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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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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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嫂嫂果然不简单。”郑子衿狐狸眸子一眯,他随意一语,这女子竟然能猜个十之八九!

“这两女子是三年前幕府从春香苑选走的良家子,有一人的确是我安排进去的,慕国公疑心段尚书便将这两名女子送到尚书府,倒是段玉荣那厮精明直接送到郑国公府了!”

郑子衿抿了一口茶,凝着顾九道:“好好的两个美人,三年来几经转手却还是处子,真是讽刺!”

顾九恶寒了一下,这世族之间的明争暗斗还真不是一般的复杂……

“九爷,这都是将来要面对的,也不是子衿故意说了膈应你,哪个官家不是三妻四妾,就算靳南衣再疼你宠你,一生一世只……”

郑子衿凝着顾九陡变的神情,突然止住,末了,他勾唇一笑道:“子衿别无他意,只是给嫂嫂提个醒,高门之中这种互赠美姬之事,常见的很,南衣哥哥不得不收的时候,嫂嫂也当体谅……”

顾九身子震颤了一下,连郑子衿也发现了她的不同吗?

她不能忍受男子三妻四妾,她只想要一个一生一世极致的唯一……

顾九没有答话,兀自地饮着茶水,一杯又一杯。

原来,郑子衿是故意的……

顾九轻咬着唇,凝着杯中深褐色的茶水,思绪千回百转。

郑子衿是想说,免得日后别人赠歌舞姬妾,还不若收了他的人,也是自家人对吗?

顾九眉头一皱,她不准,别人笑她悍妇妒妇也罢,她就是不准。

从接下了顾九的新样板后,没几日毓秀楼的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于是顾九命卫箕着手再去招些绣娘来。

如此一来十月眨眼就过了,十一月一日的时候,做好的新褙子深衣也送来了。

一件玄黑,一件靛青,顾九仔细地检查整改了一下后才收好,等着末了回园子里的时候给寡月试试。

将将衣服收好,就见紫砂来敲门。

开门,就瞧见紫砂身后站着的白衣少年。

顾九小小吃惊,迎他进来,紫砂瞧了眼二人,抿唇一笑退下了。

“你怎么来了?”顾九狐疑的问道。

顾九边给他倒茶边问道,又趁着他坐下喝茶的空挡里将那新做的褙子深衣拿出来。

“你的新衣做好了,一会儿试试,大了再改改。”顾九柔声道。

寡月瞧着顾九那认真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他一直知道顾九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

“嗯。”说话间他人已经站起,兀自的红着俊脸褪去外袍,末了,只剩下一身中衣。

顾九熟稔的将衣服套在他身上,待他穿好了,顾九发现是肩膀领子都是适合的,只是袖子长了点。

“我回去帮你改改袖子。”顾九说道,“我设计了一下袖子,没想到做长了,本是想显得手长一些,结果太长了。”

顾九边说边笑,挠挠头,将这深衣褪下后,又给寡月套上褙子。

末了,寡月怀中落出一帖子,正巧落在顾九脚上。

“这是什么?”顾九狐疑了一下,正躬身去捡,却发现那人比他快,已躬下身子。

寡月一躬身中衣的衣带散开了,里头的亵衣又松松垮垮的,正巧从顾九这个方向瞧过去就能瞧到他雪白的胸部……

连胸部上的那道肉色箭伤也隐隐瞧得清楚……

顾九脸颊一烫,移开目光。

寡月将那帖子拾起,笑道:“是宫中女官发的……”

因方才他躬下身子,所以气血逆涌,整个脸都显得通红。

“给你的……”寡月将前半句话说完,又将折子递与顾九。

顾九接过折子,打开来匆匆一看,凝着的眉头愈加紧了。

请她参加皇狩?

“难道这次皇狩很多女子都会去?”顾九狐疑道。

寡月颔首,柔声道:“也许是这样。以往大雍朝就有皇室女子狩猎,只是这前些年狩猎停办了。”

“皇后只是想见一下我把。”顾九合上折子沉声道。

寡月沉郁的凤目凝着顾九,点头。

“她因着以为我姓‘慕’,又听得许多传言,想见我也没什么的。”顾九柔声笑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寡月没有答话,而是伸手将顾九额际的青丝顺了顺。

顾九如今的身高只够寡月的下巴,目光落在寡月的胸口,“唰”的又红了脸。

这人衣衫不整也不注意一下影响了?

寡月此刻全身燥热恨不得将衣服都褪下,哪里还注意到什么衣衫不整的?

他只顾着自己给顾九弄头发,哪里顾及到他一动那衣服就向下再垮一分,他的“贞洁”也不保一分。

顾九瞧着寡月向下垮的衣衫,目光灼灼,心头生股冲动,就想伸手将寡月身上的衣服扒下算了……

“咳咳,寡月,你别着凉了。”末了,顾九吞了口水,同少年说道。

寡月这才收了手,回神中,目光落在自己已半裸的肩膀上,顿生一股咬舌自尽的自觉。

绯红着脸手忙脚乱整理起自己的衣衫……

正巧这时候“吱呀”一声,紫黑色衣袍的少年“破门而入”。

目光相对,刀光剑影——

“我,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末了竟是郑子衿红着脸出去。

白衣少年似乎是淡淡的愠恼,淡淡的尴尬,却是满脸的绯红……

竟是有股子“偷情”的错觉。

他慌乱地穿衣,越来越不自在了。

“你慢点,带子都系错了。”顾九余光一扫,提醒道。

也不再给他施压了,回到座位上喝起茶,听着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莫名的心底有些好笑。

等衣服换号,少年,依旧是那个清贵风华,白衣翩翩的少年,只是面上红晕未褪,双眸却是平静无波。

“九儿,我先回去了,你,早些……”少年朝着顾九柔声道。

顾九颔首,送他离开。

寡月依依不舍地离开,他想同她一起回去,可是他知道顾九隐月阁幕后主的身份还不能暴露。

他凝视顾九一眼后转身离去。

顾九掩门凝着桌上的红笺帖子。

皇家狩猎吗?

若真是这一段时日收到的线报,大雍的军队也许会在皇狩期间回长安,那十一月初五,四日之后,她岂不是要见到那个男人了?

女子清瘦的身影一震,袖间的手捏握得骨节泛白。

她目光落在一处橱窗处,倒吸一口凉气,走了过去,取出里头的酒坛。

她染上了戒不掉的酒瘾,因着在北地桐镇的严寒,因着落崖后难言的骨痛,这酒瘾便是染上了,而她一直想戒,却也戒不掉,又不想阴寡月担心。

如今冬月又至,天气又转凉了,她便是最熬不过这种寒冬,想着今日腿又隐隐有些刺痛便是又要变天了。

她沾酒,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心里有一段一直不敢去正视的记忆,每当记忆在脑海里浮出一星半点的时候,她便会将那记忆强行打压下去,而唯一的方法便是灌醉自己……

孤苏郁,骗走了一段她的岁月。

那段岁月她强迫自己将她规划到不完美之中!

那是不该有的记忆,她爱的自始至终只有阴寡月一人,她的心很小,容不下其他人,就连那个会唤她“娘”的无辜孤洵也容不下……

若是四日后的皇家狩猎自然是不得穿那些拖拉拘泥的襦裙,便是随便择件袍子吧,顾九如是想到。

孤苏郁,他终究是人,是人便是有弱点的,即便是重新站在他的面前,她也不会畏惧他,她一开始就不曾畏惧他。

下一次,若有机会,她绝不会手软。

一小坛酒水汩汩地喝完,顾九脸颊微醺,她撑着走到榻边小躺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了。

顾九回东城宅院的时候已过酉时,那一身酒气顾九想法子消散了些儿。

一回宅院,也没来得及去见寡月,便打热水沐了浴。

倒是寡月先来见她。

寡月已有许久没来顾九房里了,他近期公务繁忙,都是顾九来见她的。

顾九草草收拾了一下,让寡月坐下,自己则去整理衣物。

寡月这才注意到顾九整理衣物的那一张榻。

往日来的时候那榻顾九堆放着东西,也是近几日顾九整理出来放衣衫的。

寡月目光落在那榻上,细瞧了会儿,发现不是近朝的。

末了,他竟是走到榻前蹲下,细细瞧了起来。

“这可是……古榻?”寡月凝着眉问道。

顾九讶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哦,郑子衿说是杨贵妃睡过的,可是那买主给他上了油漆,他便不要了,我见着好就抬回来了。”顾九如今想着那日的事情还觉得好笑。

“这不是杨贵妃的,不是唐朝的……”它的朝代更久一些……

蹲在榻前的少年沉凝道,眉眼低垂,沉郁而又深邃。

顾九停下手中的活,凝着寡月目光深邃。

“这是寿阳公主的卧榻,传南朝寿阳公主于庭间小憩,梅花落于额前,成五出花,拂之不去……”寡月顿下,修长苍白的手抚摸着那卧榻,爱怜而又哀伤。

顾九凝着少年此刻的神情错愕了许久。

一个卧榻而已……至于吗?

等顾九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在吃一个卧榻的醋,更荒唐的是或者是在吃那南朝寿阳公主的飞醋?

末了,室中烛光摇曳,晚风入室,凉意深重,这时顾九听到少年一声喃呢。

“这是当年贤妃入宫第一年,赠送与我父亲的。”

顾九讶了许久,只差立马问出一句,一个皇帝的妃子为何会送他父亲卧榻?

这也太荒谬了吧……

只是顾九突然不想打扰正沉浸在伤感之中的阴寡月,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许久,她放下手中的衣物陪他一起蹲下。

南朝寿阳公主的故事她是听过的,因为寿阳公主是“醉花阴”酒中,正月梅花的花神。

在唐朝乃至于现在都很流行的一种妆容也是因寿阳公主而来,便是“梅妆”。

“贤妃是我姑姑……”

许久那少年抬起眼脸,沉郁的凤目凝着顾九,唇角却带着笑意。

“九儿,谢谢你……”

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常人无法体会,他一生都不曾继承阴家一样东西,甚至到最后一个悼念的东西都没有……

因为一场大火当年盛极一时的阴氏,风华尽谢,灰飞烟灭!

大雍顶级的世家,一夜之间倾圮,高贵的阴氏血脉面临孤绝。

而十九年后,他却能见到当年父辈拥有过的东西……这样的心情他已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蓦地,少年一把将女子搂进怀中——

鼻尖酸涩,却难掩心头的喜悦。

得之,吾幸。

——

十一月初四,寅时,宫门。

参与皇家冬日祭和狩猎的官家和世族子女都整整齐齐地站在宫门前。

寡月站在官员之中,顾九随着女眷们站在一处,依旧蒙着面纱。

这样的盛典无疑是让她不安的,她为民女,竟已面纱覆面,无疑是不妥的,可是她忌惮很多人,虽然她涂了装做了些手脚,可是内心依旧不安。

顾九覆面的白纱上绣着一朵花容硕大的牡丹,她一身寻常的灰色衣裙,颜色淡雅却又不同于白色素得显眼。可一路,也少不了女子们朝她投来目光。

寅时,天还是漆黑的,宫人们提着宫灯跟在禁军后头宫人后头是盛装打扮的女官大人们,再后头是圣辇。

百官跟在步辇后,顾九随着女眷们跟在百官后头。

城北的皇家狩猎林,顾九是一次也没有去过的。

从寅时至卯时经祭坛祭祖,一段冗长的祭文之后,顾九只觉得被冷风吹得昏昏沉沉的,膝盖都不是自己的了。

顾九倒是佩服那些女子,面无表情,无论跪多久都保持着端庄姿容。

这皇家祭祖无论是谁都得跪着的,连那个有了身孕的叶良娣也不例外。

顾九就在想着一跪两个时辰,对肚子里的孩子没影响吗?估摸着那跪姿也是特别教导过的吧。

终于听到一身礼毕。

顾九是废了老大的功夫才起来,地上是又硬又冷,她的膝盖已经麻木了,早知道祭祀她也要参加就事先准备棉垫子了,不行,这棉垫子日后肯定是要准备的,不然她这本来就受过伤的腿估摸着是要废了!

顾九方起来就觉得自己左脸颊处热热的,她下意识地望过去,就对上一双美丽的眸子。

谢光婵?

顾九认出那桃红衣衫的女子来,是那日同她和萧槿对诗的女子。

顾九纳闷地凝了谢光婵一眼,不明白她为何这般瞧着她。末了,一道目光朝她射来,顾九瞬间懂了。

颇有些咬牙切齿啊……

阴寡月……

那少年不时的朝顾九望过来,他念着她腿有疾不能多跪,又责备自己事先没有同顾九说还要参加祭祀。方才瞧着顾九起地困难的时候便是追悔不已,时不时的朝这方望过来,倒是顾九没发现,别人先发现了……

寡月不明白顾九此刻的心情,一个劲儿地用眼神询问着。

呆子、蠢驴、笨驴……

再看我,再看我,回家吃了你……

顾九在心里默念着。

末了,竟是听到身旁“噗嗤”一声轻笑。

顾九讶了一下,朝那边望过去,竟瞧着那人给她比划起来了!

顾九万分头疼的扶额。

这一扶额,那人算是明白了,那人没了声音,低垂着麋鹿般温柔的眸子,不再有任何动作。

“这靳大人还真关心慕姑娘。”一声低语传来,顾九心头一紧。

“是啊,还没成亲呢就这么护着。”

顾九顿时背部一紧。

“我猜啊,这靳大人以后是个‘惧内’的,真是一物降一物,这气质清冷的靳大人,瞧都不愿瞧萧侍郎一眼,却被慕姑娘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顾九只觉得一滴冷汗滑落背心……

该死,她的温柔形象一去不复返了!

顾九一路阴沉着脸从祭坛到狩猎场,不知是吹了冷风还是刚才些女子们的话给刺激到了,一路上昏昏沉沉的。

等到了狩猎场,按照女官们指定的地方坐下,她松了一口气,还好是有座位的,不用再跪了。

顾九瞧见寡月离得她不远,可那人自把顾九弄得无语后,一直低垂着头,只是不时的往顾九这边瞧来,又怕被顾九发现,等顾九瞧过来的时候他才仓皇低头。

他数过了,从祭坛到狩猎场,顾九朝他看过来只有两次。

而他,他数不清了……

皇上皇后就坐以后,便是太子太子妃,谢侧妃和叶良娣、三皇子入席,之后是谢相,太傅,四大国公,再之后是靳公和朝中一品大臣们……

再之后还是一段冗长的陈辞。

连顾九也发现了璃王未至。

不由的顾九抬起脸,正巧这时候她一旁的谢光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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