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主江山:妖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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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主江山:妖瞳公主-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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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是早些回到新夫人那里,若新夫人能为庄主开枝散叶,也……也了了落荣的一桩心事。”
  “我要留在这里多陪夫人一会。”懈骆说,手放下茶杯,温和地捉起容丫的手。
  容丫已经有了怒意,果然地将手抽出,“要是庄主不去新夫人那里,只……只会使落荣伤心难堪。”
  “好好好。”懈骆见她真的生气了,连忙应下。
  轻轻叹了一声,那一声似从他心里发出的,“夫人你多保重,入夜天凉露气又重,夫人当早些进房休息。”说罢,唤了声,“将夫人的斗篷拿来。”
  “是!”随同前来的侍女连忙走来将怀里的斗篷双手奉上。
  懈骆亲自将斗篷披在容丫身上,说,“那我去了,夫人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再过来看你。”
  容丫点头。
  有片刻的停顿,懈骆又说,“抱歉,夫人,我还是没能帮夫人找到要找的人。”…

  罗帕

  似乎是答案是容丫意料之中的,她苦笑了一声。
  看着懈骆依依不舍的消失在黑影之中,眼眸泛红,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案上,香已焚尽,留下余烬袅袅飘散。
  容丫发了会呆,重又焚上几柱香,再次跪倒地上喃喃的说:
  “还记得那一天,泽之原北方的云山雪崩爆发,爹娘赶着羊群带着帐篷,因为走的慢,全部被埋在雪底。容丫几日未进水米,冻晕在路边,巧遇娘娘奉召入帝都和亲,路过我的家乡,救了容丫。从此,容丫便与娘娘日夜相伴,娘娘待容丫情胜姐妹,处处为容丫着想。自从十三年前分开之后,容丫没有一日不在思念着娘娘,容丫怎能忘记娘娘。”说到这里早已经泣不成声。擦了眼泪又说,“若娘娘在世,容丫愿折寿十年与娘娘相见,若娘娘不幸罹难,就请苍天给予指点。娘娘因救容丫而死,容丫如何苟活于世。”说完哭倒在地上……
  三更铜锣敲响,她从地上起身,罗帕擦了擦眼角,雪亮的眼神猛然一变。
  ——她永远不会忘记,绾妃娘娘坐在水月寝的月光下,绣的那些晚香玉,那是怎样的鲜活灵动的花朵,一朵一朵足以乱真。那样的飞针走线,那样的认真,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将她打扰。
  这些情景她不止一次地忆起,反复忆起。如今,就在自己脚边地上的那方罗帕,那呼之欲出的郁晚香玉,勾起了她多少的回忆。
  “娘娘,娘娘。”她慌乱地捡起地上的罗帕,切切呼唤着。
  许久,无人应答。
  她失望了,木然地站在原地,任凭骤起的风吹散香案上的香尘,脑海里千回百转,如巨浪翻腾,忧郁的眸子闪动着冰冷的水渍。——她等了那么多年,找了那么多年,终究只是等到了一方罗帕。
  “夫人要找的,是不是罗帕的主人。”
  容丫正在失魂,听到身后有人问她。……………………………

  你是谁

  “?”她惊异地转身,看着身后的人。漆黑的眸子有片刻的惊恐划过。
  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失声低呼,“金……金黄后。”
  霓裳淡淡一笑,“那是我的母后。”
  容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惊奇在她眼中扩散,“小公主,你是小公主?你……你不在梨山么。”
  “是!梨山十六年,不久前刚下山。”
  容丫有些黯然,“十六年了,转眼就是十六年。”回忆起当日的情景,嘴角带着不可遏止的悲伤,苦笑着,目光落到手中的罗帕上,急急地问,“这个罗帕是你扔下来的?快点告诉我,你……你是不是已经见过娘娘了?”
  霓裳点了点头。
  “看来娘娘还活着。”容丫喜极而泣,“娘娘她……她现在在哪里?”
  霓裳有片刻的沉默,良久才说,“娘娘去了,就在几天前……”
  容丫听完霓裳的诉说,哭到在地,泪珠落在地上润湿了尘土。那些尘封久远的往事,在明月下被拂开。
  ……………………………
  

  圣谕

  “:近日朕身体欠安,故休朝一日,各卿家,若有本上奏需推到明日再议。”
  玉福站在金銮殿上手捧圣旨,高声朗诵,底下朝臣悉数跪倒。
  空旷的大殿上,静谧的,听的见沉重的呼吸声。
  “臣等领旨。”
  恭谨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异常。
  直到玉福宣完圣旨转身走后,才陷入了混乱的争论。
  “皇上怎么了?接连休朝三日。”总府大人的语气里透着担忧,“三国联军蓄势待发,镇北关增加兵马迫在眉睫,如今皇上不出面主持大局,要臣等到底该如何是好。”
  “宫里的情况秘不外宣,大家只能坐以待毙;依我看须得请示孝公大人,若他老人家愿意单独进宫面圣,想必宫里的人也不敢过多阻拦。”旁边有大臣怂恿着。同时示意同党附和,“孝公老大人乃三朝元老,皇上纵是有难言之隐也必会亲自接见。”
  “是啊,是啊!”旁边人连声附和。
  “就怕孝公大人不乐意。”总府大人摇了摇头,“小公主出世那日,天兆不吉,孝公前来见嫁却被拒门外,如今又请他入宫,我看孝公多半是不乐意。加之近日宫里有消息传出,大公主敷罗猝疯,只怕事有蹊跷。”
  “那依照总府大人之见?”
  “依我之见,还是先耐心等候,若非万不得已暂且不要惊动孝公。”
  远处有琴弦声传来,那不是错觉,群臣之中,有十个人身子明显的怔了一下,脸色发白,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随着琴声,金銮殿上飞过大群的乌鸦,翅膀闪动的声音足以掩盖群臣的议论。
  ——皇宫里何曾出现过如此多的乌鸦。
  ……………………………
  “哪来的那么多乌鸦。”墨焰站在摘星楼上,喊了声侍女,“将我的弓箭拿来。”
  金色小弓,搭上十支细小的硬箭,箭虽小,射出去的力度却是惊人,“扑扑”十只乌鸦发出刺耳的尖叫,中箭坠落。

  预感

  羽箭和死鸦,全部掉在了水月寝附近。
  而琴声,却是从未离宫方向传来。——焦尾琴的声音,一听则明,合着琴音,一曲《挽歌》在晨风中悄然传开: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挽歌。
  —不吉的预感占据了她的心。
  自从小公主离开皇宫之后,这几日她都没再去水月寝问安,此时这几百只催人心魄的乌鸦,将她吸引了过去。
  此时,容丫正站在院中,不耐烦地指挥着十几个手执长杆的小太监驱赶屋檐上的乌鸦。她的手捂着胸口,娇小的脸庞苍白如纸,喉头抽动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地的苦胆。
  墨焰站在水月寝的门外,脚步踌躇,远远地看着她,目光扫过头顶盘旋的乌鸦,——那些凌空飞起的鸟,从她左侧齐飞飞过。
  古语有云:乌鸦为“预兆之父”,见其右飞为吉,见其左飞为凶。
  手里的弓箭掉在地上。
  那边的容丫呕了一会,勉强支持起身体,扶着石桌站起来,也不看众人,只是皱眉,挥手催促着;“快些,快些。”
  敲打声更加急促了,竹竿敲碎了檐头的琉璃瓦,摔在地上。
  小太监刚想去拣,容丫又急了,“拣它做什么?赶紧……赶紧将乌鸦赶走。”
  一炷香之后,乌鸦总算赶跑了。水月寝有恢复的往日的宁静,十几个小太监汗流浃背地坐在地上。
  容丫愠了,“还……还呆在做什么,还……不快走,一会,我们娘娘起了,怪下来,你们担着。”
  小太监没有说话,泱泱地拖着竹竿走了。
  墨焰听到有人在小声地说话,“娘娘用的什么香?我以前从未在宫里闻过,闻多了头晕乎乎的。”
  …………………………
  墨焰进了水月寝的大门,扑面而来一股奇怪的香味,令她感到一阵恶心。
  容丫还在低头干呕,又吐出两口苦胆。胸口的痛苦,使得泪眼流了出来。

  奇异的香味

  墨焰来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问,“你们娘娘用的什么香?味道怎么这样怪异。”
  容丫回头愕然地看着她,硬生生地将痛楚转换成灿烂的笑,“娘娘……近日染了风寒,太医特意为娘娘开的方子,说是驱病散痛用的。”
  “娘娘病了?多久的事?”墨焰看着她。
  “几……几天前。”她故意避开墨焰的目光,视线投向脚下的地面,似乎在尽力掩饰着什么。
  可是,她骗不过墨焰洞察秋毫的眼。
  “噢?娘娘病了,我自然要进去探看。”
  说完,举步便往里走。
  每走了一步香味便浓了一步,那香味隐隐还夹杂着其他的味道。真正令人作呕的正是它。
  她的身后,容丫急的额头闪豆大的汗珠往下掉。“娘娘,二公主来……来看您了。”她故意叫的大声,逼的墨焰忍不住回头看她。
  门内传来稀疏的声响,刺着晚香玉的帘子掀了起来。绾妃一身便装。莲步轻摇,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真如大病初愈。走了两步身子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娘娘身子不好,为何还要出门,墨焰扶娘娘回去躺着。”墨焰的手搭在绾妃的身上,将她稳稳扶住。
  绾妃苍白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待着几分凄伤,“一连几日待在屋里,香熏的难受,索性乘公主也在,出来透透气也好。”
  墨焰一时无语,扶着绾妃朝院中走,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看,轻纱帘子上撞了两只苍蝇,撞的帘子轻轻动了下。
  绾妃坐在石凳上,眼睛看着遥远的天际,问墨焰,“公主回皇宫多久了?”
  “一个半月。”墨焰答。
  “何时回尚林院?”
  墨焰低头,良久不语。
  一阵风吹过,香味又浓了,容丫站在一旁,忍不住又要呕吐。
  绾妃看了她一眼,心有不忍,“你去叫御膳房做些糕点过来。”
  “是!”容丫巴不得早些离开,得了吩咐,转身走了,临走前看了一眼绾妃。那一眼,却意外地落进了墨焰的眼里。

  七夜草

  “墨焰斗胆问绾妃娘娘,父皇为何三日不早朝?”
  绾妃不由得惊讶,“公主以为是何原因?”
  墨焰冷笑了一声,猛然抽出宝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我父皇此刻就在你的房中,是你杀了他,对不对?”
  绾妃摇头。
  墨焰的剑轻轻一按,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切开了一道口子,血顿时涌了出来。
  “这熏香叫七夜草,你企图用它怪异的香味掩盖住尸体腐烂的味道,却没想到乌鸦会寻着七夜草的气味找到这里。而且你门帘上的蝇虫也暴露了你屋子里藏着腐烂的东西。”
  绾妃看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略略沉思了一下说“你说的都对,只是人不是我杀的。”她摊开手,手心握着一粒红色药丸,“皇上一直迷恋修炼丹药,公主恐怕也知道,他每年派大批的人去楠枷山寻找玉鸷手,可惜从来都是徒劳无功。这是他最近刚刚炼制的丹药,说是吃了能长生不老,也给了本宫一粒。本宫对益寿延年的丹药没什么兴趣,所以就偷偷地藏起来没吃。不料,皇上吃了以后过不多时便中毒身亡。”
  墨焰冷冷地看着她,将信将疑地拿过丹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恼怒地仍在地上,从绾妃的脖子上抽下宝剑,问,“药方是谁给的?”
  绾妃摇了摇头,“皇上的丹药房,没有他的口谕谁都不能进去。方子是他秘密搜索来的,外人不得而知。如今三国之乱迫在眉睫,不得已出此下下之策,须有万全之策,才能通报文武百官。否则,只怕有人乘此机会,篡夺江山。”
  “娘娘原先如何打算?”
  绾妃眼圈一红,“原先,臣妾也被吓的要命,跟玉公公商量了一下,派人去枷洛城急掉大将军莫楷入京,商量皇位继承。”
  两个人,正说话,玉福急匆匆地走来,看见墨焰愣一下。
  绾妃说,“皇上的事,公主已经知道了,你说吧,不必忌讳。”
  玉福吐了口气,禀,“孝公在南书房外,若皇上不见便不回去。”

  尸臭

  绾妃,心头一惊,升起一丝不详之感,她看向墨焰。
  墨焰说,“宣他进吧。”朝绾妃使了个眼色。
  玉福走后,她转身进了房间。
  房里的门窗俱以关紧,落了帘子。云罗床上,帷幕低垂。那恶臭的气味便是从里面发出,她忍不住要去掀开帷幕。
  九月末的天气,依旧暑气不减。
  云罗床上,虽搁着几床羊绒厚被,依旧向外散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尸体已经发黑,顺着口鼻丝丝向外冒着黑水。
  她的手终究还是停住了。怔怔地望着父皇已经腐败的尸体,泪水汹涌而出。
  ——往事溯回。恨自己生于帝王之家,不能像普通百姓那般常常缠绕父亲膝下。
  屋外传来绾妃娘娘的声音,“绾儿,见过孝公大人。”她故意说的大声,似是有意说给屋内的墨焰听。
  墨焰此刻正在愁肠百结,忧思万千。听到声音,陡然被吓了一跳,连忙擦去泪珠,控制好情绪。仔细听外面对话。
  “咳,咳。绾妃娘娘折煞老臣了,老臣给绾妃娘娘请安。”
  ——表面上听起来,老态龙钟,实则上中气十足。这点发现,让墨焰微微有些吃惊,少顷,听他又说,“绾妃娘娘用的什么香?味道如此罕有。”
  “臣妾最近偶感风寒,按幽北国的习惯,熏七夜草,可以缓解病症。”绾妃淡淡地说。“只是,这里的七夜草,跟幽北国略有不同,幽北国的七夜草,生于雪山之巅,香气淡且清爽,这里的染了暑气,所以味道太过浓烈。熏了半日,便承受不了。我正打算潜人将他拿走,不巧孝公就到了。”
  孝公又咳嗽了两声,见没问出什么立刻转移了话题,“老臣听说北方战事吃紧,今日一早有人到老臣府闹,说,皇上休早朝已有三日,今日老臣进宫,不承想多方受阻。老臣想,娘娘应该对皇上的事了如指掌,故此来问娘娘,此话当真?”
  绾妃抹了抹眼泪,忽然跪了下来。
  足足将孝公吓了一跳。

  蒙混过关

  听她说,“孝公说的对。都是臣妾的错,自打臣妾生病之后,皇上便每日陪着。说起来,倒是让人笑话,细想起来也是人之常情。古人有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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