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谡帝轻笑,双臂收紧,清冽的呼吸萦绕在两人的周围,为温度的提升更添了一把力。
“止睿。”夙苒口中无意识地低低喃喃道。
谡帝应了一声,却没有听到夙苒的下文,低头一看才发现怀中的女子居然已经睡了过去,酣色正好,睫毛呼扇,让人都不忍心触碰一下。
新婚之日,新娘却先睡过去了,有这样的事情吗?
谡帝哭笑不得,但是想到去往神秘沼泽,恐怕这些日子她都没有休息好,心中泛出了浓浓的心疼。
不急,反正现在日头还在。夜还不曾开始,就当让她好好补充一下体力吧。
——
只是此刻,另一个地方,却不似寝殿中这样安静。
大婚之日,那红色帷幔下隐藏的很多很多,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终于爆发了出来。
京城百姓早已经得到了谡帝的命令,午时过后所有人全部前往西山之处,不得有误。一干百姓费解,可是却不得不遵照办理,当他们去往西山以后,却发现被强制带入了一处洞穴,漆黑无比!
一时间百姓们心中惶恐,吵闹不休。
“怎么了?”一袭白衣翩然而至,他的身后则是一位看不清楚面容的男子。
宛若天籁的声音传入耳中,惊的众人纷纷抬头,不由得跪倒下去,齐齐道:“天师大人!”
“天师大人救命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啊,我们要回家,不要呆在这里!”
哭泣声,叫喊声不绝。天师却没有回答,直到很久以后方才道:“本天师带你们去血族。”
血族?
一时间惶恐和畏惧齐齐涌上心头。
“京城将有一场大劫,如果你们留下,一定是死无全尸,血族之中暂时休息片刻,等到劫难过后,自然可以回家。”天师的声音中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人心,终于在天师的力量下,安稳了下来。
太常一双血眸微微一动,声音柔和:“大家随我走吧。”
*
另一处。守护近畿的数十万军队全部被请进了一座塔内,那塔身巍峨,有五重之多,守在塔门口的宝树合掌而立,直到最后一个人进入之后,抬眸:“关塔!”
桐紫一脸凝重,走来:“大师,一切都好了。”
“嗯。百姓和军队全部迁移,此刻的京城已经是一座死城了。”宝树踏步而走,走向宫门的方向。
宫门之处,有最大的广场,此刻整个京城都无人,但是那里一定是极为热闹的。
*
丞相府中,矮小的老头看着天上微沉的光亮,恭敬地对着软榻上的少年道:“主子,时候不早了。”
言下之意便是该出发了。
一声慵懒的叹息从那软榻上少年的口中溢出,他慢慢地起身,不算很挺拔的身板此刻看起来却有一种成年男子才有的魅力,一双眼睛在光线中隐隐有别样的光泽:“嗯,是时候了。”
如果有别人在这里,一定会很惊讶。这不是金丞相的公子金夔吗?可是如今的模样是没有,神态却仿若完全换了一个人!
矮小的老头伺候着这位主子更衣,一句话都不说。
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声音入耳,可是随即门外传来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试探声:“少主?”
金夔穿着衣衫的动作并没有半分停顿,却曼斯条理地自己取过腰带,示意小老头出去。
小老头开门出去,很快就进来了,手中捧着一方火红色的请柬,战书两个字极为耀眼。
金夔看了那战书一眼,目光落在了一个名字之下,轻笑一声:“看来谡帝也不是傻瓜,他明白真正的对手,不是我呢。”
矮小老头微微惊讶,心中的疑云更重,今日极为关键,主子怎么这个表情?
好似对今日的大事,很不重视一样。
“主子,属下愚钝。”矮小老头疑惑地看着金夔,摇摇头,“我们不是要杀死夙苒吗?”
“是要杀死夙苒不假,可是现在她被重重保护着,你以为杀掉她你的几率有多少?”金夔不屑,冷哼道。
那矮小的老头脸色骤然一变:“我们——”
“哼,废了这么多的心思,不就是为了保护一个弱女子吗?这么大的代价,亏的他也舍得!”金夔冷哼一声,“不过,那又怎样,京城在今日之内,必然是废墟一片!”
还有一句话他不曾说过,三日之后,恐怕整个谡云也是废墟一片了。
“主子出马,自然绝无差池!”矮小的老头谄媚笑道。
“走吧,这一场,要我们两个撑起才好。”金夔这时候话倒是多了,颇有意味地指点,“看见这战书了吗?下手一定要知道轻重。”
——
寝宫之内。
夙苒悠悠地转醒,对上的却是谡帝清亮的眸子,满含笑意:“睡够了?”
夙苒一个惊讶,立刻从谡帝身上爬起,却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下意识地低头,腾的脸色剧变,身体不自觉地向后倒去,可是身后是空荡荡的,如果真的倒了,那么绝对会磕到了脑袋!
这时候,一身的功力好像是不存在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啊——”夙苒惊呼。
谡帝目光微黯,长臂一伸,牢牢地将夙苒抱起,只是这一次他们俩却是面对面的。
夙苒吓出了一身冷汗,可是玉眸一抬就对上了谡帝的,那原本温柔的眸中,此刻像是多了几分异样的色彩。
“我,睡了很久?”夙苒小心翼翼地瞅着谡帝。
“你说呢?”谡帝的声音沉沉的,外面的天色已经黯了,而他也已经等了很久了。
夙苒尴尬地笑笑,一时间不知道眼睛往哪里看,手往哪里放了。谡帝的双手抱着她的后背,温暖的触觉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不适应,微微一动,却被他抱的更紧——
两人此刻正在榻上,谡帝双腿轻动,夙苒更贴近了他,准确地来说是她的双腿缠上了他的腰身!夙苒脸色更红,如同染上了一层醉人的胭脂!
“苒苒……”谡帝呼吸微重,唇轻飘飘地落在了侧头的夙苒耳边。
麻。
这是夙苒的感觉,苏苏麻麻的感觉让她的心砰砰地跳动的更加剧烈了,身体一软几乎是毫无悬念地贴上了谡帝的,而与此同时更剧烈的心跳声通过两人紧贴的身体传入了她的感官。
这样的事情,不是用语言可以说的,索性谡帝也什么不说,直接用动作表示了。
夙苒晕晕乎乎的,只是感觉谡帝的吻从耳畔慢慢下移,然后到了耳垂,再然后慢慢地到了脖颈,再然后是锁骨……
她的身体慢慢地软了下去,无措地只能被谡帝抱在怀中,任他为所欲为,只是那吻虽然慢而且轻柔,但是却不经意间撩拨着她的心,像是羽毛一样,唇畔微微溢出轻轻的声音。
谡帝原本沉着于别的位置,可是听到夙苒如同小猫一样软软的哼唧声,原本暗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浓浓的暖色,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堵上了她的唇,将那动听的声音尽数吞没。
“止……睿?”唇齿交缠中,夙苒几乎是想要哭出来了,身体有一股莫名的难受,谡帝的身体贴的越紧,越难受,可是她想动却被霸道地困住,迎接她的则是一波波更激烈的亲吻。
不急,他真的是不急。
慢慢地,总要让她适应这样的距离。
夙苒的深思慢慢地像是陷入了大海中一样,这样不着天地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无力,双手胡乱抓着,然后抱紧了身前的男子,满足地叹息一声。
两人本来贴的就很近,这样一来,距离更是,几乎是零!
谡帝的身体微微一僵,微重的呼吸声环绕室内,他将夙苒微微从胸口分开,修长的手指探上了对方的衣襟。
今日是不同的。
光彩琉璃的婚服,这时候刺入谡帝的眸中,换来了深深的情动,他指尖微动,那婚服已经脱离了主人,滑下了床榻。
夙苒被剥了一件衣服,觉得身上轻便了不少,唇畔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容,只是她的眼睛是闭着的。
怀中空落的滋味不好受,谡帝重新将夙苒抱在了怀中,慢慢地替她解着里衣,她的衣服都是他亲手吩咐人准备的,甚至有些时候她的衣服是他亲自替她穿的,所以他很清楚,这件里衣如果除去,那么只有贴身的衣物而已。
雪白的里衣之上,绣着金丝的合欢,在烛光中,极为耀眼,谡帝眼神定睛在合欢之上,然后看向了怀中的女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夙苒除了贴身的衣服,所有的衣物已经被抛在了床榻之下,而且是很远的地方。
“苒苒。”谡帝声音极轻,呼唤道。
他不肯放过她,哪怕是一手除去她的衣服,也不曾长久离开她的唇,亲吻不曾断过,所以直到现在恐怕她都不曾觉察到她已经几乎身无寸缕。
可是接下来,却不能让她毫无觉察了。
夙苒刚刚离开谡帝的唇舌,低低的喘息声萦绕,而她则软软地靠在了他的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了,眼睛,那是根本都不想睁开了。
“止……睿……”口气中有几分的嗔怪,有几分的恼怒,她根本喘不过气好不好。
“苒苒,睁开眼睛。”谡帝的声音是很温柔,但是却有着不容置疑。
微微平息了片刻,夙苒这才觉察到了不妥,光裸的皮肤在空旷的寝殿中染上了一层微微的冷意,她惊叫一声,立刻退后。一双惊恐眼睛看着自己,然后抬头看看谡帝:“我的衣服!”
谡帝轻轻一笑:“朕帮你脱了。”
夙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在纠结自己的衣服,远远地看到了自己的衣服,可是隔着谡帝,她又不能这样去拿衣服,眼眸微动看到了床榻上的锦被,飞快地一拉,宽大的锦被遮盖住了她的身体。
谡帝情动的火焰,并没有消灭,却整好遐思地看着有些慌乱的女子,笑道:“冷吗?那就盖好被子。”
夙苒现在哪有心思,听到谡帝这么说,倒也不怀疑其他,连连点头。
可是,下一刻她却看到他在脱衣服——
“你——”夙苒脸色微红,虽然一直以来他们是睡在一起的,但是他从未当着她的面换过衣服,更别提脱衣服了。
谡帝语气微沉:“朕觉得热。”
这个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外袍轻轻一扯,很容易就剥离了下去,谡帝侧身坐在床榻之上,靠近了夙苒,声音低哑:“苒苒,帮忙。”
夙苒一惊:“啊?”
“脱衣服。”
“不要!”夙苒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拒绝。
可是谡帝却反而因为她的拒绝而笑了,低低道:“清醒着呢?”
“当然。”夙苒毫不犹豫道。
清醒着,那就好。他还怕她现在不清醒。
“乖,听话。”谡帝微微哄着她,然后捉住她的手带向了他的腰间。
夙苒指尖刚刚一触碰到谡帝的,差点缩回去,果然是好烫。
因为夙苒的触碰,谡帝那一把暂时压下去的情动,登时燃烧,再也不顾别的,将她压在墙壁上,准确地攫住了微微轻启的朱唇——
夙苒所有的声音都被吞没,身体再一次地软了下去,而这一次谡帝的吻却不同了,霸道,强势,更带着不容拒绝,让她的心更乱了。
这种感觉真的奇怪。
谡帝吞噬着两人的呼吸,还有她的甜腻,而手也重重地覆盖上了她身体,柔软的触觉舒服的想让他欢呼,微微皱眉,下手也重了几分,揉捏着。
夙苒身体颤抖,他他居然——
原本红透的脸色,此刻更是红了几分,如果此刻谡帝睁眼恐怕一定觉得比那红烛还要红几分了!
夙苒双腿一软,几乎跌倒在了床榻之上。趁着这个机会,谡帝将她的双手带到了自己的腰间,然后指引着她为自己,宽衣。
夙苒手在颤抖,几乎是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将那薄薄的里衣除去,当空气接触皮肤的一瞬间,谡帝倏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女子,然后抬起手……
几乎是轻巧地两人身上的衣衫尽数被褪去,一点都不剩下!
“苒苒,睁开眼睛。”谡帝几乎是咬牙隐忍着体内的情动,双手覆上了夙苒的脸颊。
火热的触觉,冰凉的空气,无一不让夙苒觉得不自在,此刻她是怎样也不愿意睁开眼睛了。
“不要!”女子微微带着呢哝的声音,响在空气中。
不要?
谡帝双手顺着夙苒的身体,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往下。先是脖颈,然后……
夙苒惊呼一声,身体禁不住微动了起来,依旧不肯睁开眼睛。
谡帝反而像是找到了一样好玩的,专注于此,乐不思蜀,甚至仿佛神圣一样,将唇印在了那肌肤之上!
夙苒的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的她睁开了惊讶的眼睛,可是落入眼睛里的却是,他浓密的头发。
“别——”夙苒几乎是央求着的,这样真的很尴尬。
可是谡帝却反而得寸进尺,双手制住了她乱动的双手,唇一点点地往下移——
轰的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爆炸了。
谡帝的耐心越来越不好,风卷残云般地将她的身体吻了一个遍,带起了湿湿的触觉,可是不过片刻又是干燥一片,但夙苒的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
脚趾不由地蜷缩着,被困在谡帝的掌握之中,她简直动都没法动,心中的那一团火也越发的盛了。
夙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骤然接触到了光华的缎面,心神倏然一松,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男子身体的重量!
夙苒玉眸对上了谡帝的,身体越发的颤抖起来。原本并拢的双腿被分开,而他则置身其中……
火热的身体,几乎喘不过气的重量,可是不等她多想,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重新让她漂泊在激荡的海洋中!
男子手心的温度灼热,慢慢顺着腰际滑下,然后到了那一处最隐秘的地方,夙苒眼睛倏然睁大——他的手指居然就这样长驱直入,登时异样的感觉席卷了整个身体!
“苒苒,别怕。”谡帝手指微动,紧致的手感让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一边低哄着惶恐的女子,一边重新吻上了她的唇,将她带入了唇齿交缠中。
夙苒唇畔低低溢出吟哦之声,谡帝身体一僵,手指猛然抽出,下一刻那一道灼烧的坚硬抵上了夙苒的,艰难地控制着不会长驱直入。
“止睿……”夙苒低低喊着,明明知道他就在耳侧,可是下意识地就想要喊他。
她当然不会知道,这一个称呼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身上的汗丝丝缕缕的滴下,就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好似用尽了他一生的耐心,和隐忍。
“苒苒,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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