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举动,她得尽量避着一些才是。
“三师兄被师父罚到崖顶思过了,师父勒令他半个月不能出来。”秋韵水道。
这样的惩罚,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孙遥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实在难得,至少搓搓钟乐轩的锐气。
秦挽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拍手称快,只是,钟乐轩对她再怎么无礼,但毕竟还是秋韵水的三师兄,而且,钟乐轩对秋韵水也没话说,她不能在秋韵水面前表现地太过幸灾乐祸。
“无论如何,韵水姐姐,这次死里逃生,还是要感谢你。”
秋韵水勉强笑了笑,她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无论对谁,都是关怀备至,想必对钟乐轩之事,还耿耿于怀。
“我只是负责照顾你,救你的人,不是我,是灵儿。”
“灵儿?”秦挽依下意识认定一定是秋韵水,毕竟,池塘那边,周围藏了这么多的毒蛇,谁愿意去哪里,更何况还是一只猴子。猴子又不是猫,没道理要生吃鱼。这么凑巧发现,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是啊,灵儿的视觉、听觉、嗅觉以及味觉异于常人,所以这儿发生的一切,我们听不到,但它听得到。”
“还有这事?”
秋韵水不说,她还真的不知道,那只猴子,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秘密。
“是啊,所以当初听小师弟说,灵儿将你做的饭菜全吃完的时候,我们还不相信呢。灵儿的舌头,比任何人都挑剔呢。不过看过灵儿吃鸡蛋饼的样子,我们也算相信了。”秋韵水笑道,方才的阴霾,渐渐消散。
难怪呢,当时大家全都看灵儿的眼色。
“这么说起来,我倒是有点印象,但凡钟九吹个口哨,灵儿不管在哪里,都会马上赶来,当时还以为灵儿就在附近呢。”
“灵儿贪玩,在静湖呆不住,所以在四处玩的时候,一旦听得二师兄的召唤,就会赶去。”秋韵水给出了解释。
如此看来,还要对一只猴子刮目相看了。
“灵儿最先发现了这里,将此事告知二师兄,才引得我们过来看看,当时你们两个已经昏迷,快要沉入水中了。”秋韵水想起那个场面,还是一阵惊慌,饶是见过各种疑难杂症,也无法相提并论,若是迟那么片刻,说不定就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了。
这么一来,还要感谢那只猴子了,没想到一只猴子比人还宽宏大量。
“韵水姐姐,我知道了,等我下床后,好好报答灵儿。”秦挽依向来公私分明,虽然灵儿冒犯过她,但救命之恩大于一切。
“行,如何报答,你慢慢想,我先去给你熬点粥,再去看看任飞的情况,回来告诉你。”说着,秋韵水离开了房间。
秦挽依躺了没有多久,睡意又席卷而来,正要沉入梦乡。
“砰”的一声,房门轰然打开,犹如惊雷一般,吓得秦挽依差点魂飞魄散。
秋韵水什么时候这么冒失过了?
“丑八怪,谁让你躺在这个房间的!”
秦挽依闻言,转过头,只见钟乐轩横眉斜飞,怒目圆瞪。
“关你什么事!这儿又不是你的地盘!”她猛然坐了起来,起得太急,顿时有些晕眩,脸色又苍白,声音又沙哑,虽然没有好脾气,但气势明显很虚弱。
他不是应该在什么崖顶吗?
至少半个月之内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这里就是我的地盘,药王谷里边,除了三个地方,崖顶、毒林和这里,你想滚哪里就滚哪里。”
钟乐轩走到床边,双手握拳。
“凭什么?”秦挽依坐着不动,扬着下巴,若是身体允许,她一定站起来,至少在身高上,压压他的气焰,“你真当自己是这里的主人吗,医圣还没有说什么呢,住在这里,必定也是医圣安排的。而且,在崖顶呆着的人,出现在这里,你这是不把医圣的话当话吧。我若告诉医圣,你就不是只呆半个月了。”
秦挽依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挺仁慈的。
“你到底走还是不走?”钟乐轩已经失去理论的耐性,倘若她再迟疑那么一会儿,她不会怀疑钟乐轩又有什么举动。
这儿除了小红,应该没有什么毒蛇了吧?
“我偏偏不走了。”秦挽依倔强了一回,就是不让钟乐轩得意,“药王谷在大兴朝境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真要说起来,药王谷就是钟家的。你以为你姓钟,就真当自己是王孙贵胄了吗?大的不说,说小的也行,药王谷的门主是医圣,还不是你这个徒弟,药王谷的一切,哪怕一花一草,都是医圣的,哪怕医圣要禅位,你前边还有一个钟九呢……”
秦挽依滔滔不绝,钟乐轩喊了出来:“这是我娘的房间,这总有资格了吧!”
第一卷 第1卷 皇城婚劫 第154章 马上脱
什么?
这不是传说中的大师姐的房间吗?
什么时候又成了钟乐轩母亲的房间?
秦挽依昏沉的脑袋一转,忽然醒悟过来。【】
难道众人讳莫如深的大师姐,就是钟乐轩的母亲?
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母子两人都是孙遥的徒弟,这辈分,还有够凌乱的。
只是,如果真是这样,她倒是可以理解,为何钟乐轩如此排斥有人占据他母亲的东西。
但是,钟乐轩真要是大师姐的儿子,大师姐离开的时候,为何没有将他带走,而是将他留在这里?
难道这对母子有仇恨?
但凭着钟乐轩冒着被孙遥责罚的危险而从崖顶赶来,就是为了维护这个房间,可见并不是没有感情,难道问题出在大师姐身上?
有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人女人狠心地抛弃自己十月怀胎的骨肉呢?再怎么洒脱再怎么随心,也不可能没心没肺吧?
难道是男人?
但凡一个女人做出很绝的事情,多半原因在于男人,这是亘古不变的缘由。
一时之间,秦挽依呆愣在那里,心中思绪不断。
可她这个模样,在钟乐轩的眼里,简直是种挑衅和无视。
“给我下来!”秦挽依没有动弹,钟乐轩只能自己动手,对待女人,除了秋韵水之外,他应该不懂得怜香惜玉。
钟乐轩一把揪住秦挽依的肩膀,连拖带拽,将她拖出床铺,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秦挽依惊魂剧颤,一个头晕脑眩,扑在地上,手肘磕在地上,顿时一麻,脚踝处彷如断裂般剧痛。
“嘶……”她忍受不住痛意,发出了声音,面色刹那间,苍白如纸,伤疤衬着脸色,越发诡异。
该死的矮冬瓜,下手这么狠,暴躁狂就是暴躁狂,多说一句就会掉块肉一样。
钟乐轩一见,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却迎来秦挽依凶神恶煞的面容。
“你个疯子,什么时候能够学会用脑子处理事情,我又不是赖着不走,只是还没有想明白而已,凡事给人留点余地不行吗?”
“给你留……”
“好吵,好吵……”门外,灵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揉着双眼,睡眼惺忪,一阵埋怨。
秦挽依犹如看到救星一般,伸手想要呼救,可惜手臂依旧麻麻的,她只能满含浓烈的情愫,向它求救。
“滚开!”钟乐轩一脸不耐。
灵儿惊醒了过来,条件反射般躲到门外,探头探脑,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仿佛在一探究竟。
“闯祸了,闯祸了。”灵儿嘴里念叨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幸灾乐祸,双眼闪亮闪亮,大有围观的姿态。
“滚远点!”钟乐轩听着嫌烦。
灵儿并没有被吓到,杵在门口,嘴里还在碎碎念。
钟乐轩拿起床上秦挽依睡过的枕头,飞扔了过去,携带着劲道。
灵儿一个后翻,灵活地躲开,一溜烟,没了人影。
秦挽依眼看着到手边的救星,就这么飘走了,差点急火攻心。
手臂缓过麻痹,她渐渐撑起身体,却仍然显得有几分吃力。
该死的矮冬瓜,什么都以自我为中心,仿佛全世界都亏欠他一样,跟他说道理,简直在对牛弹琴,懒得与他理会。
还有灵儿,明明双眼看到她在受欺负,怎么能视而不见,也不伸出双手,救救她这个苦命的女子。
这个时候,也只能等着秋韵水过来,将他带离,滚得越远越好,现在看到他,只有满肚子的火气。
反正起不来,秦挽依索性坐着,此时,她才发觉穿得并不是钟九的衣服,俨然已经换了一套,粉红粉红,看样式,应该是秋韵水的,不过,穿在她的身上,居然正好合身,依秋韵水的身高,至少会大点才对啊,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马山给我滚出去。”钟乐轩不受灵儿的影响,走到门口,将枕头捡了起来,拍了拍上边的灰尘,然而,这上边有秦挽依睡过的痕迹,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转身发现秦挽依还呆坐着,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秦挽依闭起耳朵,假装没有听到,眼神东瞧瞧西看看,就是对钟乐轩视而不见,余光却是紧紧锁定钟乐轩,生怕他有什么暴力举动。
突然,她的余光瞥到钟乐轩的视线,似乎盯着她的胸口,秦挽依一惊,忙俯首一看,方才拉扯的时候,胸口有点低,她忙提了提衣服,遮挡一片春光。
已经被钟九看光,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了,若是被钟乐轩看了过去,还不知道这个矮冬瓜怎么羞辱她呢。
“丑八怪,马上把衣服脱掉!”
什么?
她倒吸一口冷气,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她该不会是听错了吧,一定是幻听,一定是幻听。
不对,绝对不是幻听,难道钟乐轩除了是暴躁狂和偏执狂外,还是死变态?
这哪儿行呐,秦挽依下意识护住自己胸口,想要后退。
“你个死变态,离我远点!”秦挽依腿脚一动,痛得龇牙咧嘴,她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面前这个步步靠近的罪魁祸首头上。
“我叫你把衣服脱掉!”钟乐轩眨眼间就居高临下地站在她的眼前,此刻,他有了一点傲视群雄的感觉,冷傲的双眸,仿佛盯着砧板上的鱼肉一样。
“滚开一点!”秦挽依一边遮掩自己的胸部,一边像赶苍蝇一样,挥赶钟乐轩。
“就你这个丑八怪,别太自恋了!”钟乐轩一把扯住秦挽依的衣服。
秦挽依死命拽住自己的衣服,没有半点退却,咬牙切齿:“那你在做什么!”
见秦挽依反抗情绪浓烈,钟乐轩话不多说,上来就撕扯秦挽依的衣服,手法之粗暴,行为之恶劣,前所未见。
“这是我娘的衣服,你没资格穿!”
秦挽依一愣,难怪方才觉得有点不对劲,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可惜,秦挽依觉悟的太晚。
她愣怔的瞬间,钟乐轩早已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给她任何松口的机会,猛然一扯。
嘶啦一声,戛然而止。
第一卷 第1卷 皇城婚劫 第155章 就黑他
“你们在做什么?”
温温润润的声音,没有激怒,没有讶然,淡然若水,仿佛静湖一般,连波纹漪澜都没有。【】
大师姐的房门并没有关上,争闹的两人,也根本没有留意到,什么时候,门口已经坐着一人,一袭白衣,安静的犹如一片叶子,哪怕落下,也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只是,倘若看到了,那么,无论如何,将无法挪开视线。
他的眼,沉淀着什么,令人永远也无法猜透。
他的嘴,似笑非笑,仿佛还带着玩味。
轮椅后边,伸着一条白色的尾巴,高高翘起,不用看,也知道后边是谁。
此时,钟乐轩的手上,有一片衣料,自然来自秦挽依身上的衣服。
而秦挽依,由于衣服拉扯,肩膀露在外边,她的双手,紧紧压在胸口,整个身体侧躺在地上。
这种情况,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无事。
“少管闲事。”钟乐轩向来看不惯钟九,不知道因为同姓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
不过,虽然如此说,但他还是站直了身体,呆在一边。
阁楼的房间,并没有门槛,似乎是特意为钟九准备的,又或者替他削去的,他催动轮椅,直接走了进来,停在她的旁边。
“三师弟,你如此行径,实在有伤药王谷风化,有损药王谷名声。”钟九优雅地褪去身上的外套,微微俯身,缓缓披在秦挽依的身上,遮挡住她欺霜赛雪的双肩。
清冷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丰润莹白的肩膀,带着柔滑细腻,完全不同于她那张令人侧目的脸。
秦挽依微微转过头,他长长的墨色发丝,在她脸上轻轻游走,酥酥痒痒。
那一刻,她有种异样的感觉。
“有伤风化!有损名声!”灵儿探出头,附和了一句,有钟九在,它更加有恃无恐,不过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依旧躲在钟九轮椅后边。
“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下定论!”钟乐轩抬起手中的衣料,晃了晃,“我倒是要问你,谁允许你将她带到这个房间的,谁又允许你将这个房间的衣服给她穿的?”
钟九收回手,坐直身体,玩弄着扳指:“三师弟,当时情况如何,想必你也清楚,你惹的祸,当然得由你自己承担,这儿就这个房间空着,她又在这个房间住下,自然将她安置在这里。再者,师父都允许了,我们做徒弟的,还有反驳的余地吗?”
“少给我啰啰嗦嗦,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凭你一句话,老头子还不点头?”钟乐轩哼哼唧唧。
“三师弟,大事当前,总有先后,人命关天,其他都是小事。”钟九彷如大哥哥一般,没有对不懂事的弟弟动怒,“你在气头上,对我有意见,也无妨,不过眼下这个情况,却无法忽视。”
“废话少说,现在她也醒了,应该可以走……”
“有人!有人!”灵儿话音才落,门外就接着想起一道轻柔的声音。
“挽依,粥熬好了。”秋韵水端着托盘,走入房间,恰巧看到这一幕,愣在那里,双眉微蹙,“三师兄,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