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儿……还有这样的宝贝?这可是玛瑙玉做的棋子。 ”苏浅语虽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但是在水若园里住了一段日子总算认得了玛瑙、翡翠。
“偷的。 ”
“那就不奇 怪{炫;书;网了,瞧着棋子晶莹剔透、细腻圆润。 像是皇家御用地。 ”手心攥着一黑一白棋子。
流岚背对着苏浅语摆好了棋子,在二人之间的石桌上悬空一摸。
石桌上竟是凭空映出了棋盘的纹路。
“九哥是玄虚二年破宫而出,流岚么……小了他三个月。 ”
“九酒都十八岁了?”苏浅语转身背向他偷笑着:若流岚所言不虚,那九酒定是得了侏儒症,患这样的病矮成那样倒也不足为奇。 十八岁,长得和五寸钉似的,换成苏浅语自己也未必能活得风生水起。
“只是九哥练的神功魔性太烈。 修炼时倘若有半点干扰,走火入魔、前功尽弃。 虽说返老还童不会危及性命,但是对九哥的武艺和修为却大有损伤……”流岚首先执棋,在棋盘上轻轻摁下。
“故而九哥修炼时决不许外人打扰,我等也不例外。 ”
返老还童,和《天龙八部之虚竹传奇》中天山童姥莫非是一条道上地玄学武功?那可神了。
此后流岚又絮絮叨叨感慨一阵,苏浅语毫无心思理会;她心不在焉,并没在意他所说何事。 而谁曾料想到苏浅语今后会因此悔恨一生。
“方才那个,那个木偶是……”
“无可奉告!”流岚竟早早撂下狠话,食指在桌上一敲。
“你!”苏浅语脸色愈憋愈青。
苏浅语是不拿棋子的,不会下呀……她摇头地瞬间居然望见流岚木讷发呆的傻相;名列玄虚帝国第一的公孙水落不通棋道——确实令人‘肃然起敬’。
不必教我。
苏浅语执棋的左手悬在半空,侧身,近乎凝视。
学了也无用,能当饭吃么?不能!能当票票花么?不能!脑子里闪过一打一打的人民币,咽咽口水。 别过头不再看流岚。
许久,流岚都无动作,苏浅语偷偷瞥了一眼,桌上不知何时放了一壶酒,她颤巍巍的伸出手用手指头碰过,温的。
苏浅语随意挑了个倒扣地酒盏。 斟满,递到流岚面前,问道:“我可以喝吧。 ”流岚神情镇定,闻言并没有反应;苏浅语狠狠瘪嘴,当然仰头就灌下一杯……咳咳,太快了,呛了一气。 往日在生意场上所向披靡的酒鬼竟被这第一杯酒放倒,悲惨~
够了!
流岚突然拦下苏浅语举起的酒盏,接去便自己饮了,而后又满满地添上一杯继续喝着。 苏浅语一愣。 哼笑着取来另一只酒盏。 斟上半杯,附和道:“好酒量!流岚好酒量。 哈!”
切!小样的,苏浅语六岁开始喝温酒,今天定要放倒你……半杯换一杯,高,实在是高。 苏浅语偷笑成瘾,仰头吹嘘自己千杯不醉。
“小心些,酒劲在后头。 ”流岚呷了一口,他轻轻道,竟弄得苏浅语眼前没来由地昏乎了一下。
在这玄虚帝国苏浅语是天天郁闷,夜夜睡不着觉,这酒喝了便喝了,苏浅语还是忍不住唱起了诛仙恋,也算祭奠祭奠挂掉的公孙水落吧……
时光转景气何年
风已经散了云烟
却出了曾经断情的剑
到底谁情愿
捉酒醉淹没爱恋
却无法隔绝思念
撕破了自己做的情茧
涌出最后一滴血
挥挥手不回头
一片痴狂为谁留
转身走
怎么舍得放开手
拥有过牵手分手
太多理由
一人去泪水流
拥有笑过哭过
太多理由
爱已经不修
斟满,仰头,掩袖……饮下一丝畅快,反复不知疲倦一杯一杯复一杯灌进腹中,连苏浅语自己也分不清手中端的是第几杯苦酒了。
流岚斜靠在贵妃榻上,眼神越发迷离,嘴里不停地喃喃道:
浊酒醉,淹没爱恋,却无法隔绝思念;
撕破了,曾经断情地茧,涌出最后一滴血。
“不是我的词。 是别人地……还有一首相思引,我却唱不出口。 ”苏浅语此刻依然清醒,既然穿越后是男儿身,那首歌就不能对着流岚乱唱。
“不能唱给我听……”
流岚死皮赖脸挨着苏浅语坐下,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好不知趣;渐渐的,苏浅语忘记了要以半杯换流岚一杯放到他。 瞧见这局势更像是苏浅语在买醉,不花钱而已。
苏浅语恼了抓起壶嘴往外倒。 怎奈是空的。
这是第几壶了?
应该是第七壶。
苏浅语拎着空酒壶举过头,微微顿了一下,也不辨明方向遂扔到后边,忽然听到‘咣当咣当’的声响,她哑声说:“又砸到东西了么我?”
“我砸到什么了?你,看见没?”苏浅语竟嘣红了脸朝流岚怀里扑就过去。
流岚是何等机灵地,侧身避开苏浅语预备赏他的耳光;苏浅语趴在高高的书案边打嗝。 愣愣地望着地上地碎屑,忙想了个托词道,“脚软,呵呵,脚软!看看去……咯!”
苏浅语走在红毯上像似踩棉花一半,晃悠的厉害,有些左右冲撞地步态连她自己也担心会扑地。 苏浅语虽清醒的意识到半醉这点,却控制不住身势;许久没这般醉过。 她隐隐地喜 欢'炫。书。网'上混混沌沌、晕晕乎乎、漫天冒金星的感觉。
流岚说的不错,酒劲。
已然醉了。
苏浅语咒骂着肚子不争气,一边往地上扑了扑;岂料小腿肚一软,她肩膀擦着案角。
流岚眉心向内一缩。
“丫的真痛!”然而灵台清明了片刻,呼吸顺畅后苏浅语又继续混混沌沌地样子,望着地上破碎不堪地瓷像。
“呵呵。 我将观音像安置得那么高居然被你砸了下来,该怎么陪我呢。 ”流岚夹块腐竹塞入唇中,一脸好笑地望着墙角那个不知所措地人。
流岚地脸虽红得好比猴屁股,但苏浅语看得出他是不醉的,他亦摇着空空如也的酒盏对苏浅语笑。
苏浅语在冰凉的地上挪了挪,劝流岚扔了酒壶到地上休息。
“地上凉,我要去美人榻上暖暖。 ”苏浅语斜一眼流岚身后的贵妃塌,榻上果然垫着厚厚的橙色褥子,搁着两把流苏女扇。
流岚似乎也觉察出苏浅语惊讶的表情,顺着她地视线他迅速扑倒在塌。 苏浅语伸手推了推他。 木讷道:“你居然用这大姑娘家的扇子。 也不害臊的?”
流岚故作醉酒状,懒懒地应了一声。
“本预备送你。 倒是这么一说,还是送你宝剑值些人情!”流岚言罢摸出背后的东西,作势要撕了那扇子。
多亏苏浅语鬼爪神功,将两把苏扇抢来搂在怀中:“我的意思是,你用这扇子怪,没说我不能用!即是送人的东西,你好有脸皮要回去地?所以……”
“诶……被咬了一口,既然要就收下,不然我真撕了。 ”流岚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你那院子这么多奇珍异宝,怎么就看上这破扇了?”
苏浅语贪那扇子是蓉锦制造的扇面,水若园里也没有这样的好货,这些毛孩子拿来的不知道,飞贼!这个职业在二十一世纪不被允许,那是迫于律法的威严;玄虚帝国,他们倒成了狗皇帝公孙玄虚的龙卫军。
九酒一行,墨黎怕是凶多吉少的,代替一个人去死……墨黎是喜 欢'炫。书。网'水落的吧……
苏浅语默默地凝视着掌心:难道在这里,摆脱了尔虞我诈的生意场,还要双手沾满血腥么?苏浅语晃晃脑袋。
眼前地少年……安静地卧在贵妃塌上,胸口起伏有致。
流岚终究与苏浅语无异,因为杀戮而悔恨一生。 不同地是流岚有型的死亡方式,暗杀;苏浅语地战场只是奸诈狡猾的生意场。
后来胡闹了一阵,流岚问苏浅语要一个东西。
鄙视之……
“发带。 ”他指了指苏浅语头顶飘着的红色。
“那水落让我抱一下。 ”流岚明知不可能却仍然这般调侃道。 流岚绕到苏浅语头顶,自后背环上她消瘦的双肩,温柔款款地牵着她宽大的袍袖向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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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章 夜乱乱(下)
第八章 夜乱乱(下)
苏浅语撅嘴道:“你解了我发带,没东西系着,想让我成批发魔女不是?”语毕,她慌忙改口:“魔头,魔头!”
怎么把水落的性别忘在脑后了?苏浅语走神的瞬间,流岚探出的手指两下就解开苏浅语的发带;苏浅语双手托着一头青丝,放也不是,系又系不得,索性咬了下唇咽恶气。
……两人默默坐着,流岚除了把发带放在手心抛来抛去,竟没有话要对苏浅语说。
苏浅语这厢是白眼横飞,松开双手任由长发披肩,咧嘴咬牙。
偶尔不经意的抬头,对上流岚微皱眉头的红脸,苏浅语情不自禁‘噗嗤’笑出声。
屋外起了大风,将一扇窗子吹开,嗖嗖的冷风吹得苏浅语直哆嗦。 流岚无奈之下方才起身掩上窗扉,苏浅语是懒人一个不愿动,尽管流岚无辜的眼神看了她很久,苏浅语照旧无动于衷。
“这儿怎么有窗子。 ”
盘龙洞的甬道狭长昏暗,只这一天,苏浅语就不知溜达了多少遍,她好奇的是唯独这个房间通风。
“龙卫军奉皇命盘踞于此,所有人进出盘龙洞都会经过这里,九哥他们便是从这里出去的!”流岚伸手指了指刚才的窗子,低声道。
“你走不了的。 ”
“没……”矢口否认。 其实苏浅语巴不得一块板砖砸死自己,然后穿越回去。 只是砸不死自己的话就要晕过去见幽冥……
想到那张‘绝世’地脸。 苏浅语觉得胃酸都泛到喉咙了。
“若是你走了,我……我怎么办?”流岚的话好酸,苏浅语听着耳边的呢喃,恶狠狠的心忽然松弛了一下。
若是我走了,若是我走了……
“不要走……为了九哥他们,不,他们是为了你!你要留下的。 不要走。 ”流岚来不及收起缠绕指间的发带,猛地挽住苏浅语双肩。 一眼深深望进她的灰眸。
“你……你,不要激动!我跑不了地,就算是跑了,九哥照样会把我揪回来。 ”苏浅语秉承着‘不闪非君子’的原则,愣是挣脱了流岚地禁锢。
落也狂生耳
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
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意
不信道、遂成知己
青眼高歌俱未老
向尊前、拭尽英雄泪
君不见。 月如水
——
共君此夜须沉醉
且由他、娥眉谣诼,古今同忌
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
寻思起、从头翻悔
一日心期千劫在
后身缘、恐结他生里
然诺重,君须记
将那纳兰容若的《金缕曲。赠梁汾》的首字“德”换成了自己“落”,苏浅语缓缓吟诵,就当是给流岚的赠别诗。
“你若要走,知会流岚一声。 ”
这么简单?苏浅语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我怕走得太急忘了道别。 日后……你不会亲自找我吧?”
摇头。
那就好,走了没人追杀就是安啦~
“九哥一定会逢凶化吉,平安无事!”流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苏浅语机械性地点了点头,嘴里吐不出一个豆大的字。
流岚的屋子格外宽敞,隐约有回音在四周环绕。
方才流岚被苏浅语从贵妃塌上拉了下来。 当了人肉靠垫。 这时候苏浅语的酒劲还未完全散去,朝流岚挪近了些,然后在他背后稳稳地靠着。 背部温暖地感觉蔓延至全身,流岚不由得浑身轻颤。
头顶枕着流岚呆板挺拔的背脊,苏浅语眉尖向上一挑,极不情愿地翻身离开流岚温热的后背,她换了一个地方躺下,离他远远的。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离开,竟有些失落。
“流岚的背太硬,硌人。 ”苏浅语猫在墙角。 昏昏欲睡。
耳边窸窸窣窣。 待苏浅语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
流岚竟将苏浅语的脑袋搂着放在自己腿上……
苏浅语瞪大了眼睛,诧异道:“你想干嘛?!”
“这样就不硌人。 ”
哗哗。 苏浅语吐死……玄虚帝国专产GAY的,和水落认识地公类没有一个正常点:
萧梧这俗人简直就是公孙水落的跟屁虫;公孙玄虚不好好当皇帝,把公孙水落抚养长大又要痛下杀手;公孙焕和古影眉来眼去;九酒这个五寸钉,这么早就做****的YY运动;流岚也是瘪三,酸不溜丢的一通‘深情告白’,弄得苏浅语怪不意思逃跑。
装尸。 实为苏浅语当前第一要务。
苏浅语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激动,有句话说得好:冲动是魔鬼,不冲动就可能让别人对自己犯罪。
第一次枕着男生的腿犯困,苏浅语只觉得彼此身上的酒味都很浓郁,窃窃不真实幻觉。 梦也罢醒也罢,酒醉,醉人,醉了人世天涯。 只需心无遗憾,亦不要留下悲伤地痕迹,只管痛快地喝。
苏浅语再度翻身打盹,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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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嗙——!”头顶传来惊天的巨响,苏浅语惶惶猛坐起,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身侧的流岚正襟危坐,双眼锐利地穿过苏浅语望向后边。
是九酒!
“九哥!”流岚快速向前一步搀扶着窗外飞进来的白衣少年。
羽白色地长衣狰狞可怖,血淋淋的长剑。 在地上划出长长的弧线;而右手……
是另一个身负重伤的少年。
苏浅语认得那件衣服的颜色,是公孙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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