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别气啦!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你倒是好了可以不用当差,我明天可还是要继续当差呢!”
我恩了声钻到被子里乖乖躺下,芸儿替我放下了帘子,然后也回床了。
这一休息,便过了一整个新年。
过完了正月十五,我觉得可以正常走路了,只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而已,不过我也不在乎了。
一瘸一拐的的走向乾清宫,想要告诉梁公公我可以当差,可是还没入门便被梁公公立刻拦了下来:“梁公公,我觉得我可以。。。”
不等我说完,便被打断道
:“诶,姑娘这还没好呢,赶紧回去吧,这才过完新年的,可千万别把病气过到宫里了,再说了,万岁爷吩咐,姑娘脚没好之前不必来伺候,姑娘还是回去好生歇息吧。”
听着梁公公这样一说,我心里窃喜,于是装作不情愿的哦了一声转身离开。
正当我兴高采烈的准备回到寝屋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说道:
“一年不见,怎么成跛子了呀?”我一惊,回头一看发现是八阿哥和九阿哥,他们身着朝服,想必是才下朝吧?于是我马上请了安。
“免礼,你如今倒是挺守规矩。”九阿哥不冷不热的嘲讽道。
抬眼望了他一眼说道“回九阿哥,这是奴婢的本分。”
“哦?本分?听说你现在是皇阿玛身边的红人,你这可是本分?”九阿哥挑着眉冷笑的说道,“不过,这水往低处流,人总是要往高处走。宫里基本上所有的女人都有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法,你这样也不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了。”
尼玛,能不能有个新鲜的词啊,别老是凤凰凤凰,听着就来气,于是我不高兴的低着头答道:“回九阿哥,奴婢不过是只被拔了毛的鸟,恐怕是飞不起来的。”
八阿哥一摇折扇,轻轻笑出了声,而九阿哥则是冷笑了一声说道:
“哼哼,你口气倒不小,在这宫里随便消失一个奴才可是很容易的事情。”
“回九阿哥,奴婢行得正坐得直,没什么好让奴婢消失在这紫禁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年大人冤枉我弄得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今日倒是在这和九阿哥杠上了,一点也不愿意吃嘴巴亏。
“行得正?哼哼,”九阿哥突然重重抬起我的下巴眯起眼看着我轻佻的说道:“你可知道,皇子若是和皇阿玛身边的宫女淫/乱,你猜皇阿玛会怪罪谁呢?”
突然被堵的一下说不出话,脑袋也有些空白,也许九阿哥看出了我眼里的惊慌,于是加重了捏我下巴的力度,我斜睨了一眼一旁的八阿哥,他却只是在那轻摇折扇像个路人一样微笑的看着我们,见我有些祈求的看着他,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却听到旁边姐夫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八哥,九哥,今个儿下朝你们还走的真快啊。”
九阿哥听了于是哼的一声松开了手。
“原来是十三弟和四哥啊。”八阿哥笑着说道。
乘着他们现在唠嗑,我赶紧屈膝低着头道:“奴婢不打扰各位爷说话了,奴婢告退。”然后慌忙转身一瘸一拐的跑了。
这九阿哥虽然略胖,看起来却是斯文白净,相学上说皮肤白的男人为人心狠手辣,真是一点也不假!
晚上我坐在凳子上,刚打了一盆洗脚水准备泡脚,
却突然看到窗外有人影,可惜太暗却看不清模样,而白天九阿哥说的那话又重新在我脑海里徘徊,不禁打了个哆嗦:这难道是九阿哥派来的人?
最近要不要这么倒霉,喝凉水是不是都塞牙缝呀?不过想暗算我?老娘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于是我端着一盆水朝窗前走去,接着迅速朝窗外泼了出去。
水刚泼我就后悔了,眼前的人瞪大眼睛楞在了那里,想躲也来不及了,于是只得站在那老老实实挨了我一盆子水。
☆、乐极
水顺着十四阿哥的脸上身上往下滴,自己张着嘴吃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手里的盆锵一声滑落到地上。
“你好狠的心!看来我是白担心了!”十四阿哥看着我木讷的站在那狠狠说道,不等我说话,便迳自推门走进屋内坐到了火盆旁边的凳子上取着暖。
望着眼前的十四阿哥,一时间自己竟不知道该干什么,琢磨着不如先找条毯子帮他把身子擦干吧?
于是一瘸一拐的往柜子那走,却想不到被他一把从背后拦腰抱起然后放置在凳子上。
我耸拉着脑袋抬眼看着十四阿哥,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般无辜。
见我这副模样,他只得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呀,脚上有伤,还是不要乱动了,省的烙下了病根子,以后走路就真不好看了。”
低声应了个哦,他便又看了看我,才坐回了刚才的椅子上。
彼此沉默的坐在那,屋内只有火盆里的碳被烧的发出吱吱响声,两个人却总是不约而同的看着对方,却欲言又止。
在上次过年没见到十四阿哥之前,总以为也许再见到他时会有一肚子话要说,可如今真见到的时候却连个简单的问候都办不到。
“皇阿玛。。。有为难你吗?对你好吗?”在我细想的时候,他终于开口问道。
“啊?好,挺好,他对所有丫鬟不都是一样的吗?”我咧了咧嘴挤出一个笑容。
“那就好。”他点了点头,又黯然的垂下目光。
过了一会,他又抬起头看着我接着问道:“那封信。。。真是你写的吗?”
猛的侧过头看着他,想着德妃娘娘当初让我发过誓,此刻却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便只得低下头不说话。
“把手给我。”他忽然将手伸到我面前对我说道,让我不由得惊讶的看着他。
见我无动于衷,他便又定定的说了一遍:“把手给我!”
心有不安的伸出右手,轻轻放置在他手心上,便被他死死握住。
看着他英气的面容,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我的心却像是小鹿乱撞一般,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又是高兴又是期待。
“我。。。。”正当他准备开口说话之时,门却嘎吱一下被推开了,吓的我赶紧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拉住怎么也不放,便只得神
色慌张的朝门口那边望去。
门外的芸儿看到我和十四阿哥也顿时傻了眼站在那一动不动,三人互愣了几秒钟,芸儿便识相的将门带上退了出去。
见门合上的时候,他便放开了我的手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他走到门边,却停了一会,然后回过头对我大声说道:“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媳妇!我是不会放手的!”
十四阿哥,终究还是没有放弃,曾经在每个想他的夜晚,我总是麻痹自己,说自己不过是他成长过程中的一个玩伴,等到他长大了以后也就会腻了。本以为去年过年时他那憎恨的眼神已表示他不再在乎我,而如今看来,也许是自己错了。
待他走后没多久,芸儿便兴匆匆的跑了进来:“夜访心上人呀~?这可是演的哪一出?说来给我听听!”
“哎呀,没什么好说的,他刚一来你就回来了!”
“怎么可能!诶,我刚才看十四阿哥身上湿的,刚才外面有下雨吗?”芸儿追在我身后问道。
“我不知道,我好困回床睡觉了!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当差!”说着,便爬上床用被子捂住头。
“你说说呀,别小气呀!”芸儿不依不饶的拉着被子问道。
十四阿哥的深夜到访,让自己心情相当甜蜜兴奋,若是放到现代,必定会与闺蜜分享这番喜悦,如今加上芸儿这番死缠烂打,索性坐起身来,靠在枕头上缓缓道来:
他曾说过他在见不到我时,会过的不安;他曾坚定的说过,会一辈子默默跟在我身后;他曾看到我扎破了手指,会皱眉心疼;他也曾骑着马握着我的手,漫步在那草原的月夜;更曾为了陪我,在大婚之日让新娘独守空房;而今晚,却特地跑来关心我的脚伤,然后大声告诉自己我永远是他的媳妇。
说到这,心里不禁觉得一阵愉悦,即使那封信让他误会了又怎么样,他还是不在乎,他还是告诉我说,他不会放手。
芸儿听了不禁羡慕的感叹道,“原以为十四爷只是好,竟没想到是这般的好,而且如此痴情。”
那晚,我们两个一夜未眠,聊了整整一晚女孩心思。
过了一个多礼拜,我的脚伤也完全好了,于是我又被调到白天在康熙身边当差。
整个二月都是烟雨蒙蒙,眼看这这日,天气终于放了晴。
》 站在窗前,那多日未见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自己身上,顿时萌生困意,我咬着牙不让自己打哈欠,于是憋的眼泪直流。
康熙爷坐在这已是整整一个早上了,手中握着一支小号毛笔,眉头紧蹙的在那里比划着什么,眼看都过了用午膳的时间,他还在那一动不动。
一旁的梁公公有些急,于是走上前去轻声说道:“万岁爷,这时候不早了,该用午膳了。”
“嗯,朕还不饿。”康熙头也不抬的说道,于是梁公公只得尴尬的退到一旁。
又过了段时间,梁公公不停地给我使着眼色,过了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让我到外面去。
“你去给万岁爷上杯茶,然后再去劝劝万岁爷。”梁公公跟了出来对我说道。
“啊?为什么是我呀?”他都不能让康熙用膳,何况是我呢?于是面露难色的看着梁公公。
“你最近可是万岁爷身边的小红人,他喜(。。…提供下载)欢听你弹的琵琶。”梁公公边说,边塞给了我一杯茶,“小心点端过去,啊!”
我背对着梁公公,边走边撅了撅嘴。
小心地将茶端到康熙面前,轻声说道: “万岁爷,您做了一早上了,用杯茶吧。”我边说边瞅着康熙到底是在干嘛,斜眼偷瞄了下,居然发现他在那解几何。
原来早在康熙年间,就有几何数学了啊?哎,看来自己真太out了,我的中国历史怎么会学的如此稀烂啊?
“恩,搁在这。”他也并没有抬头看我,依旧在纸上思索,于是又趁机瞅了瞅题目,发现这道题很简单,不过是初中的几何,只要做条辅助线就好了,可撇了撇康熙的草稿,毫无做辅助线的征兆嘛~这估计解到下个月都解不出来。
于是我婉转的说道:“万岁爷,这道题目若是按这种解法,是不太好解出来的,其实有比较简便的方法。”
康熙侧头看着我惊讶的问道:“你会几何?”
嘿嘿嘿,我还会函数。。。于是点了点头,这时的康熙,眼里多了几分不可思议,便开口道:“那你倒是说说。”
我指着题目说道:“只需要做一条辅助线,延长这条线和这条线交于此点,便成了。”
康熙疑惑的看着我,又看了看题目,便开始按照我的方法做延长线,不一会儿功夫,他脸上舒展开了笑容,便问我道:“你怎么会这些
的?”
学校教的呀。。。但又不好这样说,于是道:“师傅教的。”
“哦?叫什么?在哪里?想不到汉人里面居然还有会几何学的?朕倒是要瞧瞧。”他笑眯眯的说道。
“回万岁爷,在大不列颠。”
“大不列颠?这是哪里?”康熙的胃口似乎被吊了起来,兴奋的追问道。
一见他这副慈善的模样,我顿时将自己黑户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侃侃而谈道:“从北京一直向北走,穿过沙俄,然后再往西,横跨亚欧大陆直达法兰西,再坐船横跨英吉利海峡便到了。”
我眉飞色舞的描述着,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康熙的眉毛已经拧成了一道。
直到我说完,才发现康熙的眼里早已没有了慈眉善目,反倒是一脸愠色的怀疑看着我审问道:“你没有旗籍怎么会入宫?你究竟是哪里人?你阿玛是谁?”
完了。。。这下砸了。。。本来就是个黑户,还这么高调的滔滔不绝,步子一下跨大果真是扯着蛋了。。 。
面对龙颜大怒的康熙,和一旁大气不敢出的梁九功,我慌忙走到下面跪在地上,低着头尽量让自己平静而流利的编道:“奴婢在大不列颠出生,当年爹爹说祖辈们早在元朝伺候着大汗西征负伤,后来不知怎么就流亡到了大不列颠。奴婢十岁时因为贪玩,被人下了马虎药而拐走了,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到了船上,经过一两年的水陆到了广州然后北上才来到河北,而这时那个下马虎药的人却突然患了疾,奴婢也就趁此机会跑了。”
瞎掰完后又顿了顿,开始回忆着真实发生的事情,于是双眼坦诚的看了康熙一眼继续道:“奴婢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后被一位好心人带入了京城,可是入京后却被一个寡妇给骗了,和他的姘头将奴婢卖进了宫。”
说完后,又眼神坚定地抬眼与康熙对视着,便在心里默念:千万信我啊!千万信我啊!
康熙生气的侧脸问道一旁早已脸色煞白的梁公公:“岂有此理!宫里怎么能随意买卖宫女?”
望着他把气都撒在梁公公身上,我急忙解释道:“万岁爷息怒,只因当时有一位叫秀答应的得了疾,照顾她的宫女们纷纷丧了命,所以当时的公公也是没有办法,秀答应生病了不可以不照顾,可是宫里的宫女都是旗人选秀进来的,各个都心疼女儿,于是当时的公公出此下策,才找那寡妇将奴婢买了进来
。”
“秀答应后来是去了,你怎么会没事?”他依然不松懈的追问道。
“回万岁爷,还在大不列颠的时候,奴婢曾服用过一些西药,也许增强了自身的免疫能力。。。况且和答应在一起的时候,答应怕再让奴婢染病,因此并没有多让我接触她。”我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康熙依旧怀疑,可一时间又找不到破绽发现不信的理由,侧脸又对梁公公吩咐道:“等一下让白晋入宫!”
☆、惊喜
烦恼都是自己找的,不是吗。
陈媛啊陈媛,你为什么要逞这个能,你会几何你就牛逼吗?你又不是阿基米德,装什么数学好啊?做人要低调,枪打出头鸟!我跪在地上不断反思着,康熙则是在外殿慢慢的用着午膳,也没吩咐让我起来。
这冷冰冰的石地隐隐散发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