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没那么难解决。”
黛玉明白贾母的意思,心安了不少,点点头。从荣府告辞之后,黛玉和张岚便共同乘车回张府。
张岚抓着黛玉的手,时不时地瞄自己媳妇儿一眼。
黛玉笑:“看什么呢?”
张岚淫荡的目光由上而下,再由下而上,意味深长的叹道:“我媳妇儿真美啊!”
黛玉颔首,抿嘴笑,心里却更加纳闷了。这人分明表现的很喜欢他,但在男女之事上,除了新婚之夜那次,他这几日却碰都不碰她一下。原本不觉的什么,但时间越久,身边人又常说早生贵子之类的话,黛玉便不禁往那边儿想,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不小心做了什么。可她左思右想,又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黛玉便担心是不是张岚最近遇事儿,压力大,却强装欢乐不跟她说。
本来男人的事儿,她不该乱问的,但做妻子的该要关心一下丈夫的心情。黛玉反抓住张岚的手,她突然动作变得主动,倒让张岚颇感意外。
张岚心里正兴奋呢,忽听黛玉满口认真的语气正经问他:“相公,你最近是不是遇什么事不开心?”
张岚挑眉,讶异的摇头,不明所以。
黛玉觉得自己好像出丑了,羞涩的松开手,冲张岚吐了下舌头以示歉意。
张岚被黛玉这个可爱的动作激得受不住了,突然侧身扑到黛玉跟前,双臂分别支撑在黛玉身体左右两边的车厢壁上,侧首用尽全力吻了下去,辗转厮磨……良久,二人的唇方分开,呼吸有些急促。
马车到了张府,突然停下。张岚便迫不接待的拉着黛玉下车,匆忙到父母跟前回话。太傅夫人自然免了黛玉晚上的定省,让他们小夫妻晚上自己用饭就是。张岚似乎早料到如此,翘着嘴角,愉悦的答应,便迅速的带着媳妇儿告辞。
二人一进门,张岚便突然将黛玉打横抱起,直奔内室的榻上
。黛玉眩晕之后,明白了张岚的意图,脸红了个透。白天她还在纳闷,怎么晚上就?思绪仅仅飘离了一小会儿,黛玉便发现身上的衣服已被剥的差不多了。
“相公,吃晚饭再……”黛玉还未来得及说完,唇已被死死地堵上了,紧接着温柔而细碎的吻铺满全身,伴随着波又一波颤栗,终化作一滩春水……场面愈演愈烈,到了不可控的地步。折腾了三次,在黛玉的求饶下,二人方停下来用晚饭。
天已经大黑了,黛玉沐浴之后,揉了揉腰,赖在榻上不动了。张岚等待他沐浴的功夫,就去一边儿坐着瞧信理公务。他一见黛玉完事儿了,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凑了过来。
“快饶了我吧!”黛玉笑着往床里凑了下,“亏得我以为你被什么事儿绊住了心,原是要在这一天对付我呢。”
张岚目光停滞了下,很快就明白黛玉的言外之意,故而笑着解释道:“冤枉了,早知道你身体恢复的这样快,前儿个我便不饶你,何苦忍上三日。”
黛玉恍然,方明白张岚是因怕他痛的关系。感动之余,黛玉禁不住掩嘴偷笑:“爷难道不知道?那个……睡一觉,便不会疼了。”
张岚霸道的拉着黛玉入怀,一边手脚不老实,一边理直气壮的回她:“我哪里知道!爷在这方面是头一回,你将就用吧。但我保证,以后绝对会越来越好!”说罢,张岚便将黛玉压在身下,坏笑道,“先容我把前两天的债讨回来!”
……
夜深了,方停歇。
黛玉筋疲力尽的伏在榻上,脑子里只回荡一句话:刚才真不该嘲笑他。
☆、第117章
贾母万万没料到;她不过是和往常一样,照例在晌饭后小憩,再醒来自己就不是自己了。不;准确的说那个“自己”成了别人;而真正的自己则像幽魂一样在空中飘飘荡荡的,没人看得到。
贾母起初慌张的不行,看着另一个“自己”张开眼;迷迷糊糊的从床榻上坐起,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待她反应过来时;她最信任的丫鬟鸳鸯、珍珠等上前近身伺候了。贾母激动的扑倒鸳鸯跟前;想告诉她自己在这里,鸳鸯却根本不理她,只一味的关注那个假的贾母。
贾母心里吃味,急得直发脾气,冲鸳鸯大喊:“我人在这里;在这里!那个人不是我,一定是什么妖孽;我被妖孽附身了!”贾母喊了几声,见鸳鸯不理她,有些歇斯底里,“枉你伺候我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没发现!”贾母急了,托着轻飘飘的身体到处喊人,因发现没人理她,便转而飞奔到王夫人的屋内,却见王夫人谈论起她小女儿贾敏去世的消息。贾母闻言犹如五雷轰顶,悲愤欲绝。
她一味儿的捶胸叹息伤心,也没人理她,换做往常,早被丫鬟媳妇儿们围成一团,众星捧月的劝慰她了。贾母哭够了,略觉得失望,兀自擦了擦脸,却没发现有眼泪的东西。她怎么忘了,她现在没有肉体,只是个游魂,怎么可能有眼泪呢。
贾母苦苦折腾了一夜,荣府上上下下,从儿子们到媳妇儿们再到孩子们,以及那些下人们,贾母都光临了,试图呼救,结果却都是一样,无济于事。
贾母折腾累了,最后选择在荣府的最中央,荣禧堂的房梁上歇脚。
也不知过了多久,贾母翻了个身,身体轻飘飘的飘了下来,她悲伤地抬头扫视,却发现屋子里只剩下金钏一个丫鬟,王夫人早不在了。贾母急急忙忙追了出去,一飞上天,便见到王夫人要过了穿堂,往她的院儿去。贾母赶紧追了上去,还是不甘心的跟王夫人喊她在这。显然王夫人跟鸳鸯一样,没有听到她的呼唤。
王夫人快步走着,临到屋子前,先揉了揉眼,身边的丫鬟金钏从袖子里变出一个小水囊来。王夫人接过来,往自己的眼角弄点水,在金钏点头附和下,王夫人甩着帕子,呜咽的进门去了。
贾母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那人是她乖顺憨厚的二儿媳么?天啊,难道往日她的仁善厚道都是装出来的?
这女人心机何等的深!
贾母恨得咬牙,赶紧随着王夫人飘进了花厅。现在她似乎有些习惯了成为幽魂的实施,一进屋,便很自觉地飘到角落里,准备旁观一切。
贾母以为自己心态平和了,吸口气,抬头看那个占据自己身体的妖孽。我的天!她竟然穿了一身绿衣服,什么品位!还有,她怎么能那么悠闲的歪着身子在贵妃榻上嗑瓜子!
贾母又急了,凑到另一个贾母跟前,迫不及待的纠正她的‘不端’行为。对方依旧是听不见,而且还是一脸享受的在嗑瓜子。贾母瞟了眼短腿木桌上盘子里的瓜子,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平常普通的瓜子,她怎么能嗑得这么享受?
这是,王夫人发话了,告知绿贾母贾敏去世的消息。
贾母瞧着王夫人那副假惺惺悲戚戚的样儿,心里就膈应,冲其啐了几口。“千万别被这个恶毒的妇人给骗了!”
那位绿贾母闻言悲伤了下,在场的人无不落泪感伤。贾母却不信她是真心的,特意凑上前去瞧,这厮果然只是装模作样,眼眶都没湿。贾母气得不知道骂什么好,所幸就坐在绿贾母的身边,狠狠地瞪她。
果然这厮装不下去了,麻利的把王夫人等给打发了。美其名曰要一个人静一静,实则她就是在嗑瓜子!
“无耻之徒,你到底什么来历?”贾母站在花厅中央,掐腰对着绿贾母好一顿骂。
不过怎么骂,她也是白骂,对方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若说她只嗑瓜子也确实冤枉了她,这厮似乎在苦思什么,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搜肠刮肚的想什么主意。后来,她还叫来丫鬟到跟前,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下家中的情况。
贾母隐隐有种不良的预感,她感觉这个身穿绿衣的“自己”没那么简单。看她那一副高高在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模样,似乎什么事儿都在她掌握之中。后来,贾母发现这厮没有表情,完全是因为不会。绿贾母打发走身边人之后,便会偷偷地坐在镜子跟前,对着镜子做各种哭笑之类的表情。好似她先前没做过人似得。
贾母对她的身份更好奇了,决定这几天暂且跟着她看看。
隔两日,贾母发现‘绿贾母’越来越适应荣府的生活,而且非常适应荣府老祖宗的角色。府中谁谁她不用打听,便一清二楚的,就好像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似得。
这一日,绿贾母突然坐轿子跑到老大贾赦那边突袭,把老大和他的小妾正好堵在房里头。哎呦呦,可羞死人了。贾母作为游魂都不大敢看,那厮竟然理直气壮地将老大羞辱了一番。
贾母以前也曾骂过老大,这孩子脸皮比城墙都厚,从没起过作用。这一次,贾母可真真是见识了老大的囧样。不过说起来,那个绿贾母说话可真够狠的,忒毒了。
紧接着,贾母便发现绿贾母开始整顿荣府,琢磨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挣钱。最诡异的是她的这些办法竟然真的有效。
贾母日渐看明了两房儿子的真实情况:一个是实实在在的蠢,却不晓得动心眼。另一个,面上看着不错,背地里却狡猾奸诈,最会玩手段比城府。贾母觉得自己真可悲,以前她怎么就眼瞎被二房蒙在鼓里了呢?
再后来,两房人被绿贾母狠狠地罚了。贾母虽看着心疼,但也觉得解气。若换做她这个亲生母亲,大概永远狠不下心去干这些,什么法华寺圈禁,什么贵祠堂等等。贾母本来觉得这个‘绿贾母’这么惩罚太暴力,只会适得其反,万万没想到竟然得到了好结果。不规矩的多少规矩了,老大那个蠢材竟然还有些开窍了。
接着便是她的乖孙女儿来了,贾母是心疼这孩子的。那个替代自己的绿贾母还算对她不错,一直善待宠爱这孩子。可她更稀罕她的乖孙子宝玉,偏偏这厮对她的宝贝孙儿几番折磨,不断地惩罚,甚至拿他身上那块玉出气。
贾母简直看不下去了,她为了宝玉,不知咒骂那个绿衣贾母多少回,当她的面歇斯底里多少回。最后她实在是难以忍受下去,一气之下飞到荣府外找清净。
贾母知道她怎么生气发火,也没人看得到,更没人在乎她的意见。那个冒牌货现在在荣府比原来的她更深得人心。
贾母怨自己命苦,怨时运不济,更加怨老天不开眼。她漫无目的地在京城的大街上游走着,见识了冒牌贾母建立的123言情书局,更加见识了书局更强大的周边产业。这一路走来,有不少人提起荣国府,都是满怀着敬意和敬仰羡慕之情。
贾母不以为然,她管家的时候荣府比现在这样更气派的,一定更加受敬仰。就在这时,贾母发现两个年轻的贵公子进了书局。二人富贵不凡,看着该是什么权贵世家的子弟。其中一人谈论起荣府,说起现在的贾母。另一人本是看着冷性情的,竟表露出赞许之意。
贾母听着听着辨识出这俩人的身份,一个是当今三公之首的张太傅之子张岚,另一个则是顺天府尹的弟子尹尚。俩人转即谈及以前的荣府,竟是满目苍夷之状,原来以前的荣府早已经沦为京城贵圈们的笑柄了。
贾母起初听这话还不服气,兀自嘟囔着,在一边争辩。不多时,她便听那个尹尚举例子,数落贾家子弟。上说老的,贾赦、贾珍之类,下说小的,贾蓉、宝玉之类。贾母仔细想想,她当权那会儿,爷们里头还真没个有出息的。但宝玉那孩子是不一样的,他年纪小而已,将来肯定有出息。
贾母气得冲二人啐一口,转身出了书局。她心里自认好的就是最好的,那儿人说话不过是他们自己的无端而已。贾母就这么安慰自己,快步朝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贾母忽听有人有谈论起荣府。这一瞧,竟是荣府的账房先生吴新登。
吴新登喝一口酒,神清气爽的跟老兄弟八卦道:“若非府里头的老太太厉害,管得住他,这位宝二爷保不齐能弄出什么风流断袖之事来。”
“竟是这样……”
贾母一听这话,羞得无地自容,转身就跑。风流、断袖……不不,这怎么回事她的宝贝孙子宝玉呢。
贾母一路飞奔,跑到宝玉房里,宝玉正在睡觉,似乎在做噩梦,不停的摇头。贾母不禁心疼的摩挲着宝玉的脸颊,可苦了他受冤枉的宝贝孙儿了。
“秦钟,秦钟你不要走……”宝玉失声喊着。
贾母愣住,手停滞在半空中,顿然缩了回去。都是真的,外头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贾母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心里失落急了。
她开始认命,反思自己的错误,眼睁睁的看着荣府在绿贾母的带领下一步步走向繁荣昌盛。
故此,她的内疚之心更重了。
别人,一个外人竟能做到如此,她竟然做不到。说到底,两个儿子是她生的养的,长大了学不好,根本错误在她。更大的错误在于她被假象蒙蔽了双眼,还以为自己身在富贵风流之家,除了享福根本不用做其它的。是她有负于“老祖宗”的称号,根本没有起到教育荣府子弟的责任。
贾母不停的懊悔感伤,渐渐地变得沉默安静了,默默地守在荣府的上空,静静的看着荣府子弟们在绿贾母的带领下改邪归正,一步步走向辉煌。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贾母见证了绿贾母过八十八岁大寿热闹场景,虽邀请的不过是近亲朋友,场面却盛况空前。那么多子子孙孙,每个孩子组建的小家却都那么幸福,这与绿贾母这些年的努力分不开。
一个陌生人为荣府尚能做到如此,而跟这些孩子们血脉相连的她,被尊称为‘老祖宗’的她,真正做过什么。
愧,愧啊,满心的愧!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自己根本不配那一声“老祖宗”。
只愿来生,她能做个能醒悟改过的聪明人。
绿贾母,我史氏欠你一声谢谢。
真的很谢谢你,让她们有了如此美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