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过,精明的李渊也想就此事压制一下李世民。李世民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儿子的野心,做父亲的又岂会看不出来?像李世民这样私蓄兵力,将来一定会将李建成置诸死地的。为了避免前朝杨广害兄的惨事重演,李渊干脆顺着两个妃子的意思,假作生气,并当着李建成与李元吉之面教训李世民。更厉害的是,李渊竟然将天策府的武将、文臣全数瓦解分散于各处,以此来削弱李世民的势力。
李建成初时听李渊训斥李世民,以为李世民真有调戏后母之事。后经聪明的魏征加以分析,得出结论来,李世民是遭陷害的。作为李世民的长兄,李建成自然要为弟弟讨还一个公道,竟然于半路拦截张婕妤与尹婕妤,要这两个奸妃在李渊面前承认自己陷害李世民。时值李元吉经过,忙将李建成扯住,并让张婕妤与尹婕妤离开。
李建成见此情形,方知陷害李世民一事与李元吉有关。怒从心起的李建成狠狠扇了弟弟一记耳光。
李元吉委屈道:“大皇兄,亏元吉如此支持你。你为人太过忠厚。李世民可不是善男信女,一直觊觎你的太子之位。若不早除,只怕日后必为其所害。元吉一直担心于你,你竟然好坏不辨,怒责元吉。元吉何其孤零也!”
李建成道:“元吉,多疑与嫉妒是你最大的毛病。不论你今日如何为自己所做之事辩解,身为长兄的我也绝不会放过此事。”说完,拂袖而去。
李元吉见李建成走远,低声骂了一句道:“短命之人,迟早让你死得很难看。”
李建成回到东宫,将此事只告诉魏征一人知晓。
魏征劝道:“齐王所言不无道理。如今正可趁此时建功立业,让太子之位得保周全。”
李建成叹气道:“真如老师所言,我想倒不如向父皇提出退除皇储之位。”
魏征道:“太子仁慈乃天下苍生之福。皇上打得天下,靠的是狠;而太子坐天下则靠的是天下归心。魏征倒以为这皇储之位非太子不可。太子试想一下,一旦皇位让于他人,会否保全你或是老师以及东宫的一众文官武将呢?”
李建成沉思片刻,微微点头道:“先生之言令建成茅塞顿开。既如此,只是委屈了三皇弟了。”
魏征道:“秦王坚忍不拔,一些小疾而已,难伤其半分。”
李建成虽然认为魏征说的对,但却仍对李世民被冤枉一事耿耿于怀,还是向李渊偷偷报告了张婕妤与尹婕妤诬告李世民一事。只不过李建成顾及兄弟之情,没有将李元吉指使那两名奸妃陷害李世民之事说出。
李渊捻须叹道:“建成,没想到你竟然淳厚得几近痴傻了。”
李建成道:“父皇,凡事都应该讲究一个天理。”
李渊道:“你对别人讲天理就是对自己不讲天理。世民城府之深深如大海,且有大才,锋芒之甚恐怕都要压制朕这个父亲了。你如果还这样淳厚,到时候就会落入万丈深渊的。”
李建成还要多言,却被李渊训斥道:“竖子!再如此驽钝,朕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李建成听得李渊如此说,才只得退下。
李元吉不敢确定李建成是否在李渊面前告了自己的状,故假意自请前往前线抵抗刘黑闼的后夏军。借此看李渊的反应。结果,李渊竟然准了李元吉的请求,并任命罗成为副将协助李元吉前往抵御刘黑闼大军。李元吉由此断定李建成并未出卖自己,在临行前一夜请李建成至齐王府。
李建成顾及兄弟之情来到齐王府,并劝李元吉不要再与张婕妤、尹婕妤鬼混。
李元吉自知自己与那两个奸妃只不过捧场做戏而已,所以满口答应不再与那两个奸妃厮混了。
第二日,李元吉带着副将罗成亲赴战场。
王白石与石青璇并未将这些唐军放在眼中,协助刘黑闼攻破李元吉设立的三条防线。
罗成因为被石青璇打伤,使得唐军陷入困境之中,固守城池不出。此城坚固,加之李元吉负隅顽抗,致使刘黑闼一连几次攻城都宣告失败。
王白石向刘黑闼建议道:“李元吉为人性急。若能用反间之计促使罗成与李元吉决裂,此城必为我后夏军所夺。”
刘黑闼笑道:“李元吉不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经王兄弟提醒,看来击垮唐军就在今朝了。”说完,即命人写上一些恭维罗成,并诚请其归顺的词句,用纸包好绑于箭矢之上。后夏军神箭手们将这些箭矢射入唐军城中。
李元吉本来嫉妒心就强,当看到写有“罗成大才远胜主帅”之类的话时,更加妒火中烧,即命人将罗成叫来。
罗成来到却见李元吉满脸怒容,心中明白是因为射入城中的箭矢所致。
“罗大人,小王有意让你出去与后夏军决战。”李元吉道。
“此时出城无异送羊入虎口。”罗成极力反对。
李元吉奸笑道:“后夏军都说你有大才。小王料想确实如此。就请罗大人出城为大唐缓解危机吧!”
罗成道:“齐王,明眼人都知道此乃后夏军反间之计。在下一旦出城,必遭惨败。到时不但救不了大唐,反而将陷大唐于绝路之中。”
李元吉怒道:“匹夫,焉敢违背上峰命令。左右于小王拿下,将此狂徒棍责二十。若责罚后仍不肯出战,立斩不赦。”
可怜的罗成就这样被杖责了二十,同时又带着五百士卒出城讨战了。
第两百一十九章
王白石本欲出战生擒罗成,却被苏定方抢上道:“不如让末将去试试身手吧!”
刘黑闼知道苏定方武功已经精进不少,遂苏定方之愿。
苏定方亦带神射手两千、步兵一千、骑兵五百前去与罗成接仗。当与罗成遭遇之时,只与罗成拼过二十余招即被丈八滚云枪刺破肩膊。幸得手下军士拼死相救方才逃得性命,遂引军向后退去。
罗成知道不便追赶,即带兵马回城。岂料,李元吉竟然紧闭城门不让罗成入城。罗成无奈唯有在城下逗留,又不防李元吉命城上放乱箭。罗成唯有带着仅余的几十人远离城门。
手下军士道:“罗大人,李元吉欲致我们死地。我们唯有投降大夏军才能活命。”
罗成道:“你们都去吧!在下父亲尚在李唐任职。一旦在下投夏,父亲及家人性命必定不保。在下不想连累你们,你们都快各自逃命去吧!”
手下军士不想做无义之人,纷纷留下来陪着罗成一起送死。
苏定方眼见罗成一众在城外半里外夜宿一宿,且许久不曾进食,即命大军再次发动进攻。
罗成与众军士拼死抵抗,结果全军覆没。罗成勇猛一人向一处逃走,却不慎马踏污泥之中,整个人连同战马一同陷入污泥之中。
苏定方弯弓搭箭,一箭将罗成射杀。
李元吉手下一名副将亲见罗成战死之惨状,出于良心的谴责,秘密给罗艺写了一封匿名信,将罗成如何阵亡的情况全数告知于罗艺。
罗艺起先以为是后夏军之反间计,没有理会。而且罗艺对罗成十分有信心,绝对不会轻易为人所杀。所以,纵然看过此信,仍旧未放在心上。
但李元吉因为少了罗成的协助而被刘黑闼大举攻破,又接连失去许多州郡。
李元吉败阵,且又折损罗成这员战将,令李渊大为震怒。李渊遂命李建成前往破敌。另外,济阴孟海公带着残余势力也来找大唐晦气。李渊此时又想到了李世民。
李世民知道此时若不能极力表现,只怕真会被李渊完全遗忘的。想到这里,李世民没有犹豫,毅然接受皇命出征,但条件是要所有原天策府的文武协助。
李渊准李世民所求,并拨兵马十万于李世民。李建成那里也得到十万兵马用以剿除刘黑闼。
李世民万万不曾想到,罗艺竟然不打算随自己出征。顿感吃惊的李世民忙问罗艺何故。
罗艺问道:“阿成究竟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李元吉所害?昔日挑唆奸妃陷害秦王,而后又于战场之上夺去小儿性命。罗某这一生有两大仇人了。一是李元吉,而就是用箭射死阿成的苏定方。若要罗某出征,就请秦王答应,一定让太子殿下生擒苏定方,然后让苏定方死在罗某手上。另外,一定要齐王给罗某一个说法。”
李世民道:“这两个条件一点也不难办到。罗将军放心,小王一定会就此事给罗将军一个说法的。”罗艺这才答应随李世民一起出征前往镇压孟海公。
李世民与李建成兵分两路,对两路兵马分别进行攻击。
李建成大军因为有魏征之奇谋,竟然使战局扭转。
王白石恰巧患上寒疾,石青璇与翟娇又忙于照顾,致使刘黑闼大军完全失去战斗力。在连中李建成设下的几个埋伏后,苏定方与高雅贤竟然都被阵前活捉而去。
李建成采取魏征的意见,先不杀俘虏,并利用已经投降的苏定方做饵,成功诱使刘黑闼中计。结果,刘黑闼竟然中伏被俘。
王白石因为病重不曾出阵,才躲过这一劫难。石青璇与翟娇也得以保全。
李建成大军势如破竹,不但将失地收复,同时率大军将后夏军的根据地连根拔起,将窦线娘与夏王妃势力完全瓦解。夏王妃、窦线娘、窦云娘、王白石、石青璇、翟娇不得已四处躲藏,逃避唐军追杀。
善良的李建成得知李世民进攻孟海公受阻,故意请旨驻军原地,帮助当地百姓重新修建因为战祸而弄坏的家园。
再提到李世民这里,天策府武功最高的也只有罗艺、李靖与秦用了。但三将与孟海公连番恶战却丝毫没有捞着半点便宜。
孟海公的大慈大悲千叶手绝学竟然打得天策府这些高手束手无策。
徐世绩向李世民建议道:“孟海公有三位夫人。听说有一位叫做白敏的,与孟海公有杀父之仇,且与姓段的夫人关系极好。若能等到这两位夫人出来应战,在下必设法让此两人倒戈。有此两人相助,孟海公必然大败。”
李世民听徐世绩如此说,自然高兴万分。
孟海公也确实颇为自负,见自己屡败唐军,果然遣自己的三位夫人也出来锻炼手脚。
白敏与段黑莲作为第一路与第二路先锋来到唐军阵前叫阵。
李世民望着天策府一众武将道:“何人愿出战?”
大家都认为是女人,颇有些怜香惜玉,无人愿应战。
没想到徐世绩竟然望着尉迟恭笑道:“尉迟兄弟此番一直寸功未进,不如就此上前讨战。”
尉迟恭也是个干脆人,听徐世绩如此说,忙道:“既如此,在下愿前往一战。”
尉迟恭来到阵前,没有先动手,反而望着对面的白敏道:“请姑娘先出招赐教。因为是姑娘家,在下就让你三招。”
白敏远远看到尉迟恭相貌与自己父亲相仿,而那刚才的绅士之语又让白敏感到陶醉。美貌的白敏遇上相貌稍稍粗鲁一些的尉迟恭竟然产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飞身从马上跃起,手中长剑朝尉迟恭刺来。
尉迟恭连避开白敏三剑,没有还手,及至白敏第四剑刺出,却被尉迟恭探手抓住白敏握剑手腕,并挥出另一只手,疾出双指击中白敏身上要穴。
白敏就此被尉迟恭擒获。
段黑莲见白敏被擒,亦飞身挥剑刺来。尉迟恭依旧避开三剑,而后同一手法将段黑莲擒获。
孟海公看到两位夫人同时为唐军所擒,即命收军。
白敏与段黑莲被尉迟恭解开穴道。两个女人同时挥拳打向尉迟恭,却被尉迟恭抬掌挡住。两人的脚亦同时飞出,踢向尉迟恭下盘,也被尉迟恭将二人双脚夹于腿肚之间。
两个女人同时喊疼,使得尉迟恭松了手脚,却不想两女人又是一记重击。尉迟恭仍然险险避过,并笑道:“你们是打不赢在下的。若不是看你们是女将,一定给你们上镣铐。”
白敏此时对尉迟恭的爱意似乎更深入了。本来她就对孟海公没什么感情。若不是为了报仇也不会做孟海公的二夫人。现在在眼前的是像自己父亲又对自己颇为温柔的男人,怎么会不动心呢?
尉迟恭倒是看出了些端倪,不敢正视白敏的眼神,并借机退下,让程咬金进来看护,不让白敏与段黑莲逃走。
徐世绩见尉迟恭出帐,知道尉迟恭是犹恐被两位夫人勾去,所以进行回避,忙劝道:“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更何况是如此动人的几位夫人。再说一旦与她们联姻的话,你也可以使这一仗胜利在望。”
尉迟恭道:“家有糟糠之妻,岂能还在外续娶。在下顶天立地,岂能委屈了娘子?”
李世民此时带了一个女人前来。
尉迟恭见那女人正是自己爱妻刘耽美。
刘耽美望着尉迟恭道:“尉迟大哥,小妹一直不曾为大哥生下一男半女来,心中不安。现在有女子愿嫁于大哥,又能有益于秦王,何乐而不为呢?”
尉迟恭惊道:“耽美,没想到你竟然也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让我不知该怎么办?”
“就这么办!秦王千里迢迢将小妹接来,就是要为大哥主持婚礼的。”刘耽美说完,即冲向白敏的帐篷。
此时,因为程咬金的几句胡言乱语激怒了白敏与段黑莲。三人竟然于帐内拳掌相加。
刘耽美刚掀开帐篷,一只玉脚竟然踢过来。刘耽美侧身闪过,并大喊道:“请几位都住手!”
三人立时停下手来。程咬金还不正经地来到刘耽美面前道:“尉迟大嫂来了!咬金该撤走了。”说完,急忙出帐。
刘耽美望了一眼白敏,知道这就是李世民所说的对自己夫君有意的白夫人,忙开言道:“白夫人似乎对我家相公有意?”
白敏脸皮薄,两个脸蛋竟然都红了起来,只是不做声。
刘耽美知道白敏已经默许了嫁给尉迟恭这件事,故高兴道:“既然白夫人不开言,耽美就当你答应了这桩婚事。明日即为你与尉迟大哥办喜事。”
白敏心中自然十分高兴,同时望着段黑莲道:“昔日娥皇女英共侍舜帝。不知黑莲妹妹可有意嫁于尉迟大哥?”
段黑莲断然拒绝道:“姐姐与孟大王有血海深仇所以才能如此做。但黑莲身为孟大王妻妾岂可再适人?只求姐姐能放黑莲回去,让黑莲好好服侍孟大王。”
白敏道:“孟大王难道真心对待过我们姐妹俩吗?他心中一直将马赛飞放在主要位置。这些年你受那马赛飞的气还嫌少吗?”
段黑莲经白敏提醒,回忆先前受马赛飞欺负而孟海公视而不见甚至帮马赛飞欺压自己的事,一时燃起胸中的怒火,遂大声道:“白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