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惶惶不安,难道今日就是自己最后一日?为何会来的毫无征兆?我望了望他们身后,早已再无一人,仔细听着宫外,却也毫无声息。
心中燃起一丝绝望,于是右手抚上那层层叠叠的白绫,只觉得指尖细滑,材质上乘。又移至那把白玉匕首,握在手中刚一出鞘,便觉寒气袭人。
最终,脚步还是停留在了那青花瓷杯前。
我缓缓拿起瓷杯,放在唇边,却闻到一股刺鼻冷腥,实在难以下咽,喉咙于是紧了紧。
这一杯酒下肚,恐怕就此告别人世,只是耳畔响起太多的承诺,心很是不甘,刚想要将酒杯摔倒地上,却被洞察人心的公公一眼看出了倪端,他快速擒住我的手腕,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双方争执之下,杯里的酒洒出大半,公公一个眼神,那三名宫人赶忙放下手中金盘,过来欲制伏自己。
我被人擒住双手,扼住脖劲,再叫人狠狠捏住下颚,那公公便将剩下的半杯酒往嘴里狠狠灌入,之后快速摔了杯子,一只枯槁的大掌封住我的唇顺势抑住鼻息,逼我咽下那毒酒。
挣扎不过,也摆脱不过,硬生生的将那酒哽咽下去,太监们见状,便纷纷放开了手。
我握住脖子大口呼吸,感觉那冰冷的毒酒顺着食道往下直进胃里,掀起一阵倒海翻江,忍不住呛声咳嗽,便听公公冷笑说道:“至今还未曾有人饮了此酒是不去的,贵人只饮半杯,恐怕药效会慢一点儿。奴才们这就离去,明早再过来给贵人打理身后之事吧。”说完之后,带着三人离去。
再也支撑不住,跪在地上,用手深·喉,想要刺激将其呕吐,却觉得气息已经窝于喉咙,眼前也竟是昏花之相,最终力气尽失,瘫倒在地。
耳畔除了风吹着宫门一张一合,再也没有什么誓言与承诺,也不知是毒酒还是冷风,只觉得身子越发冰凉。
也许是垂死缘故,眼前好像浮出八公主和十公主那秀丽面容,她们嬉笑的跪坐在地看着我,直到八公主起身,拉着意犹未尽的十公主缓缓离去。
看着她们迤逦的裙摆,无力动了动嘴角想要大叫,偏偏叫唤不出,只是空洞地看着头上雕花的房梁,最
后在这微笑哭泣,苟活挣扎,直至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坑爹的康熙年终于写完了写完了啊~
嘤嘤嘤嘤~
☆、重生
再次醒来时。就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发生什么事,自己为何会躺在这陌生的床塌上,今天又是何年何月竟全然不知,唯一的感觉便是头晕与不适。
嘎吱的推门声引着自己的视线朝门边望去,才发现一个宫女慌忙跑了出去,自己便又昏昏沉沉闭上眼。直到大门再次用力被推开,见两位身穿素服的男人一前一后急速走来,才发现前面之人竟是胤禛。
另外一人向我略微行礼,在胤禛点头以后便上前替我把脉,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他起身对胤禛说道:“回万岁爷,陈……姑娘已无大碍,体内鸠毒已清除不少,相信假以时日,便能安好。”
万岁爷?我睁大了眼看着他严肃的侧脸扬了扬眉,原来,他才是历史上的雍正皇帝?那……十四?
脑子里一阵混乱,直到胤禛一句“总算无恙。”才将自己从方才的思绪中拉回来。太医此时早已退下,只有他坐在床边,将我瘫软的右手包在他的掌心慢慢收拢。
虽还迷糊着,可内心却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也许是苦尽甘来的释放解脱,亦或者是此生再也不必颠沛的期望。
两人十指紧扣,我闭眼浅笑靠在他伟岸的胸膛听着他许我一场安稳现世,憧憬着俩人将有怎样美好的未来。看着他那张明亮的面孔和近在咫尺的柔软微笑,再也不用将这份甜蜜思念埋藏心底。
“只是……”他突然顿了顿,用力握了握我的右手,我抬眼看着他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开口问道:“只是怎么了?”
他缄默了一下,方才在我耳边沉声说道:“宫里人尽皆知你是皇考的贵人……直接……恐怕有违纲常。若要光明正大给你一个名分,恐怕要等到三年孝期过后的选秀,届时让你以秀女身份入宫再……”
还不等他说完,自己的身子便有意想要挣脱他的手臂,却反被他搂的更紧,直到有宫人入内他才放手起身与我保持距离。
“万岁爷,隆大人在殿外等候求见。”一名太监故作什么都没看见低头奏道。
我将头扭向一边,不悦的看着床榻上的一排香囊,便听胤禛说了声朕知道了然后将那宫人遣了出去。
接着,自己则又被他拥入怀中。
“这样安排……我知道你一定会不高兴……但是,我也身不由己。皇考刚刚过世,宫里有太多棘手之事要去处理,这时候实在不能再出半点差错。”他抚着我的侧脸
,诚恳说道。
抬眼对上他黑色眼眸的那一瞬,心竟莫名软了下去,只得叹息一声,乖乖倚在他身上,任由他抚着自己的脸颊。
直到隆大人再一次遣人来请胤禛时他才离去,看着他那一抹素白色尾襟,一时竟有些犹豫:这些年来的隐忍等待,等来的究竟会是凤凰涅槃般的重生,还是飞蛾扑火那样的灭亡?
几日下来,我发觉宫里每个人都人心惶惶,仿佛担忧着大清江山的根基已经开始摇摇欲坠。这样紧张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胤禛登基,才逐渐消散。
负责照顾自己起居的宫女名叫落玉,是胤禛府里过来的心腹,她告诉我如今自己住在养心殿后面的永寿宫,这宫里的一切也都由胤禛亲自安排布置。胤禛虽会来陪伴自己一起用膳,可终究是聚少离多。
不过俩人表面上虽保持着某种刻意的距离,可是他对他后宫妃子的那些赏赐却从未少过自己的这份。胤禛登基之时,外邦使节朝贡,那贡品里有一柄镶有数十颗珍珠宝石的嵌金玉如意,也单单只赐予了自己一人。
我是个世俗的人。落玉每日在耳旁一个劲的说他待自己如何好,加上女人爱争宠的天性,难免容易被这些表面迹象给打动,心里的抱怨也就渐少。
俩人相处的日子久了,胤禛在永寿宫这些心腹宫人面前也就不再避嫌,时常在用膳过后,他会遣散下人,与自己耳鬓厮磨。
某天刚用完晚膳,自己便就寝入睡,睡至一半,忽觉有人抚上自己的额头不觉睁眼,才发现胤禛竟坐在自己床边。一手握着自己的柔荑,就那样怔怔看着我。
瞥见还有宫女在一旁,自然是有些含羞,便忙先挣开他的手顺势护住敞开的领口,半坐起身抬眼看他道:“万岁爷为何深夜来此?”
方才的动作落入他眼底,此时他呼吸稍显急促,却又立刻平静说道:“今天是朕的生辰,晚上同十三他们饮了几杯方才脱身,这就来看看你。”
一说起姐夫,不禁一阵愧疚,于是问道:“姐姐她……姐夫这些年……”
“那时替你姐姐自尽的人……其实,是丹丹。因怕走漏风声,所以当时并未同你细说。”他理了理我耳边的云鬓,神色复杂的说道。
内心稍有震撼,丹丹也是个可怜人,不过想着今日是他生辰,提这些过去的事不免扰了兴致,于是立刻吩咐落玉她们去准备几碟酒菜,想要为他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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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里衣觉得稍有不雅,于是推他去外厅稍坐,自己则让两个宫女为我更衣着妆。
两个丫鬟在身后为我将青丝盘起,再配上珠钗步摇,自己则拿起眉笔描目画眉,再在脸上略施胭脂粉黛。
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不觉略显陌生,也不记得上一次这样悉心妆扮,是在何时。
待我更好衣妆出去时,发现酒菜早已备好,胤禛已经坐在桌边自酌自饮,当他见到我出来的时候,手上正拿着酒杯,目光不觉一怔。
不知是他惊诧的眼神还是一旁宫女的掩笑,自己竟觉得面色含羞,只好腼腆走过去坐在他身旁,又重新立了个玉杯满上一杯酒敬给他。
他的面容毅然柔了下来,唇角带笑,接过酒杯时还不忘在自己手上摸过一把。
吃了几口小菜,酒又过数巡,天色已晚。
“再喝一杯,就散了吧。”胤禛吩咐宫女先撤下小菜,桌上只剩下一樽清酒两盏玉杯。
宫内此刻只有我们二人,案上银烛高烧,光照在二人脸上明明晃晃,我低眉俭目想要递上一杯酒,却不晓他是否借着酒意将我搂至怀中。自己也不再多想,顺势靠在他宽肩之上。
俩人四目相对,他忽然低头,炙·热的唇·瓣便贴了上来。
也许是想念太久,又也许是寂寞太久,我勾上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深·吻。俩人唇·舌还未分离,他便迫不及待的伸手解开我腰间的束带,却被我连忙阻止,想要挣脱开他紧贴的唇·齿,含糊说道:“不……不要……”
越是这样闪躲越是引得他兴·致浓重,他竟起身直接拂去桌上的杂物,双手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按压在桌上,一边用身下的硬·物缓缓磨在着自己双·腿之间的洲·际,俯视我低声问道:“不要什么?”
下·腹只觉得一阵酥·麻,虽是寒冬,全身却泛起阵阵热·浪,只感觉面色通红,于是偏头垂眼说道:“待会……会有人……”
本是极为小心的他,此刻竟毫不在意,他只是稍稍用膝盖将我的双·腿分的更开,然后挺进腰·身隔着衣裤在我腿·根处蹭来蹭去,似是调·情却让人实在难受,只得也扭闪有腰·肢想要躲避,却无意与他下·身更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我立刻难为情地想要挣扎推开他,却被他更用力的按住,我慌张抬眼看他,见他
一脸愠色望向门边没有说话,再瞥眼朝门边看去,只看到被自觉合上的宫门。
他又回眼看我不语,自己被他炽·热的目光看的又痒又麻,于是开口问道:“不怕被外人看到了?”
“朕已不想再等。”几个字一出口,他便紧紧覆上我的薄唇,我亦用力回吻,他将我一把抱起,朝内殿走去。
红鸾叠帐,芙蓉锦被。
他拉着我的手贴在腰间的炙·物上□,一边急躁着想要解开我内衣的系带,又一边在自己脖颈湿·吻,然后顺势而下,用唇·齿百般挑·逗。
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爱·抚关怀之下,自己早已忘却所有。尘封了十年的情·欲,也在他进入身子的那刻土崩瓦解。
油煎肺腑,火燎肝肠。灯光影下,鲛绡帐中,只有久违的男女,呻·呻·吟·吟,沉·沦缠·绵在床榻之间,忘乎所有。
几番云雨过后,他终于累的睡去。我则用胳膊肘支撑在枕上,听着他平稳的呼吸,看着他闭眼睡去时脸上依旧露出的愉悦面容,忍不住用手指轻触他微湿的胸膛,回忆着方才尚未冷却的情·欲。直到他翻身将我楼至怀中,才满足睡去。
清晨,我为他穿上明黄色的龙袍,又为他将青丝梳理,却在他的发丝之中看到几丝藏不住的白发,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便又继续(。kanshuba。org)看书吧,将青丝编好。
第一次看着穿戴整齐的他竟显得如此威严刚毅,只是昨夜因纵·欲过度而睡眠缺乏,让他双眼布满血丝。
他浅吻着我的额头,让我在这等他下朝。自己乖乖的点头将他送至宫门外,直至目送他前往养心殿,刚转身想要回到宫里,余光却看到那高耸的楼阁,心底隐隐有什么东西缓缓往下沉,于是带着落玉朝着右边的雨花阁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写肉真的好占字数啊~嘤嘤嘤嘤
☆、幸福
雨花阁平日虽被宫人打理的整整齐齐,物件摆设也被擦得一层不染。可一踏进门槛眼前总会浮现出过去的那些欢乐。看到此时人去楼空,不免心中觉得一片萧瑟,有些怅然若失。
其实不单雨花阁,整个紫禁城都会让人感觉陌生,所以平日住在永寿宫也不会常出去走动,毕竟这时的皇宫早已不是当年记忆中的那片乐土。
走进熟悉的寝宫,抚着宽大的妆台,随意拉开了桌上的妆奁,竟看到当年胤祯送的那把玉梳还安安静静躺在里面,于是拿起来细细端详。
“这梳子上刻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结连理枝。想必一定是万岁爷送的吧?”一旁的落玉突然开口,我侧头看了看她笑嘻嘻的脸孔,又看了看手中的玉梳,才发觉原来是这个意思,于是也对她讪讪笑笑没有说话。
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胤祯的安危,也不知他是否回京,或者依旧驰骋在兵分马乱的战场。想到这,便坐在妆台前,有些神经质的把玩弄着这把梳子继续出神。
“在想什么?”忽然从背后被人抱住,右脸颊也顺势被啄了一下,回过神看着镜子,所有的宫女竟早已退到了屋外,只有胤禛和我单独呆在这。
自己连连摇头,表示只是有些困,他听后则继续拥着我。良久,才贴着我的耳垂轻声问道:“住在宫里……是不是会想到过去的事,所以不开心?”
我惊诧侧头与他对视,却否认说道:“没有不开心,挺好的。”
他哼笑一声表示不信,继续说道:“你什么都写在脸上,这些年来,就没看过你开怀大笑过。不如……安排你住去圆明园,一来你可以不必再触景生情,二来,想你的时候,也可随时去探望你,毕竟那里不必讲究宫里的规矩 ,也可少去些是非。”
圆明园?我略微皱眉,能够住那自然极好,毕竟听说那儿依山傍水,花好月圆,不会像紫禁城里这么的咄咄逼人。只是一想到那座宏伟的皇家林园百年之后便会被烧成灰烬,不禁惋惜的点点头。
见我答应,他则放手起身准备去差人安排。自己无意又瞟到了手中的玉梳,心头一紧,见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我下意识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便回过头笑道:“怎么了?”
紧握了握手中的玉梳,内心稍有挣扎犹豫,最后还是开口问道:“胤祯,他有没有回京?”
胤禛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眼里也闪过一丝我说不出的情绪,
还不等自己探究,他便撇眼看向窗外冷冷说道:“没有。”
知道他此刻已有不悦,可依旧忍不住:“那他……还好不好?有没有事?”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眯眼,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