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母不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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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母不慈-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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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背着手,踱步到西厢房,张姨娘张巧燕的住处。她如今身怀六甲,自该多看看安抚才是。贾政才迈了几步靠近屋子,就听屋里人鬼哭狼嚎,似乎很痛苦。贾政忙推门而入,丫鬟查点和贾政撞个满怀。小丫鬟见了贾政,飘忽不定的眼神终于恢复正常,她惊恐的跟贾政哭啼:“二老爷,张姨娘她肚子疼。奴婢正要去叫老爷。”
“还不快去请大夫!”贾政大吼一声,急急地扑进了里间。却见张姨娘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张瓜子脸不见一点血色,她穿着白色的亵衣,很薄,腹部高高地隆起,分明穿的单薄,却是满额头的汗。
张姨娘看见贾政,唤了声“老爷”,呼声轻若微风,低低地柔柔地在贾政的耳边回荡,贾政的心顿时化成了一滩水。突然,张姨娘脸抽成了一团,捂着肚子大叫“疼!”,贾政慌忙上前查看,却见张姨娘两腿之间见红了。贾政呆了,立在原地。嬷嬷赶紧叫人搀着贾政出去,男人要避讳这个。
孩子终究没保住。
张姨娘的随从周婆子走到贾政身边道:“孩子已经成形,瞧模样该是个俊俏的哥儿。”周婆子边说边啜泣,十分惋惜那孩子。
贾政回神儿,眯着眼恫吓周婆子跪下,“说,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竟让她小产!来人,打四十板子赶出去!”
“冤枉,奴婢冤枉!”周婆子高声哭诉,声声恳切。
贾政才刚那话就是吓周婆子一下,没想到这其中真的有内情。
周婆子略显恐惧道:“姨娘的衣食住行,奴才样样把关,没有一样疏漏的。所有孕妇禁忌的东西,奴才从没让姨娘碰过。五日前,大夫才诊过张姨娘的平安脉,母子健康,没一点儿问题。怎么就几日的功夫,好端端的孩子会掉了。”
“你说,怎么会掉。”贾政冷哼。
王夫人此时闻得消息赶来。路上她禁不住偷偷乐了一会,叫那个小妖精勾搭她丈夫,果然有天报。
周婆子害怕王夫人,看眼贾政,缩着脖子,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
贾政拍桌吓她,逼迫周婆子若不说就打她出去见官,跟管府的人说是她害得张姨娘流产。
周婆子怕极了,抖着音颤颤巍巍道:“奴才说了,老爷可得保我!”
周婆子下意识的看眼王夫人。
王夫人皱眉看她,不解其意。
贾政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头了,更急更气,催骂他快说。
周婆子心一横,磕头脸贴着地道:“姨娘前个时辰刚喝了太太送来的鸡汤。”
“你不要乱说话!”王夫人意识到情况不对,急的站起身。
贾政冷笑,看着王夫人这副急于掩盖丑恶的嘴脸,他就恶心!
“老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是让人熬了鸡汤给张姨娘,可我并没有谋害她孩子的心思。我愿拿自己的性命对天发誓,老爷大可以把那些人叫来问问,真没有……”王夫人再要辩解,却没机会了,贾政甩袖子毫不留情的走了。
王夫人要追,却有贾政身边的婆子们拦着她。王夫人看着贾政决绝的背影,泪眼朦胧,心里突然害怕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蔓延周身。
贾政大步流星的跨进贾母的花厅。孩子们都在,围在贾母跟前讨论迎春过生日的喜事儿。贾政顾不得许多,立在地中央,高声而坚定的跟贾母道:“母亲,我要休妻。”
☆、第484章
贾母斜眼看贾政;冷笑一声。
贾政心里不把准了;语气弱了几分;但他心意已决;再次跟贾母道:“母亲,儿子要休妻。”
贾母坐正了身子;深吸口气:“这是你说的;别反悔。”
贾政愣了下,倒没想到贾母会这么干脆。至少他会以为他老人家会问一问原因。没想到老太太不喜王氏到了这种地步。也罢了,休了就休了。
贾政想是这么想;答应的时候;点头点的很迟疑。
“七出之罪;她犯了不少,休;很容易。”贾母看眼贾政,挥手打发他去,“这是你们夫妻的事,你自个儿定吧。证据我这有,想好就过来拿。顺便也把这个家分了,你总不至于要连累大房的姑娘吧。迎春正在议亲的年纪,家里出了休妻的丑闻,岂不耽误。”
贾政觉得嗓子有点干,咽了口唾沫。他突然后悔了,忘记这休妻事件多么事关重大,传出去,家里的女孩子家还怎么做人?
贾政懊恼自己的冲动鲁莽,一时着急,竟落泪了,却还是板着一张老脸跟贾母赔错。“母亲,您可要帮帮儿子啊。”
贾母点头,倒不是为了帮贾政,是她厌烦了王夫人一次又一次不知悔改的挑事儿。
贾政见贾母点头,松口气,嘴里却不忘句句控诉王夫人谋害张姨娘孩子的行径。
贾母听笑了,不置可否。
贾政愣住,不解贾母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他疑惑地瞪大眼看着贾母,他在哭,她老人家竟然在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贾母发现贾政摆出一脸悲愤的神情,更觉得可笑。“休吧休吧,我管不了你。不过有一句话说在先,就算是休了她,你也别想把那个小妾扶正。”
贾政心中一震,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贾母。扶正的话他还没说出来,老太太怎么就知道了?
老太太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心冷手狠,再不是当初那个他敬他爱的慈祥母亲了。
贾政心中好失望。
“母亲,张姨娘是良家出身!”
“良家出身怎么了,纳进门她就是妾,一辈子的妾,永远改变不了。这是她自找的选择,没得后悔。若想做妻,当初嫁个正经门当户对的人家,何必跟着你。”贾母道反驳。
贾政觉得自己耳朵不对,又或者眼前的老太太不是他母亲?听老太太话里的意思摆明了在鄙夷张姨娘选择做他的小妾,似乎张姨娘跟着他过就是自轻自贱!老太太言语忒毒了些。张姨娘跟着自己有什么不好?吃香喝辣,那些做穷奴才的一辈子都享受不到这种福分。
再者说,贾政还要扶正她,对她就更好了。张姨娘漂亮温柔,善解人意,行止不知比得过多少世家小姐强;单就论她比王氏,便强百倍万倍;而且她还关心孩子,时常念叨问候宝玉、探春等。这样的女人天下难寻,最适合做妻子了。
贾政想了想,还得为张姨娘争取机会:“母亲,您不同意,是您不知她的好处。平日您这里也不许她来,多少回了,她做了好吃的好喝的孝敬您,您身边的人也不愿送到您跟前来。她早就想孝敬您,终不得机会啊。母亲,您就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好好伺候您,时间长了,您就知道她是好是坏了。到时候您再拒绝儿子也不迟。”
“你的正妻王氏品行不端,该休,我承认。但并不能因此事降低我的标准,让个小妾登堂入室。我的二儿子是不怎么样,可也轮不到让个心机深沉的下贱东西做我的儿媳妇!现在,我让她在这做姨娘都是抬举她了!”贾母厉害道,顺手很拍了下桌子。
贾政身躯一抖,吓得心噗噗直跳。他很久没看老太太这么发威了,真吓人!贾政就不明白,张姨娘到底是哪里做不好让贾母瞧不上了。这个女人明明温柔善良的很,不行,他不能让母亲继续误会下去。
贾政吸口气,意欲再要跟贾母解释。
贾母平缓了语气,摆手示意贾政不要说话,先听她说。“你如今是翰林院的编修,多清高的官儿,休妻?扶正?你往自个儿脸上抹了那么多屎,你自己不嫌丢人,我还怕你熏着你那些翰林院的同僚呢!”
“母亲!”贾政皱眉,抖了抖唇。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真的无话可说,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气气气死人了!
“王氏可以打发,你那个小妾我就不多说了。我盘算了一下,我现在给探春定了亲事,等三年丧期一过,她便可出出嫁,倒也差不多。”
“丧期?”贾政皱眉不解。
“对,”贾母看着贾政道,“休她的唯一方式,就是让她‘死’。难不成,你真要把你休妻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全大青国都知道?”
贾政忖度了下,点点头:“母亲说的极是,可咱们什么时候下手?如果突然就——”
贾母瞪贾政一眼,骂道:“谁说她真死了?说了,不过是休的另一种方式。打发走她,远远地,给些钱,嫁妆也还给她。是去江南老宅养着,还是去庙里常伴青灯古佛,都随她。”
贾政恍然,脸尴尬成猪肝色。他刚才说了什么,竟然顺利成章的盼着王氏去死,还想害她。这这这……贾政窘迫的瞄一眼贾母,见其一副鄙夷的神态看着自己,恨不得此刻就钻进地底下躲起来。
贾政再没脸说扶正的事儿了,悻悻的要走。
贾母咳了一声,贾政吓得一抖。贾母接着道:“别以为你没事儿了,你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今日就上门去见王子腾,把话聊清楚了,谅他不敢拒绝。你若实在不会说,把贾琏带去。”
贾政讪讪的点头,不敢再吭声,他要走,这回学精了,先问贾母还有什么事交代没有。
“再有一事,交代完以后便懒得跟你啰嗦了。你那小妾流掉孩子,不是王氏干的,你媳妇儿管家那么多年,有点歪脑筋,但还没蠢那种地步。”
贾政诧异,深思了会儿,转即又不解的问贾母:“那会是谁?”
贾母扬扬眉,嗤笑:“自己想去。”
贾母看着贾政离去的背影,心想:王子腾,老婆子丢给你的浅水炸弹来了,请一定要接好。
吃过午饭,贾母问询李嬷嬷宝玉的情况。
李嬷嬷愁眉苦脸道:“还是那个样子,时而清醒了,闷闷的要读书。时而糊涂了,就把书撕了,吵着要找姊妹们玩。”
贾母闻言,皱眉不语。
李嬷嬷打量老太太的脸色,心知她老人家不喜宝玉从前好玩风流的样,遂顺着她老人家的意思说,“怕是那玉打进了二爷的体内,融进血里了。若是有法子根除掉,咱们真正的宝二爷就能回来喽。”说着,李嬷嬷便垂泪,哭声不止。
“他现在如何?”贾母问。
李嬷嬷呜咽道:“糊涂着呢,我来这的时候他还一会儿喊林妹妹,一会儿喊宝姐姐的。”
贾母皱眉,低声问道:“可看紧了,别叫外人听见。你们几个,管好嘴。”
李嬷嬷连忙点头,拿命作保。如今荣府的规矩,赏罚分明,大家心里头都有数,万万不敢造次。
“吩咐厨子,近来多预备些补血的饭食,人参补汤也要,日日给他喝。”贾母招手让李嬷嬷近身过来,低声吩咐道,“但凡他糊涂的时候,你便跟他说林姑娘订亲了。他若问那家的人,什么样,你尽管挑好的扯皮去。记住,话不能外传,只忽悠宝玉用。”
李嬷嬷赶紧点头,回头便依贾母的话谨慎行事。
李嬷嬷趁着宝玉现在糊涂,一进门就在他耳边嘟囔定亲那一句。宝玉吓得眼睛凸出,抓着李嬷嬷的胳膊重复问。
李嬷嬷一再肯定的告诉他:“林姑娘订亲了,对方是朝廷一品大员的长子,一品啊!听说那位爷玉树临风,才华横溢,与林姑娘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呢。”
“噗,噗,噗……”宝玉连吐七口血,晕死过去。
李嬷嬷吓够呛,请了大夫说只是一时郁结吐血,才松口气。小丫鬟们收拾地上血渍,用白布一擦,涮洗在水盆里,盆地边沉淀出一层绿绿的细砂。李嬷嬷叫人换清水,再看,果然是碎玉渣。
至此,李嬷嬷方明白老太太的意图,禁不住翘起嘴角看宝玉。
宝玉刚醒,眨着桃花眼,不解的看着周围的人,捂着头问:“我怎么了?怎么晕了?”
李嬷嬷忙奉上刚熬好的参汤,笑着喂他喝下。
宝玉伸手乱摸枕头周围,疑惑道:“书呢,上次那本书我才看了一半。”
李嬷嬷大喜,忙“嗳”了一声,吩咐茗烟去123言情书局再买一本回来给宝玉。
……
王子腾这两天候缺在家,躺也不是坐也不是,走到哪儿他似乎都能闻到屎味。可苦了他身边的小厮,一天要给他打水七八次洗澡用。王子腾每次把自己的脸皮和周身搓红了才肯罢休。就这样,王子腾还觉得四处臭味熏天。他烦躁的没法子,见人就撒火。
贾政贾琏到的时候,王子腾正在抬脚踹骂小厮。
王子腾意见荣府的人,眼睛都红了。他以为二人来跟他道歉,架子拿起来了,都不曾起身客气的迎接一下。
贾政贾琏见他这样,心中不屑,也没有好脸色。贾政直接道,“还有事,就不坐了。今日来就为告知你一件事,我打算休了你妹妹。”
王子腾抬着下巴,正要翘二郎腿。听此话,蹭的一下蹦起来,站到贾政跟前瞪眼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休妻。”贾政慢慢吐字道。
“贾存周,你敢!”王子腾活了,指着贾政的鼻子尖骂。
“怎么不敢,你妹妹一再犯七出罪状,我拖到现在才休她,对她够慈善的了。”
“你胡说什么,我们王家女儿的名声岂是你随便侮辱的?”王子腾大怒,眯起眼,握着拳头。
“人证物证俱全,顺便说下,我的小妾张姨娘便是喝了她送的汤小产了。”虽然贾母说孩子不是王夫人害得,但贾政可不信这个,全都把错归到王夫人身上。
王子腾看了王夫人贪污的罪证,以及周瑞家的亲笔画押的证词,全身颤抖到无话可说。他握着拳头,紧紧的握着,再次想起先前在荣府门口被泼粪受辱的感觉,现在他感受到比那多十倍甚至百倍的侮辱。没有什么比族中女子被休妻更让人觉得羞辱的事儿了。
贾琏见贾政和王子腾剑拔弩张,害怕在这么下去打起来。他们叔侄二人毕竟在人家的家中,容易吃亏。再者说,休妻这件事本就是要低调行事,闹大了他在老太太那头也不好看。老太太能点名叫他来,无非是看重他的办事能力,切不能丢人了。
贾琏赶紧将荣府低调休妻的法子告知王子腾,解释道:“这样便顾及王家的面子了,也能保全你们王家名声。我这有一份文书,只要您签下保证不再追究之后的事,此事便就定了。二太太会以‘暴毙而亡’的方式离开荣府,我们已派人在扬州置办一处宅院,还算舒适,还会派人伺候她终老。只不过自此以后,她再不是荣府的二太太了,也不能是您的妹妹了。舅爷若不放心,大可以派自己人去跟着。”
王子腾平息了怒气,羞辱感却越来越多。证据俱在,他想帮妹妹狡辩都不成。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没这个妹妹。给他丢人、让他们王家受辱的女子,怎会是她们王家的女儿!
“派人就不用了,我们已经不是兄妹了。”王子腾大笔一挥,在契约书上签字画押,立马赶人道,“定好什么时候办‘丧事’通知一声,‘丧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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