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不必多礼。看你相貌非常人,刚才又听你语出惊人,不若随我去太原建功立业。”李渊看重了柴绍。
柴县令一听此言,忙喜道:“李大人,看来犬子要给您添麻烦了。”然后又望着柴绍道:“你不是想于沙场搏个功名回来吗?正好去李大人那里锻炼。刚才李大人有意提携,还不快谢恩!”
“谢李大人提携之恩。”柴绍向李渊作谢道。又看到世雯正朝自己微笑,随即笑着点了点头。这一切都被李渊与柴县令看在眼里。两人相视亦笑起来。
第二日,柴绍与父亲作别后,就随李渊上路了。
化及与智及回到东宫。杨广得知二人失手,心中甚为不悦。正值高熲之子高德仪亦在场,杨广找德仪出气道:“德仪兄,若不是你爹上奏赦免李姓之人,我又怎么会如此为难呢?”
德仪担心杨广与其父之间的仇恨加深,忙劝道:“太子,在下定当说服我爹来效忠太子您。”
杨广道:“这样最好!”
高德仪知道杨广即将继承大统,为父亲的正直而感到担忧,也许还会因此而遭来灭门之祸。
第十一章
历城刺史府热闹非凡。不少人都来向刺史刘芳贺寿。席间却有两名客人鼠头鼠脑,似乎做贼心虚,眼睛一直盯着刘芳腰上的一枚以赤金为链悬挂的宝玉。两人中有一人借与刘芳敬酒之际,轻探其手将宝玉从刘芳腰上卸下,动作之快,根本让人无从发现。独席上一位官差眼快,待那人得手,即冲上前去一把按住盗贼肩膀。另一人过来援手。官差气贯于双掌,分别朝两人劈来。两盗贼竟敏捷躲过官差的利掌,飞身逃走。官差步步紧逼,三人飞出刺史院墙往城外而去。席上众人哗然。
两盗贼见官差追得紧,从腰间拔出长剑来,并布起一道二人的剑阵来。其中一名盗贼站好剑阵位置,即挥剑斫向官差顶梁。官差脚下发力,飞身腾起,一脚向己攻来的剑锋踢转。另一人则举剑劈向空中的官差下盘,被官差疾速护向下盘的利掌隔开。攻击被化解,官差亦从空中落下。一名盗贼仍提剑刺向官差胸口。官差侧身躲过,闪至盗贼背后,疾出一记重拳轰出,亦让盗贼闻得背后掌风而疾速躲过。官差攻击同时,未曾防备另一名盗贼踢出的重脚,手臂上结实挨了一记。官差负痛将手收回,横脚扫动身旁大树。腿上深厚的内力将树干震得剧烈摇晃。树上落叶纷纷如飞箭一般射向两盗贼。两盗贼双剑齐出,剑气早已将带有攻击力的落叶震开。官差一手已经受伤,只靠另一支手执剑拼杀,内力全聚集于剑上,连抵盗贼的两记快攻。官差欲以攻为守,再度挥剑冲上去。两盗贼其中一人旋动长剑将官差来剑封住,同时将脚连连踢向官差下盘。官差只能顾一人之攻击,却被另一盗贼用指封住了穴道,立时呆立于原地,无法动弹。
“这位官爷功夫不错呀!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唯有败给我们。”一名盗贼围着官差转了一圈。
“只怪在下学艺不精,才会败给你们这两个贼人。既然被你们所擒,在下也没什么好说的。”官差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我们可是很残忍的。你看到我们偷刺史大人的东西,自然要挖去你一双眼睛。”另一名盗贼笑着对官差道。
“啊!挖眼睛,不会这么残忍吧?”官差竟有些害怕,同时将眼睛闭了起来,等着盗贼来挖自己的眼睛。
等了一会,盗贼并未动手,只是问道:“身手不错。叫什么名字?”
“哎,眼睛都快没了,还要名字干什么?就是不知道要挖在下眼睛的两位不知姓甚名谁?待在下下地府之时,一定变厉鬼来报今日之仇。”官差虽然害怕盗贼下毒手,但言语中并无半点哀求,相反,竟是英雄的慷慨之言。
“看官爷如此不惧生死,铁骨铮铮。我们就如实相告。在下贾顺甫,另一位是柳周臣柳兄弟。现在,我们要开始动手了。”贾顺甫说完,已经将手逐渐伸向官差那里。
官差眼睛紧闭,但却无丝毫胆怯,任由贾顺甫动手。
贾顺甫手已触及官差眼皮,突然停下来,望着一旁用手捂住眼睛不忍去看的柳周臣道:“要在下去杀一个不惧生死的英雄豪杰,在下于心何忍。柳兄弟,还是你来动手吧!”
柳周臣胆子小,吓得连声道:“还是饶了他吧!我们赶快离开才是。”话音刚落,突感背后要穴被什么东西击中,动弹不得。
贾顺甫亦是同时被击中要穴。
三人同时定在那里,面面相觑。
此时,又一位官差手中还掂着几枚小石子在手中。刚才就是这官差手中的石子击中了贾柳二人的穴道。
“秦大哥,快帮樊虎解开穴道。”被点穴道的官差正在讨救。从他刚才的求救话语就可以听出他的名字叫做樊虎。
而被樊虎求救的官差即是历城名捕秦琼。
秦琼上前替樊虎解了穴。松了穴的樊虎准备抬脚踹这两个险些伤害自己的盗贼。
贾顺甫求饶道:“官爷,在下刚才是和您闹着玩呢?宝玉就在我怀里。您拿去吧!只求放我们一条生路。”
樊虎从贾顺甫怀中摸出宝玉,然后道:“杀你们,在下只怕脏了手。还是送你们去刺史衙门大牢吧!”说完,从腰间摸出一根麻绳来。
秦琼按住樊虎的手道:“樊兄弟,秦大哥说过,偷富贵人家钱财者,只要追其财务即可,不要太执着。目今,民不聊生才会有如此多的鼠窃狗偷之事发生。若是人人丰衣足食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樊虎很听秦琼的话,点了点头。
秦琼与樊虎转身离开之时,秦琼疾速从袖内取出一个小纸团来,手背背后将纸团从手指间弹至贾顺甫身上。如此轻盈一击,竟然将贾顺甫穴道解开。
贾顺甫看着秦琼二人走远,才敢动弹,并未柳周臣解了穴。
柳周臣立即躬身将地上纸团捡起,望着贾顺甫道:“那个官差好深厚的内力。”说完,将纸团打开,就见上面写着:“在下早已知晓两位就是江湖义贼贾顺甫与柳周臣。有意要放两位离开,请好自为之,不要再在历城行偷窃之事。秦琼拜上!”
“秦琼!”贾柳两人同时睁大了眼睛。
贾顺甫连连赞道:“胶东第一神捕果然有豪杰风范。若能与此人相交,实乃三生有幸。”
秦樊二人回到刺史府,正遇上历城校尉连明。
连明问二人道:“那偷窃刺史大人的盗贼可曾让两位大哥抓到?刘大人对今日的事很生气,重责了几个守门的家丁。”
“连兄弟,盗贼武功厉害。连秦大哥都抵敌不住。幸得你樊大哥我身手敏捷将宝玉从盗贼腰间取走。”樊虎最喜欢吹牛了。
“是呀!与盗贼对战之时,樊兄弟还差点尿裤子。这些怎么也不和连兄弟说呢?”秦琼竟然揭起樊虎的短来。
樊虎连声道:“别听秦大哥瞎说。”
此时刘刺史正从里面出来,见到秦琼众人,急切问道:“怎么样?”
“刘大人,属下办事不力,只追回宝玉,却让两盗贼逃之夭夭了。望大人恕罪。”秦琼、樊虎向刘刺史请罪。
“东西追回来就好了。本官已命席间的几位画师将那两名盗贼样貌画于纸上,然后张贴出去,不怕这两个人不入官府设的天罗地网。”刺史刘芳并无责怪二人的意思。
秦琼累了一天,回到家中却看见妻子张氏正为厅堂内的两位陌生人奉茶。此二人即是当日在京城擂台之上教训麻叔谋得王伯当与谢应登。秦琼的老母亲宁氏正摸着放在桌上的一对熟铜锏,眼泪也从眼睛里簌簌流出。
王谢二人见秦琼进来,皆起身行礼。张氏亦向秦琼介绍二人道:“公公失踪数年,不想竟然客死异乡。”
秦琼一听,犹如晴天霹雳,惊道:“什么?”
“秦大哥,令尊是与贺若弼缠斗,中了老贼的毒针而亡。临终前将这两柄熟铜锏交给我们兄弟,要我们将锏亲手交给秦大哥。”王伯当直接开门见山。
“多谢两位兄弟不远千里前来送锏,秦某十分感激。”秦琼感谢了王伯当二人两句,竟嚎啕大哭起来。
宁夫人上前劝慰秦琼道:“阿琼,娘的泪自你爷爷战死之时就已经哭干了。如今,你要像娘一样坚强。你爷爷当日死于奸贼杨林的棒下,且那柄虎头錾金枪还被杨林抢走。此仇不共戴天。阿琼,一定要振作精神,手刃仇人并夺回虎头錾金枪。”
王伯当与谢应登准备告辞离开,却被秦琼握住其手道:“两位送锏之情,秦某没齿难忘。日后若有何事,只要秦某办得到的,只管招呼。”
王伯当道:“有秦大哥这句话,我们兄弟已心满意足了。从此也算多了一位朋友。”说完,带着谢应登离开了。
秦琼因为坐骑太过羸弱而打算再买上一匹。樊虎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听说秦琼要买马,连忙央求同去。秦琼自然答应,带着樊虎一起来到集市挑选脚力。
秦琼看到一家马行养着数十匹好马,忙问看马的人老板在哪里。看马人用手朝远处一指。秦琼顺着看马人的手指指向望去,却见着两个人。待秦琼与樊虎过去,樊虎见着两人,竟然“啊!”了一声。不知樊虎发现了什么?
第十二章
樊虎与秦琼同时认出卖马的两个老板是前日曾与他们交手的盗贼贾顺甫、柳周臣。
樊虎还对当日之事耿耿于怀,竟准备动手,被秦琼按住。
秦琼望着两人笑道:“贾兄、柳兄,多日不见竟然变得阔绰了。”
贾柳二人忙上前作揖道:“不是秦大哥、樊大哥放过我们兄弟,哪有命来赚取今日的荣华富贵。两位大哥,几日前我们兄弟在趵突泉边挖到了一颗西汉时期的金珠,卖到大名钱庄,换到了二十万两银子。借着这些钱开了间悦德楼,又弄了这样一间贩马场。实在是多亏两位大哥当日手下留情。不知两位大哥需要什么样的脚力,我们兄弟分文不取,算作还报当日之恩。”
秦琼连声道:“这怎么好意思?”
樊虎却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用两匹马来换两条命,值得。”
秦琼连声阻止道:“樊兄弟,你少说两句。”秦琼向来不爱占别人便宜,望着贾柳二人道:“贾兄、柳兄开这么间马行,在下应该捧场一下的,怎么能白要你们的马?在下与樊兄弟各挑一匹好马,多少要给点银子。不然,人人如此,还怎么做生意呀?”
樊虎听秦琼这么说,心中不悦,但并没有反对秦琼的做法。
贾柳二人亦见秦琼态度坚决,只好道:“既然秦大哥、樊大哥这么照顾兄弟,就给五十两银子,挑上两匹好马吧!”
秦樊二人无甚意见就由贾柳二人带着遍观群马。
秦琼任由贾柳二人道这一匹马好,那一匹马强,只是不中意,踱来踱去。突然,后边槽头有马嘶之声。秦琼举目观看,是一匹羸瘦黄骠马。虽身高八尺,却是毛长筋露,不十分雄壮。秦琼问贾顺甫道:“这匹马怎么这么瘦?”顺甫道:“一言难尽!这马是关西客商贩到这里来卖的,已经三日有余了。每日上豆饼给马吃,仍然落膘,无人愿意买。那个客商不能耽误时间,小弟给了十两银子,昨日离开的。这匹马总是这样羸瘦,迟早要当牲口卖掉的。”
秦琼仔细看了看马,就对顺甫道:“这匹马让在下收养了吧!”贾顺甫以为秦琼是照顾自己生意,忙道:“怎么好意思让秦大哥收养这么一匹弱马呢?”秦琼笑而不言。柳周臣道:“既然秦大哥喜欢这坐骑,即解槽相赠。”
樊虎对马厩内一匹青花马情有独钟,加之那匹无人要的黄骠马,秦琼兑银五十两作为马价。贾柳二人慌忙道:“秦大哥,这黄骠马,我们兄弟分文不收,只算这青花马二十两银子足矣。剩下三十两全数退还秦大哥。”秦琼见二人诚意有加,接过两人退出的三十两纹银,向二人提出道:“既然两位兄台如此减杀马价,那秦某做东,就在两位开的悦德楼置酒作为感谢。”贾柳二人推辞,均被秦琼挡回,在悦德楼,四人好好畅饮了一番。贾顺甫并于桌前立誓道:“凡秦大哥所托之事,皆我们兄弟之事,必定效死力完成。”樊虎亦为贾柳两人义气而改变初衷,竟开始称兄道弟起来。四人尽醉而散。
秦琼将马牵回,拴于家中后院之中。望着如此羸瘦的身躯,秦琼摇头道:“可惜一匹宝马,让前任主人喂错了饲料。今幸遇见秦某,喂上高粱粉,让你数日之内恢复昔日雄风。”说完,从屋里拿出一袋高粱粉末,用一只海碗舀了一碗,喂给马吃。就这么日日喂养,不几日养得十分肥润,十分峥嵘,人人都夸奖秦琼眼力,无不钦服。
几日后,刘芳发下一案,未向官府孝敬的罪犯,一律改为充军,要发往平阳驿与潞州收管。因为恐一路遇见强盗,刘芳即将如此艰巨任务交于秦琼、樊虎二人。樊虎押解犯人前往平阳驿;而秦琼则押解犯人前往潞州。
一切押解手续办妥,秦琼带着自己所管的十二名犯人上路了。一行风尘仆仆来到潞州,先将犯人押至衙门收监,待到需要潞州县令盖上官印之时,却逢县令蔡有德携全家出游,一时难以办完所有手续,唯有寻一间客栈住下,等着蔡有德归来。
秦琼牵着黄骠马来到一间客栈安心住下。每日三餐,餐餐需进食斗米,肉两斤,食量之大,让客栈众人叹为观止。在客栈二十余日,竟吃去客栈本钱数量银子。老板王小二恐秦琼无钱结账,忙与其妻商议道:“秦公差是只退财白虎。住入客栈数日,数两本钱都葬送于他肚中。若直接让他先结了这几日的饭钱,又恐惹他生气,该如何是好?”其妻柳氏道:“看这位秦官差,为人颇为豪爽,难道会少我们饭钱不成?相公勿须多虑。”又过了几日,王小二终于忍不住了,来到秦琼房中,望着秦琼道:“官爷,草民有句话说,犹恐官爷见怪,不敢启口。“秦琼道:“在下与店主宾主之间,有话不妨直说。在下又岂有见怪之理?”王小二道:“小店小本经营,本钱短少。小人想向官爷预支这几日的房钱与饭钱,不知官爷可否方便?”秦琼道:“应该如此。怎么能让店主如此虚心下气?是在下疏忽,没有付银子。店主请稍等!待在下取银两于你。”说完,伸手朝怀中摸了一把,心内惊道:“糟了,数日离家之时,忘记多备银两。原本只需要刘芳所给的过路盘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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