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等见洛姑娘受了伤,想要将她带回王府救治。可洛姑娘却坚决不肯。属下等又不敢强迫她,所以。。。。。。”
“我知道了。”
紧紧拽在一起的拳头,蓦地松开。裴锦宸的薄唇几乎抿得不见,声音从牙缝中吐出,寒得浸骨。
“那么,那刺客呢?不要告诉本王,你们也没有抓住?!”
“王爷。。。。。。”
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暗卫垂首敛眸,惶恐的说道。
“那刺客似乎对地形,十分熟悉。属下等本已将她合围。谁知追赶她时,她竟然逃入了王府消失不见了。”
“一群蠢材!”
裴锦宸回身,一脚踹在那暗卫的心窝子上。
立时将那暗卫踹得甩出了三丈远。
“王爷息怒。头儿怀疑这人是内贼。所以已经派人去搜查了。而且看身形,那刺客是个女子。所以刺客,头儿已经派人将西苑包围起来了。”
顿了顿,那暗卫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那刺客在与属下等交战时,手臂上受了伤。属下相信,只要是府中之人所为,她是决计跑不掉的。”
“找得出内贼,本王就饶你们一次。若是找不出。。。。。。”
冷冷地睨了暗卫一眼,裴锦宸抬腿便走。
“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裴锦宸边说边走,脚下的步伐如离弦的箭般。他却还嫌自己走得不够快。
恨不得能够生出一双翅膀,立时飞到苏洛的身边才好。
于是不管不顾,裴锦宸索性施展开轻功。直到出了宸王府,他才又收了功力,放慢了脚步。。。。。。
青石板铺就的大街上,空荡荡的。宸王府的两个侍卫还在和苏洛争执着。
希望皇兄给我个交代
青石板铺就的大街上,空荡荡的。宸王府的两个侍卫还在和苏洛争执着。
那瘦小的身影,因为负了伤,而血流不止。
藕荷色的长裙上,更是被鲜红的血液,染出一朵朵妖异的彼岸花。
夜风拂来,那火红的花朵,随风摇曳绽放。竟有一种让人触目惊心的美。。。。。。
“洛儿。。。。。。”
裴锦宸再也忍不住,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街道的另外一头,也响起同样焦急惊惶的声音。一道白色的修长身影,匆匆而来。
抢在裴锦宸之前,将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揽入怀中。
狂奔的脚步猛然刹住,裴锦宸伸在半空的手,颓然垂下。
明明就近在咫尺,明明就触手可及。她垂下的裙摆,甚至随风飘荡,不时掠过他的手背。
可就因为晚了一步,那个小小的人儿,此刻已经静静地躺在另一个男子的怀抱。
娇美的小脸上,苍白如纸。唇色更是淡得有些吓人。
“皇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未待裴锦宸说话,一向温和的裴锦天,已经拉下脸来,厉声质问道。
“晚上洛儿跟我说,她与你王府的人,姐妹一场。如今要离开了,自然要回去和她们道个别。再收拾下自己的东西,与过去做个了断。”
说罢,裴锦天低头看了看怀中已经陷入昏迷之中,却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衣襟,不肯松手的人儿。
温润如玉的黑眸里,有痛色一闪而过。
“可是你看看,我好好的人儿交到你们手上。如今你们却让她这样?!如果不是我府中的人无意中看见来禀报我。是不是我就再也。。。。。。”
话到最后,裴锦天的声音,已经哽咽了下来。
冷冷地睨了一眼抿唇不语的裴锦宸,他抱起苏洛,就大步朝太子府走去。
“希望此事,皇兄能够给我一个交代才好。我的太子妃在你们府中遇刺,如果抓不到凶手,就算皇兄是洛儿的义兄,我的亲哥哥。本太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媚姬被挟持了(一)
“希望此事,皇兄能够给我一个交代才好。我的太子妃在你们府中遇刺,如果抓不到凶手,就算皇兄是洛儿的义兄,我的亲哥哥。本太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见他转身要走,裴锦宸的脚步,下意识地朝前追了两步。却又在听到“太子妃”三字之后,蓦地停顿了下来。
垂首敛眸,掩住了黑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鸷。裴锦宸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起伏。
“是,太子放心。微臣,绝不会让太子失望的。”
“王爷。。。。。。”
夜风清凉,吹落一片树叶,悠悠洒洒都飘落到裴锦宸的发间。他却浑然不觉。
只久久地注视着那双渐行渐远的身影,薄唇紧抿成线,脸部侧面线条冷凝如刀刻一般。许久也不肯收回自己的眸光。
直到宸王府中,有黑影匆匆而来。他才猛然惊醒,朝来人望去。
“何事如此惊惶?”
“王爷,不好了。媚姬她,她被人挟持了!”
来人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哦,被谁?”入鬓的长眉微微向上一挑,裴锦宸眼底并无惊慌,只有意外。
仿佛他关心的,根本不是媚姬的生死。
而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劫持媚姬一样。
“是。。。。。。是香芙姑娘。”
来人犹豫地看了裴锦宸一眼,方才垂眸说道。
“而且,头儿让我告诉王爷,香芙手上受了伤。那伤口的位置,与方才那刺客的位置一模一样。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刺杀洛儿姑娘的刺客,就是香芙所为。”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裴锦宸抬腿朝宸王府走去。
步伐,却没有身后暗卫想象般的焦急。一般走,裴锦宸一边淡淡的问道。
“你们是怎么发现香芙的?香芙又怎么会劫持了媚姬的?”
“头儿发现刺客逃入府中之后,就派人包围了西苑。一个一个房间搜查时,却发现香芙姑娘不在屋子里。”
媚姬被挟持了(二)
“头儿发现刺客逃入府中之后,就派人包围了西苑。一个一个房间搜查时,却发现香芙姑娘不在屋子里。”
见他发问,暗卫连忙答道。
“头儿正疑惑时,媚姬姑娘房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待我们冲过去时,香芙已经挟持了媚姬。”
“那香芙现在是什么状况?”
眉头紧蹙,几乎拢成了“川”字型。片刻的沉思之后,裴锦宸又接着问道。
“我们去时,发现香芙姑娘穿着夜行衣。而媚姬姑娘。。。。。。”
脸颊一热,暗卫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活色生香的场面。
“只着了一个肚兜和亵裤。显然是刚刚被香芙姑娘从床上惊醒的。。。。。。属下猜,一定是我们搜查时不小心惊动了香芙。所以,她才会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嗯,我知道了。”
眼底闪过一刹奇异的光芒,裴锦宸这才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你不用跟来了。去我的书房,将活玉断续膏拿给管家。让他送到太子府去。告诉太子,那药对外伤,有立竿见影的疗效。”
“是,王爷。”
听到“活玉断续膏”几个字之后,暗卫明显的一怔。
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暗卫在心中暗忖道——
他家主子,真是太谦虚了。这“活玉断续膏”,岂止是对外伤有立竿见影的功效。
就算断了“奇经八脉”,如果抢救及时,再配合这“活玉断续膏”,都能恢复一大半。
这“活玉断续膏”,简直就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宝。
用在苏洛这点皮外之伤上,真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不过,以主子对苏洛重视的程度来说,今日这香芙,只怕是难逃一死了!
这暗卫猜得不错,事情败露,死,对香芙而言。不过是最轻巧的一种惩罚而已。
大概是认识到了这一点,香芙在得知自己已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后。竟放弃了反抗,自刎而死。
昏迷不醒(一)
大概是认识到了这一点,香芙在得知自己已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后。竟放弃了反抗,自刎而死。
所以当裴锦宸赶过去时,看见的,只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在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之后,裴锦宸的脸,黑沉得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周遭的空气,立时冷凝了下来。
众人在裴锦宸强大的气压下,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就连媚姬,也只敢披上丫鬟递过来的外套。低头敛眸的站在裴锦宸的身边。一言不发。
谁都以为裴锦宸会大发雷霆。
谁知在许久的沉默之后,裴锦宸竟然丢下一句“将尸体给太子府”送去之后,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一场来势汹汹的风暴,却在最后偃旗息鼓。
这种情形,当然是宸王府众人所乐见的。
毕竟,谁都知道,他们家主子一旦发起火来,那绝非常人能够承受住的。
可与此同时,太子府的下人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裴锦天前脚将苏洛抱回府,后脚太医已经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一番诊治和包扎之后,太医信誓旦旦的承诺,苏洛并没有性命危险。
裴锦天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可左等右等,苏洛也不见苏醒的迹象。
于是一向温润的太子爷,今晚就像点着了火的炮仗。随时随地都可能爆发。
在连续几个下人被训斥之后,苏洛的房间,就成了太子府下人的禁地。
人人都害怕自己被点名,被派到“禁地”里去。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快要天明的时刻。
整夜都未合眼的太子府下人们,纷纷将期盼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太子府的管家。
无论之下,管家只得在众人殷殷期盼的目光下,冒死进入了苏洛的房间。
“太子爷。。。。。。”
烛火昏黄,烛台下堆满了晶莹剔透的烛泪。
昏迷不醒(二)
“太子。。。。。。”烛火昏黄,烛台下堆满了晶莹剔透的烛泪。
一滴滴,就如同泪水一般,刻入裴锦天的眼底。
疏密的光影中,裴锦天单肘撑着下颌。一夜未眠的眼,已经有了淡青色的印记和些许细微的血丝。
可那眸光,却始终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床上昏迷中的女子。
就连管家何时进来的,他也未曾注意道。
见状,管家暗自叹了一口气。又再度扬声唤道。
“太子爷,时辰不早了。该早朝了。。。。。。”
“哦。。。。。。”
裴锦天这才猛然惊醒过来,伸手揉了揉疲态尽显的眉心。他恋恋不舍地看了床上的女子一眼。
这才站起身来,对管家说道。
“派人在门外守着。洛姑娘一旦醒了,立刻派人来向我禀告。”
“是,太子殿下。”
见裴锦天犹豫着还不肯离去,管家又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
“太子,还要换朝服呢。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抿了抿唇角,裴锦天这才与管家联袂而出。
烛火减弱,当最后一点火芯都燃尽时。屋子里终于暗沉了下来。
黑暗中,有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径直落在苏洛的床榻之间。
“丫头,他已经走了,还舍不得醒吗?”
银白的身影,在看见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人儿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下一刻,他却压低了声线,附头在女子耳畔轻声说道。
女子没有反应,黑暗中,那蝶翼般的长睫,却微微颤动了一下。
“唔。。。。。。原来洛儿连我也不准备理了。”
那声音继续响起,却明显多了一丝受伤的意味。
“我还以为,洛儿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太子而已。原来,我也在洛儿的拒绝往来户之中。唔,让我猜猜,洛儿是在生我的气吗?”
银白的身影,并未着急。只在苏洛的身畔坐下,纤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苏洛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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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腾讯又抽了。更新无法显示。。。
你做得很漂亮(一)
银白的身影,并未着急。只在苏洛的身畔坐下,纤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苏洛的脸颊。
那动作温柔得,仿若他手下的,是这世间最最珍贵,最最易碎的珍宝。
这个一向刻薄得声音,此刻如此温柔。
温柔得让苏洛鼻子一酸,眼底的潮意,便再也忍不住,涌了上来。。。。。。
“洛儿是在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真相?”
“还是在怨我,明知道你的心在滴血,还要让你强颜欢笑的去面对他?”
纤长的手指,准确地抚上苏洛脸颊的泪痕。
然后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一擦拭干净。
“丫头,想哭就哭吧。不要憋坏了自己!”
伸手揉了揉苏洛的头发,月篱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更多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如果你还不解气,还无法发泄的话。我也不介意,你狠狠地咬上我几口。让你出一下气。”
“阿篱。。。。。。”
再也装不下去了,苏洛如同一个孩子般,扑到月篱的怀中。抽泣着哭出声来。。。。。。
泪水,如泄了洪的闸,将月篱胸前的衣襟,顷刻间打湿。
苏洛胸口中的憋闷,却因为这一通肆无忌惮的发泄。
和这个温暖的怀抱,而消失了一大半。
“好了,傻丫头。哭够了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苏洛的嗓子,都变得嘶哑起来。
月篱这才温柔的拭去她脸颊的泪痕。打趣的笑道。
“再哭,这眼睛就该肿得跟桃子一样。天亮之后,你就更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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