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马背上看着那连五官都不知道啥样的女孩,用她那脏兮兮沾满泥点子的手,死死抓着姐夫干净的裤腿,是一阵惊讶,觉得她可真是会挑人,这到底是为报答姐夫的救命之恩,还是为了以后长期蹭饭呀!
一旁的四阿哥听我笑出了声,莫名奇妙的看着我,感受到他的目光,我则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回过头看着姐夫他们笑道:“就让姐夫从了她吧!”
四阿哥一听,竟也哼哼的笑了两声。
☆、女色
姐夫稍有诧异的低头看着自己腿边跪下的女子,随之义正词严的说道:“姑娘还请好自为之,爷早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求大爷行行好,若是大爷离开,那恶人必定又会将我胞妹抢去,给一个为富不仁的老头糟蹋!糟蹋过后。。。还会被卖到窑子!求大爷行行好!行行好吧!让小人的妹子给大爷做牛做马,也比这番糟蹋好啊!”那个自称是他哥的男子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哭丧着求道。
这女孩子竟有这么可怜?看上去年纪比我还小,却要被如此糟蹋,这实在太过分了吧!其实姐夫府里多养一个丫头又不会死,就算在这办事途中,大不了我把自己的口粮分一些给她不就好了,还可以减肥。一想到这,我便下了马,清了清嗓子,迈着八字步,走上前用低沉的嗓音问道:“可会服侍人?”
“会会!只要这几位正义的大爷公子肯收留我,无论是劈材烧火,还是挑水泼粪,我都愿意做!”那姑娘见我这么一问,抱着一丝希望,边对我磕头,边惊喜的说道。
身后的姐夫似乎想要拉我,让我别趟着浑水,可我却一闪身子躲过了他的手,也故意不看他,迅速对这姑娘说道:“你起来吧,以后就跟着我!”说完以后便心想,如今木已成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再反悔不要这姑娘,那可是会被别人唾骂的。
“媛!”姐夫见状,顿时有些急,在身后想要叫我,我却回头看了姐夫一眼,笑眯眯的说道:“原来就是我想要啊~”
瞥了眼四阿哥,却见他坐在马背上一脸兴致的看着这一出,似乎并未有任何反对之意,想着姐夫平日最听四阿哥的话,心里更是多了些底气,便回过头拉着姑娘的手,牵着她朝自己的马匹走去,想要亲自载着她时,四阿哥却忽然回头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李毅,你去载着这位姑娘。”
看着那个叫李毅的侍卫下马,将这位姑娘扶上马后,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开。
我们数十人正准备上马前行,却见不远处,一行人骑着马,正朝着我们这边过来。
不是吧,那恶霸难道有同伙?我心头一紧,开始在心里默数前方所来的人数,看我们会不会吃亏,数着对方才来了五个人,自己也就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不吃亏!
我偏头看着一旁的四阿哥与姐夫,见他们两个淡定的看着前方,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待那群人近了,便见带头的人下马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居然是他!我颇有些惊讶,这个带头的人正是当年来找我,劝我不要有飞上枝头变凤凰想法的年羹尧!
他正准备对我们行礼,四阿哥却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低调,年羹尧一见,便没说什么。接下来,四阿哥吩咐大家继续赶路,我回头看了一眼李毅马上载着的姑娘,却看到她与他哥哥两人四目相望,让人竟有一种今日此去,相见遥遥无期的伤感。
我看的有些发愣,余光竟看到四阿哥忽然下了马,走过去在那男子耳边低估了几句,给了他些银子,便见那男人张大了嘴,然后跪在地上向我们叩头。
他对那个女孩的哥哥说了啥?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迎面走来的四阿哥,心里充满了好奇,可他却连眼珠子都没偏一下,正眼回到马背上,示意大家继续出发。
继续骑了半天马,众人便抵达一个客栈,那规模相比之前好多了,而且我们仨每人都有一间房。看来今晚,我终于可以平躺着睡个安稳觉了!
那姑娘下了马也未多说话,只是谨慎小心的默默跟在我身后。我回头看了看她那脏兮兮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便想耍耍她,然后清了清嗓子道:“让小二替你打水,去洗洗干净,换身干净衣服,今晚服侍本公子睡觉,明白了么?”
“是,爷。”她对我点点头,有些含羞的说道,之后,就快速的跟着店小二走了。
她晚上脱了衣服在床上若是发现我是个女的。。。想到这,自己竟忍不住弯腰笑出声来。
“你行啊!”姐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轻拍着我的脑袋故做生气道。
“要不让她今晚服侍姐夫也成?”我回头看着他,开玩笑的说道。
“这么多年,你姐姐算是白疼你了,你也不关心一下你姐姐,竟还找人同你姐姐抢位置。”姐夫一听,看着我无奈的说道。
“姐姐一向胸怀大度,是不会介意的!”我看着姐夫,继续调戏姐夫道。
姐夫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再继续搭话,因新来的那姑娘在我屋子里洗澡,所以我也不方便进去,于是和他们一起来去了姐夫的客房。
姐夫和四阿哥坐在桌前,无奈房间里只有两把椅子,我便坐在姐夫床上,只见前方的年羹尧行礼请安道:“年羹尧给四爷请安,给十三爷请安。”然后稍偏头疑惑的看着我,又回过头斜着身子问四阿哥道:“不知旁边这位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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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没认出我?我长得真有这么男不男女不女么?一想到这,我便看着他,却正对上他那惊讶的眼神,看来,他似乎知道我是谁了。
姐夫喝了口茶,然后对年羹尧说道:“这位是庄亲王的义女,荣慧郡主。”
“是,年羹尧给郡主请安。”他很快就掩藏住眼里那抹惊讶,平静的向我请安,我便对他点了点头。
“那扬州之事?”年羹尧似乎对我有些提防,警觉的问道姐夫他们,而他们两个相互看了一眼,四阿哥便对年羹尧说道:“去我屋里商议。”
看着他们纷纷起身往屋外走去,我便因无聊开始荡起了双脚,结果走在最后的四阿哥忽然回头看着我,吓了我一跳,只见他对我说道: “你在你姐夫屋里老实呆着,那坏毛病,可别再犯了。”说完,便带上门。
毛病?什么毛病?等我会过意来的时候,真恨不得发明一个窃听器放在他辫子里头藏着,然后在紫禁城里装个大喇叭,好让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气过以后,觉得那女孩澡也该洗完了,一个人在这坐着也实在无聊,便回到自己房间。
一进屋子,却发现屋内无人,走到床边,才发现那女孩早已主动躺在我床上,看到她的时候,我竟楞了一下,发现这女孩洗干净之后居然还是个大美人!!!
只见她皮肤白皙剔透,胸前的事业线隐隐可见,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便有些含羞,低着头婉约一笑,之后,又梨花带雨的看着我,抬起手,准备剔去身上的肚兜。
见她正准备解开胸前的带子之时,我立刻大叫道别!
她见我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样,顿时疑惑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冲她笑了笑,然后摘下头上的帽子,那女孩见了,不禁惊叫出声,然后双手捂住嘴巴。
她的尖叫声虽然不大,可让我有些不爽,于是没好气的看着她问道:“怎么?见我和你一样是个女孩很失望么?”
“不不。。我绝不敢!只是我以为。。你是个男的。。。”那女孩立刻摆手摇头,急忙解释道:“丹丹不敢。。。您是丹丹的恩人,丹丹岂敢。。。”说到这,那女孩低下头,似有自责,搞得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摆手说道:“算了吧,穿上衣服,等下一起下去吃饭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张,叫丹丹。”那女孩抬起头,小心的看着我,腼腆
的说道。
“那我以后就叫你丹丹吧!”,看着她和我个子差不多,便递了套衣服给她道:“对了,为了方便上路,你以后也和我一样穿男装吧!”
接着,我就转过身坐到桌边拿个杯子喝茶,直到她换好衣服,安静的走到我身旁站着,我才抬眼打量着她,虽与我一样穿着男装,可她的胸前竟是遮不住的波涛汹涌,而自己的呢。。。恐怕是平湖秋月吧。。。人世间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她比你瘦,胸还比你大,想到这,自己心里竟是一阵感叹。
待我让她坐下后,便开始与她聊起家常,打听她家有几口人,几亩地之类的事情。
这张丹丹原本是个农家人,但是在这次饥荒之中失去了父亲,可此时家里却已经穷的揭不开锅,更别提买棺材的钱了,于是只得跪在街头卖身葬父,她哥哥好不容易凑齐了银子,准备将她赎回来,哪知道那恶霸不依,之后,便是姐夫出场拯救了她。
丹丹是个识相的姑娘,并未敢开口询问有关我们的事情,接着,我就对她说道:“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其中一个比较风流,你要离他远一点,而另外一个,也就是救你的那位,他已有家室,不近女色,所以你更是要离他远一点。”
她听了以后,不禁冲我一笑,看着她明眸皓齿的模样,我却忽然觉得有点后悔,让四阿哥收了她还无所谓,反正不关我的事。可这万一是被姐夫收了她。。。那我岂不是很对不起姐姐?
“陈公子,四爷让您下楼吃饭。”一个侍卫敲了敲我房门,我应了声,便带着丹丹下去了。
我走到主桌刚坐下,却见姐夫的眼睛一直随着丹丹,直到她走到侍卫桌前坐下,眼神却还停在她身上好几秒,直到见我咳嗽了一声盯着他,他才收回眼,心虚的笑着遮掩道:“刚才没瞧见,以为是谁呢。”
等待上菜之余,我为了打发时间,竟在桌子上玩起了落杯子,四阿哥与姐夫则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着。
我学着摆香槟酒杯那样,然后再将壶里的茶往下倒,结果茶壶盖一下落了下来砸翻了杯子,水便溢的满桌都是,气的店小二边擦桌子边骂道:“你们仨这手是抽筋了吧?”
酒足饭饱,我们便各自回房休息,当然,丹丹与我一间房,一张床。
早上醒来,丹丹早已打好热水,为我更衣洗漱,接着替我编好发辫。
等到用过早膳,众人便纷纷
骑着马,准备进入扬州城了。
☆、扬州
话说这扬州城还真是繁华,一点也不输给京城!两边竖立着琳琅满目的酒楼妓院,以及各种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数不尽的各族美女,甚至异国风情,都齐聚扬州。
四阿哥忽然诗意大发,于是坐在马背上朗朗念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也不知这首诗是他自己即兴所做还是前人所为,来到扬州就知道青楼,肤浅!结果一旁的年羹尧一听,立刻对他说道:“四爷,这扬州最有名的是茹玉楼,凡去过的人都说爽,要不今晚,让属下带两位爷去见识见识?”
“哦?那是怎样个爽?有多爽?”四阿哥一听,挑着眉毛颇有兴致的问道,我听到这,不禁狠狠白了他一眼,身为钦差,出宫办差,却还不忘去逛窑子!亏他在康熙面前念着天下苍生为重,真是满嘴假仁义!他若是真去了,然后回来又在我面前得瑟,我一定从十四那偷本折子过来,然后匿名上折子参他!一想到这,我便将头偏向一旁。
“这个,这个。。。根据去过的人说过,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年羹尧一听,婉转的说道。
“呵呵,这次来扬州,不问风流之事,你就不要再提了。”我转过头,不禁好奇的看着他,也不知他怎么一下就转了风向,竟看着前方,一脸正经的说道。
余光忽然见到一排女子,于是将头又扭过去,竟看着她们一个个站在烈日下面,脸上涂着不知道什么玩意,整张脸已经被太阳晒得皮都退了,样子丑的完全没法看,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而她们也不知和世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组队站在这报复社会。
也许姐夫和我一样同样好奇,便问着一旁的年羹尧道:“这好端端的姑娘家,怎么放在烈日下这样的晒?”
“十三爷有所不知,这微商口味独特,选美觉得腻了,便想着法子取乐,于是就开始选丑,比谁更丑些,所以就有了姑娘大热天的在脸上涂着酱油,在太阳底下暴晒了。”年羹尧回答道,听得我是一脸的囧。
“想不到这扬州城周围一片民不聊生,城内确是另一番繁荣景象,四哥,看来这次咱们还真来对地方了。”姐夫说道。
四阿哥并未答话,只是专注的看着前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发现正前方那站着几个人,就那么看着我们,直至四阿哥让我们纷纷停下马,便见其中一个带着黑帽的男人走上前来,一拱手,恭敬的对四阿哥好声说道,他们家施大人请我们去府上喝杯茶。
于是,四阿哥仿佛知道来者何人,便让他带路,率领我们众人七拐八绕来到了扬州知府前。
一个穿着褪了色的官袍的中年男人迎上来,对我们请了安,便将我们请了进去。
下人为我们纷纷端上茶,我则捡了里面一个看起来最新的杯子捧在手上,然后看着姐夫,四阿哥,还有那施大人及年羹尧四人走进里屋,似乎要商讨着啥,其余众人,则留在外厅。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茶杯,尽管我拿的这杯是里面看起来最新的,可上面竟还是有裂痕和缺口。。。于是闲的无聊,便用指甲去剥上面的瓷。。。。。
眼看着那白瓷被我剥落,密密麻麻洒了一茶几,觉得甚是有成就感,直到听见他们有出来的迹象,才连忙用袖子将那些白沫子擦到地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接着,又从知府出来,去哪反正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跟着大部队走就对了,众人骑着马走在一条幽静的道上,只听姐夫对四阿哥说道:“这施世纶和别的地方知府实在不一样,话说这扬州乃繁华之地,他府上竟是如此落魄。”
四阿哥则道:“十三弟,其实官家每年的俸禄,只是吃不饱饿不死罢了,这个施世纶也不像是收红包喝花酒之人,倒是个清官,好官。”
听着他俩的谈话,才得知原来他是真穷啊,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