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母不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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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母不慈-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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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久了,谅你也该明白府里的规矩。”贾母悠悠道。
周瑞家的吓得啜泣,却不敢太大声惹贾母烦躁,“求老太太看在奴婢这三十年做事还算麻利的份儿上,饶我这一遭吧。奴婢才刚见、见太太看的眼神有些……奴婢该死,奴婢一时慌神松了手,害得二太太又磕了头。”
“嗯,”贾母再次肯定了周瑞家的所犯下的错,唇角勾起,“你也听见了,你家太太才刚怎么说自己的。她是王家的金枝玉叶,他嫁给我二儿子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而你,失手伤了她的你算得了什么,你不过是个下贱的奴才,她会原谅你?”
周瑞家的怔住,想起才刚王夫人看她那种恶毒的眼神,心凉了半截。想她忠心护住三十载,就因这一朝失手,便会被弃之如敝履?周瑞家的不相信。再说二太太如今身边的人一点点被老太太蚕食,她已经是难得的“人才”了,二太太应该不会舍她。
周瑞家冷静分析之后,情绪有所好转。看样子老太太是要把她交给王夫人处置,那就还好,还好!
贾母看着周瑞家的情绪渐渐转为淡定,笑了,适时地开口补一刀:“就算她原谅你,我也不会。”
周瑞家的傻眼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老太太。这算怎么回事儿?才刚老太太说那话难道是故意跟她撩闲?给了她希望,现在又一脚把她踩得死死的。
“老太太饶命啊!”周瑞家的现在除了一门心思哭求老太太,已经没有别的奢望了。
贾母不言语,慢悠悠的喝茶,静静地听着周瑞家的啜泣。
周瑞家的见求饶无力,便开始变着法的跟老太太表忠心。老太太似乎不信这个,无所谓的笑了笑,就抬眼瞧她一眼,便垂眸继续品茶了。周瑞家的着急了,一咬牙,开始竹筒倒豆子的说起王夫人以往干过的腌臜事。库房贪了多少银子,庄子里有多少猫腻等等。
“对了,还有咱们府上在金陵留的那些庄子,那都是一等一的好地啊,怎么会每年只收那几百两银子盈利?那都是二太太主使我交代管事儿的贪污的,到时便可二八分,他们分二,太太拿八。”
“真的?”贾母挑眉问。
周瑞家的点头,万分肯定。
贾母笑了,招来迎春,将周瑞家的所述写在纸上,让周瑞家的签字画押。
周瑞家的一看这字据就慎得慌,怕了,迟疑的不敢签。
贾母道:“你写下这个,便可保了你自己的命。你想想,若是有一天她知道自己的事情要败露,为抹除证据,她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只怕就算奴婢不是唯一的知情人了,她要报复,奴婢也是自身难保了。”周瑞家的哭诉,内心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贾母笑:“这就要看你了。这世上,唯有审时度势,识时务的人才会活得好,活得长久。”
周瑞家的被点明白了,她只要跟着贾母,在贾母的羽翼下被保护,王夫人奈何不了她的。周瑞家的下定决心冲贾母磕三个响头,就此发誓以后会一心一意效忠于贾母。
“你是不是真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手里捏着你的未来。”贾母说罢,将周瑞家的画押好的证据卷起,交给了鸳鸯保存。
周瑞家的心中倍感威胁,她对贾母的敬畏与臣服到达了极致。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猫捉了老鼠,私心想逃一下,就会猫一爪子拍住然后被一口咬死。以后的路,她再无可选择了,唯有乖乖臣服才是正道。
迎春见识了家丑,心中情绪翻涌。对于二婶子的作为,她甚是觉得不耻。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些丑闻,受刺激的立在贾母身边,呆呆的像灵魂出窍了一般。
周瑞家的虚脱的退了下去。花厅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迎春几乎可以听见自己频乱的呼吸声,她六神无主,对人性背后的丑陋憎恶到极致。这世界没她想象的那样美好了。
这时,贾母好像会读心术一般,突然把手覆在迎春的手上。“有太阳的地方就会有黑暗,生活就是如此。我们朝着前路奋斗,但不可忘记这世上的丑陋,谨记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迎春懵懂的点点头。
“以后你出嫁做主母,早晚用得到这些。现在让你提前见识了后宅的阴暗,总比将来事儿发生了,打你个猝不及防来得强。”
迎春茅塞顿开,终于明白了贾母此举的意思。她已经开始姑娘琏二嫂子学管家了。二嫂子曾跟她说过,管家最难的就是管人。什么贪污的,偷懒的,什么人都有。老祖宗是后宅最大的掌权者,她管理的人就不仅仅是下人了,儿孙们,媳妇们,每一样都是事儿。
迎春渐渐地淡定了许多,试探的问贾母会怎么处置二婶子。
贾母眨眨眼,笑了。“她可是个复杂的人物。我手捏的这些证据,足够让你二叔休她的了”
“真要休她?”迎春惊讶的问。
贾母摇摇头,笑道:“休她出去容易,但荣府也会‘羞’了。咱们万不能因休妻之事将荣府推到京城贵圈八卦的风口浪尖上,任由外人非议咱们。”
迎春点点头,她明白了为什么世家大族的后宅里从不出这种丑闻的。这不仅会影响荣府后宅的名声,影响到姑娘们的闺名,甚至还会影响到他父亲将来的为官之路。绝不该让一条鱼腥了一锅汤。还是祖母思虑周全!迎春自觉十分受教。
“你二婶子的事儿最近先容她一会子,要瞒着,此事你地保密。”贾母琢磨道。
迎春再次点头,她知道老祖宗是没道理饶过二婶子的,以往她老人家就从没饶过她,这次周瑞家的将二婶子的坏事全盘托出,老祖宗更加不会饶过她了。只是,为何要忍一段日子呢?
迎春不解,心里存疑越来越大,却不好多问。直到七日后,宫里头差人来旨意了,迎春恍然大悟,方明白其中的缘故。
☆、第56章
贾元春被封为凤藻宫尚书。
贾母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前几日林如海就捎话给她了。连朝里头都传出了风声。贾元春起初掌管王后的礼职;充任女史十多年;如今不知怎么突然受惠妃器重了。果然不出几日,元春便被提拔为凤藻宫尚书。凤藻宫尚书属于近侍,见皇帝的机会自然高出许多。贾母估摸;凭她十年如一日的矢志不移的心机;只要能得见皇帝;谋上妃位指日可待。
……
两日后,东府那边传来消息;蓉大奶奶秦可卿一病不起了。贾珍焦灼不安,甚至忘了往日他与荣府闹出的隔阂;厚着脸皮派人上门来赔礼,央求贾赦帮忙找个好大夫医治他儿媳妇。
贾赦这回学精了,任由贾珍怎么吹嘘奉承他;他也不敢擅自做决定,跑来问贾母的意思。
贾母笑问:“你可知她发病的前因后果?”
前因后果……莫不是她得个病还有故事不成?贾赦不解贾母此话何意。
贾母在没多说什么,只笑了笑。
贾赦越加觉得贾母这笑背后是有话的,他勾起了好奇心,转头派人去细细的查。东府的奴才们贪婪嘴又欠,跟他们打听消息最容易,使得了几两银子就是。不多时,贾赦这里便有了信儿。
“说是前儿个她家太太去了蓉大奶奶房里一趟,手里头还拿个簪子。出来的时候,簪子没了,蓉大奶奶便闷在屋里一整天,饭都不曾吃,第二日便发病了。”王善保综合打听来的信息,大概总结了一下。
贾赦听着觉得蹊跷,琢磨了会儿,无所谓道:“我当多大的事儿,不过是她们婆媳拌嘴了,她想不开罢了。”
王善保家的平日就在奴才堆儿里混得,奴才们往日在私下里没少八卦府内主子的癖好和风流韵事。他素日多少听到些东府风流,无凭无据,他肯定不敢在贾赦跟前告状,一旦说错害了自己得不偿失。
可不说,他心里还痒痒着。
王善保家的眼皮子一动,摆出贼兮兮的表情,神色会意贾赦,“老爷,奴才倒觉得这事儿出在簪子上。”
“簪子?”贾赦抬眼看王善保家的,见他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儿便明白了。
关于贾珍与他儿媳秦氏的风流闲话,贾赦是知道些的,但不知真假。若此二人真有亲热,便难免有遗漏之处,在榻上落下个簪子之类的也极有可能。难不成是尤氏在贾珍的榻上发现了簪子,认出是秦氏的?她素来惧于贾珍的淫威,必是不敢找贾珍理论的;但是恶气难消,尤氏说不准就去找秦氏羞辱一番。秦氏也算是个争强好胜的人,面子没了,受辱想不开,便抑郁成病了。
贾赦左思右想,觉得秦氏这八成是心病,要他劳烦人情去请御医给她看也是没用。他荣府花人情操心宁府扒灰的破烂事儿干甚么!传出去,他们荣府不是自己往自己脸上抹屎么。
“亏得往日他说什么跟我最亲近,娘的,就这么害我!”贾赦啐一口,气得脸色爆红。再别念什么旧情谊了,狗屎都不是了。
贾珍左等右盼,盼来的是贾赦的疏忽怠慢和退礼。贾珍炸毛了,问来人到底什么意思。
王善保皮笑肉不笑的跟贾珍‘客气’道,“我家大老爷让小的传一句话给您,‘你惹得事儿你自己解决去’!”
贾珍呆滞,转瞬间脸黑成了锅底。
王善保一见此状,坐实了贾珍与秦氏的不伦关系。甚为不耻,冷言俯身与贾珍告辞。
贾珍气得干跺脚,回身要去找秦氏问清楚。他还没进儿媳妇的门,就被丫鬟瑞珠挡了出来,说是秦氏不想见他。
贾珍责问瑞珠经过,得知尤氏确实来过这里,还拿着一个簪子还给秦氏,气急了,转身去找尤氏算账。尤氏正躲在房里安静的做针黹,见贾珍来的气势汹汹,心里就明白了。
尤氏假装不知,低头继续做针线,顺嘴问贾珍为何来。
“你明知故问!”贾珍背着手,气呼呼的在尤氏跟前晃荡,“你说,前天,你去找儿媳妇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还她簪子罢了。”尤氏低头又缝了一针。
“就还簪子了?”贾珍不信。
尤氏抬头,瞬间变得泪眼汪汪的,“就是还簪子,还能干什么。我把簪子给她,她认了,我便走了。没多说什么,更加没有羞辱她。老爷不信大可以问她房里的丫鬟们,也可以责问我身边人。”尤氏说罢,赌气的将针黹推在地上,抹眼泪哭起来,委屈至极。
贾珍见不得她闹,想骂她,可毕竟他跟儿媳妇私通理亏在先,而尤氏又没犯什么错,甚至都没跟秦氏发火过。“好端端的,哪来的簪子,你捡着了又何必还什么簪子!”
“在老爷书房里拾到的,想必是儿媳妇给老爷奉茶时不小心遗落在那里的。”尤氏说这话自己都觉得讽刺,心里冷笑两声,再补一句,“那桃花簪模样特别,一瞧就是她的,我还她个簪子有什么的,老爷为何揪着此事不放?”
尤氏没把话戳破,贾珍更加不会主动戳破自寻其辱。他抖了抖手指,指了指尤氏,到头来还是无奈,最后甩袖去了。
尤氏默默地擦干眼泪,望着空空的门口,突然笑了。
贾珍叫人寻贾蓉,却听说他跟贾蔷去上学了。贾珍也顾不得许多,就催人快去叫贾蓉去荣府求人。而他也不闲着,到处托人求请找宫里的大夫。可惜宁国府的名声在京城里臭极了,没人给面子。贾珍没法子了,唯一的希望就在荣府。这辈子他没在乎过什么人,只这个儿媳妇他心里惦记着,为她什么都舍得下。
照理说荣宁两府本是同根生,一家子的。宁府名声臭了,对荣府没什么好处。当初荣宁两府闹掰的消息当时在京城传的很快。尽管如此,两府还是总会被人拿来比较。可也怪了,这一比较两府云泥之差,反倒衬托了荣府在贵族圈里的好名声了。
贾蓉此来,虽被贾赦再次冷言打发了回去。但贾赦还是担心荣府还会被宁府连累。他近来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搞不好来年有机会得上级的赏识提拔。贾赦最担心的就是宁府给他拖后腿。
贾赦心虚啊,一心虚就找他的主心骨贾母讨教。“母亲,说到底咱们跟宁府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宁府就这么闹下去给咱们丢人,咱府早晚得被他害死。”
“现在不时兴连坐了,”贾母安慰一句贾赦,见不起效用,又笑着说道,“父母一去,兄弟分家各过各的尚没什么大干系呢。咱们的祖宗跟宁府的祖宗,百年前才是一家子的兄弟,算得了什么。若是都像你说的那样连坐,保不齐全京城的人都‘连着筋’了。”
原著里荣宁两府的结局虽然不好,但不至于犯下诛九族的大罪。就算是抄家,也是各有各的罪过。所以贾母并不担心正名之后的荣府会受到宁府的牵连。
贾赦吃了定心丸,安心了,笑得开心。
贾母盘算了一会子,正色跟贾赦道,“不过老大你若是愿意努力,谋划个新府邸给我们住,倒能免去不少麻烦去。”
贾赦眼珠子转转,觉得贾母说的万分有理。不过这一大家子,搬府邸谈何容易啊。
贾母会心一笑,示意贾赦别急,“不过是随口提一嘴,你朝着这个方向奔就行了。可记住,咱们府邸是御赐的,想搬家,还得弄个御赐的才成。”
“这这这——”贾赦激动地看着老母亲,没想到母亲对他的期待这么大,竟指望他做官做到有‘御赐府邸’。这是母亲对他能力的肯定,嗯,他一定要努力!
千言万语在一躬。贾赦郑重行礼后,兴致高昂的准备去奋斗了。
周瑞家的看不住王夫人,跑来给贾母汇报,王夫人要回娘家。
贾母哼一声,打发周瑞家的先回去。不大会儿,果然见身着山茶灰米白色提花裙的王夫人进门了。贾母听了她的来意,笑着点头,允她回娘家告状去。
王夫人没料到贾母会这么干脆,竟有些意外的不甘心,特意跟贾母强调道,“我大哥已经从外地调回来,暂任京营节度使,圣上亲口允诺说来年会再行擢升。”
贾母哂笑,倚着大靠垫子不紧不慢地跟王夫人称赞道,“你们王家倒出了个厉害的。”贾母的话说的轻飘飘的,很随口。
王夫人听得心里膈应,感觉贾母那口气那意思好像是他们王家尽出没出息的货色,唯有他大哥一人还算好似得。竟这么被人瞧不起了!王夫人自觉受辱,收紧了手,手指头一狠劲儿,就把掌心里捏着的佛珠扯散了。
叮叮当当,珠子散落一地。
王夫人看眼贾母,作合掌状,口里念叨着,“阿弥陀佛,佛祖切勿发怒。”
贾母嗤笑,看透了王夫人的把戏。“你想暗讽我?一串佛珠被你捏散了罢了,你不会以为因此我就会觉得才刚的话说错了,遭佛祖谴责了。”
“媳妇儿不敢。”王夫人俯身,态度恭谨至极。这一副做派弄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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