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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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夜十三章-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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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探险的在那地方挖出了点清朝时的东西,这一下子去那地方的人就多了,搞得跟寻宝似的,我有个朋友在那边,是怒族人,对那里的地理环境很熟悉,这几年就给人当起了向导,带了好几批探险的人哩!”
  “寻宝?”阿杰嘿嘿一笑,“怎么,那地方还有古墓?”
  “这我倒不清楚,不过以前有人在那边找到东西是真的,后来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估计走的是狗屎运。这年头不是说网上盗墓小说热门嘛,有些人头脑一热就想要跟着试试,我那朋友说他带的那几批都是打这门心思去的,结果到了那边也不过是到处转转,连个屁都没捞着。古墓这玩意哪有那么好找?再说了我倒还真没听过怒江那边有古墓,你知道,那边少数民族多,他们的葬俗方式那复杂!又没什么油水可捞,久而久之别人就说以前挖出清朝东西的那家伙八成是唬人的。”
  世南在旁边听着,喝了一口茶后说道:“我们不是盗墓的,对古墓也没什么兴趣。”
  “那是那是,我看几位也不像。”老板忙点头笑呵呵道,“不过如果你们要去这地方,我那个做向导的朋友还是可以帮上忙的,你知道,那地方险峻,有个向导带着去人心里多少也能踏实点,再说你们也还年轻,大学生出门旅游一趟,今儿个又住在我这,老大哥我说什么也得帮你们罩着点不是?”
  世南说:“我们几个也不是非要去探险,只是出来旅游一趟散散心,不过那地方要真好玩的话去一次也无妨。”
  老板一听,越说越起劲了:“说好玩那地方确实是好玩,怒江嘛,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有名的,都说什么…世界第二大峡谷不是?景色那美的…就不用说了!少数民族也很多,而且人又热情又朴实,像你们这种在城市里的少爷小姐,去一次那地方玩玩是很值得的,又能长长见识不是?呼吸呼吸山里边的清新空气,吃些野味,现代人都时兴这些!没准还能遇上几个漂亮的傈傈族,白族姑娘什么的,那姑娘身材又好,娶回家去,任劳任怨的,没事还能给你跳跳舞……”
  我在一旁越听这话越觉得离谱,忙挥手让他打住:“你刚才说的那个向导,是什么族来着?”
  老板看了我一眼,顿了顿,说:“怒族,你们如果需要,我可以马上帮你们联系到他,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我想他手头上应该没活。”
  我转过脸看了世南一眼,世南朝我点点头,这事就算这么定下了。晚饭后,我们都回房休息,到了第二天早上,就都出门去买些装备。也不知道这家卖登山装备的店是不是和那介绍我们来的客栈老板串通好了,价格贵得坑爹,但我们也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都宁愿买贵点的质量好些,就怕他待会拿的尽是些便宜水货一出事把我们都给搞歇菜了。
  我们几乎把整个行李都给换了过来,买了些登山包,冲锋衣,手套,雪套等服装装备,背包装备每个人都搞了个60多斤的,就我的轻了些,怕我背不了,还有防雨罩,登山杖什么的。背包里边还有刀具火种,一些进山时用的食品,宿营装备,药品,其中药品是最重要的。把这些弄回小客栈,我看着都觉得缺氧,感觉我们似乎有些买多了,世南看着银行卡里的数目刷刷往下掉就直骂坑爹。
  倒是阿杰弄来的一些东西吓了我一跳,那天晚上他不知道从哪搞来了几只手枪,哗啦啦地从背包里倒出来的时候,我看得目瞪口呆。阿杰说这次去的地方很有可能是野外,那地方野生动物很多,黑熊,孟加拉虎什么的都有,要是遇上了很棘手,有备无妨嘛,我说那些可都是国家保护动物,阿杰笑着问我那你到时候是打算给它当午餐还是一枪保命?上次世南中枪的事还没给够你们教训?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那天晚上就叫他教我怎么开枪。阿杰学过几年射击,对枪支什么的都很熟悉,给我的那把说是P245式手枪,相对比较小,容易隐藏携带,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些玩意,弄得有些手忙脚乱,阿杰说现在没装弹还好些,真要用的时候要小心枪会有后座力。
  在一切准备妥当后,我们坐上了赶往怒江的车。客栈老板当天晚上帮我们研究了地图,告诉我们这个地图上的黑点很接近怒江地区里边的一个叫齐那桶的峡谷,在那附近有一个叫秋那洛的村落,居住着一些少数民族,如果我们能先到那个村子里落脚,对于我们要找到那个黑点位置的帮助很大。
  又是漫长的车程,我们先是坐客车到达贡山,在那里我们找到了客栈老板为我们介绍的向导阿腊,和我们想象的一样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老头,穿着一身深红色的异族服饰,头上包着白色的包巾,说着一口还算流利的普通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少数民族的身份给阿腊带来了一种远离尘世的落俗感,他所带给我的感觉不大一样,至少不像客栈老板那样市侩,阿杰告诉我那天我们离开客栈的时候客栈老板向他要了一笔不小的介绍费和协助费。
  阿腊说要到齐那桶那边必须先坐很久的长途车,我们的车子一路奔驰在险峻多歧的山坡道路上,也许因为已经进入了山区的缘故,天空显得格外清澈,在峡谷边城能看到的那些比较简单的楼房,在这边基本上是看不到了,那些雄奇而壮观的自然景观也就格外凸显着,车窗两边所看见的那些起伏绵延的山脉,在朝阳下泛着一种若蓝若绿的奇妙色泽,看着它们,仿佛你整个人已经开始渐渐融入到这种自然的神秘世界中。而这些怒江纯净无染的生态环境,对于我们这些从小生长在大城市里的人而言,此时此刻确实是一饱眼福。坐了一阵后,车子过了溯江,沿着溯江而上便是丙中洛乡了,这里离齐那桶较近,沿路风光也更美,路也更险,时不时都能看到路边立着“注意滚石”的警示牌子。阿腊在一旁也闲着没事,就开始给我们讲一些怒江的事情,有什么美食啦,什么风俗啦,不过大多数都是在跟我们讲怒江这里险峻的环境,大概是因为觉得我们几个都是城市里的公子哥小姐,长途跋涉来到这种地方免不得要吃点苦头,要先给我们做做心理准备。
  我问阿腊这地方为什么叫怒江,阿腊说因为怒江是一条水势凶险至极的江河,水流湍急,而且浪大旋多,别的江河如果要渡过去都可以坐船,但怒江却是不能用筏船的,只有枯水季节才能勉强偶尔用用,解放前小日本曾经从缅甸进犯,企图强渡怒江,结果江流太急吃了个闭门羹,最后也只能炮轰怒江对岸意思意思就回去了。我问他如果非要过江那该怎么过去,阿腊说可以用溜索和桥梁,不过也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危险,每年这里打滑摔跤,被山石击落的农民不下数十人,而且一旦摔到江水中去,几乎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连尸体也打捞不上来。阿腊劝我们几个也别去轻易尝试,在这周围他带着玩玩就得了,年年轻轻的何苦去遭这个罪呢,而且这个季节又不是枯水季,他劝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
  我们几个人都趴在窗边眼巴巴地看着窗外艳丽的景色,脑海里幻想着阿腊向我们描述的那些凶险刺激的场景,感觉心脏就噗噗直跳。不过时间久了之后新鲜感一过,中午的烈阳光线开始刺痛了眼睛,我们拉上了窗帘,又重新各归各位,世南无聊之余和凯弟玩起了手机游戏,杀得很起劲。阿杰倒是很有兴致,看到车上坐着的除我们之外就是几个少数民族女人,就跑过去搭讪了,我也没闲情去理他们,把帽子盖在头上就睡起觉来。
  “哦,你会说普通话?”
  “一点点,你是汉人?”
  “嗯,我和我朋友来旅游。”
  “第一次来?”
  声音就在耳边,吵得我几乎睡不着觉,我把帽子从头上拿下来看着阿杰,阿杰见我醒了,对那几个坐在对面当地的妇女抿嘴一笑,坐了回来。
  车子最后行驶到一个峭壁前就停下了,接下来的路我们都必须步行,车子开不了,齐那桶峡谷里几乎没有什么平地,大自然甚至连给人耕田用的地都没给留下,但这里的人民又是坚强勇敢的,农民们在那高高耸立的山坡上烧荒,开掘出一块块小小的平地,称之为壁耕,远远看上去就像山坡上一片片绿色的鳞片。但这也是极其危险的,种地的农民稍有不慎也会坠落山崖葬身怒江,由此可见怒江这里的险峻是处处可见的。
  车子停下后,我们便背着各自的背包下车,阿腊在前面带路,高山深谷内路途崎岖,有几段路几乎都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阿腊是本地人,无论前方的路多么曲折险峻都走得飞快,我们几乎都有点跟不上这老头,阿腊偶尔会停下来指给我们看哪些地方是景点,其实不用他指,一路上也看得我们眼花缭乱。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拨开丛林后前方突然豁然开朗地出现一块平地,烟雾缭绕中,我们隐隐约约看到草坪上坐落着一片简朴自然的小屋,知道秋那洛已经到了。
  水雾缠绕之中,这座比较接近原始的村子远远看过去显得如同画一般楚楚动人,在阳光和雾气的交错中若隐若现,十分迷人。秋那洛是个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小的古老村落,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小屋下穿着各色服装的人们在村子里走动,在这里许多少数民族相邻而住,许多住房看得出还保留着老式的房屋格局,几家人门口栓着一头老牛,土墙边悬挂着许多粗粗的玉米串儿,村落周围都是庄稼地,如此融洽而自然的氛围带给人一种安宁自在的感觉。阿腊和村子里的一户傈傈族人家交谈了几句后,这户人家便热情的接待了我们进了屋内,这里的人淳朴善良,见我们长途跋涉累得无力,马上准备了包谷稀饭,他们管这叫“咂啪拉”,是一种当地的传统美食,味道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好,我连吃了两碗才罢休,感觉这种长途跋涉的劳累几乎被一抹而尽了。
  吃过饭后,世南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了照片,指着上面的地图,比划着给这家人的一个大叔看,叫阿腊问他们知不知道这地方在哪,阿腊还没问,旁边的一个大妈一看到我们手上的地图便有了反应,马上拿过来指给她一旁的女儿看,两人嘀咕了几句后,阿腊向我们翻译道:“她们说前些日子她们见过这地图,不是一模一样的,当时她们看见的是画在另一张纸上的一样的地图。”
  什么?我们一下子感觉跟炸了起来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忙叫阿腊仔细问问,阿腊和那两个女人交流了几句后,才回过头来:“这些傈傈族人说,前天有个年轻的外族小伙子来过这个村子,带着这张地图,只停留了一天向他们询问一些当地的事情,然后就离开了。”
  “那个小伙子,问她们那个小伙子的情况。”
  “很高,她女儿说那小伙子像是个汉族人,长得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好看,只是眉眼间有些冷淡。”
  “是不是这个人,你让她们看看。”世南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阿腊,这张照片是我们那天离开谢家时,谢家人派人拿给我们的一张谢夜的备份照片,和我们那天在上房里看见的照片一样,是另外洗出来的一张。
  大妈看了一眼,马上就认了出来,笑着点了点头。
  “那小伙子后来去哪了?”
  阿腊转过去,这次他问了很久,我们只看见那两个女人不断的摇头,我心里一沉,估计着这会又要没戏了,不一会儿,只听见阿腊说道:“她们说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小伙子当时和村子里另一个资历很深的老人出去了,像是要那老人帮忙带路,他们两个出去后就没回来了。”
  我一下子坐到椅子上去,感觉线索像是刚刚在手心里捏了一下,下一秒就又悄然溜走了。就在我快要叹气的时候,突然听到阿杰在一旁问道:“那个老人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不清楚,你们得去问那老人的家里人。”
  带那个年轻人离开村子的老人和阿腊一样是个怒族人,对这附近沟壑纵横的地形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了解,他家里的子女都按规矩称他为奥朴,也就是父亲的意思。他的子女告诉我们,奥朴离开村子已经一天了,平时奥朴最熟悉这附近的地形,偶尔也会离开村子去打打猎,但不用担心,奥朴离家从来不会超过三天,而且这次出门前他并没有交代会出门很久,所以我们只要耐心地在村子里等,他就会回来的。
  我们回到了傈傈族大妈的屋子里,大妈是个心地极好的人,见我们这样在乎那个小伙子的事,还以为那人是我们的同伴,在这里走散了还是什么的,说了很多我们听不懂的话来安慰我们,弄得我们哭笑不得,完了大妈又热情地邀我们晚上在她家住下来,这里的人们好客,而且我们又暂时没客栈旅馆住,于是也就答应了。
  村里边的人很少见到我们这样的外地人,不少都跑来门口往里边看,看得我们几个都怪不好意思的,凯弟原本还想跟阿杰一起去勾搭几个本地女孩,没想到对方居然比自己还热情奔放,到了晚饭的时候居然要和他们喝同心酒,这是当地民族欢迎外来客的一种最高礼仪,是男女贴在一起喝酒的,看起来比喝交杯酒还要来得亲密,弄得他们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特别是世南愣愣的模样,逗乐了不少当地的姑娘。
  晚饭是大妈给准备的,有几样是山间野味,平时在城市里是很难吃到这种天然的野味的,客栈老板没说错,这地方如果是来旅游的话确实是相当不错的。我们几个一顿风卷云残后,个个都心满意足,但由于一路坐车的时间长了,人特别容易累,早早的就准备去睡了。
  大妈的屋子本来就很小,最后也只能我和世南挤在一间房里睡觉,阿杰和凯弟两人去另外一户人家那里过夜,我和世南一边收拾着各自的床铺,一边听着屋外山间一些安宁自然的细碎虫鸣,感觉这半天下来自己真的被这种山间纯朴善良的氛围给感染了,好像我们真的是来旅游一样,我甚至有了这么一种冲动,几乎想跟二叔通通电话跟他聊聊这地方的风俗人民。
  想到二叔的事,心头就突然一阵抽痛,我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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