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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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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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房间里传来一声女子的抽泣声,那个抱枕就被姚玮瑢丢到了地上。

“真真是难看死了,哪有人把人画成这样头大身子小的,眼睛似铜铃似的,她毓秀坊是有意侮辱洛少将军么!”姚玮瑢边哭边说道。

“小姐……您别哭了,您别哭了……”红绡在一旁安慰着,少女的泪却止不住的往下落。

听到动静的洛浮生立马就赶过来蹲在了姚玮瑢的身前。

“怎么了?”他温柔地伸出手要去拭女脸上的眼泪,却想起自己常年执剑,手中茧子颇多,怕是会弄疼她了,便手忙脚乱的要找帕子,可找了半天他出门急哪里曾带什么帕子?便心疼的紧直接用袖子去擦她的眼泪。

“洛少将军,红绡,真的是头一次见到小姐哭啊,小姐何曾为什么事情哭过,小姐真的是太在乎洛少爷您了……”说着红绡也落下泪来,红绡说得不假,姚玮瑢自幼被人护着,想得什么得不到的,确实没怎么哭过。

经红绡这么一说,洛浮生的心似被什么猛撞了一下,忆起三年前的一幕——

“洛哥哥,表姐姐她是不小心的,你别怪罪她了……”被水琳得狼狈不堪的小女孩小手抓着他的衣角说道,“她不是故意要推我落水的,她也喜欢你呢……”

站在他二人面前的女孩凝着她不狡辩也不反驳,反而一掌推开握着他衣角的女孩,她凝着瑢儿,就像瑢儿是尘土,污浊了她的什么东西一样……

瑢儿被她推到了地上,那是他第一次瞧见瑢儿哭泣,第一次,哭得他撕心裂肺,从此便是覆水难收。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离了这张脸,你什么都不是——”

他不喜欢那张美丽的面孔上,没有温情,平静到让人觉得算计的眼……而那女子,从小便生得一张魅惑人心的脸,他刻意的排斥,直至后来他都记不得她的样子……

三年后,他的瑢儿,他珍藏了三年的瑢儿又哭了,还是因为他……他真是该死……

男子的手骨节捏得发白,他凝着少女,心酸得紧,有些不知所措的道:“瑢儿,别哭了……”

“呜呜,太过分了,毓秀坊的人欺负人,她们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你让我伤心让我难过……”少女哪里容得他安慰,依旧哭诉道。

“毓秀坊对么?”他柔声道,“明日我便派人去……封了,这样可好?”他似乎从未动过强权与官威在这江南之地,做过什么,但是只要瑢儿能不难过不伤心,他便能去做。

“真的?”姚玮瑢忽地收起了眼泪,可怜兮兮的望着洛浮生。

男子见她不哭了,勾唇笑得如和煦春风,心里暖意渐生:“真的,明日就去……”

经他这么一许诺,少女反倒变得扭捏起来,以帕拭目道:“瑢儿也不想难为她们的,可是她们做出这种东西来糊弄百姓,可真不知伤了多少少女的心呢。也别太难为她们了,就封了吧,什么财产让她们那些女人留着,到别处去讨个生活去,可怜我花十两银子做得个最精致的,做成这般模样……”

商门嫡亲小姐,每个月的月例钱也不过一两银子,这十两银子也确实够姚玮瑢攒的了。

洛浮生经她这么一说反倒哈哈大笑起来,略显粗糙的手捏起她的小鼻子说道:“你呀,心疼银子就跟我说,明日我把我的月例钱派人都给你送来。不过我的瑢儿可真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姚玮瑢自是信他的说道做到,也不和他多做纠结了,当即劝他回去。还亲自送他到姚府侧门,再去给姚老爷请安。

她心情惬意的很,就等明日的好消息了,封了那一直和华绣坊作对的毓秀坊,便是了却一桩心事,再等洛浮生送来他的月例钱,五两多的银子,她又可以托红绡和红袖她们去一品楼买从京城来的上好的胭脂水粉了。

心下欢喜,步子也不由的轻快了许多。

“哟,刚会完情郎,便是春风得意‘马蹄’急啊……”姚思珺迎面朝着姚玮瑢走来,还不忘嘲讽她数句。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嫡小姐说话?跪了三日祠堂还不够跪的吗?”红绡抢着说道。

姚思珺眉头一挑:“我到底还是个庶出的小姐,你这狗奴才,有什么资格说话,对了你家小姐那‘蹄子’,不是‘马蹄’,是‘犀牛蹄子’,只有两只犀牛才会在一起心有灵犀、郎情妾意……嗯哼!”

“小贱人!你嘴痒痒了是吧?你是这么对嫡小姐说话的?”

“奶娘。”姚玮瑢快步走到那妇人那里,“奶娘,我们别理这小贱人,一会儿爹就要回来了,我可不想在我爹面前和这货大打出手,先带我去你房里看奶娘你又弄了些什么新花样。”

那夫人阴沉的脸顿时转晴,冲着自家小姐笑了笑,被小姐挽着离开了。

姚思珺在她们一行人身后,唾了一口。

“姚玮瑢,我姚思珺活着一日,就看你着爱装爱演的贱人怎么死!”

她揉了揉自今还酸胀的膝盖,朝她哥的院子里走去。姚家如今就她哥一个庶出子,虽然姚夫人二十六岁自今还想着再生一个,能为姚元长那厮再添一个白胖小子,也一直为传出什么讯息来,不过她倒是乐意见到,那姚夫人怀不上崽,生不出儿子。这样再怎么她哥都能在姚家又一席之地。

方进门,她就问院子里唯一的一个小厮道:“长河,我哥回来没?”

那小厮一见是姚思珺忙道:“庶小姐啊,你可得出来了,少爷跑了一趟差,得知你被关祠堂了,又去找老爷了。”

姚思珺“呸”了一口道:“你们这一窝的都他娘的和姚思珩一副德性,他能去找爹放我出来,我姚思珺在树上爬三圈!准是去找徐先生去了。”

长河挠了挠脑袋,眨巴了下眼睛,很是尴尬的的笑了。

“去房里把我哥最好的金疮药跌打损伤药全拿来。”姚思珺说道。心想,她方才一路跟在她们身后,听到姚玮瑢那贱人和她的丫鬟说什么来着?要洛少将军派人去封了毓秀坊?

听着倒是个好消息,毓秀坊完了,看那小娘子如何嚣张的起来,叫你扮男人,叫你当众羞辱我!还害得她被罚跪了三天的祠堂抄了三天的经文,这仇姚玮瑢占去多数,那小娘子也要算一份,若不是她当众揭发她,也不会让她失去华绣坊的暂款权,还让她颜面尽失,生出这么多的事来!

对了,她家温润俊雅的小相公呢?这毓秀坊没了,她如何守着毓秀坊等那温雅公子?想着姚思珺又纠结了。

——

次日,苏娘和朱红赭石他们将毓秀坊的大门打开,九爷昨日给他们“开了会议”。先总结了一下最近几日的“销售情况”,活得了多大的利润。待众人欣喜于毓秀坊终于小有所成的时候,九爷咳嗽了一声。

末了,才朝众人说卖完最后一批两用枕,就不再以这个两用枕为主卖了,毕竟当初造出这两用枕,也不过是因为华绣坊的人弄出个鸳鸯对枕,用别人擅长的东西来打败别人,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所以最终九爷还是决定做服饰,众人也都表示赞同,毕竟九爷的能力大家都见识到了,如今月例钱都涨了,大家也高兴的紧。

只是苏娘搞不懂了,做服装就做服装,九爷为什么要改动毓秀坊呢。

“赭石,你再拿尺子去量量那边。”苏娘对长河说道,“九爷说了外面这台子能搭多大就搭多大!”

“诶!”赭石忙得满头大汗。

一旁杂货铺的老板娘已经瞅着苏娘和赭石朱红他们好一阵子了。

“我说苏娘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老板娘叉着腰说道。

“易大娘,我们主子爷有吩咐要再这里架起个台子。”

苏娘方一说完,易大娘便不高兴了:“诶,我说苏素素,你这搭台子就搭台子的,干嘛要搭到我的地盘来,这门口这一部分归我好多年了,你这搭了台子,我这外铺子还怎么摆啊!”

苏娘一听这话,火就来了,走近易大娘些道:“谁说我毓秀坊门口是你的,借你用了七八年,我们毓秀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真当是你的了?现今主子爷要搭台子,我管你什么内铺子、外铺子,这台子我今儿个,找人搭定了!”

“诶!”易大娘也是个火脾气,这刚一起争执,杂货铺的小厮都出来了,这杂货铺可不比绣坊,小厮都是身高体壮的,能挑能抗的,光看阵势毓秀坊就输了一半。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儿个不相干的人来闹事,怎地,今儿个你这做了十几年的老邻居也要闹事了?真当我们毓秀坊的人世好欺负的?”苏娘心里清楚,这些日子这附近店子里的人都在毓秀坊,说她们赚了多少多少银子,这生意一好别人都眼红了,都心里不平,心里不平就要扯出些事情来。

本是无关痛痒巴掌大的一点地方,这杂货铺还就不放过了,要得,你们得拿银子来得,赚那么多银子不是么?

“真要打?等九爷来了打!还有,易大娘,你当家的还没回来,你做得了主?”苏娘大声说道。

易大娘一听支吾了一声,便没了声,气恼着带着小厮们进去了。

苏娘一手招来赭石道:“去给九爷通信,要爷今天来时将毓秀坊的房契给捎来。”

 062、被竹马绑走

“是的,苏娘,小的这就去梅花庐,要是和九爷的车给错过了,小的就找庐里的管事拿备份的来。”赭石答道。

“去吧,算你小子机灵,可得快点了。”苏娘再督促道,易家的这时候消停了,不见得会安分多久,易家的那男人倒是个管事的,也比这婆娘开明些,就看这会儿这婆娘能不能消停了。不过有她苏娘在,也不会让他们杂货铺的人把事情闹起来,这真打起来,毓秀坊的弱瘦绣娘们的可是打不过他们杂货铺的人的。

赭石去的时候,顾九已坐着卫箕的马车走了。正巧又逢上阴寡月急事出了门,本是一个靳南衣的旧识同窗从长安回来,给南衣下了帖,这种事他也不好推脱,便是带着卫簿去了。

这梅花庐里没人赭石就只好站在园子外等着,他这不是初次来梅花庐了,以前也听苏娘吩咐来这里给少爷送新衣。赭石等了约莫一个时辰,等的腿都发软了才瞧见卫箕驾着马车回来。

卫箕在梅花庐前停下车,等他下了车,才凝着赭石道:“你找九爷还是要找少爷?”

赭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与卫箕听了,卫箕眉头拧了片刻,方道:“九爷今儿个有事,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管事房里给你拿备份的。”

赭石一听卫箕说九爷有事,心凉了一大截,这几日赚了钱是真,可是闹事的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九爷不去,他们群龙无首啊。

等卫箕取来又道:“我这里只有备份的,原契在公子那里,这个只有原来的主人转让的签字也盖了公子的印章,没有官府的印章。要是能用你先拿去九爷,不能用你来传话我给九爷送去。路上注意点别掉了损了。”

赭石接下那备份的房契,连连颔首,待收好了,才朝卫箕作揖行礼后离开梅花庐。

顾九今日去了靳南衣名下的唯一一家歌舞坊水月坊,按理这水月坊如今倒是靳郑氏的亲信在全权打理,靳南衣死前将水月坊的管辖权给她,她确实不懂,她因着不想与那靳郑氏有牵连,故迟迟未去。况且她也通过南衣生前提及靳郑氏的神情,及卫箕卫簿对靳郑氏的避而不谈得知,这母子二人相处的不好。

她此次去到底是该以何种身份去呢?突然之间她感觉水月坊的事情有些棘手了。

她命卫箕将她载到西街便嘱咐卫箕回园子了,卫箕也曾问起她要去西街干嘛,她只说随便逛逛,买些东西回去。

阳光下,她一身靛青色的袍子显得并不醒目,只是浑然天成的气质,终是将某人的眸子一眼给吸了去。

慕华胥歪躺在美人榻上,他指着一旁站立着伺候的女子道:“去,给我把楼下的那位爷请来。”

他伸手指了指朱木阑干外正站在大街上望着对门水月坊的顾九。

“是,慕爷。”吴侬软语,让人听了任哪个男人都能浑身酥软。

榻上男子却是面色不改,依旧用他那比女人还白还纤细修长的手接过一旁美人剥好递来的橘瓣。他久经商场,阅尽千帆,早已看惯了这样的美人,也听惯了这样的软语。

顾九被迎面走来的美人拦下,当即怔动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姑娘何事?”

“慕爷请公子上楼一聚。”

那酥软的声音让顾九不适的皱眉:“慕爷?”方出口一问的时候,她瞬间就反应过来,她认识的人里又有何人姓慕的,除了那只红狐狸还有谁?

顾九偏头望了一眼女子身后的楼阁:花涧坊。

难道这花涧坊又是狐狸名下的产业?

“劳烦姑娘带路。”

顾九一撩衣袍向那楼阁走去。

进了花涧坊顾九才知道这是歌舞与戏曲结合的楼阁,那美人将顾九引至二楼正对戏台上方的一间厢房内。

拂帘而入,顾九就见万花丛中,歪躺在美人榻上的那只火红狐狸。

他微眯着眼打量着她,又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美人道:“你去给九爷端个椅子。”

“是。”

椅子被端过来了就正对着那人的美人榻,顾九白了他一计后坐下。

“楼……慕爷找我何事?”顾九问道。

那狐狸又伸手拿起一个橘子慢慢的剥了起来,橘香四溢,顾九本就是爱水果之人,这会儿被他手中的橘子给成功的勾住了魂,又不想在人前表现的太过于狼狈,只好面不动、心不动,眼观鼻、鼻观口。

“就是瞧见九爷在楼下转悠才命人将九爷你唤上来的。”边说着,那人将手中的橘子递与顾九。

“九爷若是不嫌弃,就陪慕某听出戏吧。”慕华胥平静道,对一旁的美人使了个眼色。

顾九嚼着她喜欢的橘瓣没给噎着,在江南这块地方谁敢嫌弃华胥楼的主人?

在场的所有姑娘比顾九更加惊讶。

等顾九想要起身作别慕华胥,说自己有事在身的时候。

一楼戏台已传来咿咿呀呀的唱声。

顾九凝神听了半段,才听出唱台上唱着的是《西厢记》,她心下一紧,原来这个时空里也有《西厢记》。

慕华胥递与她一杯美人将将沏好的新茶。

顾九接过,着实有些口渴,很快喝光,她不想麻烦美人,伸手执起水壶,斟满再饮了一杯,这茶不苦不涩,倒是极好。

她方再执壶准备再斟一杯的时候,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拦下了她。

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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