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依不该由钟九保护着吗?怎么可能被抓?有谁会抓她呢?
范烨风蹙着眉头:“什么意思?”
“昨日九王爷他们商量,今日大小姐原本应该进入紫烟宫打探和亲王妃的消息,但是贵妃娘娘今早却派夏荷以看病为由接走大小姐,我跟随大小姐进了紫烟宫,十王爷会暗中保护,只是……”翠屏说到这里,带着一抹不甘之色,“没想到贵妃娘娘好像洞察我们的目的,竟然主动打开地下机关。”
范烨风没有想到,在他宿醉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追问道:“然后呢?”
“紫烟宫外,重兵把守,即便大小姐想走也走不了,而且,眼见着地下室打开,和亲王妃又是多日没有消息,大小姐自投罗网,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我猜是被扣押了,我也分不清具体情况,就趁机逃出来了,只是并没有人追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让我通风报信,无论如何,我都得把消息带给九王爷。”翠屏道,一脸焦躁,“这回把大小姐丢在紫烟宫,九王爷一定不会让我好过的。”
“现在呢,挽依如何了?”范烨风问道。
“不知道,但我猜贵妃娘娘应该不会威胁大小姐的性命,地下室还打开的时候,我隐约听到里边的对话,但只有贵妃娘娘一个人上来,所以也不敢断定大小姐的情况,只是,九王爷让我陪同大小姐过来,就是以防出现危机,能够带大小姐逃离,只是被困在地下室,实在无法逃脱。”翠屏回道,“九王爷说,若是出点什么事情,找任飞帮忙,但我找不到他。”
“今日宫里出了事,与他有关,他并未当值。”范烨风解释了一句。
“那十王爷呢?原本他应该在最明显的地方,但是遍寻不着。”翠屏又问了一个。
“我好像看到,十王爷被皇上身边的一名内侍请走了。”范烨风道。
“关键时刻,真是一个比一个靠不住,连后援都没有,无论如何,少将军,我先去救人,你想尽办法把消息带给九王爷他们,九王爷此刻应该也已经进宫了。”翠屏说完,就要离开。
“你一个人行吗?”范烨风怀疑道。
“一个人当然行了,虽然隐匿了几年,但也没有退化。”翠屏在脸上微微一抹,露出一张不同于方才的脸,“只是带一个大小姐有点困难,若是再带一个和亲王妃,更加困难。”
范烨风思索再三,坚决道:“我跟你一起去。”
章节目录 482。第482章 生死局
今日早朝,结束的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早,只因出了一件事,众人无法借机步步相逼,而太子,也因为此事豁免。
钟彦廷自早朝之后,径自回到御书房,却是不见任何人,唯独钟流朔。
钟九抵达御书房的时候,并未看到任飞,他的心里,更加断定了几分。
不用通传,刘贤直接放钟九入内,仿佛得了特别命令。
“父皇,你又吃儿臣的棋子,好歹给儿臣留几个啊,不然这棋还怎么下得去?”
还没有进入,钟九便听得钟流朔的怪叫声,钟流朔怎么会在这里?
“棋场如沙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我方的残忍,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只听啪的一声,仿佛有棋子被打落。
“算了算了,不下了,反正儿臣下棋,从来没有赢过一局。”话音才落,就响起一阵摩擦的声音,仿佛棋局被打乱了,“父皇,儿臣对棋艺一窍不通,你还是另寻其他人吧,儿臣得到皇奶奶那儿请安了。”
御书房中的锦榻上,摆着一张矮几,上边放着一个棋盘。
此时,钟彦廷并未坐在御座后边,正是坐在锦榻上边,棋盘对面,钟流朔盘膝而坐,打乱整个棋盘,直接从锦榻上边下来。
“真是一点耐性都没有。”钟彦廷可有可无地道。
“父皇,你又不是不知道儿臣向来如此,还找儿臣下棋。”钟流朔理了理衣服,想要离开,一抬头,就看到负手而立的钟九,瞪大眼睛,“九哥,你怎么来了?”
“父皇宣见。”钟九的眼眸,带着无声的询问。
都这么多年了,钟流朔岂能不明白什么意思。
“赶巧了,也是父皇让我过来陪他下棋。”
钟九特意让钟流朔暗中保护秦挽依,如今钟流朔在这里,那么依依呢?
“父皇,既然九哥来了,那儿臣先走了,儿臣突然觉得有点内急。”说完,也没等钟彦廷说什么,他已经径自跑了,与钟九擦身而过之时,给了一个眼神。
钟九已经隐隐听出,钟流朔也是被突然宣见,只是希望不要横生枝节才好。
钟九正视钟彦廷的时候,钟彦廷已经重新摆棋,显得气定神闲。
棋子为玉质的,棋盘上边,已经摆着三十一颗棋子。
钟彦廷的手中拿着一颗棋子,上边写着帅字,靠近钟彦廷这边的,是红色的棋子,而对面是黑子。
自古红色是正色,黑色是暗色,红色代表正义光明,黑色代表黑暗邪恶。
“儿臣参见父皇。”钟九双手交叠行礼。
“看到外边的白绫了吗?”钟彦廷斜靠着锦榻,把玩着帅棋,随意地问道。
“看到了,如此阵仗,想必并非寻常之人。”钟九答的也是随意。
“以你的睿智,应该不难猜到这是给谁挂的白绫吧。”钟彦廷竖指指向钟九,平淡无澜地道,“这还是你一手促成的。”
“没想到母后真的这么做了,看来她对父皇深信不疑,对太子至死守护。”对于皇后的死亡,钟九比钟彦廷还冷淡,情绪根本没有起伏,当初皇后也曾置他于死地,只是这一次,她咎由自取,以他的手段,若在当初,必定非置皇后和太子于死地不可,如今放过一人,已经算是他的仁慈了。
“没想到?”钟彦廷冷笑一声,猜不出究竟在想什么,“好一个没想到啊!”
“儿臣确实没有想到。”钟九不以为意,当时他只不过给钟彦廷一个意见而已,又不是强硬地让钟彦廷采纳,他又有什么本事让钟彦廷采纳呢。
若说此事与他毫不相关,也不是,他最多只是一个帮凶而已,真正的凶手,就是钟彦廷自己,若非他亲自授意,给皇后保证,皇后能为了太子畏罪自杀吗?
钟彦廷握紧掌心的帅棋,指节泛白。
皇后在钟彦廷的手中,也不过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如今死了,钟彦廷不闻不问,不理一切,连哪怕一点的念想都没有,还能期望什么。
而今太子无罪释放,钟彦廷根本没有任何顾忌,因为皇后是畏罪自杀,钟彦廷最多念在她的一片心意上,还是给她按照皇后的封号举行隆重的葬礼而已,但是想要以一介罪人之身葬在皇陵,根本不可能。
然而,谁也无法预料,倘若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为帝,是否会重新给皇后安葬,在太子得知皇后的死因与他有所牵连之下,是否会摧毁先皇后的陵墓呢?
钟九忽然有些后悔帮太子脱罪,无端给自己树敌,只是,这一切都在他下定决心之前。
“皇后一事,已经无法挽回,朕也不责怪任何人,后宫不得干政,这事也只能怪皇后自己越界了。”钟彦廷松开掌心,将帅棋落在两颗仕棋的中央,“过来陪朕下盘棋吧。”
钟九不知道钟彦廷哪来的心思下棋,但既然钟彦廷开了口,他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有些心机,往往能从棋盘上窥探出来。
“儿臣遵旨。”
钟九坐在钟彦廷对面,姿态闲雅,他掌黑子,一方为帅,一方为将,而他指挥的,是黑子。
“朕让你,你先行。”钟彦廷道。
钟九也没有推辞,推右卒上前,稳步而行,小试一番。
钟彦廷点右炮,平移至中间的兵后。
钟九推右炮上移,至右二卒边。
钟彦廷推中间兵棋上前。
两人你来我往,皆是缓步而行,并无看出杀机,然而,在布局之中,却是步步藏着杀意。
半个时辰之后,棋盘之上,红子黑子交叉,星罗密布,蓄势待发。
“朕一直都小看你了。”钟彦廷望着棋盘,推子之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钟九眉目冷淡,钟彦廷并非一直小看他,只是一直无视他而已,倘若真的落在钟彦廷的眼中,还能是小看吗?
“父皇言重了。”钟九可有可无地谦让了一句。
钟彦廷提起炮棋,越过兵棋,打掉了钟九的黑卒,将了一军。
“沽州的事情,朕已经听老七说了。”
钟彦廷说得平淡,却在钟九心中掀起不小的风浪。
钟九落在棋子上边的指尖一僵,本以为昨日会是贵妃对钟彦廷和盘托出,哪知竟然是钟济潮。
如此看来,钟济潮就藏在紫烟宫了。
这一次,果然赌上性命,也要毁了所有人。
倘若是钟济潮说的话,那么,钟彦廷对沽州悬崖发生的事情,必定是确信无疑。
隐在暗处的所有人,全部都浮出了水面。
只是,知道真相的钟彦廷,会先对付谁呢?
章节目录 第483章 中计了
站在钟彦廷的角度,谁的威胁最大,他必定先铲除谁,至于虾兵蟹将,虽然有威胁,但并不影响,往后可以一一收拾。
而这么多人中间,也是他最仰仗的,且对钟彦廷威胁最大的,就是范烨风。
范烨风是个谨慎之人,行事不会鲁莽,他倒是不担心。
“沽州的事情,你做的滴水不漏,若非老七还活着,你就可以瞒天过海,朕差点也被你骗了。”钟彦廷移车吃象。
钟九马走日,‘逼’钟彦廷移车。
的确,若非钟济‘潮’出现,养心殿那次,钟彦廷相信他并未出面。
“七哥为了将此事闹大,借以回到京都,不惜铲草除根,毁了整个沽州,儿臣也是‘逼’不得已,儿臣的师父,儿臣的师弟师妹们,全在那里,儿臣又岂能坐视不管。”
“是吗?”钟彦廷冷笑一声,“既然名正言顺,那为何又要欺瞒朕?”
“儿臣并不想把此事闹大而已,而且七哥是死是活,儿臣也并不清楚,无论如何,既然七哥选择跳崖,想必也是觉得有愧众人,既如此,又何必让他承受骂名呢。”钟九话中的真与假,想必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倒是替老七考虑的周全。”钟彦廷带着讽刺的口‘吻’,“你是真的考虑老七,还是顾虑贵妃对付你们,别以为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既然父皇认定后者,儿臣还有什么好辩解的。”虽然钟彦廷猜的都是正确的,钟九却不能承认。
“你既然能顺利掩埋一切,能够不走漏任何消息,欺瞒朕,欺骗世人,想必封了不少口,杀了不少人吧?”钟彦廷戳穿钟九的话,他这种手段,与钟济‘潮’又有什么分别。
“的确,但凡参与残害百姓之人,谋害‘药’王谷众人的人,儿臣一个也没有放过。”钟九承认道,也没有再隐瞒什么,淡薄的口‘吻’,仿佛并不是在谈及血腥之事,还能够顾及棋盘上的棋局。
“好,真是好,你真是有出息了!”钟彦廷自己都未曾有这份淡定,他的手上,并不是没有染上别人的血,但是,也不及钟九这份淡漠,淡漠到杀了人也能无动于衷,当初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之前一直否认,这次怎么坦然承认,就不怕朕拿你问罪。”
钟九面不改‘色’:“问罪需要罪名,沽州瘟疫余生的百姓,没有一个人看到儿臣出现过,而且,儿臣并无过错,倘若七哥真的能够出面,儿臣也想听听他究竟是解释还是掩饰,就算当面对质,儿臣也是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啊,朕还是第一次听到,杀了那么多人,还能心安理得。”钟彦廷平稳的气息,瞬间被钟九挑起。
“父皇难道良心难安过?”钟九疑问了一句,仿佛觉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一样。
“你还真是有恃无恐了!”钟彦廷一拍矮几,棋盘上边的棋子微微跳动,好在是‘玉’质的,并无挪位,“你到底仗着什么本事,居然敢跟朕叫嚣。”
“父皇息怒,都已经下到这个地步,若是毁了,就可惜了。”钟九至始至终,都是保持着该有的风度,不怒不躁,“儿臣并无什么本事,也无什么仰仗,只是,为了某种目的,就必须不择手段,哪怕残害屠戮,哪怕六亲不认,都无所谓,父皇应该并不陌生才对。”
钟彦廷握紧已经吃掉的卒子:“你这是在讽刺朕吗?”
“儿臣不敢,儿臣只想说,哪怕父皇不想承认,但儿臣身体里边的血液,也是来自父皇的血液,骨子里边已经继承了父皇的一切,比起母后,儿臣更像父皇,难道不是吗?若是讽刺父皇,岂不是在讽刺儿臣自己?”钟九的眼,沉静犹如古井,偏偏嘴角的笑容,透着几分刺眼。
“朕知道你有本事,你隐忍至今,非常人能比,你步步为营,处处设下陷阱,你‘精’心策划,想要全身而退,朕不得不承认,你是比太子和老七更有本事,更有城府,他们被你玩‘弄’在手掌心,都不曾自知,但是……”钟彦廷话锋一转,直视钟九,“你当真以为天衣无缝吗?当真以为护得了所有人?你最不担心的棋子就能万无一失吗?”
钟彦廷的话,别有所指,钟九并不是听不出来,方才他就怀疑,钟彦廷最大的威胁就是范烨风,但是凭借范烨风的能耐,不可能轻易落入圈套。
如今钟彦廷说的这么有把握,钟九不得不思索,或许他真的遗漏了什么。
“儿臣不知道父皇的意思?”钟九道。
“你不是自诩聪明吗?不是成竹在‘胸’吗?还有不知道的时候?”这次轮到钟彦廷嘲讽钟九的自以为是,“朕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喜欢上秦挽依。”
一旦被人知晓他的弱点,他就不再是锋利无比的剑。
钟九故作淡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父皇若是真的懂得喜欢与不喜欢,就会明白个中道理。”
“朕不需要懂,也不需要明白,朕只知道,除了你,范烨风也喜欢秦挽依,而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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