宫一定会把她抓到你的面前,让其他人永远消失在大兴朝。”贵妃扫向孙雯,“今夜,就从钟彦凡开始。”
“你们要对阿凡做什么?”孙雯冷声问道。
贵妃不冷不热不‘阴’不阳地回了一句:“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章节目录 第449章 遭陷害
夜深人静,黑暗的大街上,两旁的店铺房屋,已经熄了灯,只有秋风,飘‘荡’在每条大街小巷。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深巷中,走出一名更夫,提着灯笼,敲打着梆子,巡游而过。
忽然之间,大街尽头的暗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犹如猛兽一般,飞驰而来。
更夫紧急避让,退回深巷中,眨眼间,等他回望的时候,但见一匹骏马,绝尘而去,马背之上的男子,穿着一身锦服。
钟彦凡在皇宫‘门’前勒紧缰绳,翻身下马,脚步略显匆忙地走到宫‘门’口。
“属下见过和亲王。”守‘门’的‘侍’卫齐齐行礼。
钟彦凡正要进去,忽然想到什么,微微驻足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本王王妃出宫?”
这么多天,今日还是初次晚归而没有半点消息,钟彦凡实在等不住。
“回和亲王,属下等人守‘门’的这段期间,并未看到和亲王妃出宫,但‘交’班前是否已经出宫,就不得而知了。”守‘门’的‘侍’卫回道。
算算时辰,的确已经换班了。
“本王知道了,本王去颐宁宫问问。”说着,钟彦凡径自入宫,没有再盘问什么,守‘门’的‘侍’卫,也不敢干涉。
进入宫‘门’,钟彦凡熟‘门’熟路地前往颐宁宫。
颐宁宫在后宫,这个时辰探访后宫,于礼不合,不过钟彦凡顾及不了什么,而且,他探访的是颐宁宫,又另当别论。
远远地就能看到后宫宫‘门’,钟彦凡快走了几步,整个皇宫太过安静,安静的让人有些不安。
钟彦凡心神不宁地前行,没有留意到另外一条走廊上边,转出一名宫‘女’,低头行走,手中似乎捧着什么,也是匆匆忙忙,她仿佛并没有看到钟彦凡,两人随即撞在一起,宫‘女’手中的包袱落在地上。
宫‘女’抬头,有着一张平凡的清秀的脸蛋,放在众多宫‘女’中,一定过目就忘认不出来。
钟彦凡不认识宫‘女’,不代表宫‘女’不认识钟彦凡,看清对方是谁时,宫‘女’慌忙跪在地上,求饶道:“王爷饶命。”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往后在宫里做事,切记不要如此鲁莽。”钟彦凡提醒了一句,心中挂念着孙雯的事情,正要离开,忽然瞥到宫‘女’落地的包袱中,隐隐约约‘露’出一片衣角。
钟彦凡定睛一看,正是孙雯今早穿的衣服。
宫‘女’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急急忙忙收拾,仿佛怕被人看见一样,还不忘回头看了钟彦凡一眼,见钟彦凡若有所思打量的模样,当下抱着包袱跑了。
钟彦凡觉得有异,当下跟了上去。
后宫宫‘门’之外,缓缓走出一行人,行动整齐,为首之人,看面容,竟然是黄统领。
“时辰快到了,也该行动了。”黄统领话音才落,身后穿着暗紫‘色’‘侍’卫服的‘侍’卫,鱼贯而出,投入黑夜之中。
钟彦凡小心翼翼地跟着宫‘女’,宫‘女’紧紧地捧着包袱,仿佛怕被别人发现一样,一直都很谨慎。
若是遇上巡逻的‘侍’卫,要么低头避让,要么挑拣小路。
而宫‘女’前往的方向,似乎是东宫。
太子被禁足在东宫之中,近日并无任何举动。
这个宫‘女’,会是太子的人吗?
太子的人,为何手中会有孙雯的衣服?
太子为何与孙雯有牵扯?
一切的谜团,还得继续跟踪宫‘女’,找到幕后之人才行。
为了不被宫‘女’发现,钟彦凡也是躲避着巡逻的‘侍’卫。
一直跟踪宫‘女’,抵达的目的地,果然是东宫。
钟彦凡略微沉‘吟’,神‘色’严肃,东宫现在是是非之地,外边有禁卫军看守,这个时辰拜访,很容易招惹误会,若是擅闯,更是有理说不清。
只是,为了知道孙雯的去处,查清这身衣服的来龙去脉,非进不可。
钟彦凡腾然一跃,悄无声息地翻进东宫,无声地落在地上,他很快就看到那名捧着包袱的宫‘女’。
只是,宫‘女’自从进入东宫之后,神‘色’正常,不似在路上所见,然而,她好像并未前往太子的寝殿,而是准备回到屋子,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幕后之人。
钟彦凡已经失去耐‘性’,瞬间出手,将宫‘女’带离下人的房间,走到一片安静的地方。
“和……亲王,你……要做什么,奴……婢……”
宫‘女’被吓得不轻,钟彦凡却是冷声问道:“说,本王王妃的衣服,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和亲王,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宫‘女’却是矢口否认。
钟彦凡不知道宫‘女’是明知故问,还是其他什么,重复道:“包袱中的衣服,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奴婢的衣服,当然在奴婢这里。”宫‘女’的眼神,微微带着闪躲之‘色’。
“你是真不明白本王在说……”
“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啊”
正当钟彦凡‘逼’问宫‘女’的时候,东宫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喊叫,继而,守卫东宫的‘侍’卫,紧锣密鼓地调动起来,纷纷跑向一个地方。
钟彦凡心中一凛,直觉哪里不对,凝视宫‘女’的时候,却见宫‘女’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错觉。
听得脚步声往这边而来,钟彦凡劈手夺过宫‘女’手中的包袱,打开一看,里边的衣服,并不是孙雯的,只是有一片比较像,这跟之前在走廊上看到的有些不同,走廊上那件,肯定是孙雯的无疑,这可件,似是而非。
“说,你到底是谁的人?为什么要引本王而来?”
哪知宫‘女’没有回答,反而扯开喉咙喊叫起来:“快来人呐,抢东西啊”
宫‘女’的嘶叫乍然响起,钟彦凡想要阻止之时,已经晚了。
知道上当了,继续呆在这里,被赶来的‘侍’卫发现,一定会被认为是刺客,必定被怀疑图谋不轨。
当下,钟彦凡只能施展身形,逃离而去。
东宫寝殿,一片狼藉,像是搏斗过的样子。
钟麒煜穿着黄‘色’睡袍,衣衫凌‘乱’,他一手捂着手臂,上边赫然一道血痕,鲜血滴落。
‘床’上隐约也有血迹,此刻,秦静姝躺在‘床’上,她穿着一身白‘色’睡袍,上边血迹斑斑,尤其是肩膀,血流不止,若是一剑刺偏,很有可能已经一命呜呼,她的眼中,满是死寂,伤心‘欲’绝地望着钟麒煜。
危难关头,钟麒煜拿她作了挡箭牌。
眨眼间,一队穿着统一的‘侍’卫,跑进寝殿。
“抓到刺客了吗?”钟麒煜当先问道。
“回太子殿下,刺客逃走了。”守卫东宫的一名回道。
“废物,这么多人,还抓不到一个刺客,你们怎么办事的。”钟麒煜吼道,一动怒,牵了动手臂上的伤口,嘶嘶作响,脸‘色’煞白。
“太子息怒,属下等人虽然未曾抓到刺客,但属下发现了一样从刺客身上丢落的东西。”说着,‘侍’卫上前,递上一块‘玉’佩。
钟麒煜拿着‘玉’佩一看,大吃一惊,滕然站起。
“快,本宫要见父皇。”
章节目录 第450章 被入狱
黑夜无边,众人早已安歇。
然而,别院的树干上,躺着一人,一脚借着树干,翘得比头高,一脚垂挂而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
“好无聊啊好无聊,如此夜,如此景,竟然没有一起喝酒的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难怪这酒味也淡了,跟兑了水似的,喝酒像喝水,还不如不喝。”
白书辙无病呻‘吟’,指尖敲打着酒瓶,哼哼哈哈,唧唧歪歪,念念叨叨,没个消停,却是没有一个人理会他,连半点回音都没有。
“嘎……”
半空之中,一只乌鸦,尖叫几声,扑腾着翅膀飞过。
“乌鸦出动,莫非今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白书辙低喃出声,自言自语。
“咻……”
树丛底下,一只耗子,哧溜一声,钻到矮丛里边,顿时没了声音。
“连耗子都出动了,难道不好的事情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