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营。
到了军营出口的地方,有个士兵牵了匹马在那里等候。看到我们走过来了,没好气的把缰绳扔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气咻咻的就朝军营里面走去。
这马,应该是锺离奈命他牵过来的吧?我费力的将齐景轩搀上了马,然后自己也翻身上了马坐在了齐景轩的身后。回头看了一眼军营中间的那个军帐,锺离奈,你可知你这么做让我有多么的为难。我宁愿你也是恨我入骨,跟我明刀明枪的对战。即使最后是我输掉死去,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因为那只能说明我自己技不如人。可是你为何,却偏偏要爱上一个跟你有深仇大恨的人。
转过头,拉紧缰绳带着齐景轩朝着城里走去。
到了之前住的那家客栈,客栈的门早已关上了。帮齐景轩扶着下了马,让他靠在一边的墙上。然后我上前去,使劲的敲着客栈的大门。
过了一会,听到了里面有人碰到桌椅的声音和脚步声。接着,客栈的门就被打开了。
店小二正睡眼惺忪的提着个灯笼站在里面,一边揉着眼,一边嘟囔着什么这么晚来还来住店。然后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是我正站在门口。立马扯着嗓子,冲着后院大喊掌柜的。
掌柜的也是叽里咕噜,埋怨着往前面走来。在看到我之后,也同样是无比的惊讶。不过,还是掌柜的道行深,立马回过神来让小二帮我把马牵到马棚。然后自己帮我,把齐景轩搀进了后院我们之前住的那个房间。
估计是对晚上让我们暴露了有所愧疚,掌柜的无比殷勤的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直说缺什么跟他讲就行。
看到掌柜的来来回回忙得差不多了,我就让他继续去休息了。
房间里面有两张床,将齐景轩扶到里面的一张床,让他睡下了。我自己在外间的那张床上躺下,心里现在无比的烦闷。我最不想亏欠的人就是锺离奈,而现在,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欠他。烧了船厂那次是,救齐景轩的这次也是。如果不是他放过我,我早就无处可逃了。说不定,现在也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慢慢的闭上眼睛,不想了,想也没有用。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因为齐景轩的身体还很虚弱,所以我暂时呆在这个边陲小城,打算等齐景轩的身体好些了再回京城。反正现在船厂有白零看着,海上的商队有宫焱和玄誉玄夜来回押送。总的来说,我对他们还是比较放心的。
陪着齐景轩在这里呆了几天,他的身体也慢慢的恢复了。
可是,当他听说我要回南陵京城的时候,却是固执的要与我同行。我本以为经过了这次生死劫难,齐景轩会放开他对紫烟的执拗。没想到,他还是这么一根筋的死心眼。唉 ̄算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估计他这辈子也就认定了紫烟了,可紫烟却已经是锺离奈的妃子了。遇上紫烟,也就是齐景轩这辈子的劫难了吧。
不同于我来时的时候那么赶,现在已经救出了齐景轩,慢慢的回去就行了。更何况,齐景轩的身体也是刚刚恢复,不适合长途跋涉的急着赶路。
可是,我没想到,我现在的优哉,却让不久之后的我后悔万分。
跟齐景轩一路算是游玩着,回到了南陵的京城。这一路我把自己跟那几个伙伴从开始的相识到后来经历的一些事情,都将给了齐景轩听。齐景轩一脸羡慕的夸我,说我遇到了几个可以交心的好朋友。
带着齐景轩,拐进了我们住的小院。到了小院门口的时候,院门正半掩着。这个时段,白零应该是在船厂才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宫焱他们押船回来了!我高兴的对齐景轩说,他马上就能见到我的这几个朋友了。
可是当我悄悄地打开院门,正准备给里面的人一个惊喜的时候。院子里面,却是意外的安静。难道他们都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带着齐景轩穿过厅堂,往他们房间所在的后院走去。
但是,当我站在后院的那一刹那,却看到了宫焱和白零全都站在玄誉房间的门口。他们两个的脸色,皆是无比的沉重。
听到了我跟齐景轩的脚步声,两个人抬起头向我们这边看过来。看到是我后,两人全都又低下了头。
我意识到了,肯能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是玄誉跟玄夜出事了?!想到这一点之后的我,顿时定在了原地。脚上仿佛有千斤重的东西,压的我迈不动半步。
定了定心神,艰难的走到宫焱的他们的面前。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声来:“玄誉跟玄夜,他们……?”
白零抬头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里甚至还擒着泪水。旁边的宫焱开口说道:“押船回来的时候,我们遇上了海贼。当时正好是白天,身上没有半点武功的玄誉身上被砍了好几刀。最后,头部还撞在了船舷上。”
我浑身如被电击一般,一动不动。怎么会遇上海贼?那些海贼不是从来都不敢动我的船队的吗?所以我才会放心的让玄誉直接跟着出海的,可是,现在又怎么会……?
“他不是还有小兔的吗?怎么还会这样?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抓住宫焱的双臂,急切的问着。
宫焱看了看关着的房门,声音晦涩的说道:“这次押船的时候,小兔正在跟着白零。京城里最好的大夫正在里面替他治疗,他刚刚来的时候就说,能不能撑得过今日,就全看玄誉的造化了。”
听完宫焱的话,我全身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为什么临走的时候,他们还是好好的,现在却变成了是命在旦夕了?我低着头,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掉下泪来。不会的!玄誉跟玄夜他们不会就这样死掉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慢慢的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年老的医者,看到这老者刚走出门口。我就从地上立马爬了起来,紧抓着他的衣袖急问道:“他怎么样了?!”
这个老者看着我急切的追问他,却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道:“他身上的伤被老夫治疗过,不会再有什么大碍。可是,他撞伤的头部,老夫却是没有办法医治。”
“怎么会没办法呢?你不是京城里面最好的大夫么?怎么会没有办法呢?!”我紧抓着这老者的衣袖不肯松手,继续追问道。说道最后,我的声音都哽咽了。宫焱看我太过激动,只能上前来紧紧抱着我,不让我乱动。
老者指了指自己的头部对我解释道:“他的头部里面,跟平常人的构造有所不同。老夫没有办法下针,如果今天夜里他能醒过来,也许就会没事了。”
“什么叫也许会没事?!”我沙哑着嗓子低低的念道。
可是这回,老者却没有再回答我的疑问。只是无奈的叹着气留下一句:“恕老夫无能为力。”就走了。
我呆愣着看着那老头渐渐离去的背影,然后,回过了神来跟着宫焱他们进入房间。
玄誉一身雪白的衣衫几乎都被染成了红色,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小兔正安静的坐在床头上看着他。我慢慢的走到他的床前,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玄誉。这张漂亮到让所有人讶异的面孔,此刻只是安安静静的摆在这里,不会再做任何的表情。
我缓缓的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直到宫焱他们都出去了,我还是直直的盯着那双漂亮的眉眼。我希望,在下一刻他就能睁开双目醒过来。
第六十一章:小玄(求评求藏!)
随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我心里的不安也越变越大。玄誉跟玄夜两个人,这些年来,已经活的够辛苦的了。为何,现在还要夺去他们仅有的一条生命。
天已经黑了好长时间了,期间宫焱他们把饭端过来,劝我先多少吃一点。我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床上的人,摇了摇头。玄誉跟玄夜一刻不醒来,我怎么会有心思吃东西。他们会这样,全都是因为我啊。
烛光摇曳里,玄夜长长的睫毛突然颤动了一下。
我立刻将身子趴在床上,离他更近了一点。片刻之后,玄夜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可能是感觉到了床边有人,他艰难的把头转到了我这边来。
“樱洛”玄夜声音极小的喊着我的名字。我连忙上前应道,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玄夜轻轻地摇了摇头,右手艰难的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口,想要拿出放在怀里的什么东西。我轻轻的帮他把手伸进了他自己的怀中,他的手摸索着,微微有些颤抖的将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我一看,是我以前送给他的那幅画在丝绸上的大海。
可是因为他身上受了刀伤,布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玄夜看着自己手中的这幅被染上了血色的画,然后将目光投在了我身上,艰难的开口说道:“樱洛,对不起,我将你送给他的画给弄脏了。”
我用力的捂着嘴不让自己掉下泪来,使劲的摇了摇头,是我对不起你才对。可是,片刻之后,我就听出了这话的不对。这句话不应该是玄夜说的,这幅画本来就是我送给玄夜的。这个时候他却这样说,只能代表着他不是玄夜,而是玄誉!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按理说醒来的应该是玄夜的啊。这是不是就意味着玄夜已经……。而且,玄誉会这样说,那他是不是也跟玄夜一样,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存在?
玄誉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缓缓的开口道:“其实,我时常会在梦里梦到玄夜,他晚上做的那些事情,我大多也都知道。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我们俩白天跟夜里不是同一个人吧?”说到这里,玄誉因为受伤的缘故,微微的喘了一口粗气,顿了一下。接着苦笑着开口继续说道:“樱洛,你知道吗?我宁愿自己是生活在黑暗里的那一个,这样,我就可以得到你的怜悯,得到你送给玄夜的画了……”说到这里,玄誉淡笑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看他这样,我吓得急忙伸出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方。感受到了手指上环绕着的温热气息,我终于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事,玄誉他应该只是睡过去了吧。
可是,一想到玄夜,我的心立刻又紧了起来。玄誉现在在晚上醒来了,那玄夜是不是可以在白天出现了?我尽力在心里这样的说服自己,我不敢去想玄夜他已经……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再等几个时辰,等到天亮了,玄夜肯定就会醒来的。
怀着尽量往好的方面想的想法,我趴在玄誉的床前,慢慢的睡着了。
早晨天刚刚亮的时候,我就自动的睁开了双眼。紧盯着床上,那个还没有醒过来的人。心底默默地念着,玄夜你一定不要出事。
天光大亮的时候,床上躺着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我紧张的把头凑过去,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喊了一声“玄夜?”
床上的人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来,对上我的目光。下一刻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对着我脆脆的叫了一声:“娘。”
我被这一声“娘”给瞬间劈在了当场,我应该没有耳聪耳鸣才对的啊!伸出右手,食指颤悠悠的指着床上已经坐起来的人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刚刚喊我什么?”
“娘!”床上的人又喊了一声,这次还直接利索的将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我僵硬的地下了头,看着正使劲往我怀里面拱着的脑袋。现在这到底是哪种情况?谁能告诉我啊!
为了不碰到他身上的伤,我只能轻轻的把他的脑袋从我的怀里面拉出来。看着他,用轻柔的语气问道:“你饿不饿啊?”你最好是肯定的回答,这样我才能找机会把宫焱他们叫过来,研究研究,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哪样啊。
“饿,奶,吃奶!”刚刚才被我拉离了开的脑袋,又拱到了我的怀里。这次还伸手扒着我的衣服,想要……。!
天哪,算我问错了,我实在不该问这一句啊。我费力的把他的脑袋推到一边,转头冲着门外大喊:“宫焱……。!白零……。!齐景轩……。!”想了想我又加了句:“小兔……!”这个时候,小圆球能来也是好的啊。
我的大声吼叫,确实将宫焱他们全部都喊过来了。但是,却也将床上的某人给吓着了。
此刻,某美男正梨花带雨的咬着被角,缩在床的里侧,怕怕的看着我。宫焱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才进来的人,全都是疑问的目光看着我。我耸了耸肩,对宫焱道:“你还是去把昨天的那个老头喊过来吧,反正我是不明白。”
宫焱点了点头,出去找大夫去了。而床上的某美男,满含泪光的看着突然进来的陌生人和陌生物,然后快速的扑进我的怀中直叫:“娘,怕怕!怕怕!”这次不光是我,白零跟齐景轩,甚至还有小圆球,全都是脸上瞬间挂满了黑线。
没一会儿,昨天的那个老头就直接被宫焱给扛过来了。(……)
在经过这个貌似还挺有权威性的老头,给床上的人仔细检查过之后。告诉我们一个他检查后的结论:某美男心智倒退成只有几岁的儿童了!
在我问他是否有办法治愈的时候,这老头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对我回道:“老夫也无能为力,这一切皆要看天意了!”听到老头又这么说,我只想冲过去踹他两脚。丫的,你到底是不是京城最牛X的医生啊,怎么什么你都无能为力啊。
送走了无能为力的老头,我们几个围成一圈,开了一个关于目前玄誉跟玄夜病情的研讨会。研讨会得到的结论就是:我们也是无能为力,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现在家里突然多出来一个娃,而且还是这么大块头的娃,大家全都不好过。特别是我,每天晚上都会被小玄缠着要跟我睡在一床。小玄是玄誉跟玄夜共同的名字,因为他们现在这个变成小孩的情况,我们实在不知道该叫他玄誉还是玄夜。所以,最后投票决定,他现在的名字就暂时叫做小玄。
可是我一直对小玄把我当成娘亲的这个问题,深感迷惑。难道我长得很有慈母相?答案是NO,这几年的经历造就了我一脸的杀气,小孩子一般见到我都会怕的。难道是印随行为?印随行为指的是有些鸟类将出生后第一个见到的生物认成母亲。莫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