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天弄和灰琊面面相觑,禁不住出声:“你的伤势!”
惊音的伤势可是夙苒造成的,况且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怎样抗击随时都会来的妖物?
“不妨事。”惊音强撑着自己坐起来,喘了几口气,“无刀师兄说的对,本应该帮忙的,否则我们何必——来谡云呢?当初不就是为血族吗?”
血族。
其实也是为了盘古斧,此刻盘古斧没有出世,倒是牵扯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啊。
“是个男人!”无刀一高兴猛然一拍惊音的肩膀,却惹来惊音连连的咳嗽,还有几乎要倒下的颤抖。
“这——”无刀瞪眼,慌忙移开了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成了这样?”
连天师都讶然了,之前他真的是没有注意到惊音的伤势,谁能想到紫阶武王居然伤的连说话都困难了!他出声:“惊音的伤势——”
“还不是拜你的宝贝徒弟所赐?”鸾衣冷哼了一声。
“鸾衣,当初的情况,都有目共睹,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惊音根本不会受伤!”天弄皱眉。
“可是,是夙苒雪上加霜!”鸾衣扭头。
两人的脚步声慢慢靠近,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到了相携而来的谡帝和夙苒,不得不说,两人真的很配,相依相偎,好似神仙眷侣。
“对不起。”夙苒真心地道歉,面色尴尬,那时候她的确是冲动了,此刻想来都不可思议,当时候的自己怎么会那样的疯狂战斗,“这块乌昇,当我的歉意。”
“谁稀罕——”鸾衣下意识脱口而出,可是在下一刻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乌昇?是血族的良药,乌昇!你是怎么弄来的?”
乌昇一出,在场的人除了天师和谡帝,又是一片惊讶。乌昇是恢复内力的奇药,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夙苒居然有这个东西?
“惊音前辈,对不起。”夙苒双手奉上乌昇,低头道,“请原谅夙苒的意气用事。”
惊音定定神,接受了夙苒的道歉。
夙苒转头,看向了天师:“师父,请您帮助惊音前辈一把好吗?”
天师的帮助?天弄和灰琊此刻看向惊音,有了几分的羡慕,天师的功力已经臻至小先天,若是有了天师的帮忙,惊音日后的修炼速度会快不知道多少倍!
天师点头,单掌推向惊音的后心,一股浑然雄厚的内力,缓缓流入惊音的体内,而同时乌昇入口,事半功倍,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惊音的脸色就已经红润了不少,难见之前的苍白。
“我已经好多了。”惊音声音低沉,却气息稳重,抬头看天师和夙苒,“受益匪浅,多谢。”
“这是应该的。”夙苒看过在场的人,定定神,开口,“我想这次恐怕大家不想对抗血月而出的妖物,也是不行了。”
“你说什么?”鸾衣不可思议地看着夙苒。
“这次,不但三山两洞一府,甚至还需要领玥,三水巅峰高手的帮助,”谡帝看一眼夙苒,“这次的起源,是女娲石。”
女娲石!
另一样上古神器!
拥有传说中可以让人死而复生功能的女娲补天石!
骇人怎么是一个字可以说的,女娲石!天弄和灰琊的脸色在这一刻,青了,白了,女娲石这几个字回荡在脑海中,让他们不知道怎样是好。
夙苒拥有上古神器,轩辕剑。血族之中,盘古斧即将出世。而现在,居然说还有女娲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的是真的,你有什么凭证?”灰琊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
夙苒慢慢地摇头,说证据还真是没有,凭着混沌之力的感应,还有轩辕剑的帮忙,她可以确定是女娲石,可是这样不能作为证据!
“没有凭证,也敢胡言乱语!”鸾衣对夙苒很有意见。
“我想,夙苒小姐应该是感觉,毕竟她拥有轩辕剑。”惊音皱皱眉头,然后仔细分析,“而且这血月,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你说什么?”灰琊大惊,“什么时候还出现过?”
“说来恐怕你们也不信,是在那日那个叫做紫绯的女孩死去的时候。”惊音回想当日,“那时候一抹血色闪过,只是大家都没有注意而已。”
紫绯,死去的时候。
忽然间夙苒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紫绯的遗体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而在那一夜,又出现了血月,难道说,血月一事和紫绯会有关系?
那么,如果和紫绯有关系,那么羽然呢?
“如果从女娲石的作用分析,我也觉得可能性很大。”天师想了想,“也许,是有人想要重生了。”
重生一词一出,无刀,灰琊和天弄同时想起了一个人来。或者说他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因为很多年前他已经死了。
“不会是他吧。”无刀心有戚戚,怀着一丝的侥幸,要是真的是他,那么可不是小事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灰琊叹息一声,如果真的是那个人,恐怕才是一场更大的血雨腥风都不为过,苍生涂炭,白骨江山啊。
夜未央,而人,初静。
回宫后的第一件事情,夙苒去看了那颗蛋,它在水中好似极为快活,蛋壳一天比一天光洁,而且隐然的蓝色光芒,让她总觉得这个小家伙不简单。也许,真的是水脉异兽也说不定呢。
“在想什么?”谡帝抱着夙苒,心疼地看着怀中的女孩,她受伤的事情他知道了,而此刻却什么都不能说,关于她的来历,她的身世完全是一个谜。
只有,只有白泽神兽了。
只是那白泽神兽,和她是什么关系呢?
“唧唧,唧唧!”某位神宠大人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夹在夙苒和谡帝的中间,安然地当着大号的电灯泡。
“神宠大人!”夙苒摁摁神宠大人的脑袋,无奈极了,“你想要做什么?”
“唧唧,唧唧!”神宠大人兴奋地蹦来蹦去,好似要引导着夙苒去什么地方一般。
夙苒和谡帝对视一眼,不由的跟了上去,却不料神宠大人根本都没有出寝殿,带着两人来到了五重宝塔的面前。
“五重宝塔?”夙苒不解地看着宝塔,不明白神宠大人为什么要让他们来这里。
“朕在想,宝塔最后一层金塔中,放置的是什么。”谡帝想了想,看一眼神宠大人,“朕记得,宝塔之上有錾刻佛语经纶,妙衣菩萨。”
“嗯,是的。”夙苒不懂,“那又有什么关系?”
“传说中,佛语经纶是正义力量的化身,拥有净化一切邪恶力量的**力,大神通,如果这座宝塔通佛力,那么朕想,他里面应该有方法对抗血月。”谡帝大胆地猜测,
“一物降一物,万物相生相克,若是魔出,必然有佛来克。也许,这宝塔出现就是这个道理。”
“唧唧,唧唧。”神宠大人深深点头,赞同谡帝说的话,这个家伙,总算是说了一句正确的话。
“朕想,闯一闯这个宝塔。”谡帝看着面前的宝塔,丹凤眸中是看不穿的凝重和坚定,不容置疑,只是在告诉夙苒一个决定。
谡云是他的,他从不认为作为帝王高高在上,视百姓为蝼蚁,享尽荣华富贵,人间尊慕,真正的帝王会用自己的一双手,守护自己的子民,会用自己的肩膀,撑起一个天下。
而此刻,他多了要守护的人。
无论生死都要守护的人,但是他更想活着,给予他们更强的守护。
谡云有难,他不能不理,夙苒危险,他要想尽办法做好一切准备,应对以后的一切腥风血雨,暴雨倾盆。
不悔。
哪怕是再难,他也不悔!
夙苒沉默许久,也不说她在想什么,也许她知道说什么也没用的,只是感觉到谡帝坚定目光的同时,一句话脱口而出:“我陪你。”
谡帝愕然,一时间忘记了回答。
他想过夙苒会拒绝,因为毕竟这样的宝塔,如果进入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而且里面的情况可以说是危机各半。他也想过夙苒会同意,然后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然后目送他进去。
却不曾想到这样的情况,她要陪着他。
不论前方怎样的艰险,可是不过是眨的功夫,他便想到了,勾唇轻笑:是啊,他的小王后,怎么会是落了俗套的人 ?'…'澄净如水晶,坚硬如同钻石,温软如玉石,可是一颗七窍玲珑心熠熠生辉,让他欲罢不能。
“没道理你丢下我!”夙苒一时间红了脸色,嗔怪道,“我要跟着你,不管去哪里,你都不能丢下我。”
谡帝心中是满满的温暖,轻轻颔首,夙苒却不曾想,他会至死不渝地记着这个承诺,不管时光荏苒,岁月无情,始终不离不弃。
“我们进去吧。”谡帝轻轻一句,看向了气势威严,不动如山的宝塔,那周身的彩绘石雕此刻有一种极致神秘美丽,让人不禁沉醉。
宝塔八条垂脊,每条垂脊雕刻的龙吞云吐雾,宛若活灵活现,当两人靠近宝塔的时候,那八条龙的口中倏然喷射出了烟雾缭绕,顷刻间将大半个寝殿都覆盖,而在这烟雾之中,是极为冰寒之气,比之那日杨守刀的万年寒冰更加寒冷几分!
“小心!”谡帝拉近夙苒,飞速退后,却就在此刻八条石龙口中激射出了冰寒之剑,那剑不过寸许,莹白如玉,从龙口中射出却以诡异的方式八个方向尽数射向了谡帝和夙苒两人!
“碎!”谡帝低喝,随即掌风一动,刚猛的内力将眼前的冰剑尽数碎成了齑粉!
“稀里哗啦”的碎裂声响起,八条石龙的口中并没有再次喷射出冰剑,寝殿中的云雾慢慢散去,在两人的面前,五重石塔赫然已经变了模样。
“不要靠近。”谡帝皱皱眉头,他们还是太心急了,根本都不曾了解过这座石塔,就贸然而动,现在看来,仅仅是想要靠近它就会自发的攻击,那么里面每一重都极度危险。
“我们小看了它。”夙苒定定神,那八条石龙原本无神的眼睛此刻多了一抹五彩之光,好似眨眨眼,它就会飞走一般。
烟雾散尽,夙苒和谡帝看着那座宝塔,不由得苦笑。
“我觉得,应该去找一个人。”夙苒声音很低,极为不情愿。
谡帝默然,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他既然能说清楚宝塔的来历,恐怕也必然知道的更多,此刻只能找他。
夜幕深深,半开的窗口洒进了点点的月光,而一抹乌云而过,月光沉寂,空中一片晦暗难当。
好似,有什么不详的预兆一般。
风动,纱幔动。
夙苒随意看去,却在下一刻瞪大了眼睛,不禁往谡帝怀中缩了缩,谡帝低头:“怎么了?”
夙苒的手指向了窗外的方向,声音中多了几分的不可思议:“那影子——”
谡帝抬眸,望之也是一惊!
那怎么可以说是影子,分明是鲜血淋漓,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鬼’一样!舌头有十丈长,脸色青白,双眼无神,一双胳膊僵直地探向前方,好似没有灵魂的傀儡!
“啊哈哈哈!”凄厉的笑声登时传播向了四面八方,而与此同时皇宫的守卫也被惊动,处处冲来了守卫,那‘鬼’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好多人惊讶的大呼了起来。
“你杀了我,我回来报仇了!”
……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啊哈哈!”
……
“我会每天都缠着你的——”
……
声声凄厉,句句带血,而在夙苒和谡帝走出寝殿大门的时候,那道鬼影诡异地消失不见了!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就这样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而与此同时,有人匆忙来报:“陛下,天牢——闹鬼!”
谡帝和夙苒同时一怔。
“苒苒,谡帝!”偏偏此刻,一身白衣的天师从远处而来,神色中难掩异样,看着周围的的护卫一愣,“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人胆大包天罢了。”谡帝轻描淡写,挥手示意侍卫们下去,将来禀报的人留下,看向天师,“你怎么来了?”
他还没有通知天师,可是天师却不请自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那里——闹鬼。”
天师的一句话让夙苒和谡帝更是难掩惊讶,异口同声,“你也是?”
“怎么你们这里也是?”天师扫向了一旁簌簌发抖的侍卫,惊讶,“不会还有别的地方吧。”
“是天牢。”谡帝蹙眉,血月刚出,连皇宫都开始出事了。
“天牢发生什么事情了?”谡帝问道。
那个侍卫战战兢兢,抬头看向谡帝,只是那眼中惊慌的神态哪怕尽力遏制,也显露无疑,他结结巴巴:“陛下——天牢闹鬼,是羽然的牢房!”
“羽然?”
“是的,我们听到羽然的牢房中有争吵声,就去看,可是却看到了青面獠牙的模样,他瞬间抓死了四个侍卫,然后烟一样消失了!之后,羽然的眼神很是怪异,就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般,说——”那侍卫好容易将话说清楚。
“继续!”
“血月一出,谡云浩劫,死而复生,白骨人间!”那侍卫说完已经颤抖地拜倒下去。
谡帝吩咐侍卫退下,面色沉静。许久之后方才道:“刚刚我和苒苒也看到了一道影子,等到追出来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就消失了。”
天师的面色也极为凝重:“我也一样。”
“如果我所料不差,刚刚的情形,应该是同一个时间发生的。”谡帝轻轻道,“这下,要查个清楚了。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惹事!”
最后一句话,更多的是凌厉。
敢在皇宫中惹事,其心可诛!
“我看到那个人,像是,”夙苒的脸色有些发白,不管是真是假,蓦然发生的这样的事情,吓着是必然的,“紫绯。”
谡帝和天师同时看向了夙苒,面色上的惊讶,怎样也藏不住:“紫绯?”
“那双眼睛,真的是一模一样,而且她瞪着我的时候,那种仇恨和她死前的不甘,也是一模一样。”夙苒心有余悸,可是摇摇头却不可置信。
她不信这个世界有鬼,可是明明紫绯已经死了!怎么会出现,如果出现,是不是相同的一个人 ?'…'
同时出现在三个地方,要是真的是有心人,那这样的计谋也太过可怕!
“虽然,三个地方都出事了,可是还是有一个地方不同的。”谡帝目光灼灼,“我们去天牢!”
天牢是羽然呆的地方,而且是‘鬼’说话最多,也是最诡异的地方,或者那里会有答案。
一行三人同时来到了天牢,夙苒想过羽然会很惨,却不曾想会这么惨,曾经骄傲的少女已经没有了当日的光鲜,灰败的好似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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